晏钧没有和林禾他们一起出去是宵夜,而是在回家之前拨通了温予迟的电话。 “晏警官,大晚上的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了?”温予迟的尾音带着些缱绻的意味。 可不懂风情的晏队只是把这尾音当做对方说话的时候可能气息不稳。他清清嗓子,答道:“下午审讯很成功,”他顿了顿,镇定道,“结案了。” 晏钧本以为温予迟会想详细询问,可电话里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关注。 温予迟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恭喜晏队。”他半开玩笑地说,“多谢晏队还了木偶们一个清白。我家的木偶可没有杀人。” 闻言,晏钧的脸上总算是浮现了一丝笑意。 温予迟接着问:“敢问我们堂堂破案英雄晏队,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晏钧听着温予迟那不知是打趣还是真话的夸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准备回家。” 温予迟没有在说什么,两人只是简单地说了再见,便挂了电话。晏钧收拾了下东西,迈出警局的大门准备打车回公寓。 走下大门台阶的那一秒,晏钧就被一辆黑色的车拦住了前路。 黑色的车停在晏钧面前,车窗缓缓落了先来。 是温予迟。 “晏队,有兴趣来我家喝一杯吗?”
第18章 可爱(第一案完) 晏钧刚结束数日的高强度苦战,此刻其实真的很累,发自肺腑的疲倦,但心里却有一股奇怪的冲动,促使他的双脚鬼使神差地踏上了温予迟的车。 一直到坐上温予迟家的沙发,晏钧仍然没有想通自己为什么要和温予迟来他家。 但有句古话叫既来之则安之,他想。 晏钧进门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为什么木偶能说话。 温予迟看了眼身边一板正经问问题的晏钧,笑道:“当然是内部设计了小音箱啊,不然你以为呢?难不成晏警官认为木偶真的能说话?” 晏钧换上拖鞋,又问:“那为什么晏澄手上的木偶只对晏澄讲话,换成是我,那木偶就不发声了?”
温予迟瞧着晏警官认真的模样,憋住笑,沉稳地道:“木偶电池没电了。” 大约是晏钧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多智障,他抵唇轻轻咳嗽了两声,有些僵硬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温予迟坐在沙发对面,打断了他的思绪:“晏队,关于这案子,你还有没想明白的地方吧。”分明是个问句,却如同陈述句似的肯定。 晏钧点头,自言自语般道:“那个告诉陈德豪木偶的灵魂在眼球的人到底是谁。这个的确没查出来。”他说着又抬眼看着温予迟,“但也可能是我们多虑了。或许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胡乱说话罢了。” “但愿吧。”温予迟也不想随意下结论,转而提到另一个担忧,“晏警官,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从张浅遇害开始,你们的查案过程,像在被牵着走。”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调查巍齐,然后来万偶大厦,在垃圾桶里找到凶器......我总觉得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我们队里不可能有内鬼。”晏钧迅速明白了温予迟这话的深意,立马反驳。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默地坐了半晌,谁也不说话。 须臾,为了打破这该死的尴尬,温予迟故作自然地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红酒,回来后坐在离晏钧一臂远的地方趁机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侧首朝他道:“晏队,喝一杯吧。” 晏钧望了那杯酒片刻,并没有拒绝,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想起前两天想问温予迟的问题:“听说你不喜欢待在你父亲的公司?” “也不能这么说。我爸的公司里其实待着挺舒服的,”温予迟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舔了舔唇上的水光,眼神望着红酒,淡淡道,“但我有更想做的事。” 晏钧被吊起了兴致,侧过身子问:“敢问温二公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他笑笑,“这世上还有温二公子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温帆朝手下产业的资产不可估量,温予迟身为温家的小儿子,自然是不应该会有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事东西。 温予迟也听出了晏钧话里的打趣,于是并没有马上回答,转而道:“晏队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喜欢做什么事来了?” 晏钧也不藏着掖着了,便直说道:“你在心理学方面挺突出的,这次这个案子如果没有你放意见,可能还做不到这么快侦破。”他眼里的笑意变成专注,“温予迟,你......有想过来刑侦队工作么?” 晏钧本以为温予迟会大笑一番然后说自己花花公子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去每天看着一堆尸体照片破案子。 但温予迟却连半分讶异都没有,而是浅浅地弯起了嘴角:“其实,作为一名刑警去破案子,就是那件我想做却迟迟没有去做的事。” 这次轮到晏钧震惊了,他本来只是想为刑侦队做做努力,没想到温予迟真是这么想的。 晏钧拿起酒杯喝了几大口,喝到酒杯见了底,才缓过来欣喜的情绪:“你真的愿意来我们刑侦支队工作?做刑侦很累,也很苦,有时候还需要把自己的安全置于危险中。”晏钧反复确认,“你......真的愿意?” “愿意啊。只是我不想作为心理顾问,我想作为一名刑警,能出去抓人的那种。”温予迟的措辞很随意,语气很轻松,话里却也没有半分敷衍。 他当然愿意。加入刑侦队就等于说能每天和晏队低头不见抬头见,还能时不时一起出警,一起破案,然后简历深厚的革命友谊,再然后...... 说不准哪天这个自己觊觎已久的大直男警草就弯了。 虽然掰弯直男简直难比登天,耗时又耗力,但为了晏钧这张脸和这副身子,多难都值了。温予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饮下一口酒。 这酒好像变甜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温予迟因为两年前已经考过了招警考试。现在在晏钧的指导下,考完了之前还差的一门资格证。 所谓的指导,其实就是晏钧事无巨细、倾囊而出地讲解,然后一旁的温予迟目不转睛地盯着晏钧的喉结起伏,时不时点个头假装听懂了。 一个月后,温予迟终于以一名实习生的身份顺利地进入了钤泽市刑侦支队。晏钧昂着首领着身后的温予迟走进了支队办公室,引来了陈韩的一阵小声惊呼。晏钧丝毫不怀疑,要不是有别人在场,陈韩的尖叫声可以震破窗户。 无他,只是温予迟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关键是真人比照片还要帅上几个等级。但或许是由于温予迟是位富家公子,林禾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说话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 温予迟的父亲最近正带着温予北在海外拓展业务,约莫是没工夫管留在国内的温予迟在做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温予迟居然干起了刑侦这行。 恰好这个月没什么大案子,温予迟每天都能和晏钧一起吃饭,一起审审犯人。 总之,这一个月一切都很顺利,温予迟的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十一月的钤泽市凉意已经十分明显,出门不穿件厚外套就容易冻得直打哆嗦。 最近的案子实在少得可怜,让整个刑侦支队都有些闲得发慌。 其实,对于搞刑侦的来讲,闲本来是件好事,毕竟警局闲就说明老百姓们活得安稳,但如今真的闲了下来,又会开始不自觉地担心会不会有善良的人在警局不知道的地方,忍受着某些大部分人都难以注意到的罪恶。 警局的闲,可能是因为人们生活得好日子过得安稳,也可能是因为罪犯们把自己隐藏的太好。 中旬这几天,气温已经下降至十度左右。气温倒也不算太低,寒冷主要来自于风,刮过去像砭骨一样的风。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暖气已经断断续续地开了起来,大多数人在室内都脱了外套,只穿一件毛衣。 然而温予迟穿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少。人家都穿着一件毛衣,他偏偏只穿一件单衣。但他好像也意识到今天穿得有点少过头了,在办公室的公共区域里一直抱着个水杯暖手,草草地翻看着以前的卷宗。 “这个我去放你桌上了。” 一阵忽如其来的充满荷尔蒙的磁性男音从上方传来,温予迟轻轻一颤,抬头看着说话之人,怔了片刻。 晏钧大约是被看得有些尴尬,于是抬手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一包东西,示意他会把这包东西放在温予迟的办公桌上。 温予迟又愣了一秒,巴巴地望着那包东西:“那是什么?” 晏钧清了清嗓子,说:“一点保暖的东西。”说完又觉得气氛有点奇怪,补充解释道,“我看你总是缩着身子,看上去很冷的样子。我们做刑警的必须把腰板挺直了,才能让民众觉得有安全感。” 温予迟:“......” 这借口,还有更牵强一点吗?但无语归无语,温予迟还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啊,这来自直男突如其来的关怀,还真让人心神荡漾。 半小时后,温予迟注意着晏钧走到看不见自己的地方了,他才赶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迫不及待地拆开那个裹得紧紧的包装袋。 一叠东西散了出来。温予迟定睛一看...... 居然是十片暖宝宝。 他差点没憋住笑声,内心涌上难以抑制地狂喜。 还有什么能比笔直猛男送暖宝宝更加可爱的行为吗?
第19章 古宅噬人案 不行,我的形象是高冷智慧的温二公子,温予迟反复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为了一时的甜头就暴露了瓜皮的自己,那个姓晏的会不喜欢的。 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温予迟一边内心澎湃地红着耳根,一边摆出满脸面无表情,在办公室一坐就是整个下午。到了六点准备下班的时候,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看见晏钧出现在办公室,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半个下午都不见人影。 那姓晏的不会忘记了今晚约了晚饭吧......?温予迟腹诽了两句,然后继续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等着晏钧回办公室。 坐了半晌,没等来晏钧,而是等来了陈韩。 她紧皱着眉心小跑回座位上,摆正键盘就开始迅速地浏览密密麻麻的网页。 温予迟的座位是正对着陈韩的,看不到陈韩的屏幕。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问:“怎么了陈韩姐?” 陈韩过了许久才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只看了温予迟一眼便又继续噼里啪啦地敲键盘:“西城区那个古宅出事了。” 西城区有座古宅,温予迟是有所耳闻的。古宅是两年前开放过,后来关了一段时间,今年年初的时候又再次开放的,打着鬼屋的名号吸引了一批游客。古宅的一大特色就是有很多房间,可以供游客过夜。 在这种地方住上几晚,想想就自然是能够轻易抓住一大批灵异爱好者的注意力。但温予迟由于实在是胆小怕鬼,还从来没去过,不然以他爱凑热闹的天性,早就拉上一批狐朋狗友去玩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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