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找到,却发现车厢里的人都不太一样了。 人数比刚才多了许多,密密麻麻几乎坐满了,反而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低着头,不言不语,连刚刚哭闹的小男孩的父母都不在了,小孩子挺害怕的,但更不敢哭。 林漪涵能留下自己跑了,但父母不可能同时离开孩子去干别的事。 太不正常了,舒月白心里发慌。 他走到前一个车厢,想去看看那里的情况。 发现这个车厢气氛更为低沉。 奇怪,车厢门上面写了一个一月七日。 是时间吗?可是一般车上的时间都是滚动的精确的时间啊,怎么就一个日期? 一月七日。 不对,不对!今天是一月八日。 一月八日放寒假,他不可能记错。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他可以确定他上火车的时候,整个火车是干净、整洁、明亮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给人一种脏兮兮的陈旧感。 甚至地板上的铁皮都有些微微生锈。 这道门就更奇怪了。比起自己刚上车时,门似乎变得低矮了许多,是肉眼可以看得出的变化。 他有些害怕。不是乘客变了,而是车本身就变得不对劲。 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只好先回去原来的车厢,特地看了一下门:一月八日。 等等,每个车厢的日期都不同吗?车厢以时间命名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如果猜测没错,下一节是一月九日了。 如果下一节真的是一月九日,那它代表什么,未来吗?会坐什么人呢 他一边想,一边决定去看看。还没走到,突然被人揪住了后衣领。 像猫崽子一样被提起来,双脚离地。 高大的乘务员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那他身后。 乘务员太高了,刚刚看见他时,虽然也高,但也还在正常范围内,可现在感觉他似乎有两米多高。 现在的车厢明明比最开始的还要矮小,真不知道他这么高,是怎么在车厢里来回走动的。 舒月白想回头看一眼。 脖子却像生了锈,一点也不能往后转。 是恐惧! 脖子因为恐惧而生锈,扭转不动,像缺少了润滑剂。 而名为勇气的润滑剂。 他咬紧牙关,使自己尽量不发出牙齿因为害怕而碰撞的声音。 人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乘务员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刚才检票时的压迫感暴涨千百倍,变成了十足的恐怖。 使人畏惧,畏惧到难以呼吸。 “既然那么不听话,那……”他的话里含有一丝轻笑,声音嘶哑,像蛇在耳边吐着信子,黏腻恶心,让人反胃又心生畏惧。
不能让他带走!直觉告诉舒月白被带走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他想要挣脱,却一点也挣扎不了。 他对这列列车毫不了解,面对任何情况都没有自保之力。 乘务员拎着他,一步步往回走。 走过赵清川身边时,赵清川居然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乘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舒月白白:我可不是直男! 祁燕陵:定位很准嘛 作话: 点进来的小伙伴,来都来了就留下呀。这个小说超有趣的,什么风格都有,总有你喜欢的。我也超有趣的,没事可以跟我闲聊呀(狗头) ———————— 顺便再提醒一下,红票世界应该会有点吓人。看不了鬼故事的可以直接跳到权臣,那儿没鬼。以后有鬼的世界,我也都会在相应世界的第1章 里提醒。
第2章 红票2 乘务表现出来一丝吃惊,把舒月白放了下来,竟然转身走了。 甚至没有一句反驳。 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今天你下车吗?” 赵清川:“不下。” 这个乘务员如此恐怖,赵清川却好像一点也不怕。 好在乘务员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问完就走了。 等乘务员走了,舒月白才终于松了口气。 车厢里还是一样的沉闷压抑。 但是比刚才要好多了。 他想找赵清川说点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却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小时候并不是这样的,现在却时时刻刻摆出一副冰冷的面孔。 舒月白和赵清川从小就是邻居。 男孩子之间总是很轻易的就能玩到一起,或许是一件不起眼的玩具,或许是一个无聊的游戏,就能使他们的产生友情。 并且友情的小船稳稳当当,从来不翻。 他们是互相分享心事的人,是一起闯祸的死党,是共同承担家长责备的伙伴。 两家的家长,都把这两个孩子都当自家的孩子,互相照看。 要是其中有一家有事,另一个孩子放在对方家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也没什么关系。 舒月白从小就特别怕鬼,家里家长不在的时候,都是去和赵清川一起睡。 在舒月白的理解中,他们要这样一起长大,一起工作,走入社会,成立家庭。 最后一起儿孙满堂,垂垂老去,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在初三的某一天,就是很平常的一天,那个时候快要中考了,学校的气氛还是比较紧张。 舒月白还盘算着下午好赵清川一起打打篮球,放松一下。 但是课间的时候,他就被老师喊了出去,没再回来。 在此之前,也从来没听他或是他家里人说过,有什么事要发生。 所以打死舒月白也想不到,就这么一去,赵清川就真的再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突然就从生活中消失了。 所以即使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人在这样一趟诡异的列车上重新遇见。 在舒月白心里,赵清川还是最可靠的存在。 正如他刚刚一看见他,就没有芥蒂一样的去打了招呼,仿佛这么多年的分别没有产生一丝隔阂。 但赵清川显然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他的外貌和离开时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是性格就完全不同了。 变得冰冷。 像个没有感情的死人。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舒月白也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为何一重逢,就觉得对方是一个死人。 舒月白性格外向,这些年陆陆续续交了许多朋友。但是他在他心里,最好的朋友,只有这么一个。 但是人的想法和怀疑就像是一颗顽固的种子,只要给了它一点点发芽的机会,它就会不停吸取营养,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 舒月白不得不承认,一旦产生了“对方不像一个活人”的想法,就越来越觉得对方不像活人。 不只是赵清川,他觉得这车厢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像活人。 可千万别!他想,如果是人的话,好歹还能反抗一下;如果是鬼,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腿就先软了。 但是越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 他悄悄用余光去瞟赵清川,相比普通人,脸色略微有些白了。 啧,还有点好看。 发现他在看自己,赵清川也扭过头来,眉头紧皱。 似乎有些不高兴。 “动作灵活,表情生动,不太像传统意义上的死人。”舒月白想。 但是他的五官真的还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赵清川突然离开的时候,已经很高了。在同龄的孩子中,他算发育的最快的一批。为此舒月白常常不满,两个人明明差不多大,怎么自己矮这么多。 但是现在看来。至少根据两人坐着的姿态看来,赵清川不如自己高。 分别这么多年,他竟一丝一毫,也没有再长过吗? “你看什么?”赵清川开口问。 早的时候太害怕了,没发觉,这会儿才发现他的声音也略有些稚嫩。 “你小子,这么多年不见,还不能看你两眼吗?”虽然心中略有疑惑,但舒月白还是照常同他打招呼。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就算是鬼,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吧。 “我好看吗?”大概是因为舒月白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挪开目光。赵清川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好看,怎么不好看,跟以前一样好看。”看见赵清川没有再不理人了,舒月白也就话多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话篓子。 “你想想以前,班里班外的,多少人喜欢你!” “这么好看,我也喜欢啊。”说着刻意拿眼神去撩对方。 以前他这么说的时候,对方总是会很不好意思。 但是这一次却不了,赵清川好像突然有点不高兴,又皱了皱眉头。 气氛又冷下来了。 舒月白话唠归话唠,但又不是不会看人脸色,别人都摆出这种表情了,他也不好再去烦人家。 只当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再把他当最重要的人了。 这么想着,失落的垂着头。 看着有些锈迹斑斑的地面。 铁皮生的锈,略带一点红色,斑驳的铁锈,散乱的分布在整个车厢的地面上。 车里也理所当然有一些铁锈的味道,有点像血。 他出神地望着地面,把地面上的锈斑,一块一块连成线,眼神也跟着这一条条线往前挪动。 然后看到了一双沾满泥灰的胶鞋。 他本来在脑内玩着无聊的连线游戏。 突然死机了。 那胶鞋脏的很,一看就是刚从工地上下来,通常人要坐长途车的时候,就算不好好打扮,也会稍微打理打理。 如果只是脏,倒也不能下定论。 可是顺着鞋子往上看去,整个裤管都像被心血所凝住,有些发硬。 那裤子本来就是青黑色的,本来就算沾了血,也不明显,况且裤子有泥有灰,脏的不成样子。 可是那个裤子看起来硬戳戳的,形状也有些奇怪,就像是……像是躺在地上,被大量的鲜血浸透,慢慢干硬。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目光,看向那人的另一只脚。 明明视线是那么悄无声息的东西,他却害怕得不得了,生怕这一丁点的变化就引起了注意。 或许并不是怕被发现,或许是怕自己发现什么。 另一只脚的情况自然更不好,因为它直接变形了,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碎了骨头,不协调的扭曲着,有些怪异的软绵绵。 或许会有异地的工人,因为急着回家,来不及整理自己。 但不会有人拖着如此重伤的脚,乘一列长途列车。 舒月白咽了一口口水,手上全是鸡皮疙瘩,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头顶。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今天他上车之前,好像偶然看见一则新闻。 某个存在安全隐患的工地,几次被查处,却仍旧不悔改。 在前一天晚上,高高的钢架突然倒塌,压住了几个正在上夜班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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