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了,徐远东的目光愈发意味深长。 徐远南则不靠谱地建议了一句:“想尽快通关的话,建议□□哦。” 我:“……” “不是不可以考虑——”樊东方迎着我疑惑的目光,轻佻地捏住我的下巴略微一抬,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端量了好几番,闷笑,“只要换上裙子便是倾城美人。” 相对弱势的地位,被当成女人一般调戏。习惯了强势与掌控的我心里窝满了火,只可惜没能打掉樊东方捏在我下巴上的手:“可惜,樊老师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 真是个自负又□□的男人,只是一句话而已,捏着我下巴的三根手指就变得跟钳子似的了,凶狠得像是恨不得捏碎我的下颌骨一般,与他的“公众形象”真不相称。 我想我的下巴上肯定多了三个红印子,也许还会淤青,可我的嘴角就是不可抑制地一直要往上翘——看见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笑意从樊东方眼底爬到了我脸上,樊东方瘫着他那张寡情的脸,一双凤眼冰凉深邃。被他隔着不足一尺的距离盯着,扑面而来的、疑似气场的东西压的我不自觉绷紧了后背,可我就是从心底里想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高贵冷艳。 “呵!”兀然一声抓耳的轻笑,打散了逼人的气势。樊东方收回手,又成了传说中斯文儒雅的君子模样,慢悠悠地踱向坐在客厅里看戏的徐氏兄弟,将整个人陷进黑色真皮沙发里,慵懒随意地躺着,跟徐氏兄弟谈笑风声:“囝囝,帮我设计个工作室啊。” 徐远南毫无形象地翻白眼:“滚蛋!老子学的是建筑设计又不是室内设计,恕不伺候!” 樊东方眼风斜睨徐远东:“是不是建筑设计还不全是BRANT一句话的事儿?” 徐远东慢条斯理地陈述:“我已经答应父亲,如果回国会去信都大学任教。” 徐远南瞬间沉着得不像他的画风,旋即又成了没心没肺的模样:“父上大人的龙须我可不敢捋,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樊东方笑笑,对徐远东深情告白:“任教也不耽搁我们在一起啊。” 徐远南踹了樊东方一脚,笑骂:“哥屋恩,别祸害我家小棉袄好嘛!” 樊东方笑得包容,对徐远南一本正经的解释:“哥哥,我只是想跟BRANT一起……” 徐远东撩起眼皮子看着樊东方,似笑非笑:“当心玩过火,遭报应。” “大师,你如此迷信,你师父知道吗?”樊东方挪了下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长腿,从慵懒的卧姿改成正襟危坐,换了一副嘴脸一本正经的问徐远东,“BRANT,你真不做考虑?” …… 三个人自成小世界说说笑笑,自始至终樊东方都没再施舍给我半丝目光,而世界外的我自得其乐的围观八卦也围观的十分酸爽。正当我get“樊东方使尽浑身解数求徐远东而不得”大八卦,get的十分酸爽的时候,我给凌宇单设的《鬼子进村》的铃音就盖过了徐远东的回答。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我脸上,我若无其事的接起电话:“凌总。” “哎呦,怎么叫的这么生疏?” 我:“……” “你这可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以前都叫我凌哥哥,现在刚跟别人混两天就改口叫我凌总……” “我这不是在谨遵您的旨意,帮您勾搭您的心上人呢吗?”我跳着额头截断了凌宇的话,“别拐弯抹角,直说什么事儿吧。” “滚蛋,老子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是男人?” “……”我对你早已幻灭,实在无需随时强调你的笔直程度。 “说正事,我说,你赶紧把信都睿明的祁副校打发了成不?” 凌宇言语中明显带着焦躁,看来这两天着实被那杂七杂八的事儿操的不轻,我十分愉悦地弯起了唇角,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我可记得你说过,我只管安心完成你给我的任务就好,其他的概不用我管了。” “滚蛋!少跟哥抠字眼!” 我耸了耸肩,没说话,同时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儿,果然,我们头儿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钻了出来:“赶紧给哥滚回来!” 我把手机贴回耳边,甩了根烟咬在嘴里,慢条斯理地回答:“恐怕不行啊,第一天入职,实在不好请假。” “入什么职?” “乐成中心医院心理科医生。” “卧槽,我是让你去勾搭人的好吗,你怎么倒先被人勾搭了?你还知道你是老子的人吗?啊?” 用凌宇送我的火机点了烟,天马行空的想着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送打火机是什么意思,也永远意识不到他的话有多少歧义与暧昧,我漫不经心的跟他打嘴炮:“你的人如此优秀,居然被业内以严谨闻名的樊老师聘为助手,你实在是应该恭喜我,而不是暴跳如雷。” “操,少跟我臭贫,那边下班后赶紧滚过来见我!” 下完命令凌宇便结束了通话,我抬眼看向樊东方,我的新主子樊东方刚好也正在看我。意味莫测的三秒对视之后,樊东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哦,对了,今天你跟我值大夜。” 值大夜,也就是晚上12点至早上8点,我都得在乐成市中心医院。
第6章 劣本性 当天晚上凌宇自然是没能见到我,因为我跟樊东方在樊东方的专家诊室里独处了一整夜,当然,是隔着一扇门独处的。樊东方睡在里间休息室,而我则在咨询椅上将就了一晚上。 还别说,十几万一把的椅子躺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睡起来还挺舒服的,在上面睡了一宿也没有腰酸背痛。 卫生间在里间休息室里,我没有闯樊东方“闺房”的勇气,只好晃荡到公厕放水,放水回来路过护士站正好赶上早班的护士小姐和值夜班的护士小姐交接班。 “许姐,樊医生竟然值大夜了?”来接班的护士小姐言语间尽是惊奇。 许姓护士小姐一边填交接班值日表,一边道:“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值了个大夜,我昨天看见樊医生的值班记录也是吓了一大跳,想当初樊医生可是第一天来上班就明言他不值夜班的。”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在心里埋汰着樊东方不当人子,加快刻意缓下来的脚步,回了樊东方的专家诊室。 樊东方已经醒了,换了一件白色衬衣,正在对着镜子打一条深蓝色的窄条领带,听见我关门的声音,说了句:“这有备用牙具,进来洗漱。” 我是不太想进樊东方的休息室的,毕竟男□□人,这人除了性格又哪哪儿都是我最心怡的样子,我怕我把持不住:“我回家再洗就行。” 樊东方没戴眼镜,微眯起眼看我的样子显得温柔多情,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没有半分温柔:“我有洁癖,不喜欢和口气大的人共处一个空间。” 我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零一分,于是笑道:“正好,我已经下班了。” 樊东方解开腰带扣把衬衣下摆扎进了裤腰里,伸手示意我过去帮他戴袖扣:“你是不是对生活助理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如果是,我可以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助理,合格了再来我这里报道,不过我这里职位向来抢手,届时没有你的位置可不要怪我。” “我车里有漱口水。”我还能说什么,即便被定性成了生活助理也只能认命的给自己加班。我走到樊东方对面,抬手去拿桌上的袖扣,却被樊东方捉住了手腕,捏住我的那只手还真是手控的福音。我按捺着心底不合时宜的躁动,不解的看向樊东方。 樊东方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我的手腕,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往卫生间看:“去洗掉你的眼屎。” 我:“……”真的特别想手撕了这厮! 最终还是我做出了妥协,在樊东方的休息室冲洗了一下,用樊东方的剃须刀刮干净了冒头的胡子茬,换上了樊东方施恩般借给我的衣服,总算是收拾得令这个龟毛的男人满了意,闭上了那张挑剔的嘴。 樊东方借给我的是跟他身上那套衣服同款的衬衫西裤,这个人分明比我要高上五公分,借给我的这套衣服我穿起来却意外的合身。我严重怀疑这套衣服很可能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预备送给他那个小情儿徐先生的,毕竟我跟徐先生身高体型都差不太多。只是把预备送给小情儿的衣服随手借给新任职的助理,这行为怎么看都有点渣,我狐疑的打量樊东方,尝试着去看穿樊东方虚伪面具下的真心,却又在他看向我时匆匆挪开了视线。 樊东方意外的没有挤兑我对他的窥视,而且仿佛心情相当好的招呼我:“走,去吃早点。” 樊东方今天穿得极为正式,也就是说我穿得也特别正式,我们穿着同款衣服并排站在镜子前,看上去竟然是如此登对,特别像预备一起去民政局的小情侣。当然,这只是妄想,不说同性婚姻并未合法化,就是合法化我和他也不太可能发展成那种关系。 把自身精英气息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连我这个助理的着装都没放过,我猜他可能稍后有要紧事要办,便顺嘴问了一句:“要去哪?” 樊东方看着我似笑非笑:“睡了一晚上,胆子见长。” 我:“……”还是想手撕了他。 樊东方的心情还真是相当不错,施施然往外走:“走吧,小妲己,老师带你去喝粥。” 我:“……”特别特别想手撕了他! 说是他带我去喝粥,最终他也不过是开口说了个粥屋的名字,车是我来开,款是我来付,喝完了粥,我又奉命载着他去了T大。 车停在T大停车场后,樊东方对着遮光板上的镜子检查着仪表,漫不经心地说:“今天我在这里有个讲座,讲精神分析是什么。” 我看向樊东方,等着他下一步指示,以我这两天对他的认知,他一定还有下文,心中不禁有些小期待。 大概是我不小心流露出了渴望愉悦了他,樊东方眼里笑意泛滥:“你可以去听听。” 小期待变成了十分心动,我刚要应好,就听樊东方又说:“当然,如果你有事要办也可以不去听,毕竟你已经下班了,不好占用你太多私人时间,两个小时以后来这里接我就行,免得你在心里骂我剥削员工,要知道我这个人其实还是挺民主的。” “……”相信这厮无的放矢的我也是蠢比了!原来在这等着套路我呢,然而,即便看穿了他的把戏我还是必须得满脸心甘情愿地跳进去:“樊老师当然是好的,不然凌总也不会如此看好你。身为您的助理,随时待命是份内的事,我怎么会认为您占用我的私人时间呢?难道在您心里我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樊东方那张偏薄情的脸笑意盈然之后显得格外意味深长:“懂事与否不需要用嘴来说,你可以用行动来告诉我。” “……”我与樊东方对视一眼,认命地下车替他拉开了车门,扶着车门微微欠身,恭敬的道,“樊老师,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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