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只大手及时揽住她的纤腰,免除她一屁股跌在地上的窘况。
“呼……”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子,一抬头,一张黝黑的脸庞便映入她的眼里,透过微弱的月光,她勉强看清来人的长相。
是一名男人。长相刚毅、黑眸带着一抹坚定不移的眼神,正深深地睇着她瞧。
他称不上俊,却有一种属于他的独特味道,但那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却足以吓跑任何一名姑娘……
绝棋颖壮起胆子,勉强勾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公……公子,谢谢您了,”她轻轻地道谢,并且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距离有些不合宜,伸出双手想隔开一些距离。然而他的大手却更加紧箍住她腰际,没有放开的意思。
呃……他、他到底要抱多久呀?!她噘起粉嫩的唇瓣,一双美眸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然而这么一瞪,她终于把眼前的男人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清楚楚,发现他竟也穿着一身大红的新郎倌服,胸前还有着大红色的彩绸!
见到男人这样的打扮,她的心不由得咚地一声跌到谷底。
绝棋颖频频深呼吸,希望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和你……”她困难地比了比自己、又指指眼前的男人。“不会成亲了吧?”
男子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天哪!她用力咽下差点哽住喉咙的唾沫。“我、我们真的成亲了?”
“嗯。”他终于打开尊口说了句话。“刚刚才拜过堂。”语毕,他伸出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十分正常,这才真的相信她没生病。
但是一个正常人从一大清早睡到日落月升,恐怕也是一大奇闻,而他就偏偏就遇上了她……
这小妮子,奇特得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加了解她!
打从他懂事开始,每一个姑娘见到他,不是哭哭啼啼地跑开、就是吓得花容失色,可这与他刚成亲的“南宫珍珠”却能如此镇定,并没有马上掩面跑开,反而瞳大了盈盈美目直盯着他瞧。
“拜、拜完堂了?!绝棋颖闻言,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
就算她平常一副不在意、迟钝的模样,可今日这情景,教她不震惊也难!
“什、什么?!”她又急又气,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最后才艰难地吐出一句。“我们刚刚拜过堂了?”
她不相信——她一定还在作梦!绝棋颖忍不住逃避现实地想。
“我和你已经成、亲、了。”他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晰明白。
“这怎么、怎么可能!”她的声音拔高许多,开始语无伦次。“我和你不可能成亲的,我、我……”
东方炼炎忍无可忍地挑挑眉,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鸷。
“你今天早上闹失踪,整得大伙儿人仰马翻,原来是真的不想嫁给我?!”他忿忿地低吼道,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得知眼前的可人儿不想嫁给自己后,胸口竟有种莫名的烦躁。
她的耳朵被震得有些隐隐作痛。
“我、我没有……”她想要解释,然而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
接着,房门“砰”的一声猛力关上——
绝棋颖就像一只小鸡似的,被人抬进了房里……
绝棋颖委屈地坐在新床上,瘪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
这男人真粗鲁!她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但好歹也是娇滴滴的黄花闺女,而他竟然像扔柴般地,将她扔回床上…
她眸光哀怨地直瞅着他,最后像是喃喃自语说道:“为什么我才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却好像天翻地覆了……”
他说他们已经成亲了……但她连夫婿的名字都不知道,与他也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拜堂成亲呀!
而且还斥骂她是因为不想嫁他才闹失踪……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嘛!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因为府里头太过吵闹,才会抱着柔软的绣花枕到安静的地方休息——
更何况,她压根就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跟他有婚约?!
东方炼炎凝视着她嘀嘀咕咕的模样,眯起一双幽黑的墨眸。“早在一个半月以前,东方府就向南宫府丫聘,订下了这门婚事,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呀!绝棋颖委屈地咬着唇,又偷偷嘀咕了一声。
“我……我一个半月前根本还没有进南宫府呀!”她小小声地回答.怕眼前的男人又以熊般的嗓门对她怒吼,她的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作响呢!
东方炼炎只听见她口中不断咕哝,却听不清楚她完整的一句话,当下决定不理会她软弱无力的抗议,继续进行该有的仪式。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剪刀,亮在她的面前—二-一一
绝棋颖美目一瞪,手忙脚乱地缩回床上,不断往后退去。
“你你你……你要干嘛?”她吓得脸都白了,食指伸到一半又连忙缩了回来。难道他劫色不成,一怒之下打算杀她灭口吗?
“别动!”
他不耐烦地斥喝,拿着那把铁剪刀缓缓靠近她。绝棋颖屏住呼吸,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剪刀从地面前晃过,剪下一绺青丝,落在他掌中。
她偷偷将眼睛打开一条细缝,便见他也剪下自己的一绺发丝,接着与她的发结为一束……
这个动作是成亲不能省略的动作——结发。
问题是……他们根本就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他、他怎能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私自做这样的动作?!
她握住被剪短的那绺长发,噘着小嘴无声地抗议着
这男人……怎么都不听她说话呢?绝棋颖将身子缩回角落,心疼地抚着长发,一双美眸无辜地眨着。
最后,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这儿是哪儿?”既然木已成舟,她总不能连自己嫁到哪儿去都不晓得吧?
“这儿是东方将军府。”东方炼炎望着单纯可爱的她。“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将两人的“结发”收好,一步步靠近她。
“东、东方将军府?”她倒抽一口冷气,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我、我只不过是在后打了个盹,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将军夫人?”
“你还装傻?”他挑起右眉。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压抑的怒气。“今日你耽误了大家的时辰不说,我把整个南宫府翻遍了才在后院找到你,你现在竟敢说你不知道成亲这等事?”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南宫泠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又将她转送给别人了吗?她鼓着小脸推测着,但怎么都没听他们说起呢?
“你身为南宫府的千金,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吗?”他眯起暗眸,望着她一张无辜的小脸,口气渐渐显露出不耐烦。
他也知道自个儿这副皮相,天生注定就是没有女人缘,这辈子若有千金闺秀肯嫁给他,他是该偷笑了。
然而他不懂,他只是长得比较凶恶一点,但也没丑陋到哪儿去。怎么每个姑娘看到他不是吓得花容失色,就惊慌失措地掩面而逃……
虽然眼前的她并没有哭哭啼啼,可她的推托之词,却教他怒火中烧。
“可是……我根本不是南宫府的千金啊!”闻言,绝棋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将自己误认成南官姑娘了!
说起南宫珍珠,她只记得当时南宫珍珠哭哭啼啼的跟她说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话,便抱着包袱离家出走了。之后府里的人便忙得人仰马翻,而她则溜出房外,找了个舒适安静的地方继续睡。
却没想到一醒来,她却成了别人的媳妇儿?
这么推论起来,南宫珍珠才是他要娶的正主儿,而她只不过是阴错阳差顶替的替死鬼呀!
绝棋颖的小脑袋瓜不断拼拼凑凑,最后归结出这最合理的解释。
只是她又不懂了,自己只不过是后院偷打盹,怎么会找上毫无关联的她呢?
“你颈上的金锁片,足以证明你的身分。”他沉着脸靠近她。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颈上的金锁片o.这是她刚进府时,南宫珍珠一片好意送给她的,没想到却反倒害惨了她!
“我早听说你不想嫁给我,所以早上找到你后,我便不顾南宫泠的反对,执意立刻迎娶你进门。”东方炼炎眯起双眸,眼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坚持。
天啊!她暗自叫苦。
“这、这全是一场误会……”而这误会可大了!
“就算有什么误会,我们都已经成了亲、拜了堂,甚至还结了发,你想赖也赖不掉了。”他头一次对女人如此执着。
她是第一个见到他时,没有因为他冷酷的长相,而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她的确是个特别的女人,一个……让他无法将视线移开的女子。
她丧气地垮着双肩,紧抿着一双粉嫩的唇瓣,那圆滚滚的水漾大眸则无辜地望着他,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我真的不是南宫珍珠,这道金锁片则是南宫姑娘送给我!”她拉了拉颈上的金锁片,又接着说:“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才进府不到十几天。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将军府与南宫府有什么婚约……”
东方炼炎愈听,英梃的浓眉就拢得愈紧,一双炙热的黑眸,燃起了无数道瞽猛的火焰。
空气仿佛被凝结了,他们陷入一阵无止尽的沉默——
沉默许久,东方炼炎终于开口。
“你不是南宫珍珠,那你是谁?”
绝棋颖松了口气,轻启芳唇。“我叫绝棋颖,是美人楼的八绝美人之一。”她道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世。
美人楼的八绝美人?东方炼炎皱紧了眉头。听到这陌生的名号,教他不起疑心也难。
“美人楼是什么鬼地方?”他失去耐性地低吼。
“就是大家平时口中所说的……烟花之地。”她实话实说,没有任何一点的隐瞒。“所以我不是南宫府的珍珠姑娘,你恐怕……娶错人了。”
他倒抽一口冷气,一双黑眸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你——和南宫泠串通起来骗我!”东方炼炎怒不可遏,简直想狠狠掐上绝棋颖纤细柔弱的颈项。
“我、我没有……”她委屈地瘪着小嘴,摇着头。“我、我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呀!“明明我躲在很偏僻、很角落的地方睡觉,一觉醒来却和你拜了堂、成了亲……”真正该欲哭无泪的人是她啊!
他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是有一点。”她小声地回答。见到他逮变的脸色,又急忙地掩住小嘴,咬住自己的唇瓣,不敢再多发一句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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