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一切安好,是有件重要的事要问你,才这么晚打电话吵你。」 「说吧,我在听。」能在半夜将他由床上挖起来的事,想必不寻常。 范婕欣也不拖泥带水的问:「你今天……呃,应该说昨天,对袭晴做了什么?」 他怔住。袭晴,那个新上任的花花女秘书?「她跟妳朋友打什么小报告?」否则婕欣岂会这样问他。 「她哪是会打小报告的人?是我……朋友问她,上班第一天对你的印象如何,她奇怪的给个不予置评的答案,还说她被气得很累,要早早休息,啥也没再多说。我朋友觉得怪怪的,要我问问你们第一天的相处情形。」 她出国前曾与袭晴约定用E-mail连络,免得打电话因时差相异找不到人,岂料她不久前开电子信箱,兴匆匆想看好友会给她帅老哥何种评价,但回E上的留言直让她傻眼── 不予置评 P.S.:今天我被气得好累,改天再跟妳聊。拜。 晴 就这样,连一句最起码的他很帅之类的恭维话都没有,也没说是谁舍得气她这样甜美的女生。这委实古怪的回信让她左思右忖,决定直接打电话问老哥。 慎原南烈听得心火窜燃。好样的,那个小秘书!谁对谁不予置评,谁又气得谁很累全教她错置,他半句不是均未编派她,她反倒先参奏他一本。 他开始后悔昨晚的一切举动──搭理胃疼的她;看不惯她的笨手笨脚,硬喂她吃完整碗广东粥;怕她回家途中突又闹胃痛昏厥路边,强押她坐他的车,载她回她住的巷口。 他有毛病的管她那么多做啥! 「喂……哥,你还在线上吗?有没有听见我的问话?」许久未闻他的回答,范婕欣连忙追问。 他深吸口气平缓胸中起伏,淡声答道:「公司该处理的事一大堆,我能和她有什么相处情形?不就是交代不少工作给她,她大概是被工作气累的吧!」 再怎么说,袭晴都是婕欣朋友的朋友,关于她脚踏多条船,情感操性负分这点,他就不多做挞伐,避免婕欣转述时得罪她朋友。 「原来是工作太累衍生出的闷气。哥,袭晴虽有当秘书的才干能力,但之前她任职的是男性护肤保养品专卖店的专柜小姐,昨天是她第一次接秘书工作,你就暂时别交代那么多任务给她,以免她吃不消。」 「男性护肤保养品专柜小姐?」蹙眉,慎原南烈只抓到这个重点。 「对啊,听说业绩是他们专卖店的常胜军呢!」听袭晴说她跟他们老板卢了很久,答应若不适合当秘书再回店里做,他们老板才万般不愿的让她辞职。 「她的确有那个本事。」以她一张清甜俏美的脸蛋,确实足够吸引成打狂蜂浪蝶跟她购买护肤品,她编号排序的一干男友,八成即是如此手到擒来的。
他不以为然的评论听入范婕欣耳里,自动转换成对袭晴甜美娇颜的赞赏。她喜孜孜的探问:「哥是不是对她印象很好?」 自个隐瞒与袭晴是好友,让哥客观自然的和她发展感情的策略,果然是对的。她得意的在心中补上这么几句。 「波士顿现在下红雨吗?」 「嗄?」 「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聊了,晚安。」 望着只剩嘟应声的话筒,范婕欣一脸迷茫。哥还没完全清醒吗?她问他对袭晴的印象,他天外飞来一句下啥红雨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慎原南烈的公寓住处这头,他慵懒的爬梳浓密黑发,躺回枕中。 要他对初次相见便跟他唇枪舌剑的袭晴印象很好?再等八百年吧! 初秋的早晨,微风徐柔清凉。 袭晴正和男朋友之一的卓承宗于早餐店用餐。 「前天晚上是我必须加班,无法履行约会,我以为今天妳会生气不理我的邀约。」凝视眼前佳人,卓承宗脸现腼觍。他因到袭晴工作的店里买刮胡膏而与她认识,并鼓起勇气请她跟他交往,想不到她一口就答应。 她微笑的抽取面纸轻拭嘴角,「你又不是故意失约,我怎么会生气?何况有人陪着吃早餐很好啊!」总胜过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啃面包。 他眼里企望的光芒闪烁,「那以后我每天陪妳吃早餐。」 她粲笑依旧,「我很想答应你,可是女孩子出门难免要花时间打扮,如果天天出外吃早餐,我势必要将起床的时间挪前,几日下来,我怕自己心情变差,反折煞你邀约共餐的好意。」 这算婉转的推拒之辞吧!她出门仅薄施脂粉,花不了什么时间打扮,然而她得顾虑其他男友,若他们晓得她天天和卓承宗去吃早餐,也想比照办理,那她岂非一大早就得赶场赴约?很累耶! 「说的也是,妳每天辛苦上班是该有充足的睡眠,我们偶尔约一次就好。」他体贴的以她的意见为意见。 小脑袋轻点的同时,她突地思及慎原南烈。人家她的男朋友们各个皆温柔贴心的呵疼她,好男人就该这样礼让女人不是吗?就只有他,相貌超帅、态度特坏,老像她欠他千万债务,对她说话缺德又毒辣,教一向好性子的她一遇到他,情绪不起波动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哼!他没救了,这辈子绝对无法荣登好男人之列。 「走吧,我送妳到专卖店上班。」见她亦用完餐点,卓承宗温文低道。 「谢谢,不过我换了秘书的工作,上班地点跟你公司的方向相反。你八点半就上班,再送我会来不及,就不麻烦你了。」 拗不过她的坚持,与她步出早餐店外,卓承宗只得打消载她一程,多跟他相处一会的念头。 目送他开车离去,袭晴转过身子,冷不防撞上一堵结实胸膛。 「对不起……慎原南烈!」道歉的语句随着上扬的视线骤转为讶然惊呼,眼前这人不正是那个与她不对盘的大总裁吗?她想也未想的追加一句,「你怎么杵在这里?」 视线一凝,他没好气的道:「妳当我是电线杆?」杵在这里?! 「你莫名其妙挡住我的路。」她口气好不到哪儿去的回话,她又倒他会啦?净板着比寒流还冷的扑克牌脸给她看。 他手上温热的袋子毫不犹豫的熨贴上她的小脸,「心思全飞到男人身上,走路不看路乱撞,还好意思怪我挡妳的路。」 才拨开他的手看清他拿的是早点,袭晴尚未来得及说出原来他来买早餐,便教他紧接着出口的话恼火的瞋视他,「说清楚哦,什么心思全飞到男人身上?」 「昨天跟戴眼镜的男人约会,今早又跟另外一个吃早点。下午呢?又轮到和几号男友幽会?」字字句句全透着他的反对看法,当个花花公主比专情女子快乐吗?她的家人就如此纵容她,从不约束她? 袭晴由两人所站之处望向早餐店的透明玻璃窗,「你看见了?」 怎这么不凑巧,每回她与男友见面都教他撞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什么话!你当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过跟男朋友吃顿早餐,这样也犯到你?」她的约会光明正大,他真当她和啥有妇之夫偷偷摸摸幽会啊! 慎原南烈有点想掐昏她,用情不专也敢讲得理直气壮。「正常的感情是一对一的交往,妳懂不懂?」 「我是每次只和一个男友约会。」 他发誓,再和这个感情逻辑有待再教育的女人在这里说下去,下一秒他真会掐昏她。 「哎呀!你做什么?」突然扣住她的腰就走。 没搭腔,他直带她至他的座车旁,不由分说轻推她坐进副座,将手上餐点塞给她,再绕由车头坐入驾驶座。 「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你送。」她鼓着腮帮子娇嚷。霸道!跟昨晚一样,也没征询她的同意就押她上车。 回去?「才上一天班就吃不了苦,今天马上宣布不干了?」他挑眉回睨她,昨天并没听她说当一天秘书就要跷头。 细致小脸上的嗔怒忽教疑惑取代,「你押我上车不是要载我回家?」 「我没妳想的那么有空,我要到公司,妳刚好杵在那儿,只好顺便让妳搭便车。」奇怪的是,他干么要让她搭便车? 过分哦,这次换他当她是电线杆吗?她再次鼓起脸,将腿上的提袋举向他,「你又做啥将你的早餐塞给我?」 「那本来就是给妳的,不过看来妳已经不需要,要扔掉或给公司的工读小妹,随妳。」 话落,他凝着脸发动车子,往公司方向开去。 他很少吃早餐,常仅以一杯咖啡果腹,稍早前车行半途,瞥见早餐店,也不知怎地就想起她昨天挨饿犯胃疼,猜她也许又少根筋忘记吃早餐,到公司势必再捱受胃痛折磨,于是他就那样下车替她买早点,打算等到公司她若真没用餐再逼她进食,也因此于不经意间瞧见她和不同于昨天的男伴在店里,甜笑得两颊梨涡都快滴出水来。 她一日一男友的行径,着实让他难以认同到不知不觉站在那儿,以谴责目光注视她,直到她不小心撞到他为止。 奉行情感专一论的他,视她的花心有如芒刺在背般碍眼,然此际他更气自己为啥做出替她买早点这种愚蠢又自讨没趣的举动。 他说这份早点本来就是要给她的?袭晴愣然之余,忽记起昨日他也为她叫了碗广东粥。这么说他是担心她没吃早餐,怕她再闹胃痛,特地为她准备一份早点,以妨万一喽? 「你买的?」她扬扬袋子问。 「捡的。」直视路况,他臭着一张俊脸回答。 好毒,果然像他会说的话。袭晴却难得的没反驳,唇角笑涡浅浅绽露,张嘴咬口起司松饼,胸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暖流缓缓漪动。虽然这份早点或许只是他顺手所买,他的温柔体贴仍只有少少的一咪咪,但念在她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意思意思感动一下好了。 「妳不是已经吃撑了?还吃。」没听见她该有的顶撞言语,慎原南烈微瞥视线,讶异的见她竟吃起他买的松饼。 她朝他娇憨一笑,「我的食量不小,刚才只吃一小份小笼包和一杯豆浆,再加这份起司松饼刚刚好。」 奇异的,之前盘旋他胸口的不悦气焰,彷佛随着她的动口咀嚼消散殆尽,她清甜的笑靥好似也是第一次让他不觉刺眼。 她这样不是很好吗?整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 「慎原企业集团对职员的操性要求很严格,妳自己好好反省,别以为自个真是『袭』卷爱『情』的个中高手,偏要当四处纵情的花蝴蝶,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沉稳的打转方向盘滑进另一条岔路,他语重心长的劝说。 袭晴咬松饼的动作猛地停住,横眼转首抗议,「什么四处纵情的花蝴蝶,我说过我的私生活没有很乱。」 「事实摆在眼前,狡辩无用。」怎地她的顺眼只能维持半分钟。 「你──」好心情崩塌,胸中的感动也没了,为何他就是有本事惹她生气啊?「真想拿松饼砸你。」 「可以,但妳最好祈祷我不会因为妳的干扰不小心与来车对撞,造成你我一车两命。」 噢,真有他的,连死都要拖她下水。怎奈他说的是不争的事实,她拿松饼砸他之际他方向盘若一偏,后果谁也无法预料,万一她有任何不测,姊姊会伤心逾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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