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事……对不起啊。”杨辞和岑溪并肩,他低头一看就见岑溪额头上的红。 “不要紧,那个冷藏柜高,我又矮,你看不到我也正常。” 杨辞带他沿庄园的小桥走,底下是潺潺流水,锦鲤的鳞片偶尔随游动而反射着银色的月光。 “你是叫陈西?” “岑溪,山今岑,溪流的溪。” “你呢?杨辞还是杨迟?” 无奈笑:“辞,修辞的辞。我爸这口音,绝了。” 两人相视,没忍住笑声。 “你挺不同的。”杨辞道。 “怎么不同法?”仲夏炎热,晚风吹来也不清凉,两人索性停下脚步,靠在倚栏。 “跟我出来散步,长得好看,不戴眼镜,”杨辞看着岑溪:“算吗?” 岑溪垂眼笑了笑。他很爱笑,杨辞想。 “算吧。其实他们也不是那么……奇怪啦,我也是想透透气才出来啊,他们只是选择和情人约会。” “约会?和谁?” “Dr. Yang的人生格言你不知道吗?数学,就是我的情人。”岑溪一脸陶醉状。 “别了吧,我晕数。” “噗”地笑了出来,鹿眼定定的看他:“你也很好看啊。” “谢谢,我知道。不过你是第一个没说我长得像女生的人。” “可能是,太黑了?” …… “岑溪,去游泳不?”杨辞从书室窗户冒头,只穿了条泳裤,手上转着防水镜。 岑溪长睫一颤,像被吓到了,这下倒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小鹿,这是杨辞心里对岑溪的形象。 定了定神:“你等等。”他起身,像是报备去了。 杨辞站在门口等他,见汤怜穿着小高跟卷了个大波浪,打扮得像个女人,嘴贱问:“哟我们汤哥,去见谁啊?” 汤怜拿着小斜背包像流星锤一样锤他:“穿件衣服吧你,辣眼睛……小点声!我、你管我去见谁。” “行,不管。”杨辞闪躲几下,他倒也无所谓,汤怜都成年了,还怕被拐了不成:“记得回来吃饭,不然我爸得问。” “嗯嗯嗯行行行okok。”挥挥手走了。 岑溪跑过来,前额的头发随风劈了叉。 “你的手好冷。”他惯性地捉着杨辞的手,杨辞被冰得一激灵。 “啊对不起对不起。”连忙松手。 岑溪比他大一岁,但杨辞完全不觉得。这半个月和他相处下来,发现这人是不正常的纯。 比如他会像小狗一样依赖着自己,爱拉自己的手,他的同学私下揶揄他老贴着自己是想当老师的媳妇吗,他只懵懵地说,为什么贴着杨辞就是想当老师媳妇呢? 杨辞刚开始真的以为岑溪是在泡自己,结果试探一番,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岑溪对这些是真的没有概念的样子。 “好了,快去换衣服,你有带泳裤吗?”杨辞拉过岑溪的手一起走。 “没有……” “那我借你吧,但可能会有点大。”笑得不怀好意。 岑溪丝毫搭不上男性之间对尺寸的比较和微妙执念,还乐呵呵的:“你比我高,穿的衣服裤子鞋子当然会比我大啊。” 杨辞给他找泳裤,岑溪脱掉衣服,露出与四肢完全不同的白皙,削瘦的身体。 “你这两截色,分界也太分明了吧。”杨辞笑他。 的确是大了,哪怕这条是杨辞初中时的泳裤,但也不算过分宽松。 二人泡进凉爽的水池,杨辞舒爽地叹了口气。 岑溪耸耸鼻子,向他靠了过来。 “你喷了什么?” “?” “有股甜甜的味道……又有点像木头。” “那是我的信息素……” “啊?你不是beta吗?” 杨辞好无语:“我是Alpha。” “噢……我是omega。”挠挠头。 “傻子,”杨辞喷出鼻息:“我吃了隔离剂,没事的。” “你这个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来的啊?好好闻。” 又来了,杨辞知道岑溪真的只是纯疑问,但真的好暧昧。 “琥珀香。你呢?” “我的好像是柠檬。” “那挺好啊,夏天的感觉。” “对了,你会游泳吗忘了问。” “不太会……” “我教你。”
第5章 夏日悠长,又很短暂。 “你们呀都学学小溪,劳逸结合,这才是享受暑假,都过一半了你们还天天窝房间做题。”午饭时间,杨爸把烤面包递过去。 “老师,他那是整天黏着人玩儿呢。”有人调侃,不带恶意。 “我哪有!我也有解题的好不好。”岑溪没什么威吓性地反驳。 “那好嘛,你一会儿来解解刚刚那道e嘛。” “才不要,我一会儿要去游泳。” 众人乐了。 “我那泳裤直接送你得了。”杨辞戴着墨镜哂太阳。 “好啊。” “……”曾经的一中小霸王,被岑溪治得是霸不起来了。 说起来,他才知道杨辞也是一中的,是他和陆骁的上一届。 不过岑溪不认识这位小霸王,倒是听说过陆骁,毕竟是校草。 游累了,岑溪上岸,去冲了冲身。 “过来。”杨辞搬到树荫下,佣人送来了两杯东西。 “这是什么呀?”玻璃高脚杯上是原个水蜜桃,冒着丝丝凉气,但里面不是果肉。 “我父亲他们挺喜欢吃的,水蜜桃果肉挖出来打碎加奶油,放回去当冰淇淋。” “哇,”挖一口,暑气消减了不少:“好好吃!” 杨辞笑,抹掉他嘴角黏着的桃子肉。 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完桃,两人躺在沙滩椅上,杨辞看专业书预习,岑溪拿着笔和计算机。 杨辞看完两个章节,才发现刚才还阳光普照的天变得濛濛灰,想要下雨的样子。 再一动,肩上原来轻轻靠着颗头。 岑溪在他旁边睡着了,睫毛鸦黑而长。 * 晚饭过后,又是散步时间,又是只有岑溪愿意走走,小木桥成了岑溪和杨辞很多个晚上聊天的地方。 杨辞会跟他说他爸和他父亲的强制爱故事,会跟他说在A国遇到的或愤怒或搞笑的事。 岑溪会跟他说他的家,比如他家长辈就死剩一个放养他的远房大伯了,他一个omega,大学报到那天差点被抓去嫁人,幸好杨爸帮忙,解决了事情。 “你谈过恋爱吗?” 杨辞一顿,摇摇头。 “我也没有,”岑溪看着水里的鱼,想起上次杨辞邀请他看爱情动作片,被他笑“学长你怎么这么纯”,道:“没人教过我这些东西,所以我……我第一次发情期在我大伯面前发生的,我好怕,把自己关在房里。大伯母回来闻到味道,发了好大的火,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跟老师说的一样,把数学当成我的情人,会不会很奇怪啊?”他抬眼,直直撞进杨辞温柔的眸里,两人一时怔楞。 “不奇怪。”杨辞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感柔软:“你这样挺好的,数学家,到时我也能沾沾光。” “对了,你不问问我喜欢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吗。” “那你是喜欢ab还是o呢?” “我喜欢女的,不管是那个性别属。”他看着岑溪的眼睛,又道:“不过最近发现,男的也不错。” 岑溪笑眼弯弯:“那很好啊,证明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不因为什么。” “可能吧。”杨辞仍然看着岑溪,岑溪本能地觉得有种如被猎人盯上的侵略感。 * 机缘巧合,岑溪住的房间和杨辞的同一层,一头一尾,本来中间是陆骁的房间,但他自己租房住了没回来,所以顶楼就他们两在住。 “呜……”是吸鼻子的声音和低低的哭声。杨辞正在床上烙饼,听到声音坐了起来。 是岑溪那边? 下地穿拖鞋过去,越靠近越心道不妙。 很浓烈的柠檬味。 杨辞推开门,见到岑溪痛苦地哭泣着。 快步走去,“岑溪,岑溪?”杨辞抚上岑溪的脸,一手湿凉。 “……不要!”岑溪惊叫,像被吓到一样。
杨辞心下奇怪,omega发情不应当是这样惊慌的。 “岑溪,是我,杨辞。”杨辞压低声音,是安抚的意味。 岑溪无焦点的眼神看着他,抖着手碰他的脸。 摸完,他突然委屈大哭:“杨辞……我好怕……后颈好热……” 汤怜以前也在杨辞面前哭过,但没有这种令他心头一紧的感觉。 杨辞咬咬牙,把岑溪抱了起来,释放了些安抚意味的信息素。 “不怕,不怕,有我在……”他干燥的手掌温柔地抚着岑溪的后颈,很快也沾上了湿意。 “岑溪,你看着我。”他认真对岑溪道:“我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我?” 岑溪哭得满脸泪水:“你是说,你、你要和我上床吗。” “你接受吗。” “可是我怕,杨辞,我怕……”他又哭了。 “好,好,那就不用这个方法。”温声哄他,高挺的鼻尖触碰着岑溪的后颈,把人刺激得不住颤抖。 好清新的柠檬香味,像夏日里加了冰块的柠檬苏打。 他往后退,手轻轻托起岑溪的下巴,看他纯澈的眼盈满水光,看他好像很软很好亲的唇,月光照进房里的银色给他披了层灰蓝的纱。 唇舌相交那一刻,信息素互相传递,杨辞如尝到甘泉一样舒快,岑澈直接软倒在他怀里,化成一摊水,予取予求。 分开那一刻,牵出令人脸红的银丝。 杨辞用拇指摩挲着岑溪的脸,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从他急促起伏的呼吸,杨辞可以想像到他脸通红的样子。 一动,摸到岑溪的臀部,一片滑腻黏稠,带着柠檬味。 岑溪羞得埋进杨辞怀里,哭得打抽抽。 “我给你个临时标记,好不好?”杨辞的声音似是诱哄,又似是单纯的建议。 点点头。 杨辞亲了他耳朵一口,然后沿着对他来说极度诱人的气味,找到最浓烈的源头,一咬,极度美味的甘甜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怀里的岑溪就同真的被刺咬后颈的小鹿一样,颤栗痛呼,但双臂依然攀着杨辞的脖颈,依赖又乖驯。 * 杨辞醒来的时候,岑溪还窝在他怀里,小脸上是干了的泪渍。 他看了眼钟,将近9点的早餐时间。 起身洗漱,回自己房里换衣服,同岑溪一片湿痕的睡裤一块扔洗衣机洗了,又过去亲了岑溪一口才下楼。 Alpha和Omega临时标记后会对对方产生依恋,这是生理本能,只是杨辞在A国从不会这么贴心地对床伴。 比如下去拿早餐。 “怎么了?小溪呢?”他爸问。 岑溪爱喝粥,杨辞咬着西式全麦面包,舀了碗皮蛋瘦肉粥,又拿了几根油条,口齿不清地道:“我刚刚喊他,他说他好像有点着凉了,我一会给他量量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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