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无力,都不用听他都知道电话那边会说什么了。 小溪你一个omega学什么数学哦,反正都要嫁人的。 你大伯母都误会了,咱要不要真的来试一下?很爽的,omega一定会喜欢。 你这个贱人,和你妈一样,就是个表面端着装矜持的omega,嘴上说不要,得了趣不还是求着男人给你。 拿钱回来,我们一家养你这么多年,回报一下怎么了?我们家孩子还要念大学呢。 你念什么书啊,被我爸玩儿得开心吗,也给我试试呗,反正我妈不在,你也不差这罪名了哥哥。 “好。”岑溪把电话按掉,站了起来,划破僵滞的气氛。 “研究前说好会给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好,好,老公,帮我转给他……”杨父蹙眉看着岑溪,还是按爱人说的话照做了。 * “岑溪,岑溪!”杨辞用力钳制着推着行李箱的岑溪的手腕:“我爸刚刚他没信什么话,你又是什么意思——” “你有未婚妻。”岑溪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杨辞心里一突。 “谁跟你说的。” “你是不是有未婚妻。” “……是。” “我是为了钱才来的,本来想着和你玩玩,但没想到你有未婚妻,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当小三。”岑溪抛下一句,竭力压住颤抖的尾音,头也不回地走了。 * 杨爸问汤怜,这个夏天你有和小辞去约会吗。 汤怜怯怯道:“没有。” 杨父安排其他学生一并提早送走,把杨爸的尖叫和哭声隔绝在厚重的门后。 汤怜奔上隔壁小楼,找到呆立原地的杨辞。 “你标记了他。”她陈述道:“我闻到他的味道,是和你的混合在一起。” “你告诉他的。” “是爸爸说的,跟我聊天的时候,他听到了。” “汤怜,那是我爸。即使我当你是妹妹,但他是我爸。”杨辞比汤怜高出许多,一贯嬉皮笑脸的人突然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令汤怜不禁打怵。 “他说过喜欢你吗,”汤怜咽了咽口水,摇摇头:“他只是为了钱,为了用你来拿捏爸……杨爸,他根本不喜欢你。” 杨辞看着从大门驶走的大巴车,沉默。 汤怜说得一点没错。 仔细一想,满打满算他们才认识了一个半月多点。 他自己只有半开玩笑地说过一句喜欢,岑溪更是说都没说过,唯一与“喜欢你”沾边的也只有那句“我可以去A大当交换生”。 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来得及下一个名为恋爱的定义。 岑溪自己走下山,第一次搭计程车。他看着远远的,山上那个气派的大宅,泪流满面。 “先生要去哪儿?” 岑溪报了一个老旧区域的名字,司机不禁多看了几眼后座这个长的漂亮纯净,却哭得很惨的小男生。 怕不是被山上住的富人丢掉的小情儿。 * “回来了?”破旧的小屋子采光不好,白天也是昏昏暗的,渗着烟味,汗味,报纸的油墨味。 是岑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把卡“啪”一下放到桌上,“5000,够了吗。” “够个几把。”粗犷的声音打开房门,大伯夹着烟,扯着岑溪的头发,嗅了嗅,骂了句脏话,问:“贱人,出去卖了?” 100%契合度的ao临时标记也顶多只能保持3个月,岑溪身上的琥珀香早就变得几乎闻不到。 “我不管你去哪儿卖了,总之你收拾收拾,虎哥挺喜欢你的,明天就跟他走。” 岑溪怒火上头:“我说了,我不嫁不去!” “你敢?”大伯一口黄牙带着烟臭,“读点书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早晚要嫁人的,你是omega。” 岑溪正欲夺门而出,却被挡住了。 来人是一个绿豆眼,一头金毛,长得像老鼠的瘦小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彪型大汉。 “老岑,这就是你说虎哥肯定喜欢的那个小/女表/子啊?”目光直往岑溪身上扫。 “诶嘿,就是他,养得细皮嫩肉的。” 发黄的手捏着岑溪的下巴,男人眯起眼:“嗯,的确是他喜欢的款。那我们兄弟能带走了不?” “诶,可以可以,这不是怕你们嫌他不够干净嘛。” “还好吧,我们会处理……看在这小美人份儿上,你那钱至多宽免两月哈。” “就两个月啊……” “不满意?” “不不不不是,谢谢,谢谢虎哥。” * 岑溪的第一次,是被虎哥和手下一起开苞的,出了血也不停,直到他昏过去不省人事。 他过了3天才醒,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吐。 被绑上车到这里时,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反抗过,挣扎过,哀求过,给他们磕过头,甚至主动给他们口交,为了能回那个“家”拿回自己的东西。 结果那是骗他的。他不知道时间,每天都是在各种淫靡的气味,疼痛,撕裂下度过的。 虎哥很喜欢他,把他带去出席酒局。玩儿得嗨了,就给他打黑市里灸手可热的激素,药物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脑部。 他渐渐不记得自己曾经最爱的数学,最喜欢的老师。 还有那个人,有着琥珀香的温暖怀抱。 他的体型也变了,腰变得更纤细,两瓣肉臀变得又大又软,原本薄薄覆在骨架的肌肉变成了软肉,肤色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和药物影响下变得白皙。 直到后来虎哥得了新宠,没带他去酒局,岑溪娇声哄着虎哥的手下,获得在男人陪同下下去买虎哥最爱抽的烟。 岑溪在一次又一次的虐待和轮/奸中学会了如何令自己能好过一点,从一开始宁折不弯的大学生变成像熟透蜜桃一样的omega,男人眼看着他的变化,没想太多,打声招呼就带他下楼了。 买完烟,岑溪假装不经意地勾了下男人,男人急吼吼地把他拎到公厕解决性欲,完事后他嗲声道想小解,男人挥挥手,出去抽烟去了。 从天窗爬走,落到极臭的草泥地上,然后狂奔。 男人可能很快就会发现他不见了,他久未奔跑过,腿脚酸软,只好跑到最近的装潢高级亮堂的公寓小区,对着一脸惊恐的保安说报警,然后失去意识。 他是在医院醒来的,旁边是一对不认识的夫妇。 妇人见他醒来了,连忙叫医生。 岑溪一片茫然,医生跟他说,他体内雌激素过多,血脂偏高,那处器官有撕裂痕迹,建议休养起码半年,且避免性生活。 “你好,我是这区的社工,我姓李,主要负责协助维护omega权益的。那天我和我先生见到你,就把你送进来了,你昏睡了一天。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妇人声音很温和,是岑溪好久没听到过的声音。 “现在是几年几月几号。”岑溪虚弱地问。 “2xxx年5月19日。”她看了看手机。 他在那里待了接近一年,岑溪呆呆地想。 “你……愿意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妇人的丈夫也很担心。 * “谢谢你们。可是我没有钱在身,暂时还不了住院的费用和医药费。” “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李社工心疼地看着岑溪。 岑溪问她借了手机,不熟练地点开浏览器到C大的内联网。 登入失败。 堂弟以他名义发封邮件申请退学这些操作,他早预料到的。 * 岑溪在医院只住了3天,婉拒了李社工邀请到他们家休养的建议,从以前私下偷偷开的网上银行帐号拿仅剩的钱买了部二手老人机,存了李社工的帐户,立了字据每月还钱。 李社工说虎哥那种老痞子很难搞,需要点时间警方才能连根拔除。 岑溪点点头。 * 岑溪没有大学学历,又怕会被虎哥那些地头蛇手下找到,只好辗转不同地方,尽量选择大型高尚一点的地方找工作,比如在商场洗厕所的清洁工。 他打过很多份工作,在后巷洗过碗,跟过垃圾车收拉圾,电影院卖过票。 他见过杨辞,那时他戴着口罩将拖把放好,远远地看见杨辞身侧挽着个美丽的女士,二人刚从商场的名牌珠宝店走出,有说有笑。 是啊,就算没有汤怜,也轮不到他。 杨辞说过,他喜欢女生。 更何况他这么脏,怎么会有人要呢。 收工后,他破费去超市买了枝桃子味的冰淇淋。 粉红色的,冒着凉气,一口咬下去,牙齿被冰得酸软无比。 是像药水的味道。 在那个冬天超市门口的水泥楼梯,有个穿着灰旧棉袄的人拿着根冰淇淋,哭的撕心裂肺,惹得来往途人不禁小声讨论。 * 岑溪最后在外打的工是C市最大的商场里的一家台菜餐厅,当后厨洗菜的。 餐厅是台菜,人不是,但是岑溪遇到最友善的一群人了。 直到那天他们约他去ktv,在饮料里下药。 岑溪明明已经撑了将近四年,但在他被推倒在皮质沙发,高壮的身影,来自不同方向的手往他身体覆上来的这么个瞬间,他的弦断了。 他不觉得自己在哭,但脸就是一片凉湿,眼前只剩模糊的光影。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薄金属片钝锯齿,鼻边是恶心的味道。摸到腺体的位置,那个给他带来不尽痛苦的地方,用钥匙圈开口锋利的位置,如用刀片一样,用力按下去,撕开。 极浓的柠檬味,它曾经被琥珀香包围过,然后是血味。 岑溪听到了惊慌的“我/操”,各种辱骂,感觉到骤然流通的空气。 他想起了李社工说的,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重要么? 不重要吧。 如果有来生,做个女beta吧,干干净净的,不会像omega一样。 * 杨辞再听到岑溪的消息,是在他刚找到第一份在华尔街的工作,晚上在酒店房里,金发碧眼的美艳女郎挺着波涛汹涌的双峰在他怀里撒娇时,陆骁突然打电话来说的。 陆骁刚从omega科vip病房走出来,跟他说:“汤怜没多大事,就是被那群混混围堵差点那啥,受了惊吓。” “嗯。” “哟,办事儿呢?” “知道还问,还好你赶过去了。” 陆骁走着,经过多人病房,瞥到了一张苍白的脸,缀上一双黑漆漆的如小鹿一样的眼睛。 好眼熟。 “我先挂——” “等等。”陆骁走近,边向电话那边问:“老杨,你是不是和一个omega好过,一个看上去很幼,眼睛大大的,鼻子挺翘,脸……也挺小的?” 他听到对面呼吸一顿,过了几秒,电话挂了。 陆骁:…… 他收起手机,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当年那个omega闹得挺大的,杨爸治疗了好长一段时间,唯一好的是这事间接令杨爸有机会痊愈。 走没两步,想到杨辞刚刚的反应,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还是看看吧。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7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