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起来,还真是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可怜。
可怜的晏北宁换上了彰显可怜的衣服可怜的出门去厨房找能解救他可怜的吃食。 呼……
厨房里,张大妈正忙活着,见他穿着她刚拿来的新衣服进来,还愣一下。 但是乡野地方的老头老太都是特别热情的那种,而且白禾走的时候还给她关照过了,“你就是白大夫救回来的人吧,我家那儿子胖了点,这衣服给你穿好像也还是大的。”
大? 其实不光是大,而且还短。 晏北宁人高,导致下身裤腿缩起了一截,上身衣袖短了一截。
嗯,反正就是很尴尬。 不过人家特地还给他送来新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挺好的,凑活一下够了。白禾都跟我说了,还麻烦您特地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好歹他也是混过官场的人,别看平时像个智障内心戏多的一本小说都写不完,但是他也是个会圆滑世故的人。
喂!说谁内心戏多呢!谁智障了! 这踏马都怪谁!
咳咳,请大家忽略上面两句话。 反正就是很会圆滑世故的晏北宁没几句话闲聊就跟张大妈混好的关系,把白禾的身家基本都套了个干净。
“所以啊,白大夫其实年纪也不小了,我们村里姑娘也不少,可是真没觉得哪个能配得上他的。”张大妈是个话多的人,聊得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儿媳妇孩子生产的事情,坐姿相当豪放。 晏北宁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说,心里想着,既然没有姑娘配得上,那就换个汉子呗。
张大妈:“白大夫人好,长得又好看,他刚来的时候啊,跟个姑娘似的娇滴滴的,后来日子久了也糙了起来。”
嗯,是好,特别长得好看,跟个姑娘似的。
张大妈:“刚来的时候他一个人住在这,啥也不会。这屋子原来也不是这模样,都是后来村子里的人帮他一起搭起来的。他呢白天上山上去采药,之后就回来晒药,村子里本来也没有郎中,白大夫一来村里人都想着让他搬去村子里住,可他不愿意,偏要住在这么偏的地方,说是去后山采药方便。”
所以,还是个挺执拗的人。
“对了,小伙子你叫啥呀,怎么会被白大夫捡回来的?”
“晏……白,我叫晏白。” 别误会啊,他真的就叫晏白。 姓晏,名白,字北宁。 只不过平常人家叫他都喊习惯了,久而久之,都快没人知道他其实单名一个白了。 说起来,他自己都快忘了。
张大妈一拍桌,竹子编成的桌子抖了抖,桌上的鸡汤晃了晃,晏北宁一愣。 张大妈又突然一拍腿,“巧啊,你也有个白字呢。”
晏北宁:“……” 嗯,巧,我也觉得巧。
张大妈还要说什么,白禾回来了。 看见他进门,还慷慨激昂准备说些什么的张大妈突然噤了声,猛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哎呀,我的大孙子!” 从脆弱的竹藤椅上站起来,扑到白禾面前,“白大夫,我那儿媳妇怎么样了,生的男娃女娃?”
白禾艰难地稳住身子,脸上挂上笑,“是个大白胖小子,恭喜了张大妈。”
“哎哟,好好好,儿子好啊。”张大妈开心得直跺脚,道了谢正要走被白禾喊住了,“张大妈等一下,你那儿媳妇有些虚弱。正好你在,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明日去镇上配药吧,我这缺几味药。”
“诶,好好好,麻烦你了白大夫。”
“不客气。”
白禾走到书案边,认真地写着方子。 晏北宁端着碗,侧着身子看他。
白禾这个人,真的长得特别好看,就是那种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好看。 总觉得他俩上任何一个部分,不管是拆开还是组合起来,都是特别的好看。 好看到他词穷的那种。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现在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也特别吸引他。 晏北宁端着饭碗起身,走过去,站到他身边。 常年摆弄草药,白禾身上有一股草药香。 虽然他不喜欢吃药,可这股香味还是让他一阵心悸。 心里跳漏了一拍,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白禾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写,轻笑道,“看什么,你看得懂?”
晏北宁盯着那微扬的嘴角,一愣,嘴里一口饭刚吃进去,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引得一阵咳嗽。 白禾放下笔,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吃个饭也能噎着?我可不想还没治好你肩膀的伤,还要治你这噎死的毛病。”
“噎死还能治?”晏北宁一愣,一手扶着脖子。
他这话一出口,白禾就笑了,甚是无奈的摇头。 没再理他,把剩下的药方写完交给张大妈,“这要一天一副,吃完了你再来我这,我再给她开另一副进补的。”
张大妈接了药方,千恩万谢完就走了。
晏北宁已经坐回了位子上,安静如鸡吃着饭。
白禾盛了一碗米饭回来,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啊?什么?”晏北宁还在想刚刚那一连串让他激动的近距离接触,耳边就感觉嗡嗡嗡的,压根没听见白禾说的什么。
他吃了口饭,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啊。总不能老喊你那个谁吧?”
他说:“我……晏白。” 字北宁。
白禾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吃饭,没再说话。
白禾吃饭的时候也跟个姑娘似的,细嚼慢咽,吃得特别慢。 晏北宁突然想起来刚刚张大妈说的,便开口问他,“我刚跟张大妈聊天,他说你年纪不小了,但是好像也一点没有腰成家的意思?”
“也?”白禾抬头,嘴里的饭咽下去才又开口,“用这个词的意思,是你也还没成家?”
他其实就是想混点消息,看看自己有没有情敌什么的,但是他没想到白禾会反过来问他。 “没有啊,我不着急,而且,之前也没找到合适的。” 不过,现在有了。 合适的。 眼前。
“嗯,理由一样。”白禾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吃了两口他又抬头看晏北宁,“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
“你觉得,男的喜欢男的,会不会很奇怪?明明都不能繁衍子嗣了,家里不就断子绝孙了吗?”白禾放下碗筷,单手撑着下巴支在腿上,“外面那些达官贵人的,若是喜欢男人,都是要另外娶女子回家的,就为了子嗣问题。可那些男子,就只能被当做是玩乐的对象。”
晏北宁不是很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暗暗开始担心,“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是想说什么?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白禾笑了笑,回了他两个字,“男人。”
晏北宁:“……” 卧槽! 什么叫天不亡我! 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
晏北宁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神情看起来正常,“其实吧,我觉得喜欢男人没什么问题啊。不过若是换做我,就算是断子绝孙,我也不会再要另一个。爱情这种东西吧,分起来就没意思的。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觉得就挺好。”
白禾看他,眼神略有些讶异,张了张口,最后要闭上了。 低头,吃饭。
嗯?什么情况? 为什么没反应? 大兄弟你不想表达点什么?
晏北宁突然沮丧起来,生无可恋的准备继续扒饭时,听见白禾一声惊呼,“啊呀,忘记一件大事了!”
晏北宁:“???”
白禾,“刚刚应该问张大妈借一床被子的,我这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
晏北宁:“……” 玛德! 果然是天不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日六了!(被自己感动哭……嘤) 明天就可以爬新晋榜了,还能蹭个小红花【快乐.jpg】 加上晚上的老神仙更新……哇一声哭出来,今天要日九了! 简直被自己勤奋哭了T﹏T
第6章 床前有一双 白禾:“要不,你睡地上?” 晏北宁:“我是病人。” 白禾:“那要不我睡地上,你把被子给我?” 晏北宁:“我是病人!” 白禾:“要不——” 晏北宁:“要不咱俩一起睡好了。” 白禾:“……”
从吃完饭开始,两个人就在讨论晚上如何睡觉的问题。
晏北宁站在床边,单手拽着一边被角。 白禾在床上,双手拽着另一边被角。
没办法,毕竟是个武力劳动者,晏北宁就算是单手也比白禾力气大。 这还是他没用力的情况。
想着,突然坏心思起来,用力一拽。 那头因为惯性,白禾的身子直接扑了上来。 晏北宁扔了被子,顺势拦住他,调笑道:“怎么,白大夫听说要跟我一起睡,这么激动?”
白禾脸色泛红,稳住身子推开他,“胡说八道什么!” 虽说这个人大概脑子有点问题,但是的确是长得好看。 而且,他喜欢男人也是事实。
他要不是个傻子,倒是能考虑考虑。 白禾这样想着。
如果他这想法让晏北宁知道了,大概会吐血三升。 反正他现在不知道,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白禾,你真的喜欢男人?”晏北宁弯腰凑近他跟前,薄唇轻启,嗓音低沉,“你该不会,怕我对你做什么吧?” 白禾原本微红的脸突然更红了,结巴道:“我,我没有。虽然,喜欢男人是真的,不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什么叫心口不一,请看白禾。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明白,“真香”两个字怎么写。
他说什么? 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晏北宁真是觉得备受打击,突然开始耍无赖,“白禾,你要对我负责的!”
白禾:“……负,什么责?”
冷血冷酷又无情的北靖国第一杀手,皇上的御用暗卫,皇家杀手组织的一把手。 晏北宁! 此刻用一种及其可怜又委屈的目光看着白禾,“我一个洁身自好冰清玉洁的社会三好青年,就这样被你看光了,你的内心就不觉得既羞耻又羞愧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白禾一愣,眨了眨眼,脑袋一歪,“……不会?”
晏北宁:“……” 玛德! 你再歪头! 你再踏马勾/引我!
“我给你换衣服是为你好,一身湿的受寒了怎么办?再说,我们都是男的……所以你真的怕被看?”白禾一脸迷茫看着他,默默伸手拽过了被子,裹到胸前。
晏北宁:“……” 重点根本不是被你看! 重点是……嗯?等一下,为什么觉得重点跑偏了?
“我们不是在说等会怎么睡的事情吗?”
白禾:“……” 转移话题,失败!
转移话题失败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睡了一张床,盖了同一床被子。
白禾选了外侧,紧挨着床沿。 于是,晏北宁顺势占了大半边床位。 然而,枕头只有一个。
白禾:“你……你要不把枕头给我……不然我睡不着……” 晏北宁:“我也睡不着。” 白禾:“……这是我家!” 晏北宁:“我是病人。” 白禾:“……”
去尼玛的病人!我看你踏马好得很! 然而,良好的修养告诉他,白禾,你是个有素质的人,不能这样。
晏北宁伸手拽他,“你睡过来一点不就好了,这枕头咱俩都能沾一点。”
白禾身子一僵,“不,不用了!算了算了算了……哎哟——”
扑通一声,他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坐起身,一手扶着腰,疼得他龇牙咧嘴。
晏北宁赶紧下床看他,“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 晏北宁身上那一身里衣是张大妈拿来的,张屠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是大得很,里衣有些宽松。 他这会低着身子,胸口微敞,白禾抬眼就看见了,慌忙偏开头,“没,没事。”
他起身,退开一步,“我,我还是睡里面吧……”
两人又重新躺回床上,这回晏北宁把枕头让给了白禾。 他抬手,枕在脑后,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睡吧,明早陪我去集市,重新买身衣服。” 衣服太大,穿着也实在是难受。
“好……好。” 那个笑容看得他有点怔愣,翻了个身对着墙壁,脸颊微烫。 白禾,冷静,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见他翻身,晏北宁也翻了个身,对着他的背影。 脑袋枕着手臂,盯着他后脑勺看得起劲。 这个男人,还真是每个角度都好看。 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他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声音低哑,“晚安。”
白禾闭着眼,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心里暗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赶九点的...群里水了两句,于是又完美的错过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新年快乐~ 等会大概还有一章? ……就是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写完。 PS:想日万的,实在春节事多,日不出来(愁人.jpg)
第7章 庄稼一枝花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
……咦,为什么突然唱了起来。
晏北宁站在早晨温和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然后,非常顺利的又扯到了肩膀的伤口…… 玛德!
还好伤口没重新裂开,不然又要遭罪了。
他歪着脑袋望着天,该做早饭了吧?
咳,不是他吹。 他,晏北宁,上得飞岩走壁杀人越货,下得厨房美味佳肴手到擒来。
晏北宁原来是当今皇上的陪读,小时候爱吃,又常年混迹于皇宫内院,跟御膳房的师傅们混的尤其的好。 做饭的手艺那是一等一的,不过他不常做而已。
昨天那顿饭,一小半是白禾做的,说实话,味道……勉强入口。 另一半是张大妈做的,大众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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