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弓着腰哈哈大笑,喘不过气来,严昱承在一旁站着,好像踩了狗屎一样。他身为严家唯一的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两只狗撵! 我笑累了,拍拍他的肩,说,这两只狗说我们明年很旺呢,别气了。 他还是没笑。 我朝狗的方向掷了一颗小石子,手掌放在嘴巴边上作喇叭状,大喊道,我们明年旺不旺。 然后拉起没反应过来的严昱承转身就跑。 那两只狗看我们竟然敢挑衅它,吠得更凶了,汪汪汪,叫声响彻半条街。 我一边跑一遍大喊,谢谢你! 那天明明很冷,可是我的手心却出了一层汗,握在一起黏黏糊糊的。 那种感觉怎么也忘不掉。 58 后来这只杯子被我带回家当纪念品,一直搁在书架上。 现在我拿着这只几乎崭新的杯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随手拉开一只抽屉,把它塞进去了。
第11章 向日葵 59 “阿姨……有事吗?”我听见陈时恩问。 我从回忆里走出来,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我说没事,然后委婉地表示现在家里有一些乱,希望陈时恩能先离开。 陈时恩没有立刻答应,我不知道是我说得太委婉了他听不懂,还是他不愿意走。 “小墙,我能看看那幅画吗?”陈时恩用手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包裹画框的白纸开了一角,露出底下热烈奔放的色彩来。 行啊,我说,然后把白纸哗哗撕开。 这是一幅规规整整的油彩画,大朵大朵怒放的向日葵和蓝色的花瓶,一看就是模仿梵高的。 是准备送给我的那幅吗?陈时恩惊喜地问。 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这幅画本来是准备送给陈时恩的,但是,现在……不太方便送。 60 上了高中后,我和陈时恩还是好朋友,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和严昱承滚上床了,他管我管得特别多,所以我和陈时恩只能维持地下革命友谊。 和陈时恩越来越熟悉,我有时会跟他透露一点我的心事。 比如,柳小墙。 柳小墙这个名字是我妈起的,她从前跟我说,她小时候最喜欢坐在村头柳树下的矮墙上玩,夏天下完大雨,把脚伸进溪里,水又清又凉,还有小鱼去啃她的脚,痒痒的。 所以她一听见那男人叫柳大树,就决定嫁给他了。 真是随便又操蛋的理由。 后来没想到这个名字却给我带来那么多麻烦,成了旁人贬低我的外号。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我不想丢,也不想阿猫阿狗来随便撒尿。 可是我管不了他们的嘴。 61 陈时恩听完大为触动,他反反复复说我的名字很好听,有画面感,很诗意。 我很感激他,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下一回见面他送给我一幅水墨画,我把卷轴打开,里头深深浅浅画着一棵歪脖子老柳树和一堵矮墙。 题跋写着陈时恩赠柳小墙。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有意义的礼物,简直激动得想要抱着他转三圈,要不是我昨晚被严昱承搞得腰都直不起来的话。 我当即决定要画一幅画回赠给陈时恩,我问他喜欢什么。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向日葵。 我恍然大悟,说,原来你喜欢梵高。 陈时恩连连摆手说不是,他犹豫再三,说觉得我很像向日葵。 我觉得好笑,我一个总是悄无声息毫无存在感的人,怎么会像向日葵呢。陈时恩的作文分数肯定不高,瞎类比。 陈时恩却说,他觉得我不管做什么总是很专心,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看到我就会觉得充满干劲。 严昱承很喜欢看我给他洗衣服,但他监视我,肯定不是我“认真工作的魅力”。 我是给他吭哧吭哧洗衣服的小保姆。 他是喜欢监工的周扒皮。 我笑了一下,只是郑重地对陈时恩说,“我会送一幅向日葵给你。” 62 我买了颜料和画纸,放学窝在学校的画室里。 我不想回家,严昱承肯定等着搞我,我每次都被他搞得要死要活,着实有些怕了。 我练习了两天,觉得手感可以了,开始准备最后的成品。反正画的是一份心意,陈时恩一定不会嫌弃我的。 我一不小心画入迷了,一直到晚上都不想离开,保安查房时我关了灯蹲在窗台下,他拿手电筒随便扫了两下就离开了。 我把窗帘全拉开,借着月光接着画。 63 严昱承找过来了。 他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拽回家。 我以为他要揍我或者罚我,结果什么都没有,他叫我第二天放学后去画室。 我快要被吓死了好吗? 64 他好像真的是来教我画画的,我画的时候他就在背后指指点点,最后的成品竟然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看多了。 他问我画完了吗。 我说画完了。 然后他笑了一下,说那他要画他自己的了。 我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但不知道是什么,傻乎乎站起来打算把座位让给他。 65 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严昱承的脑壳敲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废料。 比如现在。 他搞来一张两米长的画纸,让我平铺在地上。 我真的以为他要搞什么艺术创作,趴地上给他铺好了。 然后他让我把衣服脱了。 你说什么?我问。 把衣服脱了,严昱承重复了一边,他摘下了他的手表搁在课桌上,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这里?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严昱承点头,不容置疑。
第12章 艺术创作 66 我把校服衬衫的纽扣一粒粒解开,深秋夜里很冷,月光透过玻璃窗,给画室蒙上一层淡蓝色的轻纱。 他背着我在拧颜料罐,背后长了双眼似的,冷冷道,把裤子也脱掉。 校服裤堆叠在我的脚踝。 严昱承怡怡然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月亮给他镀了层冷光,整个人跟座玉石雕像似的。 我浑身发抖,汗毛一根根立起。 厚重的颜料涂在我身上,颜料是冷的,手指是热的,他的手掌在我背后游移,从脖颈划过脊柱再到腰窝,屁股,大腿,脚踝。 我浑身上下被他涂了个遍。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光溜溜的鸡,而严昱承作为大厨在我这只鸡上肆意地涂抹调料,大手揉捏,要用力按压才能把味道揉进去,静待腌制入味。 实际上我才是会做鸡的那个,严昱承擅长做我。 他观看了我半晌,大约是色泽满意了,把我放倒在画纸上,手指捅了进来。 粗糙的指腹混合滑腻的颜料直接钻进我的肠道,那感觉直叫人头皮发麻。 “疼,”我皱眉叫唤起来,“你把颜料搞进去了,会坏掉的!”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去医院灌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严昱承笑了一下,他的脸颊眉毛上也粘了颜料,是一种凛冽的蓝色,星星点点,让他像一头冰原上的孤狼。 “坏掉最好。”他扣住我两只手摁在头顶,膝盖顶开我的腿,又加了两根手指,在我后头翻搅抠挖起来。 因为害怕被他玩坏,我扭动胯部不住挣扎起来,背后的颜料在雪白的画纸上蹭出大片痕迹。 “别乱动,你想被人发现?”他拎起我的一条腿,半只屁股盘子和穴口完全暴露出来,在我屁股上狠狠扇了一下。 溅起几粒颜料星子。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来我们还他妈在学校,顿时不敢出声。 大约是觉得抠得差不多了,他拎起我两条细腿往上提了提,我眼睁睁看着他那条狰狞的大家伙抵在我可怜的五彩斑斓的屁股上。 有点诡异,又点色情。 艹,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虽然和严昱承做过很多次了,但在学校乱搞还是第一次,我心里真的没底。 “别来,别来,我求你!”我慌忙喊到,眼睛里已然急得冒泪光了,模糊成一片,“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吧!” “现在求饶?晚了。”严昱承的阴茎毫不留情地捅了进来,又热又涨,搅得我一声哀嚎。 他就这样开始耸动起来,我一开始是咬牙不肯出声,害怕给保安看到活春宫,后来是被他搞得也没力气叫唤了,气若游丝地倒在画纸上任他肏我。 严昱承中途换了几个姿势,有时把我的膝盖折到胸口压着死命搞,有时又勾起我一条腿悠哉悠哉地插。 总之我的背没有离开过画纸,看来严昱承是真他妈的想画画。 事后他给我套上校服,抱我出去,我脑袋搁在他肩上,勉强撑开眼。 只瞄了一下,我又把眼睛闭上了。 伤眼。 画纸凌乱不堪,五彩斑斓,明显能看出我的背影。 像一只被人绑起来四脚朝天的青蛙。 67 这玩意要是成我俩遗作那真能被人笑话一百年。 我死都不会承认参与过“创作”。 可是上头亮晶晶的好像是我的精液。 艹,严昱承这狗东西把他的玩意儿都射我肚子里去了,拿去验DNA搞不好还是我替他背锅。 68 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上躺尸,一点都不想理严昱承。 我真的生气了。 我以为他把颜料捅进我菊花里,我要烂屁眼了,昨晚在卫生间一边洗一边抱着淋浴器哭。 今天严昱承才告诉我那是他专门定制的情趣用品。 要是我烂屁眼了,那严昱承也要烂鸡巴,他怎么敢瞎搞。 但我昨晚没想明白啊,叫他看了一晚上的笑话。 我一上午没跟他讲话。 中午的时候,严昱承竟然说要把他的画作装裱起来,挂在他屋里。 他是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我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央求他不要。 他压我身上问我还敢不敢给他摆脸色了。 我抱着他的脖子说再也不敢了,还讨好地说我去画室其实是想要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他误会我了。 严昱承嘴角想要上扬但又硬生生压住,一瞬间面色有些扭曲,他说他的生日在两个月后。 我说我太蠢,要提前练习,笨鸟先飞。 他信了,开始趴我身上啃,我搂着他,低头时看见自己胸口有一只蠕动的黑色头颅。 我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自己是个失足少妇在他妈的给不争气的儿子哺奶。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严昱承突然又抬起头来,他问我为什么昨天还有前天的时候不说。 严昱承真的不好忽悠。 我昨天不是没编出来嘛。
第13章 礼物 69 后来严昱承真的把向日葵裱起来了,还在他生日派对那天,专门挂在走廊上。 看那架势,差点要办一个揭幕仪式。 他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哪里敢和他说这画是准备送给陈时恩的,他知道了定要活剥了我。 走廊上全是严叔叔严阿姨拍来的艺术品,猝不及防看到一幅小学鸡作品,恐怕来参观的客人要认为严家生了二胎,信手涂鸦被爱子心切的严氏夫妻挂于墙上,供人欣赏。 我丢脸又心虚,每次经过走廊都要别开脸快步行动。 严昱承搞得我对画室有阴影了,一时半会不敢再进去,送陈时恩画的事就此搁浅。 70 我和严昱承在这幅画面前做了那么不知羞耻的事。 我还把它送给陈时恩? 缺不缺德呀? 可陈时恩表现得很喜欢这幅画似的,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最后看着他把画带走了。 71 我在家里左思右想,坐立不安,还是觉得不行,追出去想要把画拿回来。 半道上又叫人给截住了。 又是何洋。 “你想要干什么?”我冷声道,扫了一眼横在路上的前后两辆车。 这崽子竟然一直在楼下等着堵我。 何洋从他的车上下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奸相。 他阴阳怪气地说,“呦,刚跟我哥分手,转头又找了个相好呀?还是老面孔嘛。” 分手?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我和严昱承什么时候谈过恋爱? 何洋扬了扬他的手机,说,“我都看到了,你把我哥的生日礼物送给了陈时恩。” 我有点心虚,但在何洋面前我向来不愿意落下风,说,“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何洋突然生气了,他一把把我推到车门上冲我吼道,“我哥他妈在家里绝食,你他妈转头就把他的东西送给自己相好的!” “绝食?”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严昱承多大的人了,还搞这么幼稚的事。 何洋松开了我,不情不愿地说,“他爸要他去美国。” 我说,这很好,以他的成绩一定能申请到顶级的学校。 怎么着也比现在强。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成绩能上很不错的大学,但离顶级高校还差了一截。严昱承志愿也填了我的学校,给他爸妈洗脑这所学校多么的适合他,险些要忽悠成功,最后被我一搅和,功亏一篑。 严叔叔严阿姨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口里说的“校区新,离家近,潜力无穷”都是屁话。 只是他们的儿子想睡的男人在那所学校罢了。 72 “好个鸡巴!”何洋问我有没有心,又说真不知道我这只狐狸精哪里好,把他哥迷得三魂五道。 我没理他后头那些屁话,只说严昱承从小就是预备着要出国的,这下当然好了,回归到正途。 何洋对我无话可说了,他拉着我要把我塞进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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