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写的呀?”明霜问。 “江水的江,木鬼槐。” “你的名字好拗口啊。”明霜眨了眨眼,“能写给我看吗。” 她生得美而张扬,微微扬起脸看着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无理要求有什么不合适。 一股天生养尊处优的无辜劲儿,骄傲张扬又美丽。 江槐第一次遇到这种女生。 他从校服口袋拿出了一个便笺本,撕下一页,垂着眼,写下了几笔。 递给她,纸上是他的名字,“江槐” 笔迹清劲,半点不潦草,和人一样整洁漂亮。 他垂眼写字时显得很专注,那种很乖很纯的好学生味一下便出来了。 她接过那张便笺时,指尖不小心在他骨节分明的指侧擦过。肌肤间直接的接触,江槐背脊像是过了一道电,他飞快收回手指,有些克制不住的生理上的不适。 明霜很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看了看自己手指,又看了看少年,她手指分明干干净净,又白又嫩的一双手,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 他这表现,弄得像是被她轻薄了一样。 “你再读一遍给我听。”大小姐不高兴了,“我是文盲,我看不懂。” 作者有话说: 陪大家过夏天,来看十五追(误)小槐,第一次尝试这种类型的男女主,希望可以有些突破。 大概就是一个黑心甜妹玩弄清纯高岭之花的心的故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by 金庸 — 下本《神明渡我》,求个收藏。 文案:1. 初柚十六岁时被送到季家寄养,谨言慎行,不敢做错一事。 季家有三个儿子,个个芝兰玉树,排行最末的季雪书却是个盲目的小瞎子。 传闻他是季家不知来历的私生子,人人可欺。 初柚来季家那天,撞见雪地里,少年冻得唇色发白,正一本本从地上捡起被踏脏的书,却依旧好看得如一幅画。 年龄相近,同病相怜。她把他视为最好的朋友,细心呵护,互相取暖,一起渡过了最艰难的时间。 2. 大学后,初柚终于得以远走高飞。 直到那个暮春,她不得不因故再度回到季家宅邸。 季家权势滔天,这辈年轻男人却都不正常,她淋湿一身雨水,深夜从季家逃走。 走廊尽头站着隐隐绰绰的人影,是那张记忆里苍白漂亮的脸,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触到她的脸庞,温柔熨帖,指尖带着雨水的润泽。 初柚宛如见到了救星,颤抖着牵住他的衣袖,要他把她带出季家。 可是,再度清醒时,灯光隐绰,初柚脑子昏沉,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生涩珍惜地靠近,梦呓般低语,“可是,我也好喜欢你呀。” 好喜欢你,比谁都要喜欢 /我记得你的味道,你的触感/季家现在是我的了,你也会是我的吗? 【那一天,她从天而降,像一场繁花美梦,如是泡影】 【神明渡我,我却肖想神明】 【温柔病娇 x 明媚小太阳】
第二章 他沉默了半晌,又读了一遍,“江.槐。” 明霜干脆直接问他,“是我手上有脏东西吗。” 她把手举到他面前,少女的手干干净净,洁白细嫩,显然是一双没有做过任何粗活的手。 少年别开眼,微抿着唇,“没有。” 明霜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他那张秀致的面容和长长的睫毛,她气很快又消了,也不再追究了,随在他身后参观校园。 现在这个时代,大家多少都有点怪癖。 看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姑且原谅他了。 明霜把那张写着他名字的便笺折了折,放在自己口袋里,她长得美,从小众星捧月,恃宠而骄,在别人面前都是充满自信的。 高二101位于附中校园正中的u形教学楼中部四楼,明霜随着江槐上楼。 檀附的教学风格和国际很不相同,走廊里两面挂着古今中外各种科学家文学家的画像,月考学年大榜,一股向学之风扑面而来。 走了几步,响起了午自修下课铃,走廊里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学生,都循规蹈矩穿着校服,明霜格外鹤立鸡群,很多人朝他们看过来。 因为模样和家境原因,明霜从小就习惯了成为众人视线焦点,只是这次,她发现,众人目光似乎更多是因为她身边这个人。 这么出名的? 以前在国际时,年级出名的男生大部分是因为家境好,会玩又张扬的阔少公子哥,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比换球鞋还勤,包括明霜自己发小和家里兄弟,她熟悉的男生大部分都是如此。 和江槐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明霜想起校长介绍,说他一直是第一名,模范学生,心里越发觉得有趣。 高二201班教室。 伍单买汽水回来,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刚在楼下看到江槐,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一起。” “那女生特别漂亮。”伍单说,“真的,明星一样,又白又好看。” 除了漂亮,看着就很娇贵,总之和普通高中生区别很大。 旁人来劲了,“新同学吗?” “哥,哪有人这个时候转学的?” “……那别是江槐女朋友吧?”说这话的人自己也不信。 所有人都笑了,“拉倒吧。” 檀附校风严格,私底下倒是也有一对对的,只是谁都不会蠢到公然把外校女友在上学时间带进学校,江槐更不可能成为这种事情的主角。暗恋他的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觉得,江槐会喜欢谁,他就像一片遥不可及的影子,高山之巅的雪月。 阮扬帆和江槐一个宿舍的,平时他的生活作息清淡规律得像水,简直可以说无欲无求。 “江槐不可能谈的,他有个秘密。”阮扬帆眨了眨眼,神神秘秘说,“你们知不知道。” 大家都来劲了,能听江槐的八卦实在是难得。 阮扬帆神神秘秘地说,“有天我临时回宿舍……” 那天傍晚,阮扬帆在外面打球回来,大汗淋漓回宿舍换衣服,他拿钥匙开门,进门被吓了一跳,室内灯关着,只留一盏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洗手间门半掩着,里面有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阮扬帆当时真被吓了一跳,他以前一直以为江槐只是话少,性格并不算难相处。此刻,洗手间里,少年的背影高而清薄,黑发上还滴着水,苍白又安静,只有唇红得异常,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用水冲洗着自己双手,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秾艳又病态。 江槐没注意到他,阮扬帆忙偷偷关门溜走,想起下午刚过的友校交流会,江槐作为学生代表,其中有一个握手环节,当时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是握下手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后来,阮扬帆也留意了一下,生活里,江槐确实极少和人有肢体接触,无论男的女的,不过他情绪内敛,完全不会让别人察觉到。 说到这里,他话音戛然而止,教室门打开了,明霜跟在江槐身后走进教室,所有人瞬间都安静。 班里静悄悄的,门口,一个正在做题的短发女生搁下了写字的笔,视线却是投落到了江槐身后的明霜身上。 “班长,上次数学小测出成绩出了吗。”她看看江槐,又看了看明霜,小声问。 江槐走过,淡淡说了声,“还没有。” “这是?”吴青苗看向一旁的明霜。 江槐径直走过,“新来的转学生。” “你好。”明霜朝她一笑,她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梨涡里像是装了蜜,很甜又很纯,很容易拉近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的距离。 吴青苗犹豫着朝她回了个笑,估计也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这时候转学。 不过,她也有这个年龄少女独特的直觉——暂时小小松了口气,江槐甚至都没有因为她漂亮的五官多看一眼,比起对别人还更冷淡些。 教室还剩下最后两个空位,明霜看到自己那堆新发的课本资料放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倒还挺满意的,她喜欢安静,坐这个位置最合适不过了。 明霜放下书包,准备在那里就座,邻座是个戴眼镜的高壮男生,很热情问她,“你要抹布吗?这儿很久没人坐了,灰挺多。” 教室门再度打开,冯红后脚进门,看到明霜已经到了,她视线在班级里逡巡了一遍,指挥道,“刘一维,你挪挪位置。” “明霜,你先暂时和江槐坐一桌吧。”冯红对明霜说,“学期很快结束了,之后会再调座位,他是班长,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明霜把自己的书包重重放下,刘冰如——后座那个男生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殷勤地帮她把课本搬了过来,因为个子高,江槐座位和之前那个座位离得也不远,明霜坐在内侧靠窗的位置。 “谢谢,帮大忙了。”明霜朝刘冰如一笑。 男生黑黑的脸红彤彤的,晕乎乎的回座位了。 江槐站在一旁,一言未发,安静又挺拔,等明霜收拾妥当,方才坐下。 “好学生。”明霜猫儿眼闪闪发光,“和我分到了一桌,我们真有缘。” “不过,你怕不怕我影响你学习呀?”她撑着下颌,笑眯眯歪头看他。 “毕竟我这么漂亮。”她臭屁地说,“天天坐在你身边发光,每天多看我几眼,书就少看了几眼。” 少年敛睫,握笔的手顿了顿,还是一言未发。 明霜一点不觉得尴尬,她边碎碎念,边哼着歌儿收拾着自己桌子。 “有纸吗?”她收拾好,甩了甩手,顺嘴问了句,朝江槐自然摊开手,很自然的理直气壮。 伸出的手掌心柔嫩,五指洁白纤细,指腹沾了些碍眼的灰。 她被人伺候惯了,动作带着少女的娇憨,浑然天成——忘记这不是在家里了,旁边坐着的也不是平日里伺候自己的那堆人。 江槐桌洞里拿出纸巾,错开了她的手,把纸巾搁在了桌上,垂眸继续看书。 明霜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擦完后把纸巾扔进了江槐的垃圾袋。 随后侧目,继续打量他。 他在解一道数学题,侧面望过去,鼻梁挺拔秀气,唇峰明显,薄薄的红,微微湿润,冷淡纯秀的美人模样,却长这么一双唇。 像在故意勾引人。 明霜手支着下颌笑,眸子闪闪发光。 她对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明霜就喜欢难以征服的,无论是人还是物。 下午一连两节自修,大家都在安静学自己的,明霜靠着窗台,甜甜睡了两小时。 终于挨到了放学,明霜在校门口不耐烦地等着。 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人,徐天柏一米八的个子,留着平头,左顾右盼,在人群里找明霜。 “铁蛋儿,你爹在这。”明霜朝他挥手,挑眉喊道。 徐天柏,“……”铁蛋是他不忍回首的小名。 “林崇之呢?”等徐天柏走近了,明霜问。 “和林哥说了,叫他别来了。”徐天柏骂骂咧咧,“妈的,这条狗屎路也太堵了。” “陆哥今天放假回来,说小聚一下,远子在车上。”徐天柏说,“老地方。” 陆措比他们大一两岁,已经上了大学,在隔壁城市,偶尔会回来。 李恒远坐在副驾上,戴着耳机哼歌,见他们上来,摘了耳机,探着身子,朝明霜吸了吸鼻子,被明霜一根手指戳了回去,“?” “我来闻闻,看你有没有被檀附的气息熏陶一下。”李恒远一脸正经地说。 “你好臭。”明霜嫌弃地说,“离我远点。” “我这叫男人味儿。”李恒远嘿嘿笑,“来之前刚打了一场球。” “谢谢,已经yue了。” 明霜鼻子灵,很多男人身上都沾点臭,她从不靠近。 徐天柏从车里拿出冰袋包裹的一杯果茶,递给明霜。 “我不要。”明霜看了眼包装。 “姐姐,这是我从城南一路带过来的哎,之前不是你说想喝他家的那个什么果茶。”徐天柏瞪大眼。 明霜,“那不是上个月说的,现在已经不想喝了。” “得,小祖宗,你真难伺候,以后哪个男的摊上你可真倒霉。”徐天柏说,“行,那我自己喝了。” 他这发小的底细他一清二楚,偏偏那些个男的,都趋之若鹜赶着犯贱,想来伺候她。 几岁的时候,明霜就能笑着把他们欺负得吱哇乱叫。 明霜切了声,“那活该他们倒霉咯。” 她说了不喜欢了,有时候甚至口出恶言,还拦不住,那只能说活该了。 她的喜爱就是如此,对人对物都是如此,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对自己的所有物有极强的占有欲。 明霜九岁时,有人送了只名贵的宠物小狗给她,她那时候不喜欢人,倒是不讨厌动物,狗狗很亲她,明霜也少见地对它展示出了友好和喜欢。某天,明家亲戚来家里做客,小狗狗欢喜得不得了,每个人膝盖上都趴会儿,不停摇着尾巴讨好。 明霜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随后,她再也没碰过这只宠物小狗,无奈之下,明立诚只能把狗送了人。 属于她的,必须完全属于她。 几个发小没少吐槽过她这过于离谱的双标。 纸上落了污点,有人选择涂抹修改,明霜选择把纸撕了。 一个年龄尚小,但冷血傲慢的小恶魔,偏生有张美丽面孔和优渥的家世。 “吃完饭我们送你回去,你现在是住南苑那套别墅吧。”徐天柏忽然想起,“你阿姨在家吗?” “和明立诚出国玩去了。”明霜打了个呵欠,阴阳怪气道,“怎么,她在家你怕了?放心吧,这家里我说得暂时比她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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