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音朗拥有一样的气味。 赵耽于突然哽咽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黄音朗围着赵耽于打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来看去。 “没什么。”赵耽于推开他,“你都不用睡觉吗?” 黄音朗哼唧了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耽于苦笑,“你好奇怪。” 黄音朗愣愣的,继而迅速否定,“我不奇怪。” “行吧,”赵耽于并不流连斗嘴,他打了个哈欠,“我想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黄音朗拉住他衣服下摆,露出乞怜的眼神,“再陪陪我吧。” 赵耽于犹豫。 黄音朗趁他犹豫的间隙,扑向他,伏在他肩头,撒娇一样,细声细气,“赵哥,陪陪我嘛。” 赵耽于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震得脊背一僵,却迟迟没有推开对方。 他对全利和王皓峰的行为恶心得不行,却似乎能接受黄音朗这样。大概黄音朗看起来太干净,还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有人是天上月,有人是阴沟渠。赵耽于潜意识里认为,在这艘船上,黄音朗就是那挂在高处的,与他们一身锈的人截然不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叫做“双标”。 赵耽于留了下来。 黄音朗拉他坐在甲板下风处,两肋凉飕飕的。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通常都是黄音朗在问,赵耽于在答。黄音朗看起来很兴奋,赵耽于看起来漫不经心,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赵耽于不是经历丰富的人,他的人生从破烂里开始,困囿在一座小城,乌七八糟。年少时,除了逃课打架泡妞外,他干过最疯狂的事便是纹身了。 “你有纹身?”黄音朗眼睛一亮,“我想看看。” 赵耽于明显地在踟蹰。 黄音朗并不气馁,迎着赵耽于的迟疑,掌心向上,做了个勾引的动作,嘴角笑意浓厚,“赵哥,给我看看嘛。” 赵耽于没作声。 黄音朗忽然凑近,将脸直接抵在赵耽于面前,眨着一双漆黑的眸子,问:“不行?” 就连女人,也没黄音朗这般会撒娇,并不是一味放媚,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 赵耽于借着月色,仔细看清楚了,黄音朗俊秀的轮廓,果然,跟那天上月一般。 他咽了口唾沫,不自在地点一点头。 黄音朗更加兴奋,毫无章法地在赵耽于硬梆梆的身上摸索、探寻,嘴里不停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赵耽于低头看他,此刻有点想笑,心里又没来由地躁。 “别闹。”赵耽于用大手捉住他的手腕,扯下衣领,一个文身露了出来。 那是一条匍匐在锁骨的细蛇,像一串文字,又像一条缆绳。 黄音朗看迷了,用手去触摸那蛇。 赵耽于被这冰凉激得一抖,黑峻的脸竟赤出了红。黄音朗恰好在此刻抬头,捕捉到了这变化。 黄音朗嗤嗤低笑,然后说,“赵哥,我也有纹身,你想看吗?”
第5章 赵耽于脸绷得死紧,像海边的岩石那般,一动也不动,他试图无视黄音朗。 他下意识察觉出这个对话的方向不对劲。 黄音朗不再说话,表情沉进稀薄的月色里,手上却动作了起来。衣料窸窣响动,一截没被日光照射过的皮肤露了出来,和裸露在外的深色形成鲜明对比。 黄音朗的腹部又白又紧实,隐隐看得出沟壑曲线。往肚脐眼下几寸,有一个寥寥几笔,被青色勾勒出的纹身。 赵耽于猝不及防,他没打算看,却移不开目光。 “你想摸摸吗?”黄音朗诱惑他。 赵耽于别过脸,想要起身。再坐下去,一切更不对劲了。 “赵哥,”黄音朗抓住他的手,朝自己腹部探去,语气带笑,“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赵耽于碰触到滑腻的肌肤,霎时僵了。黄音朗的纹身像黑洞,吸着他的手指不肯放。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在告诫,在警示,说,快跑快跑。 赵耽于真得想拔腿就跑,可那不争气的腿依旧定在了原地。 “怎么样?”黄音朗仰脸,一脸无辜地问。 赵耽于在心里啐他,骂他,贱货,妖精,婊子,欠操。 可嘴巴替他发声,完全违背心意,在说:“我不知道。” 黄音朗笑,按住他的手背,“那你多摸摸,再说说感想。” 赵耽于像是被下了蛊,一只手似乎不够,另一只手也上场,扶住黄音朗的腰。 黄音朗贴着他的掌心,稍稍扭动了几下腰肢。像是在表演,又像是在故意勾引。 赵耽于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觉得荒谬,又觉得合理,像矛盾的两极,被捏合在了一起,根本找不出头尾,和为什么会达到这境地的原因。 他应该推开他,再狠狠羞辱他,甚至揍他也不为过。 黄音朗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就算真打起架来,也应该是自己占上风。赵耽于这么想。 就在赵耽于天人交战之际,黄音朗忽然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赵耽于凑近了些,盯着那纹身研究半晌,最后摇了摇头。 “这代表......”黄音朗故意拖长音调,“......繁殖。” 赵耽于像被烫伤一般,猛地抽回手,然后使劲甩了甩。 “你也是?”赵耽于表现得惊恐又嫌恶。 “我不是。”黄音朗不卑不亢,迎上赵耽于抗拒的目光。 赵耽于感到混乱。 此时,一阵大浪卷来,掀起白色的泡沫,聂繁号跟着摇晃。他们也一起趔趄,在无依无靠的海洋之中。 “你最好不是。” 赵耽于丢下这句话,落荒而逃。 黄音朗盯着那道仓皇的背影,笑得诡异。
第6章 在中国新年的前两周,聂繁号到了秘鲁海域。 白天都是准备工作,暮色将至,太阳完全掉至海平面以下,黑夜升上来,捕捞作业才开始。 海鱼是追着季节走,寒暖流相遇处,鱼群丰富,随随便便都能钓上鱼。船员们也没什么技巧,感觉有鱼咬钩就可以拼命往上薅。 船底和船头的灯都开了,把黑色的海面照成白天,鱼儿们趋光,前仆后继,围在锈迹斑斑的船周。 赵耽于站在寒风里,手臂发麻,掌中的钓竿此时如同千斤沉。他已经连续垂钓八小时以上。现在,就算有鱼咬钩,都难以察觉,必须得旁人提醒,才晓得收竿。 吴广志如厕回来,见他还守在岗位,便提出替换。 赵耽于摇头婉拒。毕竟按照合同里写的,钓的斤数越多,拿得提成越高,这就是拼体力拼毅力的活。 吴广志笑他财迷,赵耽于不否认。 吴广志捅捅他,“你看见大学生没?好厉害哦,一晚上就能比别人多钓上百斤。” 赵耽于讶然,黄音朗和他站得位置差不多,收获却差距巨大。 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耽于猛然回头,看到黄音朗在调整鱼坠和绕线轮,弄出不小的响动。他连忙别开目光,黄音朗已经察觉到刚刚的视线,遂踱到了他身边。 “赵哥,”黄音朗亲热地叫他,“钓得怎么样?” 赵耽于一怔,抖抖肩膀,“就那样呗。” 黄音朗皱着鼻子,嗤嗤笑。吴广志同他搭讪,询问他钓鱼的诀窍。赵耽于也侧耳在一旁取经。黄音朗倒是很大方,倾囊而授。但他说得太过于精细,什么45度角啊,线摆动幅度啊,绉得全是书本化的知识。 吴广志不爱听,也听不懂,就提议:“那你给我演示一个吧。” 黄音朗瞟他一眼,视线移到赵耽于身上,回了个“好”。 “赵哥,帮我个忙。”黄音朗边说边递过来支烟,“我教你,你按照我说的来做。” 赵耽于还在犹豫,吴广志催促,“老赵,别磨蹭了。” 还没等他出声,黄音朗就附过来,直接捏住他肩膀,一只脚插进他的腿间,在他耳边吹气,“两脚要分开些,重心偏至左脚。” 赵耽于吓得一僵,面上虽然不显,实际全身都在排斥。 黄音朗趁机靠近,用胸膛贴赵耽于坚实宽阔的后背,双手像海草一样缠上来,一只扣在赵耽于右手,另一只掌握左手。 “像这样,抛出去!” 黄音朗带着赵耽于挥舞臂膀,一条完美的银色抛物线向海面坠去。 “对,就着这样!”黄音朗兴奋地说,“这样落点很准,放线到70米以下最好。” 姿势教完,黄音朗依然没有放开的迹象,赵耽于有些不自在,用手肘去顶黄音朗,对方岿然不动。 “赵哥,”黄音朗的呼吸扑在他耳畔,“拉钩收线,赶紧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大鱼扑腾着被甩到了甲板上,至少十斤。 吴广志看得啧啧称奇。 赵耽于感到后背一空,凉风重新灌进衣服。 黄音朗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拳远的地方,朝他笑。 赵耽于低头,看那条濒死的鱼,嘴巴一张一翕,吐出白色的泡沫,流向眼珠。 天光熹微,船员们一一收工。聂荣号停锚,浪头劈向船尖,海鸟在上空盘旋,捉漏网之鱼。 赵耽于在收工具,有人过来传话,说是二副找他。赵耽于不疑有他,码好鱼竿,爬向上面的船舱。甫一登上甲板,太阳已经露出模糊的影子,天色有半边泛白,海水变成深蓝。 赵耽于沿着甲板,朝二副的船舱走。将将到了门口,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怪声,稍瞬即逝。他听得不够仔细,像是重物摔倒或者滚落。他立在门口,沉默着又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都没了。 赵耽于清了清嗓子,开始敲门。 敲门声响了一阵子,却无人回应。 王皓峰被反捆着放倒在地面,瞪着无用的眼睛,看向那门。他的嘴里塞着沾满精液的袜子,腥臭浓郁,直冲天灵盖。粗直的东西捅着他的后面,令他不敢动弹。他还有羞耻,生怕外面的人,转动把手走进来,撞破自己的丑态。 有人叫二副的名字,听声音,像是赵耽于。隔了一会儿,那声音又消失,紧接着,是远去的脚步声。 王皓峰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继续担惊受怕。 他腿间站站,背部冒出冷汗,跟湿腻的精液混合在一块,像在腐烂。 全利坐在床头,一言不发地看他。眼中只有嫌弃,当他是最低等的贱畜。 王皓峰无措地蹬了蹬腿,后方也跟着被摩擦,条件反射地溢出了模糊呻吟。 全利腾地站起,赤脚走到他面前,踩他蔫下去的命根子,开始蹂躏。 “——唔——” 王皓峰泪眼涟涟,在抗拒,却连“不”字都说不出。 “你看看你,”全利薅起他的脑袋,提到自己眼前,“贱不贱。” 王皓峰摇头,又点头,最后只剩呜咽。 全利不耐烦地“啧”出声,握住折磨王皓峰的工具,又往里捅了捅。 王皓峰立时白眼直翻,身体跟着抽搐,半软的阴茎,却被刺激得勃发,能够清晰地看见狰狞的经脉。 全利狠狠抓住他的勃起,取笑道,“你这玩意儿长这么大,基本用不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插女人的功能。” 王皓峰没法回答,像面粉袋一样晃来晃去,神志不清。 全利见状,取出他口中的填塞物,用手背拍打他,“你他娘的别给老子装,这样就不行了?” 口腔的压迫得到缓解,王皓峰渐渐能正常呼吸。眼神也清明了几分,哀告道:“哥,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全利狞笑,“那你要怎么求我?” 王皓峰立时回答,“我帮你舔,然后用你的大鸡巴狠狠肏我。” 全利如他所愿,褪下裤子,露出健硕的大屁股和涨成铁柱的阴茎。 王皓峰趴伏在他腿间,卖命地舔弄,脸颊一张一鼓,脸上涕泗横流。 舷窗外日出升起,晨光穿透灰蒙蒙的玻璃洒进来。他们像是有一半埋在尘土里,有一半埋在金子里,体液混着污秽,簌簌往下落,烧烂了躯壳。 “够了。”全利拉开王皓峰,让他转过身,将那刑具抽出身体。 王皓峰听见“扑”地一声,淫荡又下贱,屁眼控制不住地在收缩。有那么一瞬,他感到空虚。 很快,这空虚就被烙铁填满,全利插了进来。他再次被压进泥淖里,囫囵浑浊,挣扎不脱。全身都在疼,连骨头都在刺痛,可他只能疲惫地睁着眼睛,看着虚无处,让全利顶得自己一颤一颤。 全利像狂风骤雨,又像无形的拳头,好像不仅仅是在肏他,还在揍他,誓要把他腐败的身子碾碎,浸入海水。 王皓峰又开始神智不清,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喊快点,最后是啜泣。全利匍匐在他身上抽插,刚刚冒出汗,汗珠像冒泡一样,砸在他的脊椎、蝴蝶骨,烙出痕迹。 全利后背上的野兽睁开了眼,随着肏动,一起一伏,直直望着人间。 全利没有停,他喜欢王皓峰哭,这让他兴奋,又让他满足。王皓峰哭得越抽搐,他就越得意。对他来说,这船是他的,这海是他的,这身下的男人也是他的。
第7章 他们主要靠钓鱿鱼为主,夜间起钓,白天收工。钓完鱼还得处理鱼,给鱼分类,分斤数,冰冻,装盘入冻板间。 今晚是除夕夜,大家都想偷懒早早结束,能围在一块儿吃顿像样的年饭。 船长全利发现了这个氛围,脸色就一直不大好看。 他从太阳落下去开始,就在大声囔囔,一会儿要人去卸货,下到舱底;一会儿又让船员给他找工具,口里念叨着去机舱维修。总之,一晚上都没消停。 后来,吃饭的时候,厨师老卫为了拍船长马屁,特地做了红烧鱼头,鲜香四溢,极易勾起胃里的馋虫。船长那帮人是一桌,嘬几口酒,吃着海味,好不惬意;船员们是另外的桌,菜色显然与管理层大相径庭,寡淡水煮,哪有什么年饭滋味。如此不加掩饰的差别待遇,自然会招来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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