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穿衣服，乔臻只好把空调温度调高，给他盖了张小毯子。他却不愿意盖，掀了扔在一边，翻身坐在乔臻身上磨蹭，抓着乔臻的手往自己臀尖上放。
两人呼吸都乱了，沉在欲火里没听到敲门声。
苏小小来送果汁，敲了敲门，没听见回应，鬼使神差的，她没走，等了片刻，又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在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喘息声中红了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悄悄推开门往里面看。
透过狭小的门缝，她看见蒋凝的一截细腰，上上下下地扭动着，绵软的臀像一团白中带粉的棉花，从覆在上面的乔臻的手指缝间溢出来。
苏小小耳朵红得滴血，轻手轻脚掩上门，把果汁放在了门前。
蒋凝这一折腾就折腾到半夜，到后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臻又给他打了一支抑制剂，哄着他闭上眼睛睡觉，下一秒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下床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乔望，脚边是四分五裂的玻璃杯，里面的果汁全洒在了地上。
乔望不满地撇撇嘴，“干嘛把杯子放地上，我不小心踢到了，这可不怪我啊。”
“不要紧，”乔臻清了清沙哑的喉咙，“这几天到哪里去了，不回家也要说一声。”
乔望转着钥匙扣，吊儿郎当地说：“和朋友玩去了。对了，摄影展的事我叫钟意帮我了。”
“嗯，还要什么就跟我说。”
“知道。”
“很晚了，去休息吧。”
乔望却没走，定定地站在原地，说：“我还去疗养院看爸爸了。”他的声音小下来，“哥，那边的医生告诉我，有植物人昏迷十多年之后醒过来的案例，爸爸才八年，你觉得他……能醒吗？”
乔臻不说话，乔望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悲伤的笑，“他身上插着那么多的管子……还不如八年前跟妈妈一起死了来得痛快。”
乔臻疲倦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正想说什么，身后房间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声。
乔望看见乔臻骤然紧张起来，站直了身体，肩背紧绷，太阳穴附近都暴起了青筋。
在乔臻转身想回房间的时候，乔望拽住了他的手臂。
“哥，你到底为什么和他结婚？你明明还喜欢楚哥。”
乔臻甩开他的手，压着怒意，“小声！”
“怎么你怕他听到吗？你心虚了？”
乔臻转过身与他直直地对视，“不是的你想的那样，小望。”
乔望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是我想的哪样？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我亲哥哥，这辈子除了楚云天，你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
“别说了，我——”
“乔臻，你装什么好男人？”乔望盯着他的手臂，“你手臂一直在疼对不对？止痛药对你来说几乎没什么作用，好几次你痛得受不了在家里发疯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然后呢，蒋凝来了，你就好了。哥，你以为我想不明白吗？你和他结婚不就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吗，因为你们匹配度够高，所以他的信息素能缓解你手臂的疼痛，你——”
话未说完，乔臻忽然一拳挥了过来。乔望被他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来，一阵耳鸣，脚下踉跄，身子一歪差点栽在地上。
乔臻揪着他的衣领，涨红了眼睛，“乔望，再也不要说这些话。”
第6章
蒋凝三天都没有出房间，醒着的时候都和乔臻在床上厮混。
他几乎没吃东西，喝下去的粥不一会儿就吐出来，高热持续不退，神志混沌，连话也说不清楚，只是在永无休止地渴求alpha，做爱成了本能，成了唯一一件重要的事。
好几次，乔臻被紧紧夹住了腰，那双细瘦的腿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退都退不出来。
而当他试着回想上一次蒋凝的发情期是什么状况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不记得，紧接着他明白过来，这根本是他第一次陪蒋凝度过一个完整的发情期。
那么过去两年里，抑制剂药效过后，他又不在的情况下，蒋凝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对蒋凝的忽视。
第四天早上，蒋凝滚烫的体温终于降下去，房间里浓郁的信息素也跟着一起消散，发情期结束了。
乔臻依旧没去公司，在家里陪蒋凝。
午饭是养胃的小米粥，蒋凝吃下小半碗，眼巴巴看着乔臻，说吃不下了。
乔臻放下筷子，握住他纤细的手指，皱着眉问：“真的吃不下了，还是不喜欢？”
他瞟了一眼面前两盘菜，清炒莲藕和水煮青菜。
乔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不喜欢吃怎么不跟我说呢，跟沈叔说也行，每次家里煮粥都配这两道菜。”
他睁着无辜的眼睛，抚摸乔臻的手心，语气轻松，“没关系，因为乔臻喜欢吃啊。”
乔臻愣了愣，一时竟说不出话，爱怜地亲了亲他。
他从餐桌上下来，搂着乔臻的肩趴在他背上，“我想吃苹果。”
“叫小苏帮你切一个，去吧。”
他从厨房拿了苹果出来，跑到客厅去看电视。
乔臻听着传来的娱乐节目声音，几口喝完粥，到客厅时却发现蒋凝不在，苹果还剩一大半，摆在茶几上，大门虚掩着，涌进来阵阵寒风。
他霎时慌了神，立刻跑出门，正看到蒋凝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小径上。
“凝凝！”
他三两步追上去，跟着蒋凝进了花房，一把搂住他，喘着气道：“到这里来干什么，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外面这么冷，外套也不披一件！”
这突如其来的训斥把蒋凝吓了一跳，他打量着乔臻的神色，又看看脚边的花盆，小心翼翼地说：“浇水……”
乔臻摸着他冰凉的脸颊，“自己的身体不在意，倒记着这些花，走，跟我回去。”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委屈地红了眼睛。
乔臻见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说：“凝凝，我们先回去好吗，让沈叔来弄，不然你又要感冒了。”
他撇过头推了乔臻一下，愤愤地说：“如果这些花不是你养的，我才不想来！每天每天都是我浇的花，你还要凶我，我不想理你了！”说完就往花房外跑。
乔臻一愣，他总算知道蒋凝为什么对花房这么上心了。可这些花根本不是他养的，花花草草是楚云天的兴趣。
他看着满室兰花，心口发堵，呆了片刻，追出去，把蒋凝护在怀里，“我错了宝贝，别生气了，花哪里有你重要，我们不养了。”
蒋凝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乔臻哄了几句，他就把这件事忘了，缠着乔臻要一起睡午觉。
两人刚回房间躺下没多久，乔臻就被钟意的电话吵醒，说公司一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他去一趟。
乔臻看着睡在肩上的蒋凝，大概是这几天累着了，呼吸声有些重，像是被抚摸下巴的猫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可爱极了。
“我就不去了，凝凝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开个视频会议吧。”他对电话那头的钟意这么说道。
书房就在卧室隔壁，他刚听完一众下属的汇报，正要把主管叫出来挨训，蒋凝就推门进来了，披着他的宽大外套，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坐，软绵绵地说：“乔臻，你不想和我睡觉吗？”
他用衣服盖住蒋凝的脸，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合上电脑，用下巴磨蹭着蒋凝的额头，“凝凝，我在开会，公司出了点事情。”
蒋凝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从他怀里出来，“我知道，你在工作，那我等你，好不好呀？”
乔臻笑着吻了他一下，“好。”
于是蒋凝自己坐在书桌前的小沙发上，捧着一本书慢慢地读。
乔臻重新回到线上会议室的时候，只简单说了几句话，把任务布置下去后就匆匆下线了。
视频那头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见了跨在乔臻身上的一截嫩白的腿，听见了那一句 的“乔臻”。
傍晚时分楚家俩姐弟竟然来了，说是专门来看蒋凝的。
几人坐在客厅喝茶，乔臻还没想好要怎么介绍这对姐弟，楚云捷就把一个礼盒拿出来放到蒋凝手里，说：“这是我姐给你买的礼物。”
蒋凝对楚云捷印象不好，没敢接，求助的目光看向乔臻。
乔臻把礼盒推回去，“云嬅，这就不用了。”
蒋凝听见这个名字，皱了皱眉，看看楚云嬅，又看看楚云捷，说：“你们是姐姐和弟弟。”
楚云嬅笑了笑，“是啊，凝凝，上次吓到你了，这个你就收着吧，是我的赔礼。”
“你叫云嬅。”
楚云嬅瞟了一眼乔臻，抢先一步开口说：“是，我姓楚，我叫楚云嬅，我弟弟叫楚云捷。”
蒋凝抿着唇不大高兴的样子，甩开乔臻牵着他的手，“楚云天是你的哥哥吗？如果是的话，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乔臻心里紧了紧，看见蒋凝微红的眼角。
这时候楚云嬅又刻意地对蒋凝说：“他是我的哥哥，你认识他？”
“我怎么不认识呢？二楼的琴房都是为他造的。”
楚云嬅和楚云捷的视线都落到乔臻身上，乔臻拧着眉，眼神微暗，面沉如水，牵着蒋凝站起来，说：“我们先去吃饭。”
一顿饭气氛说不上愉快也说不上难堪，楚云嬅时不时和乔臻聊聊生意上的事，乔臻心思全在蒋凝身上，回答得敷衍。
他看见蒋凝一直撅着嘴巴，吃得比中午还少，还把他夹到碗里的菜全撇到一边，筷子碰都不碰一下，不一会儿就下桌上楼了。
他也顿时没了胃口，烦闷地摔了筷子。
楚云嬅取笑道：“你生什么气，还不是自己作孽。”
“提你哥做什么。”
“可不是我说的，凝凝自己提的。”
楚云捷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哥你自己做的事还不允许别人说啦？”
“他总要知道我们是谁的。那琴房趁早拆了吧，留着干什么。”楚云嬅又说。
乔臻重重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们吃完赶紧走。”
“这就赶人了啊？对了，怎么不见小望，不是回来了吗？”
乔臻倦怠地按了按眼睛，自从那天他冲动之下打了乔望之后，乔望就再也没回来过。
“随他去吧。”
“跟小捷一样不省心。”
“姐，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
乔臻又听他们说了会儿话，心烦意乱实在待不下去，下了餐桌去找沈叔，让他明天找人来，先把后院花房拆掉。
回到房间时蒋凝正在背书，乔臻站在门口，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背道：“士之耽兮，犹可……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背到这里蒋凝就停了下来，低下头，看动作是在揉眼睛。
乔臻赶忙走过去抱住他，“宝贝。”
“你走开！”
“我走到哪里去，凝凝在哪我就在哪。”
他抱蒋凝坐在自己腿上，一边亲他，一边摸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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