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起来倒有一件!白天刚走到小凤街的时候,远远看到不少游行的学生,没和他们照面,绕了北边的路回去的,不知道那群小兔崽子又想闹出什么事情!” “嗯,”傅柳姜走得吃力,捏着拐杖的手戴着手套,虚张了两次,全做放松,“他们砸了我在扬生路的铺子。”说话时眼睛半眯着,杜少审看出他是动了真气。 “难怪你要来,来找董队长说道说道?” “董队长…”傅柳姜嗤笑一声,“隔壁就是东琉银行…找个治安队的队长,怎么够?” “你要公开站到东琉人那边?”杜少审一顿,家国天下的情怀他没有,可他知道傅柳姜不该这么做。 “几个学生罢了,找到带头的和动手的,打一通闷棍不就结了?何必…” 傅柳姜不置可否,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挡住了他,自行入厅。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必同行。 杜少审发觉他自从离开丰家以后就变得很不一样,不过也是,没人在颜面扫地身心俱折后还能一成不变的。 也许坚持和尊严一起丢了。 比如说,以前的傅柳姜,怎么能容忍他就这样把丰雪接到自己的地盘?他会对丰雪做什么,没有人会比傅柳姜更清楚。 但他就这样放手了。 为什么? 杜少审始终想不通。 另一边,丰雪也很不好过。 自己在房间翻乱了行李不说,解了马甲的纽子以后,找不到衣服又扣不上,颓丧地坐回床边生闷气。这些年在外面他一心学画,很少出去交际,没结识什么人,也没吃过什么苦。遇见家里的变故只是觉得慌,没主意,回来了以后才逐渐体味出当家作主是怎么一回事。 先是行止,直接和杜少审对上就失了自由;后是衣食,嗓子疼得吃不下饭,离了仆人就找不到衣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地过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是这样地举步维艰。 连怒吼也做不到,一拳打在床板上,擦伤了自己的手指。 玲儿进门的时候正撞见他抱着手指头在床上打滚,发觉外面来了个小丫头,连忙翻下床,装作若无其事。 丫头倒没笑他,一看这人仰马翻的光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利落地扎起了袖子,把风卷残云的场面很快收拾了出来。 她真厉害。 丰雪第一次留神观察别人干活,坐在床上默默感慨。 “雪少爷可是要换衣服?” 丰雪带着钦佩点点头。 “我叫玲儿。”丫鬟从清点过的衣物中很快挑拣出丰雪居家穿的几套便服,笑了一下,示意丰雪自己选。 丰雪选了一套米白色的长衫和面料相当柔软的中衣,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告诉玲儿他说不出话。 “少爷别急,杜先生吩咐过了,明早大夫就会来,看了大夫,吃了药,少爷很快就会好了。” 丰雪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没想到她会安慰他。 为了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从画夹里翻出几张线稿来,举到玲儿面前,意思是叫她选。 “咦?这不是杉沙的南河湾吗?” 指了其中一张,丰雪很高兴地弯起眼,冲她竖起大拇指,提笔在线稿空白处勾出一个人影,把纸朝她一推。 “送我吗?” 丰雪拿笔在人影上点了点。 “少爷画了我?” 两个人对视着笑起来。 在讨人喜欢方面,丰雪似乎天赋异禀。
第7章 第二张:烟笼寒水月笼沙(下) 玲儿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看丰雪送她的画,长这么大还没人把她放到画里面去过,展开了纸张四角,极为珍视地抚平了褶皱。 画上忽然罩了一片黑影。 “大夫来了吗?” 忽地从地上弹起来,嘴里应道:“杜先生!来了、来了…在里面…” 杜少审性子急,但待人并不严苛,瞟了一眼玲儿,面上的表情还是十分宽厚的:“紧张什么,又没骂你…雪少爷昨天睡得怎么样?” 视线扫到玲儿手里捧的画上,忽然凝住。 “许是心里有挂念,前半夜一直叹气,子时以后才慢慢睡着了…” 杜少审听着她说话,眼神却没办法从画上移开,玲儿见他如此,连忙把画捧上去,“这是雪少爷昨儿个赏的…” 看清楚了画上的山水和人物的轮廓,杜少审脸色一沉,笑也笑不出来,十分僵硬地把画推回去:“赏你你就拿着,给我干什么?难道我会和你个小丫头抢不成?” 玲儿讪讪地收了画,准备躬身退下。 然而杜少审在半路又把她叫住,“画上画的人,是你?” “是…” “雪少爷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你?” “是昨儿现画的…” “哦。”杜少审吞了个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下去吧。” 转身掀起帘子,准备向丰雪“要账”。 丰雪刚刚看过大夫,等着厨房煎药。手里拿着一张人体比例图在描,看见杜少审进来,抓起一张写好了字的纸,递过去。 杜少审一喜,以为丰雪是心情好,送画作礼物,会人人有份。 然而薄薄一张莎草纸落在自己手里,只是一行简单的“我什么时候回家”。 “在这住不惯?”杜少审把纸捏在手里,皮笑肉不笑地绕着丰雪的书桌转了一转,给他准备的书房他不肯去,还和从前一样喜欢早起在床边就开始描摹。 最后停在丰雪一侧,腆着凑上去,看他提笔写字。 刚写了“不是”,笔和纸被一起压住,挑开了最上层,露出下层绘画的草稿来。 “这是在画谁?能送我吗?” 丰雪不假思索地摇头,没心情跟他讨论风花雪月,抽出另一张纸,准备继续写。 然而纸又被压住,笔也被抽了。 “给我画张画,丰雪。”不容商榷的语气。 丰雪恼了,推了他一把,这杜少审简直得寸进尺,他凭什么命令他? 杜少审把笔还给他,语气缓了缓,有点委屈似的解释:“你都给丫鬟画了,我也要一张都不行?” 丰雪把画纸团了,扔得远远的,杜少审不听他说话,那他也不给杜少审画画。少爷脾气上来了,把审时度势丢到了爪哇国。 杜少审因着怜爱尚存几分耐性,走过去捡起了纸团慢慢展开,重新摆到了丰雪面前。 圈住丰雪的椅背,像把人整个压进怀里。 “画。”他对丰雪重复道。 丰雪提起笔,在杜少审期待的目光中,落在纸上一把大叉。 画毁了。 杜少审双目赤红。 紧接着丰雪伸出手,干脆利落地两下,把纸也撕了。 意思很明白,“撕了也不给你”。 杜少审一掌拍在桌子上,揪着丰雪的领子把他提上桌面,压住了那一团碎纸。 玲儿端着药进来正撞见这个场面,吓得跌了药碗,转身跑出去。 丰雪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伸手朝门边抓了抓。 手腕被按住。 “没人救你,丰雪,你只有我。” 杜少审发疯了似的亲他,一边亲他,一边拉下他长裤。由着他的腿乱撞,一边是桌子,一边是杜少审的身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雪白的两条细腿磕得青青紫紫。 下身被握住的时候,久违的恐惧笼罩了丰雪的神经。 “不要!”声嘶力竭地吼出来了,满口都是血腥。 脸绷得惨白,浑身爬满了汗。 杜少审把他整个地含了下去,手指按在他的大腿内侧,发现他被桌子硌出的红印,缀在皮肤上,像开了花。 丰雪的后脑磕在桌沿上,表情有点空落落的呆滞。 “哥哥…我怕…”杜少审像丰因一样,要把他的魂都吸走了。背心和胸口都很冷,浑身都冷。
第8章 第三张:谁教岁岁红莲夜(上) 愣了一下,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骤变。 “不怕啊,丰雪,会很舒服的…”杜少审只当丰雪是在喊他,自作多情得很,画的气立刻就消了,很爱惜地搂着丰雪的两条腿,感叹道:“多少年没这么喊过了…从前你最多叫我‘少审哥哥’,反而叫傅柳姜叫得亲…” 提到傅柳姜,立刻把话头止住。他现在和姓傅的闹翻了,更不想提他。 凑到丰雪脸边上去,又啄又吻,然而不敢亲他的嘴。 叫哥哥归叫哥哥,亲密是够亲密的,可这世上又没有叫哥哥就能亲嘴的道理。难道丰因也能和丰雪接吻不成? 黏糊着,又压着丰雪亲了亲他的耳朵。见人还是怕得哆嗦,在香炉里扔了一丸催情香,想了想,又甩进去一丸。 闻了一会,连自己也觉得迷糊。 丰雪倒是缓过神了,扶着桌面起身,脸红得要命,眸子里一湾水,亮晶晶的,又甜又腻,两腿之间倒是渐入佳境。 “在烧、烧什么东西?”气声发问,软手软脚地爬下桌子,裤子早被扯得丢在一边,光着两条腿,走得杜少审两眼都要冒出火来。 把人按回桌边操进去,看见丰雪前面也起了兴,嘴上也接着哄,“讨你喜欢的东西,包你快活。” “快活?”丰雪腿上没力气,说话的声音也小,被按在桌上弄了一下就更没声儿,软绵绵地向下滑,给杜少审把他的腰掐着。 “对,就是快活!”说话间又捅进去一截,迷香弄得他也有点眩晕,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得偿了多少年的夙愿,快感倒比喜悦先来。先是头皮被箍得发麻,继而意识到自己这是终于把丰雪吃进了嘴。 回过味来,齿颊留香,贪得无厌。沉甸甸的实木桌,居然也被撞得“砰砰”响。 “不、不、不!我不…我不快活…我不是快活!哥、哥!” “怎么不快活?不快活前头翘得老高?”杜少审不仅嘴贱,手也贱,说着就去捏丰雪。香加得多,效用猛,丰雪根本经不起几下撩拨,很快便腰间酸胀,耳鸣眼花。 “哈…”轻轻吐着舌头,吸气与呼气都使不上力,勾着谁给他一个吻似的。 杜少审再不客气,连舌头也压住他的。亲也亲了,嘴上不饶人,“和你亲嘴儿的哥哥,只我一个吧,嗯?” 丰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语无伦次地拒绝着。 “不亲、不和哥哥亲…唔…” 杜少审向来不是个听劝的人,立即又亲了上去,还嫌两人挨得不够近,抒发不了他胸中的汩汩热浪,将丰雪抬起来,悬空了抱着,把丰雪的唇亲得水红。体型差距大,抱着丰雪像抱着个小玩意儿,爱怜与施虐欲一同涌上来,听着丰雪一边拒绝,一边把东西洒进他的身体里。 哭得更厉害了,看着表情像是完全不能接受。 杜少审蛮横地去舔他的眼睛,“睁开,丰雪,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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