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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博的评论，私信，包括他为了约稿公开在微博上的网店和店里的联系电话，全部都爆了。 蜂拥而至的约稿和合作，林质草草看了眼，这些东西加一起估计都能排到后年了。 赚大发了！\划掉。 会累瞎吧！\正确。 林质欲哭无泪，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他向来随缘约画，够吃饭能生活再存下一点点就可以，可从来没想过要为了工作放弃生命啊！ 他从抽屉里掏出手机专用捅针，把店里那张联系卡取了出来，只留下平常他私人用的。 手机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可这微博和网店…… 网店那边可以先不管，下单过期会自动退的，但微博这里就麻烦了。 林质记得“艺丷”说照片里的人是个练习生，那多少有点名声是吧。他搜了搜对方的id，赵程飞，可能真的很糊，一开始粉丝不多，以至于一晚上涨了粉丝还没他个画手的多，但也可以看出一直在增长，每刷新一下数据就在变。 既然如此，林质可就不敢在微博上乱开口了。 “这可怎么办啊——”林质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手机又亮了，“怎么还有电话进来——” 林质接了，来电的是他的熟人。 “林质你看微博了吗，我去你红了？”苏思明在手机另一头大喊。 “我不聋。”林质被他这一嗓子喊的耳鸣。 “恭喜恭喜啊，林大画家以后别忘了提携下小弟我！” “别贫了，快帮我想想，我现在该怎么办。” 苏思明可激动了：“那肯定是乘胜追击！有没有人找你约画，分我点啊，我这边都快揭不开锅了w” “都分你，”林质看了下微博私信，“目前也就七八千张还有无数个商业海报，你要一天画个二三十张估计一年就结束了，我把链接和信息发你？” “好嘞，也就一年……哈？一天二三十张？”林质都能想象到苏思明一脸惊恐的表情。 果然。 苏思明：“那是有点多……” 两个人开始沉默。 “说话啊，我这费力给你存信息呢，看好多都是你擅长的画风，画完别说你揭不开锅了，买口金锅做菜都不是梦！” “那挑几张画行吗？”苏思明开始想别的。 “你觉得呢？到时候传出去说咱俩挑人画画，还有几个人愿意找我们画？” “那不必了，信息也别存了，那么多，我怕累死你。” 林质看着屏幕乐，他倒也没真存，而是去找昨天联系的那个经纪人，问问她该怎么做。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林质才发现，在一堆未关注私信里，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经纪人的消息框，而且右下角上居然还亮起了红点。 “什么功夫？” “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我这边有急事——” “喂？林质？” 苏思明话都没问完，林质就把电话挂了。 点开聊天记录，那个经纪人给他发了三条新消息。 limei_：您好，我姓李，是您微博最新发的那幅画里练习生的经纪人。 limei_： 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但有些事还是想跟您说一声，您看您是否可以来我们公司一趟，我想跟您聊一聊。 limei_：昨天未能及时回复真心抱歉，但希望您看到消息可以速回，拜托。 林z丶: 抱歉，今天消息突然多了起来，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消息。 消息多起来这事真的是突如其来，以前林质还能偶尔回一下粉丝的消息，现在怕是连个毛毛虫都看不到了，太多了也！ 对方几乎是秒回。 limei_：没事，您能回就太好了\ 哭 林z丶：请问我需要解释什么吗，微博的文案需要让您看一下吗？ 林z丶：也没必要去公司当面谈吧？ limei_：不是不是，您完全不需要解释，找您去公司也不是因为要解释，而是…… 林z丶：请讲。 limei_：就是……如果您还没有签公司的话，我希望您能来我们公司，做职业画手。 limei_：当然，签约时间您定，您的任务就只是帮照片中的艺人进行绘画，工作时间不会太长，空闲时间您可以做别的…… 林质眼睛立刻放了光。 他认真想了下，刚和苏思明说的挑稿约画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真的不可行。一但让别人知道，就算画手没有先挑出价高者画，也有很大几率会被人诟病，对自己未来的影响不太好。 可这一时半会儿约稿压根断不下来，不画就没钱赚，画了就没命留。 To be or not to be…… 但如果，此时签一个公司……这样就有推掉其他约画的理由，还有钱赚，再加上…… 林z丶：签约时间我定？ 时间再可以自己定的话，等到这段热度过了，他约一解，就又变成一自由人，怎么想怎么不亏。 limei_：是的，您随时都可以离开。 林z丶：但如果我和练习生签约一个公司，万一有人说今天的事是为了捧艺人而特地做出的剧本，给那位练习生造成不好的观众缘怎么办？ limei_：您其实是幕后，我们是偷偷合作，不会有人知道您签了我们公司…… limei_：您介意吗？ 林质已经开始思考去对方公司要穿什么衣服了，又有一条新消息过来。 limei_：但是解约……至少要等到这段热度过去行吗\哭 “全都合我意啊……”林质输入了一行字。 林z丶：时间地点，发我。 李梅给他发了地址。 limei_：还有，希望您来的时候做好伪装并从侧面没人知道的后门进入，前门已经被记者团团围住了…… 林z丶：好的，面聊。 林质长输了口气，亏着他在微博上从不露脸也不暴露位置，避免了被人围住的尴尬。 这样也好，去的容易，而且就算签约了偶尔被镜头拍到他和那个练习生一起，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 回到另一头。 “啊啊啊啊阿飞人家回了回了！”赵程飞听李梅的声音总觉得她要哭了，“你现在不方便出去，我让人家来公司，下午一点，你可得给我精神点。” “让人家来干什么啊？” “签约啊，我决定让他成为你的专职画手，既然网友吃画画这一套，就得趁着热度乘胜追击！” 赵程飞：“……” “那些合作商给的资源还都不差，这次你要是成功红了，跻身一线绝不是梦，”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歇的李梅又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拟合同！” 赵程飞：“我有拒绝的机会吗？” 李梅(越走越远)：“没有。” “什么啊！” 赵程飞肯定不愿意，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联网，他太久都没上微博了，一点开消息噌噌噌往外蹦。 上一秒还撅着的嘴巴在下一刻便呈现大写“O”型：“70万粉丝，还在不停涨。” 对这个画家的兴趣直线上升，赵程飞特地点开了他依旧排在第一的热搜，一点开就是那条营销号发的两张图微博。 刚光听李梅念叨，赵程飞一直没来得及看，他十分不屑于李梅吹出来的天花乱坠，直到自己看到—— 自从他14岁签了这个公司，就再也不知道眼泪是怎么流的。 无数个相当于被雪藏的日夜，赵程飞一直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从未成年到成年，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渐渐地他懂了，这世界上从来没什么感同身受，所以他开始伪装，只有在那些练舞练到虚脱的夜里，才会难得露出自己的脆弱。 而现在有个人，将他的无力跃然于纸上。 还有。 照片中有一处没被旁人注意到的地方，那人也注意到了。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苦苦的。 赵程飞抹了把眼泪，看着评论里夸他帅的人，心里又美滋滋的。 19岁的人，介于幼稚和成熟之间。他可以很成熟，独当一面。也可以因为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不过实话实说，赵程飞的长相真的不错，也不同于其他练舞的男孩，他的身形比例很好，身材也不是干瘦而是精瘦，明明才19，一双丹凤眼却格外勾人，只不过没有太多露面的机会而已。 除了这些，评论里还有一大部分夸那个画手的。 “神仙……太太？”赵程飞不太懂这些称呼和字母缩写，明明应是活跃在网络上的年纪却像个老年人，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凭借着词语的直意想象。 “是个女孩子啊……” ☆、第 3 章
林质和李梅约好下午一点钟，他准点到达，一分也不差。 “您好您好，我是李梅，赵程飞的经纪人。”最后李梅还是选择亲自去后门接林质，给足了他面子。 “林质。” 李梅给林质指路：“我们去办公室聊。” “好。” 办公室空无一人。 林质觉得如果表情能够写在脸上，那么李梅的脸上一定写着“尴尬”二字，还是写满的那种。 “不知道阿飞去哪儿了，我发信息问问他……”李梅开始啪啪啪地打字。 十分钟后，渺无音讯。 “签约，确定只签我画画吗？”林质等得无聊，便又跟李梅确认了一下，“我就是个画手，可不会当明星。” “放心，不是让您当明星，就只是让您继续画赵程飞，聊天里的内容全部作数。” 李梅跟林质担保，赵程飞依旧不回消息，她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能去哪儿啊，脚还受着伤呢……”李梅念叨着，电话突然通了，“喂，阿飞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办公室？” 下午一点一刻，李梅的电话轰炸了过来，赵程飞手机里播放的舞蹈音乐被迫中断。 “在地下舞蹈室。” “还在练舞？你脚不疼了？” “有什么事吗？”赵程飞拿起挂在把杆上的毛巾擦汗，绕过了脚的话题。 他脚其实还好，但就是昨晚误踢了放在小区马路上禁止车辆经过的石头，又有点肿了，所以今早去办公室才会有点跛脚。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到吗！”李梅捂着电话听筒和嘴巴小声说，还不停地给沙发上的人赔笑，“人家画手早就来了，现在在办公室等你！” “没看到，一直在练舞，”赵程飞点开微信，李梅的未读信息果然躺在里面，“你让她等一下，我现在就回去，或者我跟她说抱歉？” “你等着，我问问，”李梅用手捂住听筒，“林先生，您再稍等一下，他马上就上来。” “不用，我们下去找他吧。”林质站起身。 听筒对面的人离得比较远，赵程飞只能微微听到李梅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他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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