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en松开手,轻轻推了宁折一把:“要笑,要会笑,你一笑,就什么都有了。” “不管捞女还是捞仔,对着金主都只有一条路,就是顺从。” 阿ken伸出食指在空气中挥舞着:“每一根骨头每一个毛孔都顺从,明白吗?你应该很懂,Alpha这种生物只对一件事着迷,就是掌控欲,钱也好,权也好,人也好,他们就是要掌控一切。” 宁折听着阿ken的经验之谈,他想到了宁震慈,是这样吗,是的吧。 不知怎么莫名脑子里出现另一个身影,高的,瘦的,肩很宽,脸很白,有一副极细的金丝框眼镜,头发丝丝缕缕地垂在镜框上,易觉秋也是这样吗?他不知道,宁折想,也没兴趣知道。 阿ken还在继续:“顺从只是最基本的,一味的顺从,他们很快就厌了,不会把你当回事,如果你够聪明,段位高一点,就懂得适时反抗下,让自己看起来是有性格的,倔强的,委屈的,但最终还是要回到顺从,这样他就会认为一个这么有性格的人还这么顺从自己,这快感是双倍的,懂吗?”“你是个Alpha,应该天生就懂怎么掌控人,但一个看起来很有攻击性的Alpha如果再加一点乖顺,就会特别勾人!明白吗?!”宁折一动不动看着阿ken,默默点了点头。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了,你这双眼睛很令人不开心,给我笑一笑!”阿ken突然有些烦躁,吼道。 宁折勾了勾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阿ken半晌没说话,然后开口:“你不会笑,长成这样,竟然不会笑,可惜了。” “是吗?那我努力学怎么笑。” 宁折说,嘴角仍然弯着。 只是这诡异的笑意只虚虚地浮在下半张脸,鼻尖往上的部分仿佛被冻住了,黑眼睛深不见底,纹丝不动。 阿ken转开视线继续讲:“但是Omega客人是另回事,虽然omega客人不多,但只要有,就是极其有钱的那种,我想你这种Alpha一定会碰到这种客人,你要搞清楚的是,对Alpha有多上心,对这种客人就要多不上心,越不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会越把你当回事。” 说着他自顾自神经质笑了起来,宁折想到秦臻,这神经质的笑声如出一辙。 “一般来说,O比A舍得花钱,但是,如果有一个有特殊癖好的A的对你特别上心,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那他可就是这行业的金字塔顶端,所以——”阿ken看宁折的眼神又充满了嫉妒:“前途无量。” 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词,宁折头一次生出想笑的感觉。 这个词别人对他说过,宁震慈用它来鞭策过,他们都只是鼓励,没想到在一个皮肉行业,有人铿锵坚定地对他说,前途无量。 这世界早就疯了。 “讲了这么多,不光要记在心里,还要学会用它,明白?”说完长篇大论,阿ken又回到懒洋洋的腔调。 宁折点头。 “去,把窗帘拉开。” 阿ken命令宁折。 宁折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临近傍晚的阳光照射进来,无论窗外还是房间,都极其不真实。 阿ken半躺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吸一口,眯着眼看着宁折:“像你这样的Alpha服务起来会是什么感觉,我还真是好奇。” 又说:“才说了顺从,知道怎么做?”宁折站在房间中央,阳光从背后笼罩住,整个人镶了一道金光,黑眼睛湮没在暗影里。 “来,靠近点。” 阿ken招呼他。 宁折走进,站到沙发前,阿ken的膝盖就快抵住他。 “这样好,背光,看不见你的眼睛好多了。” 阿ken说。 又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鼓得紧紧的牛仔裤拉链:“跪下,解开它。” 宁折顺从跪下,靠近,解开了阿ken的牛仔裤扣子和拉链。 没想到阿ken竟然没穿内裤,拉链往下,那根早就硬挺的东西弹了出来,竖立眼前。 沙发上躺着的人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阿ken半眯了眼睛,微微点了点下颌:“不错,悟性好。” “跟着要做什么,明白吗?”阿ken头朝后仰着,夹着烟的手指捏着宁折的下颌,手指揉搓过他的嘴唇:“快点,别逼我动手。” 宁折缓缓靠近,一股混合的腥气冲了过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扭开了头,伏到阿ken的膝盖旁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然而吐不出来,宁折整个身体弓成一团,头快垂到地面,脑子里那个声音却在喊,必须要吐出来!于是把手指伸进喉咙里……阿ken从沙发上跳起来,看这个前一秒还被他赞柔顺乖巧的人此刻吐得天翻地覆,地摊上一大滩污秽,腥酸反天。 高昂的兴致被打断,阿ken提上了裤子,一脚揣上宁折的后背:“艹你妈!”跟着又是一脚。 宁折缩着身体滚到地毯上,后背撞到桌脚,一只花瓶落了下来,摔得粉碎。 阿ken不解恨,跟着又是几脚,腹部,肋骨,手臂,小腿,每一脚宁折在心里数着,想起了数天前燥热的午后教堂。 阿ken捡起地上一片碎瓷片,冲上去捏着宁折的脸:“艹你妈!还当自己是少爷?你他妈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你这张脸,老子现在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他妈以后还有什么资本!”瓷片尖在眼前晃动,宁折顾不上自己糟糕的状况,却觉得阿ken恼羞成怒的样子狼狈极了,那尖角眼看就要刺进脸颊。 “哐当!”一声巨响,房门从外面被踹开。 尖利如鸟叫的声音响起:“住手!给我拉开他!”是Lisa,宁折认得她的声音。 几天前来接宁折的板寸男和光头男一起进来,一左一右拉开了阿ken,夺掉了他手里的碎瓷片。 Lisa走近,宁折还蜷缩在地上,那肥胖臃肿的身躯踱步过来,看了他一眼,转身对阿ken就是一巴掌:“脑子进水了?怎么跟你说的?别他妈给我教坏了还记得吗?!”阿ken的胳膊被两个打手反拧着,他晃了晃头有些气急败坏,准备说什么却突兀地笑了:“记得,怎么不记得,Lisa,你准备用他赚钱?哈哈哈哈哈……”lisa铁青着面色,瞪着阿ken。 “这是个小混蛋,是头小狼,你以为他乖乖仔?听话?都是假的,他会装!呵呵lisa,我们这么多年,别到头来被他给吃了!”阿ken咬着牙迸出话。 “不用你操心,”Lisa语气里有厌弃,更多不耐烦,对两个打手说:“把他拖出去,再找人来把屋子收拾下。” 板寸和光头拖着人出去了。 Lisa走到宁折跟前,费力地蹲下来,把蜷成一团的人掰开,仔细看了看宁折的脸,庆幸一声:“还好,没出血,没伤到脸。” 宁折喘着气,每一次吸气和呼气,胸腔一阵牵扯的痛。 随之而来,Lisa说话的声音在他耳朵里也变得远远近近地起伏,她说:“你果然抢手,你的牌位放出去才两天,就已经有人定了。” 宁折抬眼看着她,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Lisa神秘一笑:“明天你跟我走,是大生意。”
第7章 那些人,真的好有钱啊 这一晚有专门的医生过来给宁折治疗,都是皮肉伤,但他靠的也就只是皮肉,医生除了用药化瘀止痛,还要想办法做好表面功夫,把这些伤都掩盖起来。 Lisa来看了好几次,直到她觉得可以了才放医生走。 宁折以为自己会失眠,然而医生一走他便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很早就被叫醒,板寸和光头在门外叫他:“快点,Lisa姐在等你。” 天才蒙蒙亮,宁折忍着周身的疼痛起床,被门外的两人带去Lisa的办公室。 没想到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满屋子都是年轻的男女,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疲倦,半残的妆花在脸上,面容呆滞地抽着烟。 宁折想起来,他们应该都是刚刚才下班,在夜场待了一整晚。 有几个宁折见过,是Lisa名下夜场的红人。 阿ken也在。 他们见到宁折进来后,疲倦且厌倦的脸焕发出几分对他的好奇。 大多人都听说Lisa新签了个Alpha,很是在意,却并没见过他,他们打量他,带着好奇的,嫉妒的,不屑的眼光。 宁折都视若无睹。 Lisa朝他招手,扔给他一个手提包:“这是你的,按你尺寸买的衣服鞋子,到那边换上。” 宁折接过来,看屋子里其他人的装扮,他大概能猜到包里衣服的风格品味,紧身的,黑或者荧光色,甚至会有网纱或亮片,穿起来整个人会像一只闪闪发光的雉鸡。 光头提醒Lisa:“时间快到了。” Lisa打扮的很夸张,原本已经庞大的身躯再套上了蓬蓬裙,整个人硕大无比,她摇晃着起了身,挥了挥手,招呼所有人跟她走。 电梯继续往上,到了天台。 宁折第一次上来,原来这里是一个停机坪。 没多久,远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伴随强劲的涡流旋风,一辆直升机降落下来,宁折半眯了眼睛,强风和吵嚷声中,一个高大的墨镜男推开了机舱门跳了下来。 Lisa见了他,摆出极其夸张的雀跃神情,抖着蓬蓬裙过去跟他拥抱,两人似是熟识,而后Lisa和墨镜男招呼所有人上了直升机。 宁折想知道这是要去哪,做什么,但环顾四周,他觉得不会有人愿意告诉他。 其实也不重要,哪儿都一样,无非都是去金主在的地方。 直升机内部尚算宽敞,但是隔成了两个部分,除了驾驶舱,Lisa带着阿ken和墨镜男在前面的独立舱,占了大部分的空间,后面一小块塞着满满当当的其他人。 宁折不得不和其他人挤坐在一起,他的左边和右边分别是一个年轻男孩和年轻女孩,他们从上飞机后便拉紧了舷窗,开始倒头就睡,两只头分别垂到了宁折的肩上,于是中间的人只能承受着重量并且坐得脊背挺直。 女孩的睫毛膏眼影口红都蹭到宁折的白T恤上,混着嘴角淌出的口水,宁折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推开她。 前面独立舱不时传出笑声,酒杯的碰撞声,而他们这小半边仿佛沉在暗夜里。 昏昏沉沉中,宁折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宁折感觉到两边肩头压着的重量轻了,他睁开眼,右边的女孩已经醒了,皱着一张脸打了个呵欠,然后转头对宁折笑了下:“谢谢啊。” 又拍了拍他肩头的T恤:“不好意思啊。” “没事。” 宁折淡淡说。 女孩拉开舷窗,炽烈的光照了进来,宁折眯了眯眼,然后才看清,小小的舷窗下端,是一望无际的万顷波涛,阳光照着碧绿的海,深深浅浅,绵绵无边。 “哇!马拉什海峡!”女孩睡饱了之后来了精神,低头看着舷窗外感叹了声。 她知道这是哪,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宁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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