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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介意那天晚上？”何季风看着许渡弯着的脊背问他。 “没有。放心，你技术不差，爽是爽到了，就是心里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吧。”下次想试试我在上面。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道歉。希望没有破坏你第一次的心情。”何季风作为生意人，天生想向绅士形象靠近，不愿意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事，对我来说翻篇了。”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没一会儿，许渡就站起来，原地跳了跳放松发酸的小腿肚。 何季风也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自己的套间。 ---- 季风DO不DO？DO了。
第3章 新地图 ====== 这是何季风在这个项目上呆的第一个周末。 由于工作性质，成天坐在电脑前面，不利于身体健康，但又为了不影响工作进度，何季风往往选择在有闲的周末晨跑，刚好三里小区有个200米的跑道。 许渡正穿着黑色T恤，叼着个牙刷，趴在阳台上往下看这个穿着灰色短裤的男人匀速地跑步，心想这个男人真自律。 不过过度关注一个人不是一个好的现象。评判一个人也是。 许渡心烦地回了浴室漱口。 等许渡下楼准备出去吃早饭的时候，遇上了气喘吁吁的何季风和他打招呼。 “早。” “唔。早。”许渡感受到凑近的何季风身上隐隐的热气，细密的汗珠也可以清晰地看见，让他不禁想到那天晚上何季风压在他身上喘气的样子，和两人出汗后黏在一起的感觉，燥热而隐秘。 “你今天上班吗？”何季风问着。 “不上，换班时间。” “嗯。周末愉快。” “谢谢。” 不痛不痒的几句往来之后，许渡出了小区，何季风回家冲澡。 但很快，在挑选牙膏的许渡又在超市的生活区遇到了何季风正在挑选拖鞋。 何季风正在心中计算各种款式的性价比，就听到耳边有人说：“那双藏青色的拖鞋很好穿，质量不错，我有一双，推荐你买，而且买一送一。” 何季风看向那款买一送一的拖鞋。 情侣款。 “你有对象？”何季风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并没有了解过对方的情感情况，默认他是单身，若是有对象可真是不太妙了。 “没有的事噢！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那种情况下和你...我是正经人！”他辩解道。 何季风笑了笑，拿了许渡说的拖鞋。 “挺巧的。”何季风推着小车看向许渡说。 “不巧，我特意来陪你的信吗？”许渡翻了翻何季风的小车，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何季风顿了一下，认真地看了许渡一眼。 “噗，逗你的。”许渡后退着看着何季风，又问道：“这么多生活用品？要住很久？要我说，这些个什么电磁炉啊拖把啊烧水壶啊的别在超市里买，隔壁有个百货商店，还搞活动，比这便宜多了，我可以带你去。” 也不经过何季风的同意，就把这些个电器用具给放回了货栏。 何季风没有说什么，和许渡一起慢慢地逛起了超市。 期间，许渡还拿了一盒泡芙，拆开了就吃。 “你这样，不好吧？还没付款。”何季风提醒道。 许渡嘴里嘟嘟囔囔的：“没事，过会儿结账了就行。你也尝一个。” 不由分说地就怼到了何季风的嘴边，不小心蹭了一下何季风的嘴，何季风又不好意思把碰过自己嘴的东西再推给许渡，就接过吃了。然后劝许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购物车里，在结账的时候悄悄地拿过空盒子，一并付了。 之后两人又去百货商店扫荡了一番，三两下就找齐了东西。 看着带领自己熟练采购的许渡，何季风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新手，来到一个新地图后幸运地找到大能来帮自己熟悉新环境，而许渡就像条鱼，活跃地穿梭在这个世界为他开路，让他不至于那么局促，不自觉地就愿意跟随他的脚步。 秉持着将友好近邻的良好品德贯彻到底，许渡帮何季风把整整两大袋东西一起拎上了17楼。 进门，许渡就自然地参观了一下何季风的套间。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卧室朝北的是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的灯光秀，客厅和朝南的卧室通过阳台互通。客厅里有投影仪、沙发茶几以及一套桌椅。整体是精装修简约风。看着是刚住进来不久，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次性洗漱用品。虽然和自己的套间格局差不多，许渡还是不禁吹了声口哨表示赞叹。 而在许渡观赏房间的时候，何季风已经将各生活用品放置好，正在拼接拖把，不过好像不是很顺利。 “我来吧。” 许渡拿过材料就开始拼接，很快就拼好了。他得意地把拖把拄在地上，假装拖地的样子弯腰来回几趟。 “你看，挺好的、啊！”但很不幸，拖把没给他面子，把杆末端连接处的塑料柄脱了出来，他的手掌一抵，刚好被金属的拖把管口给割伤了。 “怎么了？”听到惊呼何季风连忙凑上前，捏过许渡的手指看到手掌一条弯月形的伤口正在汪汪地往外冒血，有些触目惊心。 “我操，新拖把杀人事件，你可是目击证人。”许渡掐着自己的右手腕说着。 何季风连忙去卧室的行李箱里取出备用医药——出差人习惯了随身携带常备药品，让许渡坐在沙发上，自己单膝跪下，托着许渡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沿着伤口周围一圈圈往里涂碘伏：“你可真行，还能开玩笑。”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他不知道，许渡就是想以开玩笑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只有许渡自己知道他的脸已经开始发烫，自己前脚因为拼装好拖把得意着呢，后脚就被自己的拼好的拖把给伤着了，闹这么个乌龙，自己也不好意思。关键是这拖把还是自己为何季风选的，希望何季风不会计较拖把的质量问题。 看着何季风认真为自己涂药的样子，许渡一开始感觉有一点点别扭。因为两个人靠得很近，他闻到何季风身上一股香水味，前调像是淡淡的苦橘，接着是沉沉的茶香味，和之前这人身上的酒味不同，一时间令人失神。 何季风接着给贴上创可贴，轻轻拍一圈将创可贴拍实，对许渡嘱咐道：“不要碰水你应该知道，有时间了尽快去医院看一下是不是需要打个破伤风。一些重活也要注意了。” 许渡低头捋捋自己的头发，嘴上应着知道了，然后尴尬地就要起身道别离开。 “等一下。”何季风叫住了他。 他提出：“我们加个微信吧。” 许渡左手掏出手机，两个人互加了微信后，何季风道了谢，许渡就离开了。 许渡走进电梯，电梯里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香水味。 他打开微信，仔细地看了一下对方的微信。 是一个卡通人物——一个小女孩弯腰看着一口井。有点意思。 微信名就是简单的H.何。很商务。 朋友圈空白，个性签名也空白。 “啧。”许渡好像不是很满意，显然何季风并没有满足许渡的探知欲。 而何季风好友列表里新出现的头像是从后面拍摄的一双有劲的小腿，腿主人的昵称叫漫步，个性签名是：你只配看爷的脚后跟。 何季风看着这个签名，不禁失笑。那种独属于男孩的放肆和自信，久违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突然，一条通知消息弹出。 妈：囡囡，这个礼拜回来吗？ 何季风淡淡地打字回复：出差。下周看情况。 ---- 季风DO不DO？没DO
第4章 我们年轻人不这样 “各位老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哪个不配合的你跟我说，我他妈的立马让他滚蛋！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程序问题，政府那暂时敲不定，就他妈卡我们一家公司，烦死人了！上市也是他们鼓励的，审批却又不给过，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想屁吃一天天的。”新的一周早会上，审计、律师、券商三方中介机构和渡叶治理层及管理层沟通督导事宜及人员安排，整个会议室都能听到董事长许剑山狂躁的声音，含妈量极高。 也不怪许剑山言辞粗鄙，他本身就是暴发户，中了大奖之后靠着好兄弟林远西的深谋远虑才成功创办了渡叶公司，一步步走向正轨。 林远西其实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数学和英语，奈何小时候家里供不起他读书，就早早一个人离家，从西边赶来东南地区寻找挣钱的机会。一次他看到一个人在别人大理石货物上撒尿，看不过去的他上前好心劝告，不料两人就起了矛盾，而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扯不过那人。正在一边目睹了全程的许剑山随便进了一家饭店拿了菜刀就来帮衬林远西，让随地撒尿的人道歉，可把林远西吓得不轻，以为要出人命。 就那样，在一个刚刚好的时间，林远西遇到了以义气为天的许剑山，一句“哥喜欢你这样的，你要是愿意，哥罩着你”留下了林远西的心。 许剑山佩服有胆识且脑袋瓜好使的人，便收留他在自家的洗浴中心打工，而许剑山自己去外面赌钱。 为了招揽客人，林远西开始培养不易怒的本领，对谁都笑脸相迎，阿谀奉承的一套无师自通，几年下来与各方人士的友好建交为许剑山起厂打下重要基础。 许剑山脾气暴躁不要紧，林远西就是灭火器。 这不，四十七岁的林远西就发话了：“许大哥放心，里外我都在盯着呢，政府那边我再去催催，冯科长那我已经交代过了，挺好说话的，下周肯定有答复。各位老师放心哈。” 各家中介机构纷纷点头应承，然后就上市条件细则又讨论了很久，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七点多才散。 何季风吃完晚饭，就在食堂周围溜达消食，跟着从食堂窜出的奶牛猫慢慢走着，渐渐地远离人群，绕到了后门。 “喵~”奶牛猫突然就在后门保安室门口停下来，发出绵长的叫声。 接着，门打开，一双小腿出现在奶牛猫面前，俨然是何季风好友列表新贵的腿。 “你怎么到这来了？保安还带轮岗的吗？”何季风问许渡。 许渡手插口袋，看着奶牛猫围着自己在脚下绕八字：“拜何老师所赐，那边仓库里的东西已经被处理，不需要人看守了。我的清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何季风才想起来刚才会议上杨会计是提了一嘴这个事情，只不过自己没上心。 “吃完饭在散步？”许渡抬头直视何季风。 何季风邀请道：“嗯。要一起吗？” 许渡一脸嫌弃：“那是老年人的作息。我们年轻人不这样。” “你们年轻人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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