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微光》作者:云朵盆栽 简介:笨拙老实攻×强势敏感受 张河×李素 破镜重圆 笨拙老实攻×强势敏感受 张河×李素 一切成灰,我亦凋零。 愿化作一块岩石,在时间之海中成为你归家的路标。 即使化为沙砾,也想与你一同遥望旧时的光芒。 少量互攻。没有一个洁的。 冗长无聊,谨慎阅读(不是的,这根本不是俺的真心话。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来看吧(;′??Д??‘)) 绝对HE.不HE作者提头来见 第1章 “让道!让道!” 张河在想一首诗。 --让道!让道!... 他只记得这四个字,还有两个相当不留情的叹号。 他还记得这诗有关爱人,出于一名女诗人的笔下。她写爱人如张扬的猎人般举起猎枪。 大概是这样。 是曾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过这诗呢? 几年前?那时日子还是安稳的日子,生活也只是正常的生活。 但张河也庆幸当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毕竟和外围的一些地区比起来,这块区域已经非常不错了,治安相对完善,也有电力和天然气可以使用...虽然居民区每天只供一个小时的电;这里还能用货币买取物品...虽然可供选择的物品种类少得可怜;但总归是能够默默活下去的,较为安稳的条件了。 隔着走廊,护士站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扇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每个病房里的每患者的住院时间,病名,被遮盖住一部分的姓名,以及一些简单的标识——有跌倒坠床危险的患者,条目末端有红色实心圆;正在接受供氧治疗的患者,条目末端是一个卡通氧气瓶... 这屏幕他看了得有一两年。现在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在医院这样的地方,才会有这样清晰完好,可以终日运行的电子屏幕。 --让道!让道! 张河移动了一下鼠标,唤醒面前的电脑屏幕,电子病历又重新浮现眼前。 凌晨六点半。 睡眼惺忪,抬手揉揉冰冷的鼻头。尽管据说建筑里有供暖,但在当下张河还是冷的裹紧披在身上的外套。 这建筑里有供暖...这应该不是假话——只是气温在十月中旬倏地直降,似是隔绝掉秋季,在措手不及之时,没有丝毫过度的从夏季入冬——还没到供暖的时节啊... “嘶...冷死了...”一名护士端着托盘从身后的护士站走出,“张河...你帮我录一下七八九室的生命体征?” “哦哦...好...”张河应声,“你去吧...记个床号给我就行...” 护士单薄的身影在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隐入走廊深处... 他记得“变化”还未发生前,整个司琴八区的医疗记录是一张联通着的网。不论在哪里就诊,哪怕只是街边正规的小诊所,一切检查记录都清晰地被记录在一起,归入个人的医疗档案。 扫入条形码,血压器,体温计,指脉氧...不用手记,常规的数据会直接自动录入,上传终端。 现在不行了。张河想。 生活的一部分返璞归真...或是说倒退了一步...所有联系都被中断,那些共通的医疗网,那些通讯信号塔...每块区域都被彼此隔开,像是散落于司琴八区的一座座与世隔绝的岛屿... 张河需要等护士将手写的纸条放在他面前,他再比对着床位与住院号,将每位患者的数据手动输入进电脑,保存。 --让道!让道! 临近七点,有病人已经醒来,走出房门,在走廊里绕着病房散步。也有家属提着热水壶去接水。 “啥时候有饭啊?”不太清晰,夹杂着方言口音的低语响起。 张河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于叔...您又起这么早啊?”起身,微笑,表现出一种容光焕发,“咱们的餐车七点半才来呢...您现在饿了?” 上了年纪的老者驼着背,推着输液架,好似那是一柄拐杖。 老者缓慢的点点头,下坠的头颅如锤头夯实土地般沉重。 “...您回去等一会儿吧!”张河好声好气的说着,“咱一会儿饭前查个血糖...您可先忍着别吃东西啊...” 又是夯锤土地般沉重缓慢的点头,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这日子...”老人推行着‘滑行拐杖’,转身颤颤巍巍往病房走,“...累啊...” 张河和往来的护士,还有路过的家属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苦笑。 --让道!让道! 这真的是首诗么?他真的曾看到过这样的诗句么? 情人,或爱人,再或是俗气的爱情...如骁勇的猎人般张扬的举起枪,直击前方。 这诗真的存在么?还是只是他的臆想呢?如过去几年间杂乱不堪,难以分辨真实与幻象的一切感觉。 电梯开合,张河看见几张熟悉的脸挨在一起,她们微垂着头,带着笑容彼此交谈。 “呦...张哥早...”“辛苦啦张河...和盈姐一起值班啊...?” 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如几条欢快的鱼儿般游过护士站,进入更衣室,鱼儿会在屋内褪掉各色衣裳,等她们重新游出室内,每个人都是一身素装。 张河整理了一下A4大小的文件夹板上字符密密麻麻的纸张,准备交接班。 即将接手他的工作,上白班的女孩是不久前才入职的新人,现在也还处于培训期。女孩上班的时候,由另一组中的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士负责指导与监督。 他看着向他走来的女孩,发觉直到现在,天似乎才亮堂了起来。 为了节电,大概再等一会,就会关掉走廊和病患公共活动室的灯光。张河心想。也就是这种时候,清晨微弱的光线与临近傍晚的下午似乎并无分别。 “呀,”交班结束时,张河发现面前的女孩化了淡妆,眼尾处亮晶晶的,小巧的耳垂上也有小小的耳钉,“清燕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他打趣道。 女孩羞赧,有些惭愧。 “对不起...你别多想...”张河发觉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我没有其他意思...” 在当下的环境中,一切资源都极其匮乏之时,女孩大概把张河的玩笑当作了一种嘲讽,嘲讽她的虚荣——虽然张河并没有这个想法。 “就是...来之前想化了...不会耽误工作的...”女孩支支吾吾解释。 张河连忙摆手,也局促起来:“...别...不用解释...自己喜欢就好...” 女孩微妙的笑笑,也觉得尴尬。 “不是...真的...”张河挠头,试图用更多的话语来减轻心头的负担,“看到你们又开始打扮...挺让人高兴的...” 新人护士没想到张河会这么说,也没想到张河说的话还有种奇怪的真诚。 “就...真的慢慢变好了...这样的感觉?”张河撇撇嘴,“别生气了?” 女孩哈哈一笑:“行了张哥,我生什么气呀!你快走吧!” --让道!让道! 张河飞快地换好衣服。现在换他还有其余刚上完夜班的同事们变成了一条条游鱼,在清冷的晨间准备归家。 电梯开合,同事们钻入其中,如鱼群钻入渔网。 也许是紧绷了一宿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张河有些恍惚的走上了作安全通道的步梯。 今天是李素出院的日子。 张河一步一步踏在台阶上,肩上破旧的双肩包里还装着李素的检查报告。 那首诗真的存在么?真的不是他的臆想么? 可是无论是真实,还是想象。他想也许这辈子,他都不能找到答案了。 那位女诗人。他曾在过去——没那么久远的过去,但仍是很难去忆起的过去——瞥过一眼,寥寥几笔中,那些情感便被勾勒,朦胧却又炽烈。 李素的病房在张河所工作的科室的上方。 女诗人。她写爱人举起枪,接着就用无可匹敌的爱意击碎了世间的一切。 张河一路上行,走进另一层病房,脚步在接近目的地时不由自主的放缓。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李素,过去他是如此,如今大概也是一样。更何况是现在的李素。 不太像李素的李素。 张河停在门前,深喘了口气,让有些过速的心跳和呼吸平缓下来。 他拉开门。 像是早就在等待他似的,清冷的早晨,在微凉的空气,以及晨间黯淡的微光中,李素半坐着,枯瘦的躯体陷在靠窗的病床里,安静的扭头看着窗外。 听到响声,李素默默转过头。 如屋外十月中旬的晨风般冷冽,他看着门口的张河,眼底是死一般的寂静与阴郁。 诗人写爱人举起枪,如张扬的猎人射杀猎物。 --让道!让道! --爱人来了! ---- 以后可能有互攻,3p情节 第2章 没有艾滋 张河四处看看。 其余的床位大多拉上了帘子,唯有李素的位置毫无遮挡,空空荡荡,令人心酸的坦然。 他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接着就轻轻走向窗边不言不语的人。 “...东西...已经收拾好啦...?”他问。 李素不再看他,垂着头不知看向哪里,缓缓地点点头。 张河见状,又在床位周围寻找起来,果然在床脚处发现了一个背包。那背包也是破旧的,看上去还有些脏,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饱受了摧残。和张河肩上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不同,李素的背包看起来十分干瘪。 李素的东西很少。 或是说他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流亡的一路上,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垃圾袋样的破包——甚至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填进去。 张河在床边蹲下身,拉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双装在袋子里的棉拖鞋:“...先穿这个走吧...我的鞋码比你大...” 是的。他在救济站里发现李素的时候,李素脚上甚至都没有一双完好的鞋子,那人衣衫单薄,浑身是伤,一双赤脚满是泥土与破口,乱糟糟的杂草一般干枯的头发沾满了尘土与污秽,凝结成一绺一绺的样式紧贴着头皮... 不知是因为疲惫与寒冷,还是因为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化脓和发炎的伤口,被发现时,李素还发着高烧。 那人的头皮上也有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伤,为了治疗,李素的头发被全部剃掉,显出糊满了血痂的青色头皮。此时,只要张河站起身,就能居高临下的看到李素赤裸头皮上的纱布块,那下面是伤口缝合线...等不久后拆线时,就会留下爬虫似的伤疤。 “...行吗?”没有等到李素的回应,张河抬起头,仰视那人的脸。 他的视线和李素对个正着,李素似乎被吓到了,慌慌张张移开了眼。 张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和李素已经分开了四年多,他不知道这几年间李素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眼下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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