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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做饭？”乌柏稻不解。 “来之前我看了很多恋综，他们都有做饭这个环节。”季廊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乌柏稻。 “怎么了柏稻？”康平宁很自然地接过了控场的责任，还以为乌柏稻碰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想着或许可以让他分享。 “没事，继续。” 康平宁耸耸肩，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好吧，他有秘密了。”惹得所有人都笑出了声。等大家完全放松下来，康平宁则顺势提出了几个游戏供大家选择。 最后选了简单粗暴的转酒瓶。 这就导致问题来得快且密，输赢全部都看运气，在场基本每个人都被问到过一两个问题。 盒子里木牌多得数不清，但问题似乎都很常规，无非是些什么“初恋什么时候”“理想型”之类，这些问题媒体采访过不知道多少次，季廊心里已经倒背如流。而惩罚也都是挑一个人对视十秒这种程度的。 因此，再次转到自己时，季廊心里已经褪去了最开始的紧张。 “身体哪个部位最敏感？”乌柏稻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来。 “啊？”季廊忍不住侧身去看乌柏稻手上的木牌，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乌柏稻大大方方给他看，“没听清？我可以重复一遍。” “不用了！”季廊握着酒瓶，飞快说了句“腰吧”就赶紧转动。 转到的人是吴选，问题是“碰到前任怎么办”。 季廊怀疑自己这是乐极生悲，只想当场离开。这还是他第一回转到吴选，结果就是这样的问题。他和吴选甚至算不得恋爱过，当然也不至于天真地以为吴选这么些年一直单身。 但是吴选今天对自己的态度让季廊不得不警惕。 “前任不做什么，前前任的话想挽回。”吴选说这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提前跟公司打过招呼，但他是直勾勾看着季廊说的。 在场都是人精，全部都心照不宣，打着哈哈就让吴选挑下一个人。 有一只手按住了酒瓶：“想挽回的话，还来参加恋综？” 季廊猛地抬头，乌柏稻手上似乎没怎么用力，但酒瓶纹丝不动，他看着吴选，大有不回答就不松手的意思。 “乌老师？”季廊心里着急，怕节目组把这段放出去，但又不好直接让乌柏稻放开，只好小声说：“还在拍呢。” “老历，这段剪了。”乌柏稻头都没回，就这么“命令”自己舅舅。 “乌老师是什么意思？”吴选显然是愤怒的，但他又忌惮着乌柏稻。 “没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我管不着，但不要牵连不相关的人。”乌柏稻比吴选平静多了。 “乌老师怎么知道不相关。” 听了这话，乌柏稻有些讽刺地反问：“所以呢？等这期节目播出，你想让‘相关’的人跟你炒绯闻？”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撕破脸了，工作人员想劝，但是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历导也没发话，似乎是默认了乌柏稻的行为。 吴选也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了：“说不定是公布恋情呢？” 季廊都想让吴选闭嘴了，感觉这么些年吴选光长个了。可他根本没有立场，即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吴选也并没有明说这个相关的人是谁，季廊只要开口，那就等于变相地承认。季廊可以想象，不到明天这消息就会曝光到网上。 届时没有人在乎他们到底有没有真的确认关系，八卦媒体又会写出一大段破镜重圆的故事。而自己以前说“只是朋友”的采访也必然会被好事者找到，公司的公关又要平白为自己花费精力。 “公开恋情？这事儿你公司知道吗？”乌柏稻右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季廊大腿，示意他稍安勿躁，“还有你在合约期的搭档知道吗？” 这就是在说吴选炒绯闻的事了，为了稳妥，绯闻双方一边会签订合约。 吴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究还是咬着后槽牙闭嘴了。 “谢谢乌老师教导。” “不客气。”乌柏稻还真受了这声阴阳怪气的道谢。 能当明星的，不管是不是演员，多少都有一些演技。刚刚才经历过那么一场冲突，摄像机重新亮起，大家又变得言笑晏晏。 天台上大家重新转了几次瓶子，又问了好些问题，以弥补刚刚被打断的那些。 结束时已经挺晚，剩下的流程只剩下回房间录制vlog这一项比较重要。 季廊想跟乌柏稻道谢，无论怎样，他避免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历青就把乌柏稻招呼走了，想必是要讨个解释。 乌柏稻看到季廊眉头紧皱，笑着敲了敲他额头，“没事，待会儿就回来了，不用等。” 乌柏稻走前像是警告般地看了吴选一眼，但吴选选择性地忽视，让摄像师暂停录制。没一会儿的功夫天台就只剩了吴选和季廊。 “我觉得我四年前我就说的很清楚了。”季廊喝了口酒缓解烦躁的心情。 “现在我能做到了，我们公开，不用再靠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了。”吴选看起来很诚恳。 “但是我不需要了。”季廊只想回去休息，“问题已经不是绯闻不绯闻的了，我不喜欢你，那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困扰。” “希望你以后不要做类似的举动了，如果有什么选人约会的活动最好也不要选我。当然，节目组分配的那我无权干涉，但在我这里，那就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吴选还想说什么，再次被季廊打断：“我知道你也没那么想挽回，只不过是嘉宾里刚好有我，你觉得尝试一下利大于弊罢了。” 吴选又露出了被乌柏稻揭穿时的那种表情，季廊不想再多费口舌。 “再见。”
第6章 少年 乌柏稻走前说马上就回来，但那晚季廊做好节目组的所有任务之后，在客厅等到凌晨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第二天节目组准备了五张照片，是附近五座小岛，嘉宾盲选，已满两人的则不再接受选择。季廊因为熬夜起得有点晚，到楼下时就只剩下一张照片。 季廊向来没什么好运气，去的地方理所当然地不是乌柏稻的选择。 好在也不是吴选。 季廊和冯敬言在小岛消磨了一天，他们之前就有过合作，所以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太难熬。只是季廊很明显地感觉到冯敬言喜欢女人，平时恐怕也不会和男性朋友一起游玩，他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不自在的讯息，几次欲言又止。 或许是想说自己的性取向，但是又怕太直白显得残忍或者自作多情。季廊不想挑破，因为他没想好措辞，也不打算费工夫去想。 节目组的不怀好意在这时候体现得一清二楚。昨天之前，季廊可能会想办法去化解，但此刻他只想见见乌柏稻。 虽然除了一句感谢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节目组的安排又很密集。做饭这件事果然没能幸免，但季廊和乌柏稻被分到了不容的环节，季廊留在厨房，乌柏稻外出购置食材。 吃饭时也没能坐在一起，虽然坐在一起也没法说些什么。 季廊觉得这一天都过得极其不顺利，好像每个人每件事都在阻止他和乌柏稻单独相处。 好不容易熬到了节目组撤走，季廊也不确定乌柏稻有没有休息，他在乌柏稻房门口徘徊，想敲门又怕打扰。 正当他准备折返时，手臂被人握住，是很清凉的触感，夏天最让人羡慕的体温。 “去哪儿？”清新的嗓音，没有睡。 “没去哪，就是跟你说一声谢谢。”季廊盯着自己的手腕，乌柏稻没打算松开，他也没有挣脱。 “进来说吧。”乌柏稻侧身，留出了一道刚好容一人通过的空间。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没有别的事了。”季廊说完一抬头，发现乌柏稻又用那种不由分说的眼神看着自己。 乌柏稻关好门，示意季廊往里走：“抱歉，我本来以为你们还有感情，才开那种玩笑。” “嗯？”季廊不解地回头，“你不用道歉的，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还帮了我。” 乌柏稻发现季廊就这么站着，好像随时打算离开，就有了点微妙的不开心。他按了一下季廊的肩膀，让他坐到床上，没用什么劲儿。 “怎么这么瘦。”季廊应该是一米八，但他的体重完全不与身高相匹配。 “拍戏要求嘛。” “什么戏要这么瘦。” 三年前导演对季廊说再瘦点，结果说完自己先否决了，“算了，小季再瘦得生病了。” 季廊不知道乌柏稻心里想些什么，否则一定得告诉他，那段时间是因为食欲不佳，自己又掉秤快，才会瘦得像是营养不良。 其实乌柏稻也不知道自己把人喊进来做什么，但莫名有些不想让他走。 正当乌柏稻想把人放走的时候，床上那个人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历导说了什么？” 他或许是想问老历有没有骂自己。 “你猜？”老历肯定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为难自己，但他问了一些别的东西，乌柏稻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季廊。 “啊？不然还是我去找历导解释一下吧。”季廊说着又想走。 乌柏稻又拉住他手腕，半蹲在床边，这次暂时不打算放开，“他要是连亲外甥都骂了，你觉得你过去他会不会骂得更厉害？”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季廊很认真。 手腕拉久了，季廊的体温被自己的掌心中和过后很是舒服，乌柏稻不自觉地用拇指在上面磨蹭了两下，“铃铛，你现在怎么这么……”乌柏稻在考虑用词，最后说：“怎么这么老实？” “……我以前很任性吗？”季廊洗完澡穿得是过膝短裤，很轻薄，乌柏稻蹲在附近，说话时的呼吸正好落在他的膝盖，这让他腿不自觉往后缩了些。 乌柏稻察觉了季廊的动作，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得太近，还对人动手动脚。他说着话，顺势起来，坐到了床尾凳上。 “也不是任性，只是……” 只是少了点少年气。 后面那句话乌柏稻没说，季廊没等到他的下文，于是主动解释：“就是觉得，长大了应该成熟一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我以为你碰到什么变故了。” 季廊笑了，“没有的事啊，哥，我以前居然没发现你想象力那么丰富。” 这声“哥”一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就算是他们拍戏时关系最好的时候，季廊也没有在戏外这么喊过乌柏稻。 季廊自己都没法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乌柏稻随口提的要求，他说“叫声哥”，季廊就在这个稍显疲惫的夜晚脱口而出。 “……那个，乌……”季廊又想喊乌老师，但刚刚才叫过哥，这会喊回去显得好刻意，“……嗯，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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