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看着唐珵发过来的照片笑得脸都红了,照片里唐珵对着镜子略显尴尬,眉头皱着显得相当不满,偏偏身上的奥特曼衬得他稚气可爱,两相违和却让人过目难忘。 宋瑜盯着看了许久,把照片存在相册里上了锁。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过瘾,把照片里的唐珵截掉只剩下身上的卫衣,设置成了桌面。 “你现在品味越来越可以了啊。” 宋瑜下意识地把手机往怀里藏了藏,陆戈被他这动作逗笑,“你放心,我保证不把你这低龄化的审美说出去。” 宋瑜把手机揣进了口袋,眯着眼回头看了眼陆戈,“不是答应了和妹儿出去吃饭?” 陆戈慢条斯理地摘着手腕上的手表,这学校里有钱的北京人多了去了,但唯独陆戈有这种挥金败类,又不屑谈钱的气质,他是正儿八经医学世家出身,祖父外祖父都是国内三甲医院的院长,他爹子袭父位青出于蓝,要权威有权威,要医术有医术,陆戈比别的富二代腰杆子挺得直多了。 “不去了,突然觉得困了。” 他又放了林阮舟的鸽子,这周的第二次了,上次是说好以后忘了,这次记得也不去了。 “吵架了?” 陆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啊,盼着我们吵架呢?” 宋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问,“你和妹儿睡了吗?” 犹如夜色里的一道惊雷,不仅突兀还有种质问的意味。 陆戈只愣了两秒就转头玩笑着糊弄过去,“问成年人这个不太好吧?” 不用问其实也知道答案,前两天连着几夜几夜不回宿舍,干嘛去了不言而喻。 宋瑜也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睡了到底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伦理大事,彼此有爱做到哪一步也不为过,反正世间大多数人都会贪图这一时片刻的放纵,连他自己也是。 “陆戈,你们的事打算怎么和家里人说?” 陆戈翻身躺到了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语气里尽是世事如此无可奈何,“说了我俩的皮都得被扒了,就这样吧。” 宋瑜翻书的动作停下,皱眉冷声道,“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 陆戈听出他语气不好,往床下看了一眼,“你这一天两耳懒得闻窗外事,怎么顾得上管我们的咸淡事了?” “没事。”宋瑜漫无目的得翻了两页书,“提醒你做好打算,这事不能一直藏着掖着。” “为什么不能?”陆戈上来一股混蛋劲儿,笑着道“被家里人知道就得散伙,不藏着掖着我拿个大喇叭去学校喊我和个男的在一块儿了?” 宋瑜没再和他说话,他知道京城的这些富二代们其实有着根深蒂固富贵乡里的流氓本性,只不过有的人洒金如土有的人花言巧语,有的人情热一旦冷却翻脸无情。 他一直不愿意把陆戈归到这类纨绔当中,所以打一开始就替林阮舟心里存个侥幸,两方父母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熬破了头也熬不到被同意的那一天,即便如此最后要能互相坚守着为彼此开路的人,何尝不是有情人呢。 他回头接着翻那本厚厚的外国名著,其实能写出这种传世之作不见得语句多么高级,文笔多么优越,是总能冷不丁一句话叫你与之共鸣,回味发苦。 例如这一句, Crazy love will never last. 一语中的,无人幸免。 爱情多苦啊,小橙子就别吃了吧。 大晚上的唐珵就听见胡同里有人吵起来了,北京真没有那宜室宜家的气运,胡同口的架能吵到胡同尾,一巷子的读书人翻起脸来天雷作响,文化和气节像土一样碾在手里烂在嘴里。 他关上门窗静心恶补着宋瑜留下的英语作业,这一周都在琢磨那几道数学题,不免顾此失彼落下了一大堆作业,怕宋瑜明天回来了不好交代他打算熬个夜做完。 正确率不敢保证,起码态度得到位。 写到十点钟宋瑜的短信就发了过来,“在干嘛?” 唐珵老老实实地把作业拍了张照片,用彩信发了过去,“在写宋老师布置的作业。” 那边的人守在手机跟前一样,没几秒就回了过来,“这是周一的作业...” 唐珵赶紧看了眼发出去的照片,他刻意离远拍的,宋瑜变态吧,这么模糊都看得出来? “这周作业太多了,我今晚一定写完。”末了唐珵心虚地问了一声,“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真是周一的?我布置的作业你是一点都不上心了是吧?” 唐珵咬了咬牙,大这四岁真不是白大的。 “少布置点吧,真的写不完。” 隔了半个小时宋瑜也没回他,唐珵看了手机好几眼,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吧? 忍不住想给宋瑜打个电话的时候,短信又弹了出来,“出来,我在胡同口呢。” 夜里的风夹着点微凉,吹在人身上有种华宴散场的落寞感,七百始忽然窜出来一抹红色的身影,宋瑜回头看了一眼,唐珵穿着这件衣服一点儿也不难看,就是太显小像个未成年的傻孩子,叫人一点妄念都生不出来。 “怎么今晚就回来了?”唐珵跑得喘了起来,犹豫了两秒往宋瑜跟前走了走,他出门想把这奥特曼换掉的但怕宋瑜等太久就没换,这会儿到了人跟前忽然害羞了。 “找什么理由出来的?” “出来买橡皮。” ... ... 穿这衣服是不是影响智商,宋瑜笑着哄小孩儿一样,“走,哥带你横扫超市去。” “我不去。”唐珵别扭地没有跟上去,他才不要穿成这样和宋瑜站在一块让人看,“我拿着一包吃的回去也不好交代。” 宋瑜摊了摊双手,“可我今天回来得急什么也没给你买。” 唐珵双手插在奥特曼两旁的口袋里,抬头冲着他笑了笑,“我啥也不要。” 宋瑜好笑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压着嗓子忍俊不禁,“橙子,听哥的,穿这件衣服别傻笑。” 本来就为这敏感的唐珵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往后撤了两步,“你...你不是还说好看吗,这会儿又嫌我傻了?” “不嫌不嫌。”宋瑜挺喜欢他这跳脚的模样,自然地上前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胡同的视线盲区带,“不逗你了,亲一会儿。” 这宋瑜越来越没皮没脸了,唐珵正脸红着,宋瑜忽然停下了脚步。 回头一看宋瑜的脸色一言难尽。 他抿了抿唇,这奥特曼居然还他妈是个夜光的。 宋瑜顿了一会儿把唐珵往怀里揽了揽,温热的气息赶走了初春的凉意,“下不了口,总感觉这奥特曼在这儿偷窥。” 唐珵下意识伸手挡住奥特曼的眼睛,认真道,“他看不见,能亲了...” 作者有话说: 十一月第一更~这个月我要变成劳模了,这个flag就立在这里了。
第57章 他男朋友是我 自从上次在巷子口当着奥特曼的面亲了一次,宋瑜对这种事格外上瘾和热衷,没事就悄悄拉着他躲到哪里亲一会儿。 不知道宋瑜有没有感觉,但每次亲完唐珵都不太好受,去厕所的频率越来越高,两个人什么也没干最后落下个肾虚也太亏了。 所以唐珵说什么也不陪着宋瑜玩这小学生的把戏了。 “今晚去我卧室睡。” 唐珵摇了摇头,严肃地拒绝道,“不去。” 宋瑜眯了眯眼,拿唐珵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搬出陆戈的话,“难怪陆戈说太快被追到手就不值钱了,天下男人果然一般黑。” 唐珵无语地看着宋瑜,“那也不去。” 宋瑜干脆上手直接拉着他进去,“你卧室里有个德国小赛。” 一到春天唐珵的卧室的确抓到过一两只蟑螂,他不得不信,“你看到了?” 宋瑜冲他笑了笑,“我放进去的,陪哥睡,明天帮你抓。” “... ...” 随着天气暖和七百始的胡同口又聚集了不少摊贩,在吆喝声中迎春,不足三月就要高考,胡同口热闹得好像已经金榜题名的错觉,紧捱慢捱,总算是捱到现在了。 唐珵压力一大就失眠,睡不着就起来做题,做困了去阳台续上一根烟接着做,这画面挺好笑的,看着不像个正经学生但笔又没停过。 碰到周六周日,宋瑜就会陪着他熬夜,这时候宋瑜一句也不劝,随他熬到几点也不出声就坐在一旁陪着,唐珵大多数是不忍心宋瑜跟着熬才搁笔的。 好像是抓准了拿捏他的办法,宋瑜这招用的越来越娴熟,只要他适时打个哈欠,唐珵就撂下笔,“不写了,睡吧。” 但唐珵躺下了宋瑜也不会马上走,他坐在那里低头翻着一团麻的英语作业,然后一条一条替他批注好,这个过程不用太长时间最多半个小时。 唐珵现在的英语已经开始渐渐领会贯通,这个学科一旦点透了领悟了,进步之快那不必多说。 他也睡不着,偷偷睁开一条缝看着宋瑜,不夸张的说他如今很兴奋,不像别人如临大敌一样的畏惧,唐珵看到的是三个月后死而复生,柳暗花明的一条再生之路。 他和宋瑜即便没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也总能多陪彼此一年又一年,等宋瑜到了结婚的年纪若是想通了去结婚,他也不至于要死要活,到那会儿人生拥有的和失去的已经七七八八,还有什么东西舍弃不起呢? 以前没这样的压力,刚来北京的时候他想着不论好坏只要是个大学,够他离唐建业远远的就行,现在他一面想要留在北京和宋瑜在一起,一面还要时常害怕唐建业哪天想不开跑来北京找他。 这两者好像永远不能共洽,所以他没日没夜地为此发愁。 有时候翻来覆去烦躁了,就会想,唐建业怎么还不死,他这么多年饮酒无度,生活规律混乱,白天黑夜颠倒着过,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那他怎么还不死呢? 翻了个身,无事牌忽然溜进了衣服,冰凉的触感激得唐珵心里一颤,那样的念头变得开始罪恶对不住脖子上这冰清玉洁的无事牌。 他蜷了蜷身子就这样一夜多梦到了天明。 崇华出了件大事,万科彦被开除了。 听说他爸妈跪在校长室门口一早上,哭天喊地都没能让他们留下万科彦。 万科彦的家庭条件一般,父母是农村出身但一直心气儿很高,租着一间三十平的小房子,吃够了苦头万科彦才来了崇华,巴望着万科彦早晚有一天考上北京的大学,带着两代人咸鱼翻身。 这份爱沉重而没有实在的经济基础,所以他们的膝盖骨跪不起也得跪,只要迫不得已求一条生路,就顾不上什么根骨了。 唐珵没见这个场面,单凭想象就知道这一跪万科彦就算留下来,也挺不直腰板了。 唐珵不大关心班里的事,但高考在即万科彦成绩优越,突然这样强硬地开除一定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各科老师对这事闭口不谈也不许学生讨论,连最喜欢万科彦的林新荣都没挽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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