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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当他意识到问题所在，便急忙补救：“哦，我一直忘了和你说，你妹妹朋友的案子，我帮她申请了劳动仲裁，她那个劳务派遣公司为了不和她签订无固定期限合同，所以三番五次更换公司和她签约，要赔偿挺难，因为她自己知道这回事只是想留在那家公司工作。如果不是这家A公司裁员，她可能还会一直容忍每两三年就重新签一家劳务派遣公司……” 边重楼此刻似乎明白姑娘为什么固执地接受“不平等条约”留在A公司工作了。有廉松节这种优秀的心仪对象，女孩子自然也会想让自己看上去优秀一些，好去匹配自己喜欢的男生吧。 “你放心，我会尽力在合法合理范围内帮她多争取一些赔偿。”边重楼特意去看了看廉松节的表情，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边重楼彻底明白了。 “不过还是得劝劝她，生活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别那么在意面子，而且还是要有些法律意识的。” “嗯”廉松节点头。 人声嘈杂，边重楼告诉自己，廉松节真的是直男，明知如此自己还要陷进去，那可真就是自己傻了，及时止损吧。 大会结束后，所有人员在新校区的办公楼前合影。 用于大合影的五层高的阶梯铁架子，在办公楼前排了很长一条。 全市重点中学一中的百年校庆，山南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教育局长都来参加校庆活动。再加上来参加聚会的各界学生，边重楼目测那五排位置估计将将够站，搞不好第一排还得超出去。 摄影师站在中间喊：“来大家注意，待会相机会朝三个方向拍摄照片，我喊口令大家注意。” 说罢，摄影师就来到架子旁边指导大家怎么站位。 “来侧侧身啊，一个压一个肩膀，人多了大家挤着点，都是同学相亲相爱的挨近点还害臊啊？”摄影师开玩笑的语气惹得大家哄笑。 看着他眼前这一片同学们一个个挤得密不透风，摄影师颇为满意：“哎，这就对了！哎中间那个一男一女，不要那么拘谨，拍照站一起又不是婚纱照搂着，怕什么，来再挨紧点儿。” 廉松节和边重楼座位挨在一起，出来站队拍照也挨着。边重楼不想往中间站，等着那些想往领导身后站的人站好了，他才慢吞吞往第一排边上走。 当他站定，廉松节紧跟着他站过来。他见状下意识和廉松节拉开点距离。 忽然廉松节朝他撞了过来，不等两人反应，只听摄影师推着廉松节的肩膀往里大力推挤：“哎你俩爷们儿隔着个银河似的，是牛郎织女啊，你俩挨着挨紧点儿啊……” ---- 乌丁泥：以播音员播新闻的语速为标准，每分钟能说300字左右，朗诵、演讲语速比这个稍慢。所以你这讲话稿差不多是1分钟，不信你们自己数数。 廉松节：拒绝！以后别让我现挂了，我又不是说相声的，不爱说那么多话！ 乌丁泥：抱歉哈亲，这边没法保证呢亲。
第26章 饭都打了不吃浪费 经过摄影师在旁用力地、精心地“调整”，边重楼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贴在廉松节身上了。 当年两人做同桌都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边重楼感觉有股子火气从脖子根儿攀上了面颊。 他不自在地想挪动左臂，但左边的人还压着他的肩膀，现在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这时他耳根突然有股气流，伴随着廉松节的声音出现：“别乱蹭。一会就拍完了。” 他们身后的人大约也听到了廉松节的话，噗嗤笑了一声。 边重楼很想转过头去狠狠瞪那人一眼，再狠狠骂他一句：妈的，偷听别人讲话还有脸笑！ 可现在他左肩被左侧的人压着、别着，右边有是廉松节的胳膊和胸口紧紧抵着，呼吸都变得又快又急。 “咳”边重楼尴尬又无奈道：“太挤了，我憋气。” 这时他感到后背的人稍稍向后撤了一点，心口的挤压感才有所缓解。他想扭头去看廉松节，但被摄影师的话打断了。 “好，我们开始拍了！”摄影师站在三脚架后，按下了自动快门。 照相机发出了自动的语音提示：镜头将从右侧开始移动…… 镜头自动转向边重楼他们这边。 “来！右边的人注意，笑起来，拍！”摄影师配合着照相机自动运转给大家指导。 边重楼在这种掎角之势下，根本笑不出来。 “来中间的人，笑！……对，再来左边！” 一遍拍完，摄影师去检查机器，边重楼眼睛睁得差点流出眼泪。 “好再来一遍，大家要笑啊！这么好的日子，能和你前后左右的人一起见证这个一百年得是多深的缘分啊，大家一定要珍惜这次合影的机会！” 摄影师说着按动了照相机的按钮道：“这次从左边开始……” 摄影师指挥着左边的人。 边重楼却真的跟着摄影师的思路，想着自己和廉松节这些年的远远近近的缘分。 摄影师：“来中间的人！笑！” “边重楼”廉松节突然叫他。 “嗯？” 远处是摄影师喊着：“来右边的准备……笑！” “高中唯一一次考过我是不是特别开心？” 摄影师的声音恰好被廉松节的声音盖过。 “当然！”边重楼在闪光灯对着右边闪亮的时候，回答了廉松节的问题了，露出了眉头舒展得意洋洋的笑。 “好！感谢大家配合，拍照结束，请大家移步第一食堂二楼就餐。”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统一安排。 前一秒还紧紧贴在一起的人们瞬间就散开了。边重楼还沉浸在刚才自己的那个“笑”里失神，左边的人突然离开，前一刻还被挤得站不住脚，突然一侧的压力消失，他身体朝着那个方向闪出去，但不等他自己反应防御， 就被另一侧的人楼住了肩头。 刚才自己那么轻易就被这个人逗笑了……此刻就被他搂着了。 边重楼机械地回头，和身旁的人对视。喉间涨得发不出声音，他觉得整个人都在跟着心跳的节律晃动，一下、一下、一下，密集、快速、剧烈…… “小心点。我们去吃饭吧。”廉松节说着，松开了他的肩头，给他让开去食堂的路。 根据学校安排，回校毕业生代表们的午餐被安排在第一食堂二楼一起吃自助餐。选择这个方式也是为了让大家有机会多交流一下。 边重楼拍完照之后，就有意无意地和廉松节保持距离。比如，廉松节从左侧第一个菜开始选，边重楼就到他前面从第三个菜开始往后走，而且速度很快，以至于没挑到什么他爱吃的菜。 “呦，这不是边大律师么。”一个人故作惊讶的语气从边重楼前面传来。 “你是哪位？”边重楼的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但他还是保持礼貌朝他点了点头。 看到边重楼的反应，男人笑容立刻变得轻蔑：“我韩少杰，哦对了，我啊，你可能不认得，但我弟弟韩少聪你应该认得。” 边重楼知道了，就是他们班上次聚会真心话大冒险挑刺儿的那个刺儿头。 “怎么？今天没和男人约会？到这儿物色新人儿来了？”男人刻意要离边重楼很近：“物色到了吗？实在不行，你陪哥哥玩玩？” 边重楼端着盘子的右手蠢蠢欲动，瞄准对面男人正向着他靠近的脸，左手用力撑住盘子，松开右手往后一扬蓄力，下一刻就要招呼向那男人。 “韩总。” 随着话音从身后传来，边重楼的右胳膊被廉松节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拦了下来。 “呦，廉主任。”男人见廉松节过来，立刻换了副嘴脸。他虽然嘴上称呼尊重，目光却扫过廉松节拉着边重楼胳膊的手，邪乎一笑：“廉主任还是少沾染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廉松节皱眉，仿佛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韩总说谁？” 对面的人愣住了，廉松节的声音镇定地从边重楼身旁响起第二次：“韩总说谁不三不四？你吗？” 韩少杰见来人，目光微变，立刻嘴脸恶毒道：“廉松节，别以为你给我妈看过病，叫你一声主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高考状元混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咱学校比你有能耐、赚钱多的人海了去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 边重楼在被廉松节拉住胳膊的瞬间就清醒了：“廉松节，算了别搭理这种人，我们走吧”此刻换他担心，怕廉松节忍不住动起手来，如果真的沉不住气先动了手，处理起来就麻烦了，就算不是先动手，也可能最后也得定个互殴。 但廉松节拉着他的手一点没有松开，听到他说话，更用力地把他控制在身后。 “我确实没什么大出息，但韩总能这样说话，证明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做医生的确是给病人服务的，没什么了不起。怎么说呢，只希望韩总和你家人别生病，别用到我们这帮你看不上眼的人。” “你……” 廉松节说话语气始终不疾不徐就好像在医院里和病人谈论治疗方案似的。 “少杰哥，咱到这边坐坐来……”秦洛川赶了过来，把韩少杰拉走了。 周围围了几个人，但因为他们说话并没有很大声，人很快也就散开了，没有造成太大范围的动静。 这厢，边重楼拉着廉松节往餐厅外走，但经过一张空着的餐桌，廉松节就停下了脚步。 边重楼拉不动，回头：“怎么了？” 廉松节朝着桌子歪头：“坐这儿吃了再走。” 边重楼凑近他小声且焦急地道：“这还吃什么？咱出去吃吧，我请你。” “怕什么，犯浑惹事的又不是我们。都打了饭，不吃浪费。”廉松节把手里打了饭的餐盘放在桌上。 见边重站着不动，而且他手里餐盘里也没有多少食物，廉松节接了过来：“吃什么？我给你打，忌口有吗？” 边重楼看着眼前的人，胸腔里似乎装了台打桩机在大力夯砸，震得他整个人站不住，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椅背。廉松节平常的目光，却将他烫得丢盔弃甲。 廉松节把手里的筷子放在边重楼面前的餐盘上：“不介意的话，你先吃这份，一会我打饭回来，有喜欢的你再吃点。” 边重楼看着离开餐桌的背影，机械地坐下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食物。 “这兄弟俩没一个省油的灯。”秦洛川端着餐盘坐在了边重楼身边：“你没事吧？” 边重楼没有回话。 秦洛川看着边重楼正在把从来不吃的胡萝卜往嘴里送，并且细致地咀嚼、吞咽，一气呵成。 “重楼，你真的没事吧？ ”秦洛川抬手碰了碰边重楼的胳膊，他才有反应。 “你说什么？” 见他这样，秦洛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晚上一起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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