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配合地张口,再顺服地咽下。 亓晴又托着饭碗,喂着他把饭吃下。见纪风吃了大半碗不再张嘴,就知道他是吃饱了,轻轻把碗端回来。 亓晴扫了他一眼,低下头就着剩下那小半碗吃掉。饭还是热乎的。肉和菜都不剩多少了。他把碗底吃得很干净。亓晴不挑食,只有纪风爱挑食。 亓晴喂他吃饭很慢,自己吃的时候就有些匆忙,草草地喂进去几口吃完,又要起身去放碗筷。 家里起初是没洗碗机的,但刚住进来半年,亓晴就因为疲惫不堪想摔了碗筷,这个洗碗机他就花钱买了。 亓晴起身前又看了看纪风的神色,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被一巴掌拍下。纪风的手劲很劲,他的手背被拍伤了,有些发红。 亓晴没有再继续,只是轻声道,“我要去洗碗,你别被拽倒了。” 他小心地站起身,把椅子带上。纪风有时候怔怔的,不过他体型上比他大,又比他高一头,亓晴没能力拽倒他就是。 进了厨房放好碗筷,又放了些水。亓晴看着洗碗机里摆进去的那双碗筷,怔怔地愣了几秒。 手腕上发青的痕迹还有些疼。他伸出手拽了拽,几乎是嵌进他手腕的手铐勒起来很疼。二十到二十五已经五年,他的手腕也不像以前那么细了。这还是五年前定制的。有些年头的东西,还没生锈已是难得。 不过北方的气候,唯独就是难锈东西。 亓晴转头的时候看到纪风还有些慵懒地趴在餐桌上,蹭在他之前坐的位置,甚至脸就贴在他吃过饭的那块,忍不住唇角扬了扬。那里应该很温暖,想也知道纪风喜欢。 亓晴随即笑起来,纪风也很喜欢他热乎乎的小穴。掐着他后腰做了多少次也不会倦怠。有时候他还在思考,也许纪风就是为了性事才撑到现在的。没有床上的痴缠…他还不知道对方会怎样。 纪风以前在床上荤话很多,现在变沉默了就像野兽般予取予求。手腕上拷着手铐,两个脚踝铐在一起紧紧拘着,确像极了常年处于禁锢中的野性动物。 亓晴往纪风那方向走去,把爱人抓起来揽进怀抱里。“你不想洗澡吗?我们一起洗?” 知道纪风想不想洗澡确是个难事。对方不希望被碰触就会动手,拍手推开他。 亓晴往往只能像驯服小猫咪一样把放好的洗澡水摆在他面前,裸着身子诱惑他,先钻进浴缸里同他性爱,再在性事后给他擦拭身体。 纪风都两天没洗澡了,亓晴今天下班焦躁也是因为这个。对方长久不洗澡苦得只会是他。不仅在床第之上他要忍受,床第之外的地方…打扫灰尘,清理衣服,整理床单,他都会辛苦一点。 亓晴抓起买的那份报纸,起身往卧室走。有时候纪风洗澡,他就会看报纸,用来消遣的。 给纪风刷牙的时候他很安静,乖顺地张嘴。亓晴习惯了帮他刷牙,已经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他牙齿的轮廓和位置。唇齿相依的时候他还会轻轻触碰,数着这是对方的哪一颗。 这样的亲密会让他感受到纪风一点微薄的爱。 亓晴把牙杯和牙刷仔细刷洗后,又拿过自己的来。他余光里望着纪风,再对着镜子刷牙。这几天有点累,他熬出了点黑眼圈,青的。亓晴吐了口泡沫,又慢慢地漱口。 “乖,一会儿就洗澡,好不好?” 亓晴刷完牙开口,哄着纪风进了浴缸。今天有些累,他就没脱光衣服,但所幸纪风也没太磨人。 给纪风洗完澡,仔细冲刷后,亓晴又拿起刮刀试图给对方剃胡茬。这下对方就生气了,攥紧了他的手腕,狠狠地掐住他的静脉,竟然难得开口,“不。” 亓晴只能放下刮刀。“行。” 头发也剪不了了,看来。 亓晴拿起花洒洗掉纪风身上的泡沫,又去拿浴巾给他擦干。洗澡的时候手铐和脚铐也是不会解开的,链子沾水生锈就会被换掉。他睡前会检查一遍。睡前会把纪风的脚铐铐在床脚。 纪风今天在床上要的极狠。亓晴只能抓着床单求饶,伏下去的后腰塌软着,撅起来的肉臀瑟瑟发抖,被他揍了足有几十下巴掌,屁股被抽得通红,射进去的浓精足有三四股。 亓晴腰肢都酥软了,爬都爬不起来,更不用说给自己清理了。 他撑在床面上的时候身子颤了颤,最后还是攥着手机爬了起来,进洗手间冲澡。快进浴室前手机响了一下,是纪风妈妈发过来的消息。 “晴晴呀,你们也三年没回来了,不能聚餐,视频电话总可以打一个吧。” 亓晴心尖颤动一下,点开对话框,发了条语音。 “妈,纪风他工作太忙了,老在外面喝酒,什么时候我俩有空再给您视频,好吗?” 蹩脚的借口。亓晴放下手机的时候还在想。 但纪风这个状态…亓晴撤了一步,看着床上懒懒睡着的爱人。他叹了口气,翻了翻相册,把三年前拍的一些生活照又给纪风妈妈发过去,数了数,剩的照片还挺多。视频他们也录过很多。 纪风以前心情好的时候,在床上掐着他后腰录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性爱小视频,还要边放边又做,疯死了。 亓晴以前听到别人跟他说,纪风的风,其实是疯子的疯。 现在想想,是对的。
第3章 亓晴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背对着镜子,一只手捏着吹风机呼呼地吹。他的后腰就蹭在案台上,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那个新同事给他消息轰炸了不少,全都是在炸他为什么不解释受伤这件事的。 亓晴扫了一眼,划开了手机的提示消息。他单手打字回了句自己弄的,就把温酥雨的对话框开了免打扰。工作要求他得加所有同事的好友,真是苦恼。 亓晴的朋友圈开了三天可见。但如果打开以前的历史记录,就能看到他在三年前还会发的很多旅游照片和视频。基本都有纪风。 他不出镜的时候,不是他在摄像,就有他的声音做背景音。 亓晴的生命是被纪风包裹住的。 他三年前开始工作的,再在那之前,是大三在美国做交换生。再更早之前…应该就是认识纪风。 亓晴眯起眼睛,把吹风机的风开到最大,迎着那股吹来的温热的风,开始回忆起记忆中的少年。 纪风出现那天风很大,刚开学,谁都不认识谁,亓晴本想乖乖上完课就回家,被同桌叫住说一起打球啊。他就放学留下来打球。 纪风放学的时候才来,怀里就兜着一个篮球,笑得很邪很坏,说我错过了什么没有。 他同桌也笑得前仰后合,说该错过的一样没有。 他们就开始打球。 亓晴球技不错,但对纪风还是甘拜下风。那时候他俩身高没差那么多,可纪风很会飞。他能蹦到篮板上去灌篮,还能投三分。准确率没那么高,不过他一跳起来就很装逼。 纪风跳起来滞空的时候,笑容就正对着他,他的防守变得一无是处,对方高抛过头顶的篮球划破了空气,再重重地灌进了篮筐。特帅,亓晴现在想起来还会心跳加速。 也很奇怪,纪风其实三分准确率真没那么高,偏偏就是他挡在面前防守那次,他中得无懈可击。 亓晴又拿毛巾把发尾的水滴擦干净,再拽着吹风机猛吹。确定干透了再关电源,把吹风机收好。 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已经睡着了的纪风。对方四仰八叉地躺着,脚踝被铐在了床脚。 亓晴走过去蹲下身,检查纪风身上的伤势。确定不会因为拘束出问题后,亓晴爬上了床,又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纪风的嘴唇。他只是贴了一下就分开。 纪风不喜欢刷牙之后再接吻。他嫌脏。 睡觉前,亓晴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手腕上被手铐长期禁锢搞出来的伤痕,疲乏地睡去。 春宵苦短日高起,第二天睡醒,纪风就拽了个手铐过来,把他双手手腕拷紧,攥着那手铐中间的地方,把他肏到求饶。 亓晴总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在纪风胯下就能说得出口这么多没皮没脸的词儿。对方也没威逼利诱他啊,他怎么就怂了。 等解开手铐,都已经过了正午。但今天是周末,亓晴就放弃了摆脱。他在睡前就知道纪风要这样了,不然就会把对方手也铐好。 亓晴等纪风乏力,这才爬起身去清洗。短短二十四个小时内他已经洗了两次屁股,仔细灌肠了三次,想起来还是有点狼狈的。他揉掐着红肿的肉臀,挨过巴掌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真是多亏今天不上班了。 亓晴舒了口气,想到上司昨天说的庆功宴。周五开庆功宴,其实也挺合情合理。如果纪风同意的话,他也挺想去的。 亓晴很多年没喝过酒了。 洗完屁股,亓晴又爬起来换好睡衣,去把纪风抓起来也换睡衣。他碰着对方湿漉漉又脏兮兮的旧睡裤,放进脏衣篓,又把底裤也放进去。 纪风在家不穿袜子,他被惯坏了,在家里跑从来不穿袜子拖鞋。 他跟着纪风去过他家里,纪家家大业大,那么大个豪宅扫得一尘不染,当然不用鞋袜。现在离了父母…亓晴轻轻蹙眉,他就是纪风的保姆。 亓晴赚的工资挺多的,他职务也挺重,不然老板也不会在听到他说不给加班的时候也聘请他了。现在工作了三年,已经是稳定下来的高薪白领。 但这点钱对纪家出身的小少爷来讲,可能就是杯水车薪。 跟着他,其实挺苦了纪风的。 亓晴爬起身,看着坐在床边甩着脚的纪风,忍不住唇角扬了扬。“你心情变好了吗?” 连带着他心情也飘起来,像一朵云从他心上浮了起来。 纪风点头,看着他的眼神难得平静。他额前的碎发都快挡到眼睛了,像卷毛小狗。 亓晴很清晰地记得他没刘海的样子,纪风适合露额头,他长得丰神俊朗,撩起头发就能看到美人尖。 他以前头发都是竖起来的,是那种很刺儿的前刺,前额一点白色挑染,特显他帅。 纪风在国外那两年还会染铂金发色,梳大背头,把那个很考验发际线的造型打扮得出奇的精致,似极了宫廷皇室的世代贵族。 他穿着手工剪裁的意大利西装晚礼服,打着精致又昂贵的领带,优雅地轻轻伸手,亓晴就觉得自己像那个搭上王子手的灰姑娘,脚下踩的鞋都变成了水晶做的。 那时候… 亓晴苦笑。 他停止了回忆旧时时光,爬起来伺候他的纪家小少爷。 亓晴跪坐在纪风脚下,拿了双干净的袜子过来,轻轻地套上去,一点一点卷开,从脚趾扯到脚底。对方白皙的脚背翘起来勾着,甚至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 亓晴看得有些心疼,还是觉得自己喂少了。纪风的脚应该是那种玉色的,像羊脂玉,嫩得发白。而不是失去血色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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