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他站起来,“之前你欠下的钱,都一笔勾销。” 裴远舟如释重负,他先前炒股,赔了一大笔钱,又跟赵誉借了两百万来添补窟窿,这会儿听到赵誉的话,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他在赵誉面前,不敢表现得过于高兴了,他鞠了一躬,显得很卑微,“谢谢誉哥。” 赵誉着急得不行,他没功夫在这里跟裴远舟浪费时间,走到江律的面前,把人打横抱起,推开包厢的门,往楼上的总统套房走去。 刀疤男想要跟着赵誉,但却被赵誉冷声喝斥住了,“别跟过来。” “是。”刀疤男浑身剧震,他了解赵誉的性子,也就没敢再跟上了,只在外头候着,“大哥,我们在外面等着您。” 赵誉瞪了刀疤一眼,没再说什么,把人抱进总统套房。 他体力不好,抱了还没一会儿,手臂就酸麻不已,他赶紧把男人放在床上,身体压在男人的身上。 他也玩过不少男人,但眼前的男人,似乎跟其他男人都不太一样。 男人的皮肤不算白,更像是小麦色的,在昏暗的光线,透着性感的光泽,像是一块浅色的巧克力。男人的五官是英俊、立体的,又似乎很漂亮,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就会被牢牢吸引,跟其他一碰就哭的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样,他的三魂七魄,都像是要被勾了,他真想骂一声:男妖精。 赵誉受不了,动作粗鲁地脱掉男人的外套,直接啃了上去,跟属狗的一样。 江律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皱紧,眼皮轻颤了几下,他的眼皮沉重,眨了几下,才勉强睁开眼睛。 周遭的光线,太亮了,刺得他近乎都睁不眼了,他的眼眶发酸,却还是强撑着。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埋在他身前。 他缓了缓,感觉到体力正在逐渐恢复,猛地撑起身体,膝盖往前一顶,打在男人的裆部,只听到男人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他快速爬起来,头还有些晕,像是塞进去一堆铁片。 赵誉没想到一个小情人还敢这样放肆,他疼得快要说不出话了,“你他妈的,还敢打老子!” 江律退了几步,看着赵誉,声音怯弱,“是你先动手动脚的。” 赵誉的性欲都没了,他瞪了男人一眼,“你已经被裴远舟送给我抵债了,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江律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裴远舟欠你的钱,跟我没有关系。”他抡起拳头,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把拳头砸向赵誉,“你放我走。”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赵誉感觉到伤处没那么疼了,他挺直腰板,又盛气凌人道:“赶紧给我滚过来,刚才那一脚,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江律又不蠢,要是他过去,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赵誉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心底顿时涌现起了一股怒意,“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江律抿着嘴角,跟块木头一样,没有要动的意思。 赵誉正在气头上,他目光一狠,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枪,是他惯用的那一把,沙漠之鹰。他的指腹压着板机,子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膛而出,他的声音也跟着冷下来,“再给你一次机会,滚过来。” 看到枪的那一瞬间,江律就会想到傅竞川拿枪恐吓他的画面,他怕得不行,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你……别开枪。” 看到江律害怕,赵誉的脸色缓和,下巴扬起,“你要是想活着,就赶紧滚过来。” “你枪收起来。”江律试图用缓兵之计拖住赵誉。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跟我谈条件?”赵誉觉得好笑,枪口却还是对准江律,没有要收起来的意思。 江律知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了,他皱着眉头,慢吞吞地走向赵誉,像是待宰杀的羊。 赵誉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满意了,缴起手枪,把男人搂进怀里,“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 江律看着赵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握紧拳头,像是在积蓄力量。 一记重勾拳毫无预兆地打在赵誉的颧骨上,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惨叫声与痛苦声,没等赵誉反应过来,他快速将赵誉推倒在地,整个人都骑跨在赵誉的腰腹间,不断地用拳头去砸赵誉的脸。 赵誉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脑袋发懵、眼里充血,视线变得一片模糊。他想要用手臂格挡,却被打得更惨了,他嘴里止不住地发出杀猪般的求饶声,可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绝佳,哪怕赵誉喊破喉咙,走廊外面的下属,也都听不到。 江律丝毫没有放水,把赵誉当成地下拳场的竞争对手。 直到赵誉被他打晕过去,他才停了手。 看着晕倒的赵誉,他还有些愣,像是不知所措。 他抹掉迸溅在脸颊上的血水,又闭上眼睛,缓慢地站起来,走路还有些虚浮,可能是麻醉剂的后遗症。 他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去看走廊,外面还站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下属,他要是从正门出去,肯定会被下属给抓回来的。 他把赵誉打成这样,赵誉醒来后,就算不死,都得被赵誉剥开一层皮。 他必须想办法从其他地方逃走。 他在总统套房逡巡了一遍,最终将目光落到窗户上。 这里是七楼,跳下去是有风险的,但他可以将被单撕开,拧成一股绳,绑在身上,这样跳下去就不会有危险了。 他怕赵誉中途醒过来,不敢耽搁,立刻走到床边,将被单、被罩全都拆出来,再绑起来,拧成绳状。 他推开百叶窗,探着头,往下看了一眼,这底下是露天停车场,这个时间段,来停车场的人都很少,他得快一点,才不会被人发现。 他将被子的一头,绑在窗台上,又用力扯了几下,确定不会松动后,他跳到窗台上,一只脚缓慢地跨过去,再将整个身体倾斜过去,他的动作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万劫不复了。 他紧攥着被单,闭上眼睛,像是带着必死的决心一样,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坠落,风声、雪声在他的耳旁不断呼啸着,像是在催命一样,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惧色。 “噗通——”他摔进雪地里,肩胛骨、后臀都摔得很疼,骨头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他不敢耽搁,从雪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掸掉肩头的雪,拔腿就跑,好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过,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变得格外不正常,他不敢停下来,只能拼命地朝前面跑着。 这个夜总会太大了,他跑了好一阵子,都没能找到出入口。 他停在路边,大口地喘息着,拼命地汲取着周遭的氧气,就在他放松警惕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凌厉的枪声,他回过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是那群围在总统套房门口的下属们。 他们追来了——! 江律心脏骤停,他舔着干燥嘴唇,继续朝前面狂奔着。 他一边分辨着路况,一边看着身后。 枪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他的心脏沉下来了。 那群人似乎离开他越来越近了,子弹从他的手臂上擦过,血渗了出来,疼得要命,但他却不敢喊疼。 绝望、崩溃、后悔……各种复杂的情绪,化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盘踞在他的胸口。 他忽然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往地上滚了好几圈,他疼得眼前发黑,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一道强光,毫无征兆地打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着眼睛。 耳旁传来了一声令人心悸的刹车声,打破原有的平静。 他放下手臂,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车牌号是:荆A.00001。 车窗摇下,露出男人轮廓硬挺的五官,他的皮肤偏白,眼神寡淡、冷漠,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一样。 江律心脏骤紧,他吞咽着唾沫,跪趴到车旁,用布满血污的手指攀着车窗,“竞川,救我——” ◇ 第61章 失去自由/选择 傅竞川的目光凝视着窗外。 窗外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马路、街道的霓虹灯,像是放了快进键的电影一样,在眼前飞快地掠过,只留下模糊的轮廓。 他只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 他摇起车窗,垂下眼,看向趴在他胸口前的男人。 男人一动不动地趴着,他的头发凌乱,像是没有打理过的杂草,有几绺湿发贴着他的额角。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睫毛轻颤了几下,双眼涣散,透着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他的嘴唇也被冻得发白,喉咙艰涩,似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水狗,可怜、又愚蠢。 傅竞川的面色平静,他擦拭着男人颧骨下的血污,似乎丝毫没有嫌弃,他明知故问道:怎么跑得这么急。” 江律目光呆滞,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傅竞川的声音,过了半晌,他仰起头,慢吞吞地问:“什么?” 傅竞川很有耐心,又重复了一遍。 江律咬着下唇,内心像是在反复挣扎着,“竞川,我被人骗了。” 傅竞川像是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江律痛苦地皱起眉头,嘴唇都被他咬破了,“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是高学历,斯文、绅士,对我也很好。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接近我的。他在外面炒股,欠下一屁股债务,没办法填上,就想着把我送去抵债。我我差点被他的债主强了,我很害怕,打晕了他的债主,从窗台上跳下来了……” 傅竞川看着他,“别怕。” “我只是想拥有正常的爱,怎么会那么难啊?”江律的颧骨满是血污,把傅竞川的西服都蹭脏了,“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对我……” 傅竞川硬着声打断他,像是在质问:“你没有惹怒我的时候,我给你的爱难道不正常吗?” 他摇下窗户,让寒风从窗缝里灌进来,“你妈生病,我托关系,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为的就是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被人欺负了,是我挺身而出护着你;你生日的时候,我特意吩咐管家,让他们蹲着点,在草坪放烟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可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对你的爱呢?” 江律感觉到大脑像是蒙着一层油纸,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令他眼前发黑,“我知道,你爱我的……” 傅竞川抬起男人的脸,“我不想逼你了,你自己选择。” 江律像是有所察觉,他盯着地上的倒影,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傅竞川倚靠在车壁,手臂延伸到旁边的座椅,拿了只盒子,语气很淡,“打开看看。” 江律惊诧地看着傅竞川,又看了眼盒子,心跳加速,他屏住呼吸,掀开盒子,看到里头躺着一个necklace。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necklace有录音、定位功能,还能够释放出高压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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