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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9：有点烦 卷：别烦，领导铁定更爱你 9：……
第77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杜若酩这种级别的小心思，钱绻一眼就能看透。 轻轻翻了个白眼后，钱绻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想避嫌才故意不一起来学校的？这事儿领导做得不够敞亮啊，他还怕让别人知道吗难道？” “是我明确说了不跟他一起来的。”杜若酩不希望钱绻误会张有弛，就只好说出真实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看不下去了你俩这恋爱谈的，”钱绻毫不掩饰地吐槽道，“没表白的时候就你拉我扯地来来回回，表白完了又是你害怕这个我担心那个的，磨磨唧唧一点也不爷们。” “呃……”杜若酩被这一顿吐槽冲得哑口无言。 “虽然我也吐槽老姚，可是老姚确实爷们多了。他跟阿衬低调归低调，但都已经跟家里人摊牌了。”钱绻说着说着，就白了杜若酩一眼，“你俩也早做打算吧，我们朋友同学的才不要紧呢，家人的祝福还是挺重要的。” 短短两番话，已经说得杜若酩心里五味杂陈了。 还彻底没走进教学楼，就已经能听到各个高三班级里的哄闹。 杜若酩心事重重地走进十班，班里的同学都到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即便戴着口罩也要尽兴聊天。 从班门口走到自己座位上，杜若酩一路和几个看见他的同学点头招呼。 堪堪扫视一圈，没看见阿衬和姚心杉。 没过一会儿，班主任就进教室了。同学们聊得兴起，都没几个人看见老师早就站在讲台上。 “安静安静。”老班的大嗓门威力不减，中气十足地喊道，“我很理解大家此时此刻想聊天聊到缺氧的心情，但毕业相关的通知还是要讲的，你们还是要认真听的。” 班级内的热闹渐渐冷静下来，然后进入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沉默状态中。 即使隔得远，杜若酩也能分明地透过老班的酒瓶底子眼镜，看到一双默默红了眼眶的眼睛。 受到老班情绪的影响，全班无论男女生，都开始感伤起来。 “好了好了……收！”老班推了推眼镜，轻咳两声整理情绪，继续说道，“毕业典礼九点正式开始，疫情原因我们毕业典礼和成人礼二合一，也算是简约不简单了。” 老班又念了几条通知，关于什么时候能查高考分数，什么时候能填报志愿，填报的流程明确和学生个人账号的核对等等。 班级的气氛一直凝结在微微的沉重之中，即使这是个理科班，但每个成员的感性细胞都不约而同地被调动出来了。 “差不多了，都戴好口罩，去礼堂集合吧。”老班拍了拍讲桌，就像他平时讲课那样，“整齐排队，最后关头了不要给我丢人让我晚节不保。” 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沉默不语地到走廊上列队，再有序去往礼堂。 路上遇到其他班级，有的班没心没肺没有整队，有的班更加沉默更加伤感。 杜若酩木然地跟着班级队伍往前走，偷偷摸出手机，准备在微信上问问张有弛什么时候出的门，有没有迟到。 还没点开app，他眼角余光倒是先瞥见了姗姗来迟的姚心杉和阿衬。两个人跟在班级队尾，偷感很重地浑水摸鱼，不知何时又鬼使神差地站在了杜若酩身后。 白主任和张主任一起风尘仆仆而来，就顺着十班的队伍走，杜若酩吓得赶紧把手机揣回校服裤兜。 杜若酩现在穿着的校服裤子也是张有弛的，明明码数一样，穿在张有弛腿上像九分裤能露出袜子边，穿在杜若酩身上就正好能盖住脚面。 胡思乱想一小会儿，班级队伍就鱼贯而入进了礼堂。 环绕声的音响里在播放班级就坐位置的语音提醒，十班的区域与领航班的区域连在一起，占据着整个学生座位席的东北角，也就是离主席台最远的两个拐角之一。 班主任们都在手舞足蹈地指挥学生入座，人数太多，考虑到疫情防控的要求，学校还是要求入场学生遵循单人单座的原则。 可是单人单座的话场内的座位数根本不够，所以文科班的学生们都只能留在自己班级里看现场直播。 钱绻就坐在杜若酩的前一排同号的位置，女孩子们隔着座位也可以脑袋挨着脑袋窃窃私语 。杜若酩随机分配到的座位得天独厚，是一整排的最靠边，另一侧隔了一个座的是姚心杉。 但很快，中间折叠起来的空座位就被人往下按了。 “……搞什么，学校要求单人单座啊！”杜若酩惊讶之中看清这人是张有弛，就拽着他校服小声又急促地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张有弛也跟着小声又急促地把老姚往另一边赶。 姚心杉一声不吭地翻了个大白眼，就连拽着阿衬一起再往旁边挪。 “还以为你会迟到很久。”杜若酩见已经无法阻止张有弛的落座，只好叹了口气。 “我没迟到！”张有弛低声反驳，“踩点怎么能算迟到！” “各位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大家——上午好！”主席台上的典礼已经开始，主持人们看起来都是高二的学弟学妹。 由于观礼座位离舞台太远，杜若酩不得不眯缝着眼睛看向光芒聚焦处。 即使视线不清，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主持团队里的孟溪舟。 典礼流程很简单，校长致辞、主任发言、学生代表发言、颁发毕业证书外壳。 钱绻转头想找杜若酩说话，一眼就看到张有弛，小声问道：“你怎么在我们班的地盘里？！”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张有弛立刻反扑。 他这一句话引起了小范围同学们的侧目，但大家好像都没当一回事。 只有杜若酩悄悄红了耳根，不好意思瞥眼去看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张有弛。 【作者有话说】 卷：你怎么又在我们班这里？ 老姚：就是 阿衬：就是 小张：我们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吗？！ 9：……
第78章 “成年快乐” “优秀学生代表怎么不是你？”姚心杉用胳膊肘捅了捅张有弛的座位扶手。 “主要是我太优秀了，这个舞台已然承载不了我的分量。”张有弛说这种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下面，有请我们敬爱的吴校长和陈校长，为我校高三毕业生们，颁发毕业证书！”主持人用抑扬顿挫的播音腔调，紧锣密鼓地cue流程。 高二学生会的志愿者们负责引导毕业生排队上台，还要提醒他们注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轮到十班的时候，张有弛也跟着起身，就黏在杜若酩身后。 “你回你们班队伍里去啊。”杜若酩微微皱眉，撇着下巴对身后的人小声说道。 “不要。”张有弛耍赖的伎俩是越发纯熟了。 班主任们都在舞台另一端等着接自己班的学生，这边排队上台的引导工作全都交给了高二的志愿者门，所以也没有班主任发现自己班里的人有没有多一个，或者是少一个。 “接下来，请高三（10）班的同学们上台！——”说话的是女主持人，杜若酩低着头跟着队伍走上去，看见主席台下有一排摄像机和照相机，心里有点慌。 吴校长把证书壳子递给杜若酩的时候，他都不敢抬头，只能不停弯腰道谢，更管不到跟着他的张有弛是什么状态了。 拿着壳子走过主席台时，杜若酩看到侧幕条边站着的主持人团队。 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分辨出哪个戴着口罩的人是孟溪舟。 只是杜若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腕，整个身子被扭过半侧，反向撞进一个怀抱。 即使是在主席台侧边，张有弛依旧算当着全年级同学的面，拥抱了杜若酩。 “成年快乐。”张有弛在将杜若酩拥入怀中的一瞬间，轻声在他耳边道贺。 杜若酩呼吸一窒，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颁发证书的流程还在继续，但整个礼堂里的女孩子们都沸腾了。 老师们倒是不以为意，兄弟抱一下说说心里话，这很正常嘛。 多亏老班在台阶旁提醒他们快下来不要影响后面领证同学的进度，张有弛就保持着牵住杜若酩手腕的姿势，把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的杜若酩拉下了主席台。 杜若酩被张有弛拉着往十班的座位区域走，一路上靠边坐着的其他班的女生都把目光锁定在他二人身上，有的发出惊讶的叫声，有的投来羡慕的眼光，有的已经开始偷偷拿出手机吃瓜，更有甚者大喊了一声“嗑到了”。 一脸懵逼又紧张兮兮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杜若酩半天缓不过来气。 好容易深呼吸两下，心想遭了，学校贴吧或者表白墙什么的，肯定又要爆炸了。 【淡妆浓抹：！！！】 【淡妆浓抹：谁看了不得说一声般配啊？！凭什么我们文科生不能做现场观众！凭什么！】 【卷哥：小场面，小场面，相相淡定点。】 【三撇木头：牛批，不服不行。】 【淡妆浓抹：导播是不是有我们的自己人？！镜头很会啊还切给主持人团队了哈哈哈！】 打开群聊，杜若酩不断告诉自己，淡定，要淡定。 “嘿嘿，”肇事者还在一边嬉皮笑脸，“嘿嘿嘿。” “……皮一下你高兴啦？”杜若酩哼了一声，“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吗……” “反正走出这扇门，很快大家都会成为陌路人。”张有弛说着说着，语气也黯然下来，“我必须得证明下咱们俩不会。” 杜若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张有弛总是做些让他感到为难的事，是不是暗示着张有弛也在害怕失去。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杜若酩就下意识地转过脑袋去看身边的人。 张有弛正看着主席台，眼神熠熠又带有一丝伤感。杜若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大着胆子主动去握张有弛搭在膝盖上的手。 这位仁兄脖颈倒是没动，但明显眼角弯了起来，被握住的手也反过来把杜若酩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用力摁了摁。 杜若酩不记得是怎么走出礼堂的，又是怎么顶着很多同学关注的目光回到教室的。 进了十班的门，杜若酩才松弛一些。 很快，在钱绻的带领下，同班同学们立即开始如火如荼地校服签名活动。再社恐的人，到了这个环节都会被迫社牛起来。 不到半小时，杜若酩就收获了一件到处是油性笔签名的夏季校服外套。 充满感慨的同时，他才想起来，这是张有弛的校服。 礼堂上抱都抱了，杜若酩已经坦然接受了返校结束后在十班后门等着他出来的张有弛要跟他一起走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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