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骥呢!让他接电话!” “秦总在忙——” “少特么找借口!” “不是的,他真的在忙。北美分部出了些状况,秦总最近都在忙这个事儿。”冉一涵急忙打补丁,“他们飞机落地回公司了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已经去开会。您是夏先生对吧,我知道的……他说如果您打电话过来,让我告诉您他最近忙完了就回去。” 夏泽笙才不吃这一套。 “他在公司?” “呃,对……” “地址给我。” 他就烦这种破事儿一大堆,问起来就说“忙”的渣男! 拿了车钥匙就出门,边骂边发动了车子,正要一脚油门,副驾驶车门就开了,牧晟老神在在地上了车,问他:“笙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夏泽笙:“……” 他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 他把牧晟忘茶室了啊啊啊! “你不用担心,我有主观能动性,完全可以自己跟过来。” “我们已经聊完了。合同我让杭巍发你。你赶紧下车,我有事。”夏泽笙这会儿也不懒得假客套。 “我也想去。”牧晟兴致勃勃。 “……你刚都听见了,我是去跟秦骥吵架的。这热闹你要凑啊?” “我就爱凑热闹。”牧晟诚挚地说,“热闹谁不爱凑?” 夏泽笙哑口无言——对啊,热闹谁不爱凑呢!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站在你身边,用我高超的演技伪装你的爱慕者。过去的路上我们就可以开始做人设了,这样好容易入戏……比如我们约会的时候都在哪里,我如何爱慕你,如何向你表白,我们如何一起坠入爱河。哦对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敏感点……”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国外思潮这么开放的吗? 牧晟耸了耸肩膀,眼神坚定地仿佛要入党:“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我就是这么热爱我的工作。” 夏泽笙没好气地说:“安全带!” 牧晟连忙系好安全带,像个乖宝宝一样端正坐好。 夏泽笙这一路上已经构思好了要怎么声情并茂地把秦骥喷个体无完肤、狗血淋头,让他完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痛哭流涕的跪下来为他的不守信用、冷落自己这二十多天的错误道歉。 他一路激情飙车,抵达骐骥大楼只花了五分钟,接着跟着来接他的冉一涵风风火火就上了楼。 坐电梯的时候,气氛多少有点压抑。 快到顶楼的时候,冉一涵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回头说:“夏先生,那个秦总还在跟钟总开会……您可能要等一会儿。您、您稍微温和点。” “呵。”夏泽笙冷笑一声。 冉一涵抖了抖,再不敢吱声。 等到了顶楼,也不用冉一涵引路了。 出了电梯就是候客厅。 隔着大门就是秦骥的办公室,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听见里面传来两个人的争执声。 “你能不能认清现实?!” 夏泽笙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外。 * “我说了多少次了,秦骥!这件事你根本解决不了!这不是买个短视频业务那么简单!”钟文彬难得这么气急败坏。 整齐的办公室这会儿乱作一团,满地的废纸,都是刚才开会的时候被发作的钟文彬推倒。 无数的账目,无数的金额。 任何人看到都触目惊心。 现在被钟文彬踩在脚底下,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北美业务三年前上马,我作为CFO奉劝过你好多次,这个项目风险巨大,你不听,一意孤行,整个董事会都没拦住你。” 秦骥坐在对面,沉默。 “三年,四百六十个亿,美金……这是多少钱你算过没有,相当于整个骐骥国内的大盘啊!现在整个北美业务几乎停摆,连你出面也没有破解的办法。” “还有机会……”秦骥说,“口子没有完全封死,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你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对我的信任。” “耐心,信心。这两个东西你问我要,我有。董事会有吗?投资人有吗?股民们有吗?市场同意吗?” “还有机会。”秦骥又强调了一次。 “我求求你,秦骥。让你外公出手吧。你外公可是臧鸿禧,他什么办法没有?他业务在海外,常年供养那群政客,只要他一个电话,那群政客就会给你开绿灯。”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秦骥说。 钟文彬真的觉得自己急得血压都高了。 “一百天后,骐骥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秦骥,别为了你个人的意气用事,耽误骐骥!骐骥不重要吗?只有你的面子重要?” 秦骥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说了,我绝不会去找他!”秦骥厉声道。 * 牧晟低声咳嗽一声:“是不是时机不太好?” 时机好不好,夏泽笙不知道。 但是这是他知道的,秦骥第一次真正发火。 他平时虽然内向,但是对人平和,鲜少发火,可是在这一刻,钟文彬的话像是点燃了引线,引爆了埋藏在平静之下的炸药。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想必两个人也无话可说。 夏泽笙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是钟文彬压着火气的声音。 夏泽笙推开门。 里面乱作一团,像是飓风过境,站着的两个人也没好哪里去,面红耳赤互相敌视,像是下一刻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见来人是他,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钟文彬吸了口气,压下火气,对夏泽笙打了个招呼:“你好,久闻大名。今天场合不对,下次我请你吃饭。告辞了。” 说完这话,钟文彬看也不看秦骥一眼,转身就下了楼。 秦骥两只手撑在桌上。 许久没见的他少了点一丝不苟,头发乱着,领带被扯散,胡茬冒了出来也没有打理。 很符合他亏了好几百亿美元的落魄。 夏泽笙勉强笑了笑:“所以,骐骥集团外强中干,负债累累,稍不留心你就要破产原来是真的?” 秦骥想起了他们四年后第一次见面。 谈到为什么不离婚的时候,自己撒下的谎。 没想到这么巧。 也是有些好笑。 他也笑了笑:“嗯,是真的。” * 冉一涵打扫了房间,牧晟闲着也是闲着,也陪着冉一涵打扫。 秦骥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安排夏泽笙在沙发坐好,然后看了看牧晟。 “这位是谁?”他问。 “我是牧晟,阿笙的爱慕者。你最近对阿笙太冷落,我就有了可乘之机。小心我要把阿笙抢走了噢。”牧晟迅速进入状态,打算将自己一路的脑补活学活用。 虽然场合氛围都不太合适,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地想要演出那种备胎的感觉。 夏泽笙看着他,百味纷杂。 ——总感觉在欧美影视圈拿的奖都是假的,现在后悔不找他合作还来得及吗? 在好不容易把牧晟劝走后,夏泽笙感觉精疲力竭。 “牧晟说,你有很多爱慕者?”秦骥送走了牧晟,回来困惑地问。 夏泽笙扶额:“那是为了骗你的。” “骗我?为什么?” “因为你不守信用,说要探班到杀青做不到,杀青的时候来接我也没做到,后来消失跑去国外没跟我说。我生气啊,正好牧晟在旁边,我就抓来充场面,想让你吃醋,也尝尝生气的滋味。” 夏泽笙自己也觉得好笑。 “好幼稚,对吧。” “不是你幼稚。确实是我做得不好。”秦骥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认真问,“你还生气吗?” “火已经没了。都这么久了,你跟钟文彬又吵架,这一耽搁,我火气都下去了。” 夏泽笙想了想,决定坦诚相告。 “但是我还是生气。很生气。秦骥,你需要跟我道歉。” “对不起。”秦骥说。 “不够。” 这次秦骥郑重地握住了夏泽笙的手:“我真的很抱歉。原本我应该做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但是我没有做到。这让我愧疚万分。” “真的吗?” “真的。”秦骥垂下眼,看向夏泽笙纤细柔软的手,“因为这份愧疚,在国外的每一天忙碌之余心底都空落落的。我甚至偷窥你的朋友圈,知道了你杀青的时候,托杭巍去接你……我试着去弥补我的过错,但是这没有让我更好过一些,反而更折磨我。” “夏夏。”他说,“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夏泽笙上门,就是想要个说法。 秦骥给了说法。 从第一句道歉开始,他就已经轻而易举地原谅了秦骥。 夏泽笙在内心唾弃自己的毫无原则。 人已经输了,阵当然不能输。 他绷着脸又说了一句:“不够。” 秦骥有些苦恼起来。 他表情严肃,比刚才为了几百个亿美金的亏损吵架看起来还要忧心忡忡。 “夏夏,你觉得我需要做什么才可以弥补我的过失?任何事都可以。”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夏泽笙一笑,指着自己的嘴唇道:“过来,吻我。” 夏泽笙以为他可能会拒绝。 毕竟这可是在他的办公室里,秦骥又是个相当职业的人,他也没指望秦骥真的会吻他。 可是秦骥这一刻果断得可怕,夏泽笙话音未落,他已经凑过去,亲吻了夏泽笙的嘴唇。 这个吻像是刺激了什么触觉神经。 一瞬间,让两个人都发愣。 是久违的触感和渴望。 像是磁铁的南北极吸附在一起那么自然。 道歉的意味变了,空气里的氛围走了样子,事情正变得失控。 但是夏泽笙向来不怕火上浇油。 他坐在那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微笑着说:“还不够。” 这一次,秦骥托住他的头,缓缓深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新太晚了,多写了一些做赔礼。见谅。 === 说下骐骥集团的事,骐骥分部的设定是参考台积电+TIKTOK,主营业务是跨境电商。 在建设的工厂是园区仓库和物流系统。 原本骐骥北美的解套机会我设想的挺好的,有2个可能: 1、灯塔国老大换届。(这个玩的逼格有点太高了,操纵大选多少有点夸张,被我否了) 2、美联储降息,离岸RMB升值。 我对天发誓我两个月前做这个设定的时候,美联储它还没降息,它只是疯传要降息!结果大家都知道了,美联储前几天降息了。 科幻成了现实,搞得我有点一言难尽。 我在琢磨另外一个解套的可能,如果真琢磨不出来,会沿用降息这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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