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对这事深有感触,点了点头:“很有道理。”他眼里有水光闪动。“明盐。” “昂?” “谢谢你。”谢元笑起来,“我不该说你是桃子汽水的。” 明盐服气了。他碰碰他的鼻头,“翻篇了啊,以后不许提了。”很快他又活络起来,“那你说我是什么?我是不是你的优乐美?” 谢元笑出声:“优乐美比桃子汽水又好到哪里去啦?”他已经学会明盐的套路了,“那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话一出口,谢元自己先后悔了。他马上捂住明盐的嘴:“你还是别回答这个问题,我知道你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 明盐乐呵呵地吻一下他的掌心,把那只马上惊得蜷起来的手握进自己的手里。 第095章 礼物 二更。 从北门进了日坛公园,走到开阔处看见一个攀岩区,立着十来米高的人工岩壁。两人驻足仰视。 涉及力量型的运动,谢元都不太行。“好像挺好玩的。” 明盐怂恿他:“去试试吗?看起来是攀岩馆的宣传区,免费体验的。” “不要了,有的距离我目测都够不到。” “是也不是。不同力量和身材的人有不同的爬线,攀岩入门最重要的是技巧,技巧上了道以后,体能才发挥作用。”明盐指不同的颜色给他看,“有的岩点设置是给孩子爬的。同样的路线让成人来走的话,如果不知道怎么跳过距离太近的点,成人的体重相对于指力来说反而是负担。” 谢元有些意外:“你还懂这个啊。”他印象里,明盐只对整洁漂亮的技能有兴趣。 “上学的时候跟学校社团去玩过几次,我们有个师兄喜欢攀岩,专业的。我玩给你看。”明盐把裤兜里的东西翻出来,“你拿着,坐那边看吧。” P大的社团活动都这么高级吗,还能装点孔雀尾羽。谢元坐在攀岩区正对面的长椅上,远远看着明盐和工作人员说话,说完舒展身体做起热身运动。工作人员找了一双鞋借给他,等他做完热身、换好鞋后装备上护具钩上安全绳,还给了一个小口袋挂在腰间,明盐掏了掏里头的粉末在两手抹匀。后来他告诉谢元那是镁粉,碳酸镁。 人工岩壁有小十米宽,能看出从左到右是不同的难度。最左边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在尝试,其中那个小胖子爬不了几米就掉下来,屡试屡败,家长在围栏外急着喊话。中间中等难度的区域人最多,一人刚上去,还有三人已经爬到中段了。右边最难的区域只有一个穿着攀岩馆的衣服、看起来不是教练就是老会员的年轻女性刚爬到顶,三蹬两蹬就速降下来。明盐边活动边观察,等右边的路线空了,他试探地开始攀登。 谢元坐的长椅距离攀岩墙至少二十米,整片场地尽收眼底。只见明盐上了两三米后略为迟疑,就放弃了,蹬着岩壁下落。谢元以为他要放弃,也跟着站起来。但明盐走到中间部分,一边补滑石粉一边仰头思索,然后上前两步,开始稳健地匀速上行。谢元又坐下了。 看起来除开力量因素,身长在攀岩中还是有很大影响的。明盐有条不紊地持续攀爬,直到上方的去路完全被他人占住,他往两边看看,似乎不便绕过去,于是也不等待,直接落下来了。 工作人员去帮他解护具,刚才那个穿着攀岩馆服装的人也过去和他搭话,明盐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往谢元这边看过来。谢元于是作鼓掌状。 等明盐换好自己的鞋走过来,才看见他额头一层汗。 “这么累?看你爬得好像蛮轻松的。”谢元让开半条椅子给他坐。 “哪有什么轻松的事。”明盐笑着伸手要揉他头发,看见自己手上残留的滑石粉,又缩了回去。 “右边太难了上不去吗?” 明盐摇头:“也不是上不去。但是越往高处难度越大,我就是不喜欢挑战,没耐心,怕麻烦。想到上去以后会越爬会越累,索性就下来了。反正玩玩而已,出过汗就行了。” 谢元从保温杯里倒水给他洗手:“这话听起来和我们平房那个房东的儿子好像啊。小孩昨天还在微信上跟我说为什么要努力学习,随便念念,上首经贸上物资学院上石油化工学院都行,反正毕业了也是回家吃饭。” “石油化工学院?这个我都没听说过。”明盐理解他指的是什么事,“嗯,老北京人有不少这样的,用现在的话说就叫佛系,不像你们上进。”他耸肩,掏出手帕来擦干了手。 谢元坐了好一会儿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也没上进心,凑合着有口饭吃就行了。” “你还不上进?快把别人卷死了。”明盐也站起来往边上走,“那边广场舞吵不吵,绕过去?” 谢元远远看着,广场舞好像分了三两拨。“去看看。” 公园中央跳舞的人群确实分了几拨,典型的“广场舞”有两拨,隔着段距离,不同的音乐对着放。靠东边有石桌子石凳子和回廊的区域另有一拨,是跳交谊舞的,放的音乐是《友谊地久天长》。 谢元笑道:“居然碰到一个我会的体育活动。” 轮到明盐奇怪了,“你怎么会这种东西。” “大二体育课,选修的。因为需要双数的学生,选舞蹈的男生又太少,我就被拉过去了。”谢元现在想起来,居然有点开心。“你会跳吗?我带你。这个慢,以明老师的节奏感和肢体协调能力,一学就会了。” “好啊。”明盐答着,伸手来揽腰。 “但是我只会跳男步,所以您可以跳女步。” “草。” 谢元把手搭在对方腰上,刚运动完的身体有股热而潮湿的气息透出来,有种直白的吸引力。比被对方搂腰还紧张。 旁边石桌子下棋的爷叔都转过来看他们,明盐脸上挂不住了。两人跳了几步,不协调至极。谢元笑着放弃了,“带不动啊。还是真的女孩子比较好。” 明盐磨牙嚯嚯。“真的女孩子?” “嗯。体育课的时候二十多个女生,只有三个男生,我们很抢手的,不然她们女女搭配就要跳男步了。” “所以每次课都有不同的女孩子?” “也没有啦。”谢元听出醋意了,笑道,“我主要是和芮姐跳。就是我原来二房东那个同学。” “哦?”明盐想起来了,“她怎么样了现在?孩子也……五个月了?” 谢元有点失落。“去过没看到,她家里人说我和宝宝生肖相冲,我在楼下把东西给鸿哥了。” 明盐紧了紧他的肩。 两人往回走,谢元兴致又好了:“没想到逛公园还挺有意思的。”也没想到他们都谈这么久的恋爱了,谈恋爱还是这么令人快乐。 从蒋静言那里接手的选题,谢元以为稿子做完就行了。周二就接到不那么好的消息,总编室转达,出版社通知这本书要送市局审。 谢元挂了总编室的内线电话,站起来越过屏风看沈一念:“这本为什么要审?不是港台作者,也不是敏感题材。” 沈一念见惯不怪:“你懂的。” 不懂也懂了。 但是这本书他们要赶网站双十一的活动,如果再送审,时间就很紧。沈一念从她的位置转过来:“让楼下去问具体送哪个科室,叫张总编打个招呼,你自己去送一趟。等出版社送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他们一两周才统一送一批。” 下午总编室回话,随时能去送。谢元和沈一念对视:这算快的了。去年有本书,托张总编打电话问,拖了二部三天。谢元当机立断:“我现在下去找他们把清样拿回来,这个点说不定还有人在。” 运气好,他居然真的把溜号早退的张总编堵在电梯间,赔着笑把清样拿回来了。 【○:今天别来接我,我马上要去市局。】 【chiburi:我送你去。很快就到,等我。】 明盐车里有香味,来源是后视镜上挂着的扩香器。谢元闻了闻:“无花果。” “嗯,你不是喜欢这款?中午我去三里屯刚买的。” 谢元叹道:“可真闲啊明老师。” 这就冤枉他了。明盐辩解:“我去知景跟他们社长吃饭!顺路的。” 谢元哭笑不得。这人是多爱社交啊,一本书稿只有五十个字的神秘大纲,就能到处推销比offer。明盐哪里需要经纪工作室替他打理了?谁比他自己精明能拉扯? 市局在朝内,门口在修路,也是个不好停车的地方。谢元下了车,明盐先开走:“我停好车过来等你。” “也可能是我等你。” 市局的老师没有给谢元等别人的机会,他在科室门口等了二十几分钟,临下班了老师才开完会回来。老师很和蔼,让他放下东西就行了。谢元恭恭敬敬地道了老师再见。 另一位老师在门口等他。 谢元快乐地从台阶上跳下来:“我下班了!” 明盐摸摸他的头。“走,咱们今天在外面吃吧?刚才等你的时候我订了餐厅。”回去跟姐姐和晏晏一起,又不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谢元勾勾他袖口的扣子。明盐下周就要飞美国了,他也是会舍不得的。 取了车转上路,往北开了一个路口,车停到路东一家酒店的停车场。下了车却没进酒店的餐厅,弯弯绕绕来到一家挂着灯笼的日料店门外。小店看起来生意很好,有两拨人在外头等位了。日料店的木门打开了,一个店员走出来叫号。明盐亮出手机上的订座信息。 谢元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笑:“明老师长大了哦,请我吃饭都知道先订座了。” 这是笑话他上次一拍脑袋想吃怀石料理,结果因为没预约只能旁边小店吃了拉面。明盐薅一把卷毛:“闭嘴吧你。” 店里是昭和风的装潢,灯光都是黄色,周围装饰着温馨可爱的摆件挂件。空间很小,只有几个座位,难怪走一桌进一桌。明盐点了寿喜锅、刺身拼盘、天妇罗盖饭和盐煎牛舌。寿喜锅配了乌冬面。 “吃得完吗?” “量不大,放心吃。你吃饭,我吃面。” 刺身和小菜先上了。谢元尝了一片:“好棒,鲜味真的是甜的。” “什么意思?” “我们的方言里,‘甜’这个字有‘鲜’的意思。” 明盐笑笑:“南方方言挺有意思的。” “北京方言也有意思啊,昨天乐乐姐穿了一件样式很复古的蝙蝠衫,说可以藏肚子,但是小然老师说她是扑棱蛾子。” 天妇罗盖饭来了。配了一小碟料汁,可以蘸天妇罗,也可以酌量和天妇罗一起拌进饭里。什锦天妇罗里,最好吃的居然是青椒。谢元在碗里翻找,没找到第二块青椒。 “找什么?” “青椒。” 明盐随即扬声问:“老板?青椒天妇罗可以单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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