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难一骨碌坐起身,人还迷蒙着,就见俞从虔半跪在床头柜边,急躁地找着什么东西。 他立刻福至心灵,知道俞从虔这是在找抑制剂,连忙下床去帮他,快速拿出一支抑制剂,利落拆掉包装袋,针头对准俞从虔的手臂时,他罕见地有一丝犹豫。 他怕自己扎错了位置。 “没事。”俞从虔呼吸不稳地安慰他,抬手覆上他手背,带着他的手,将抑制剂注射进自己手臂血管里。 看着俞从虔不太好的脸色,苏郁难担忧问道:“你怎么样?” “有点……难受。”俞从虔抽出抑制剂,苏郁难将其丢进垃圾桶里,听到俞从虔压抑的嗓音。 苏郁难纠结了片刻,轻声问:“那……需要我再帮你吗?” 俞从虔猛地抬眼望住他,眸子里仿佛燃烧熊熊烈火:“要。” 苏郁难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无法长久直视,只能匆匆闪躲。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苏郁难没那么别扭和害羞了,动作也比昨晚熟练一些,至少从俞从虔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比昨晚舒服。 意识到这一点,苏郁难还是忍不住羞赧,耳朵里听着俞从虔舒爽的喘息,苏郁难的身体仿佛也被触动引诱了,他连忙压抑下这股想要勃发的冲动,卯着一股劲儿快速加重手中动作和力道。 最后的紧要关头,俞从虔忽然将苏郁难推倒在柔软的床上,急切问道:“可以让我标记你一下吗?” 苏郁难迷茫地懵了一下,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啊?可是我是……” 俞从虔捞住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微凉的唇已经蓄势待发地贴在了苏郁难的后颈处。 他仿佛急不可待,又硬撑着忍耐着对抗着,血脉里那股最原始最本能的冲动。 “可以吗?”俞从虔用嘴唇蹭了蹭苏郁难的后颈,用危险又迷人的语调向他做保证,“就咬一下。” 他这副样子,又让人心疼又让人可怜,还让人佩服,苏郁难哪里还能说得出“不可以”? 索性也挣不脱跑不掉,不就是被咬一下后脖子吗,苏郁难微微垂头,同意地“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后颈立刻传来一阵皮肤被刺破的刺痛,苏郁难下意识痛哼了一声,随后感觉到后腰处似乎被一股热流浇到了,淋漓的液体放肆地染湿他薄薄的睡衣,他一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揉皱了身下的床单。 他以为标记就是简单地咬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俞从虔竟然就这么咬住不放了。 犬齿刺入腺体处细嫩的皮肤,开始有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注入进去,可是不管是给予方还是承受方,两方都是Alpha,这场标记注定不会有完满结局。 苏郁难只觉后颈忽然变得胀胀的,一股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强横地进入他的身体,霸道地横冲直撞,要试图与他自身的信息素纠缠融合,令他不适地弓起了腰。 “俞从虔……”苏郁难手握成拳,砸了砸床,又用手肘去撞俞从虔,颤声求饶道,“够了!你快停下……不要咬了!” 许是听出他话音里带了些不太明显的哭腔,俞从虔顿了顿,庞大的信息素开始有了收敛的趋势,他缓缓松开牙关,嘴唇慢慢地离开苏郁难的后颈。 苏郁难长长吸了一口气,立刻抬手按到后颈,又飞快把手拿到跟前看了看,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见血。 刚刚那架势,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咬下一口肉来…… 俞从虔看出苏郁难的惊魂未定,稍微清醒了一点,想靠近他安抚他,又不得章法,也不敢贸然动作,只能小心地开口:“是不是咬疼你了?” 苏郁难小小地磨了磨牙,他现在都能明显闻到自己身上有浓浓的雪松味,仿佛领地被侵占,他微妙地感到一丝不爽,看俞从虔也有点不顺眼:“是!” “对不起。”俞从虔垂头真心道歉,又把自己的后颈送到苏郁难面前,“你咬回来吧,咬用力点也没关系。” 苏郁难莫名地气笑了,气也毫无道理地跟着消了,不客气地推开俞从虔的脑袋:“不用了,也没这么睚眦必报。” 俞从虔忐忑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那你还生气吗?” 苏郁难微微一愣,又有点不太敢和那双眼睛对视了,过了一会儿,他回:“不生气了。” 俞从虔明显松了一口气,苏郁难马上问:“你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嗯,”俞从虔点点头,“最不受控的时候应该已经过了。” 苏郁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仿佛一副被折腾得狠了的憔悴样儿。 这会儿心神稍微放松些许,苏郁难忽然被后腰的凉意惊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俞从虔弄到他身上的东西,脸色马上尴尬了,再看俞从虔,下半身还一丝不挂着……苏郁难再一次面红耳赤地迅速逃离这张凌乱的双人床。 收拾好床上的一片狼藉和心里七上八下的复杂心情,苏郁难简直不敢直视俞从虔的眼睛,缓过神来的俞从虔也同样不敢看他。 两人就这么各自怀着一份纯粹又尴尬的不好意思,沉默地入睡。 只不过次日早上,苏郁难是在俞从虔怀里醒来的。 也无法探究是他自己滚到俞从虔怀里还是俞从虔将他捞进怀里的了,两人睡眼惺忪地对视一眼,很快又默契地移开目光。 苏郁难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地说了声“早”。 俞从虔神色几变,回以一个矜持的“嗯”字,然后又补充:“早上好。” 两人就这么默契且尴尬地揭过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 月底的时候,去实地考察的唐凛和童榆回来了。 两人都被晒黑了一点,牙齿看起来都更白了。 为了感谢他们的付出,钟盛检在随意楼开了个包厢给他们接风,俞从虔和苏郁难也一起去了。 除了带回来一些重要数据,他们还带回来一个坏消息,一个执着的钉子户。 度假村那块地面积可不少,从敲定这个项目开始,就开始了搬迁工作,搬到现在基本都搬空了,除了那个面对大额拆桥款也执意不肯搬走的钉子户。 唐凛喝了一口甜汤,有些稀奇的口吻:“那个小木匠还挺倔,说什么都摇头,就是不愿意搬。” 童榆一脸无奈和头疼地笑了笑,这也是他此行的意外收获,在他眼里,那不只是一个钉子户,而是他一直都有在寻找的一个小孩儿,那是他短暂当兵生涯中印象最深的一个任务,如今十年过去,当年的小孩现在已经长大很多了,就是性子有点犟,想到这里,童榆道:“再多点耐心吧,毕竟那是他奶奶的老房子,老人家过世了,他想守着老房子也能理解。” 钟盛检听完,像是被勾起了兴趣,挑眉道:“那我倒要去会会这个顽强的钉子户了。” 俞从虔看他笑得不怀好意,提醒了一句:“可别闹出人命来。” 苏郁难小小一惊,看向钟盛检,在他几乎要产生“原来钟盛检这位年轻总裁手段这么残忍吗”的念头时,听到钟盛检略带不满的控诉:“怎么会?俞总你不要这么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行不行?因为你这简简单单四个字,你的小娇妻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谴责了!” 苏郁难:“???”
第十四章 醉到耍酒疯 苏郁难简直要直呼清汤大老爷了! 他哪有不可思议地谴责他? 还有,说谁小娇妻呢?! 苏郁难赶紧开口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唐凛也很快接话:“钟总,然虽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是也不可以说我弟弟是小娇妻的。” 钟盛检哈哈一笑,揶揄地看了一眼似乎对“小娇妻”这三个字挺感兴趣的俞从虔,从善如流地给苏郁难哥俩赔不是:“抱歉,只是玩笑话,无意冒犯。” 苏郁难笑了笑,也没有真的生气,和气地笑了一下:“没事。” 钟盛检悠悠地又补了一句:“但我看俞总貌似挺认同的?” 俞从虔:“?” 顶着苏郁难质问的目光,俞从虔忍笑道:“没有。” 苏郁难哼了一声:“我很A的好不好!” 俞从虔“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在苏郁难耳中好像莫名有点宠溺味道…… “我们家郁难很A。”俞从虔看着苏郁难的脸,慢悠悠地说道。 钟盛检啧啧称奇,直呼受不了俞从虔这十足宠溺的腻歪劲儿。 苏郁难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一下,也分不清俞从虔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打趣他了。 唐凛听着俞从虔说“我们家郁难”,下意识想反驳一句“是我们家”,但下一瞬又生生打住,只是目光深长地看了看苏郁难,又燕山停黯然地垂下视线,不敢看太久。 - 近日,苏郁难敏锐地发现,俞从虔似乎有心事。 他看自己的眼神……偶尔好像复杂过头了。 苏郁难旁敲侧击过几次,未果。 俞从虔的确有些苦恼和疑惑——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的未婚夫,他曾在订婚宴时向唐凛打听了关于他二弟的喜好习惯,当时他对唐凛说的话不抱怀疑,很行动派地挑了一只金贵的布偶猫带回家,结果得到未婚夫一个不喜欢宠物尤其爱掉毛的这么一个反馈,但最后那只小猫还是被留下了,只是决定它去留的人似乎真的不那么喜爱宠物,雪球现在反倒跟俞从虔比较亲…… 经此一事,俞从虔决定还是不要相信大舅哥的片面之词比较好,毕竟对方连自己弟弟对笋过敏这件事都记不住…… 之后,他便特意请人调查打听了一下,过了一段时间,一份关于郁难喜好的调查表便被送到俞从虔手中。 这份调查表不可谓不详细,郁难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爱听什么风格的歌爱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最讨厌什么样的人……通通都有记录。 但俞从虔慢慢的却发现,似乎他的未婚夫和调查报告里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确定了终身大事,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偶尔未婚夫的行为习惯实在太大相径庭时,俞从虔就会用复杂又疑惑地盯着他看,随后被对方发现,回以自己一个困惑不解的眼神。 俞从虔就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云淡风轻地转移视线和话题,然后将疑问咽回肚子里。 - 十一月十一日,是唐凛的生日,这个日子在苏郁难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是热火朝天的购物节,但在这个世界,却也只是个平常日子。 平常的日子也值得认真对待,唐凛是苏郁难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对他很好的大哥,虽然苏郁难实际年龄比他还大几岁,不过不影响他喊他一声大哥。 苏郁难想好好为唐凛庆生,毕竟这是唐凛的本命年生日,虽然这里的人们没有这个讲究,不过苏郁难还是觉得二十四岁的生日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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