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口哨,好友很开心:“被他横刀夺爱还是直接搞绿?” “要我说就算了,咱又不是输不起,再说人家长得好俊的,一点儿也不冤。” “哪有你帅啊。”韩泽玉故意沉嗓,装作不悦。 那边忙收敛,把调查来的讲给韩泽玉听。 “裴南川是个演员?” 这确实出乎意料,在韩泽玉看来,白耀不会很喜欢这份过于抛头露面的职业,就好比鲜艳夺目的红色法拉利,他会更中意低调大气的黑色迈巴赫。 品味上差异还蛮大的。 “他就是小特约,请理解字面意思小,很小,日结,干完结钱就走,近期也才有些起色。” 一缕白色烟气荡在唇间,韩泽玉开了条窗缝,弹烟灰。 “艺校毕业,做过活动策划,见习编导,平面模特,长期混迹影视城,当群演做特约,景点弹吉他卖艺,还开过一家街边小水铺,最近跟某演艺经纪公司签了约……能不一项项念了么。” 像是才发觉调查对象背景如此细碎,宋旻有些说烦,盛赞小裴同学体力真好,不是韩泽玉这样温室小娇男能比。 好友温言规劝:“咱们胜在家事显赫。” “那不行,咽不下这口气。” 韩泽玉腔调懒懒,问宋旻有没有小裴同学的工作渠道,例如演员工作群,导演特约群,又或是业内比较有名气的什么平台。 “……” 这么上头,旧友不忍泼凉水,说帮他打听。 “怎么?”宋大少纯纯乐子人,就喜欢吃瓜:“想如何搞他?” 韩泽玉但笑不语。 这么个小角色,韩家第一贵公子随便玩一玩就能粉身碎骨,宋旻一时间神色兴奋,叮嘱一定随时分享,让他吃瓜。 拍车窗是不太清晰,但贵在氛围感抓人,空旷的车场,一排排林立的车辆,两个偷情拥吻的男女。 韩泽玉仔细去分辨男方,确认不是韩姓一脉的本家亲眷,这无形间缩小了一些范围,不过也就‘一些’。 新郎伴郎,新娘伴娘,亲朋好友,好友的好友,现场教堂主事,服务管理人员,临时聘用的迎宾招待等等,就连Cervine他也在海滩遇到过,来的人庞杂繁多。 倘若将白晴出轨对象分为上,中,下三等,首选自然是与韩绍辉地位齐平的显贵世家,折中一点的话,也得是才俊之辈,有体面的身份,最不靠谱的那一等 韩泽玉搅动甜羹,看着雪白椰碎卷起。 跟下人胡作非为,背德通煎。 “姨跟玲姐熟不熟?” 韩泽玉没回身,背对着,问椅后来回走动的苏珍妮。 从海边开到家已是繁星满天,苏姨照顾有佳,为归来的大少爷备夜宵,放洗澡水,准备换洗衣物,调一味入眠香。 “什么叫熟?多熟算熟?”苏珍妮勾捻香蕊,点上,烟徐徐而生:“她可是白晴从老家带来的,宝宝又不是不知道。” 玲姐,白玲,从姓氏就能听出一种跋扈,白晴的本家人,连脉同枝的贴身家眷,也是偷情这种脏事最佳的突破口。 韩泽玉回头,笑意满盈,望向世界上对他最好的姨。 “……” 苏珍妮揉了揉太阳穴,小少爷心思表露无遗,就是又叫她替他办事了呗。 白玲虽是亲眷,族谱上与白晴堂姐妹关系,却有点旧时包衣奴才那味儿,对白家这对母子忠心耿耿。 深宅大院谁也不容易,苏珍妮自从那次为赌狗胞弟还债勾引韩绍辉,识破后私下得到白耀援手,便对这个白二少爷多了几分怜悯和感激。 怜他小小年纪就随母踏进这个于他陌生又冰冷的家里。 其实不也就比韩家少爷大半岁么,他身上的成熟干练,沉稳持重,也许并不来自于天性,只是被这个家一点点打磨锻造,经年累月筑成一个毫无棱角,无坚不摧的外壳。 她目睹过多少次白晴在儿子面前酒醉撒泼哭闹,痛斥韩绍辉风流恶行,骂自己儿子没用,不认祖也不改口,驴一样死犟,白耀很少出声,只是遣开白玫,坐在一旁等母亲宣泄累了,取来温热毛巾,为母亲搭好被子,清理呕吐物,整理打碎的物品,最后轻轻带上门。 似乎,情绪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消磨掉的。 …… 苏珍妮斟酌着,然后一咬牙,拉了圆凳,在韩泽玉面前正襟危坐。 “宝宝,姨替一个人求求情行么。” 从小带大,又爱进心坎里的可怜小少爷,苏珍妮比谁都疼惜,却也比任何人都了解韩泽玉,倔强,执拗,绝不低头,不会有回旋或是折中的选择,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孩子。 很多时候,苏珍妮并不明白韩泽玉到底想要什么,是将白家母子彻底赶出韩宅,还是留下慢慢折磨让他俩不得安生,也许两者兼有,又或者…… 什么也不要。 只是渐渐形成的一种惯性使然,不然他又能做什么,想一想十岁妈妈离去,人生居然就这样被白晴母子填满,至于父亲韩绍辉,不提也罢,一个称谓而已。 苏珍妮紧盯小少爷的眼睛,认真试探,口吻很轻,很软: “姨是想说,无论宝宝想做什么,她儿子白耀能放就稍微放一丢丢,”苏珍妮生动地掐出指尖:“就很小很小那种,好不好?” 完全放过不现实,斗了这么多年,出于本心又或是惯性驱使,不可能轻易放下,以苏珍妮的立场,她回护白耀,是一种报答。 抛开人情不讲,就冲白耀事后为白晴善后,摆平当时厅中每一个人,让女佣勾引家主这件丑事无波无浪彻底消失,她也应该尽所能地感恩。 做这些前,她是有想过万一被宝宝得知真相,也辗转难眠,犹豫不决,可胞弟一身赌债,命都快没了,她也没办法。 是白耀帮了她。 她这么做没有错,苏珍妮眼神格外坚定,刚想继续往下劝,却一瞬怔了,韩泽玉眼神淡淡,透出一抹而逝的哀伤。 很短很短,短得就像错觉,你眨个眼,就是最平常的眸光,没有过多情绪,甚至细看,还有一丝笑意。 苏珍妮愣住,慌乱在心上一点点扩大。 她察觉出韩泽玉不对劲,下意识吞咽,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鲁莽了。 韩泽玉叫了声姨,苏珍妮神经都绷紧了,怔怔看着韩泽玉背转过身,拉了一粒桌上的牛顿摆球,放开。 啪,啪,啪,银珠来回摆动。 桌前一抹清瘦身影,肩胛微突。 “香好闻的,尾调是琥珀?” 苏姨恍过神,忙应道:“啊…啊对,是琥珀,宝宝可别误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白” “别着急,姨我懂,”韩泽玉转回身,笑道:“我手轻一些,可以的。” “真,没瞎想?” 不放心,苏珍妮眼中惊慌,上前为宝宝把多余碎发抿向耳后,这是她展示宠溺的方式。 韩泽玉就笑,微微垂头,让她抿。 苏姨这才松下口气。 不该提的,从白晴入住他俩就一起同仇敌忾,风风雨雨走到今天,对敌人哪怕一丝怜悯都是莫大的背叛,苏珍妮懊悔又自责,在心里把自己骂成猪头。 “琥珀好闻哦?”苏姨哄人就爱嗲声:“那就再把前调搞搞浓,宝宝爱疯它。” “好,晚安。”韩泽玉笑。 “晚安。”苏珍妮轻手关门。 门闭合好久,韩泽玉都未挪动一下,就那么站着看这扇门,嘴角似是有点湿,不知何时他把舌尖咬破了。 抽了桌上纸巾,走向浴室。 ---- 呃,苏妈妈……(扶额中) 第20章 一对儿祸害 20. 那晚过后,韩泽玉看似与平时无异,对白家人却再不提及,白玫,白晴,白耀一概不沾。 苏珍妮也曾主动引话题,往白家上绕,都被韩泽玉巧妙规避。 她惴惴地总觉不对,想尽办法搭上白晴身边眼线,那边告知,未发现韩泽玉有特殊动向,没来接近过,反倒是白耀令人疑惑。 “白少爷?”苏珍妮一听,电话没挂,问怎么回事。 那人也说不好,只是有次无意看见白耀在母亲妆柜前站着不动,那天白晴刚好出门打牌。 一大片暗色人影弥漫门边。 他站了好久好久,久到让人不禁留意,别说这样一个早出晚归忙得不见踪影的家族继承人,就是一般人那样被施了定身咒,也要窥个究竟。 悄声挨近,将门推开一些,白耀垂头,像在低眸看什么东西。 这人更好奇了,抻脖看去。 是一个手串,菩萨奇楠,雕有兽面,男款。 海滩回来也有一周。 白晴依然如故,做富家太太惯爱的那些事,购物打牌养宠物,塑身美容睡养颜觉,还有一个,给儿子安排相亲。 韩绍辉也照旧,见不到人,不回来睡。 似乎一切未变,日复一日,不断重复。 水滴铃层次分明,在车内循环响起。 韩泽玉扎着领带分不出手,响了好一阵子才接上。 那边直接十级起跳,满车都是宋旻癫狂的叫声,出口成脏,大骂韩泽玉细狗不干人事,这么重要的事只字不提,道德呢,公理呢,人性呢。 韩泽玉出言相劝,听起来却更像在骂人:“堂堂卓坤集团名誉董事长次子兼卓华股份副总之弟这么不体面的嘛?” “……” 那么长的定语,没一个按他头上的,全是在说别人。 宋旻好气,更气了:“为什么避重就轻,不告诉我小裴同学是白耀男友!” “多么壮观的出柜!瓜我一口没吃上,没福气就算了,你还摆我一道?!” 说来也巧,就在他俩通话后没多久,当年圣威私高的同窗们拉了个同学会,会上大家聊起白耀私事,宋旻最终是在廖正楠手机上看到裴南川那张脸。 犹如见鬼似的,他当场狂叫。 “现在吃也不晚。”韩泽玉紧了紧打松的领带。 这就是做实,承认他韩泽玉成心诓骗。 宋旻炸肺,欲要再骂,被韩泽玉噎了句:“妨碍你查了?” 那倒没有。 知道会更起劲吧。 宋旻就喜欢瓜,以吃瓜为人生真谛,遍地瓜棚最好,哪塌房他往哪涌,就爱窥探他人隐私,他很早以前就盯上好友韩泽玉 招蜂引蝶的父亲,小三上位的继母,撕抢家产的外姓兄弟,就属他家最精彩。 这人顿时换了张嘴脸,缠着韩泽玉开视频。 接通时,宋旻一瞬怔了。 眼前韩泽玉正揉乱自己的发,他领扣半解,领带歪斜脖底,露出凹陷的锁骨。 说不上来的香艳之气扑面而来。 “怎么?”韩泽玉一抬眼,看对方。 宋旻这才缓神,他被弄得有些卡,想了半天,才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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