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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种话我真揍你啊！”肖倾城瞪了他一眼。 乔惑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又冲肖倾城在胸前比了个心。 “别理他，”陆亚轩把乔惑往后扯，对肖倾城说，“你回去问问倾国，你们要是方便就答应他，不方便就别搭理他了。” 肖倾城点点头和俩人招呼了声就回去了，下午放学后肖倾城照例在门口等肖倾国，远远地就看见肖倾国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在她旁边一起走的是正冲自己招手的乔惑。 “哥哥哥哥！”肖倾国的步伐更快了点，几乎是小跑着到肖倾城面前的。 “嗯。”肖倾城点点头。 肖倾国抬头看着他，语气里是满满的兴奋：“听乔惑说咱们可以和亚轩一起跨年啊！” 肖倾城愣了愣，然后用死亡凝视看着乔惑：“你嘴挺快啊？” 乔惑别开目光：“路上碰到就说了两句。” “碰到个屁！”肖倾城嘴角一抽，“你们今儿最后一节上机课在机房上的！我刚刚都看见陆亚轩和韩舟屿从机房那栋楼里出来了！” 乔惑往肖倾国身后一躲：“妹妹救我！” 肖倾国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站到自己身后的乔惑，又重新把目光放在肖倾城脸上：“哥哥想去吗？” 想去吗？肖倾城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沈怡约他他肯定是不想去的，但是乔惑找他的时候，他有些排斥的反应不如说是自己已经养成的习惯，下意识地想拒绝和一群人聚在一起。 但是乔惑找他的时候，心里并没有沈怡找他时的那种不适感。 大约是肖倾城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不等肖倾城说话，肖倾国就连忙道：“哥哥不想的话，那就算了，不去也可以。” 肖倾国一边说一边低头抠了抠手指，作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肖倾城叹了口气，摸了摸肖倾国的头：“去，我俩一起。” 肖倾国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哥哥最好了！” 乔惑笑眯眯地低下头：“小乔不好吗？” “嗯……”肖倾城想了想，开始掰手指，“没哥哥好也没爸爸妈妈好，还有亚轩、学长......” “好了好了！”乔惑哭笑不得，“这架势是要把菜市场阿姨都算上才能到我啊。” “不哦，”肖倾国很认真地说，“没有菜市场阿姨，乔惑你大概排第十一？十二？” 乔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搂着肖倾城的肩膀说：“卧槽你妹太可爱了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滚滚滚，”肖倾城也笑了起来，“别搭我肩膀。” 乔惑没有松开肖倾城，反而顺手把他的拉近了点，肖倾城吓了一跳看向乔惑，乔惑注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半揶揄半认真的眼神问他：“在小倾城心中，小乔排第几？” 肖倾城觉得自己僵了一下，乔惑那双带着点勾人情调的眼睛让他有些呼吸急促，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含怒道：“你排个屁！” 乔惑这才放开他，嘴角还挂着笑：“好啦，别生气，我请你们吃面筋。” “我吃个......”不等还在火气上的肖倾城说话，乔惑笑着问肖倾国：“妹妹要吃吗？” 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 肖倾国见肖倾城一脸怒意，不敢说想，支支吾吾地看了看乔惑又看了看肖倾城。 肖倾城几乎是瞬间泄气：“行，去！乔惑我算你狠！” 乔惑轻笑一声冲肖倾城发射了一个wink。 面筋摊不出意料的还是鸭舌帽男孩的摊子，乔惑拿了九串，一人发了三串：“拿好别蹭着油，我给你们说我特喜欢九这个数字。” “为什么？”肖倾城接过面筋问。 “因为代表着长长久久，”乔惑眨眨眼，“对了小倾城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大家都想一起跨年吗？” “啊。”肖倾城咬着面筋含糊不清道。 乔惑看着肖倾城弯了弯眼角：“因为我们这儿有个说法，就是一起跨年的人如果在两年的交界点一起看着天空许愿，以后就会永远在一起，对家人、朋友、恋人都是一个道理。” “嗯？”肖倾城顿了顿，觉得这说法有点像乔惑鬼扯的，看着他说，“你信吗？” 乔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信。” 肖倾城听见正烤着面筋的鸭舌帽男孩突然吸了口气，肖倾城下意识地看向他，只是鸭舌帽男孩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时候乔惑刚好转头和鸭舌帽男孩说：“年年，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鸭舌帽男孩整个人都怔了一下，接着发出低低的声音：“不去。” 让肖倾城意外的是，乔惑居然没有死缠烂打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再也没说话。 第二天，明炀和赵伟鸿一起没来学校，肖倾城整一节课过去了都没注意到，到课间的时候，钱洛和肖倾城说：“你看看今天班上有啥不一样？” 肖倾城正在写课后习题，头都没抬一下：“安静了点。” “那可不吗，今天明炀和赵伟鸿都没来学校！”钱洛的手扒上了肖倾城的肩膀。 “啧，别碰我肩膀！”肖倾城歪了下身体，皱眉看着钱洛。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你讨厌来着，”钱洛连忙把手收回去，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肖倾城接着写题，有时候其实他挺佩服钱洛无对方什么态度都可以和别人分享八卦的良好心境。 “明炀把赵伟鸿打了！” 肖倾城这才瞥了一眼钱洛。 “是因为赵伟鸿欺负四班的陆亚轩，明炀特别讨厌恃强凌弱的事情，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他给揍了，然后又把他亲自送到医院里处理伤口，”钱洛啧啧两声，“说真的，明炀是我见过最适合当老大的人，又凶又能打，还仗义，也挺会做人的，不像别的小混混，也挺有钱有势的。” “哦，”肖倾城用笔推开钱洛离他越来越近的脑袋，“他家当官的？” “不是，放高利贷的。”钱洛说。 “我擦？”肖倾城好笑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钱洛，“你对有钱有势的定位挺独特啊？” “我知道放高利贷不是什么好事，”钱洛接着说，“但是他家在我们这个小县城确实有些势力，不过明炀似乎和家里关系不好，也特讨厌他爸为虎作伥。” 肖倾城挑挑眉露出惊讶的表情：“哟呵？” “没想到吧？”钱洛不由得有点得意，“是不是让你挺惊讶？” 肖倾城点点头：“是啊，你居然会‘为虎作伥’这样的高级四字成语？我以为你唯一知道的成语是‘卧槽尼玛’。” 钱洛愣了一下，半响才道：“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咋这么......” 肖倾城瞥了他一眼。 “没礼貌呢......”钱洛被吓得连忙把话打个了弯。 肖倾城笑了出来。 “你还会笑啊？”钱洛闷闷地看着他笑得不亦乐乎，“我就没见你笑过。” “啊？”肖倾城这下真愣了一下，“是吗？我觉得我经常笑啊。” “啧啧啧，那也不是冲我们笑的，哪个美人这么讨您欢心啊陛下？”钱洛调侃道。 肖倾城想了想，笑？冲谁笑？ 肖倾城脑海里立马闪过乔惑的名字，肖倾城心中一愣，肖倾城你在瞎想什么？乔惑他算个屁的美人啊？ 肖倾城轻轻拍了拍钱洛的脑袋：“来，朕告诉你，笑也分微笑、傻笑、冷笑、苦笑、嘲笑、干笑、奸笑、哭笑不得、强颜欢笑和含笑九泉。” 钱洛：“......其实我语文还可以。” “是啊，”肖倾城重新把笔拿起来，“数学的二十倍呢。” 钱洛丧气地扭正身体，觉得自己的这个同桌可真没意思。 居然不喜欢八卦。 嘴还毒。 不过下午的时候明炀和赵伟鸿就双双回到了学校，两人就和没事人一样似的，只是赵伟鸿头上的纱布有些显眼，肖倾城扫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沈怡也没找过他，赵伟鸿也没继续找肖倾城的事儿，明炀和平时一样上课睡觉下课玩手机或者出去打球，肖倾城和二班一些男生的磨合期似乎已经过了，已经完美地进入了双双无视的状态。 一个月晃眼就过去了，初来乍到的那份陌生感已经完全消失了，肖倾城饭菜渐渐会做了一些，也可以很流畅地穿梭在家到学校的各个路口之间，和街坊邻居熟络了一点，见面也能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 “小肖啊！”菜市场四号位的婶婶见到肖倾城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来买菜啊！来看看新上的踏菜，哎哟可嫩了！” “婶婶早。”肖倾城冲她点点头，走过去挑拣在一片绿绿红红白白中挑拣了一番。 婶婶看着他笑了：“小肖啊，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连花菜和西兰花都分不清啊。” 肖倾城呛了一声：“是吗？我不记得了。” 婶婶笑着拍了拍他：“是啊，你那时候，都不怎么搭理人的......现在可算是开朗点了。” “嗯。”肖倾城应了一声。 “不过这样还不行啊，”婶婶絮絮叨叨，“男孩子就应该更阳光一点嘛，这样才有更多的朋友，比如说我家媳妇生的孙子吧……” “哎哎！”旁边摊位的大爷连忙打住她，“人家要买菜回家了！还紧揪着人家不放！” 大爷说话就转头对肖倾城道：“你甭搭理她，后天不就元旦了吗？她儿子一家要回来了，激动的逮着谁都想说她的孙子！” 肖倾城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和我儿子一家跨年我得意！”婶婶冲大爷横了一眼，然后又笑着对肖倾城说，“那我也不耽误你回家了......你也要和家人一起跨年的对吧？回去吧回去吧！” “嗯。”肖倾城冲婶婶和大爷点了点头。 走出菜市场外，肖倾城微微吐出一口白气，和惨白的天空融为一体。 要新的一年了啊……
第27章 小县城在十二月初温度骤降的时候下了一次小雪，连积雪都没铺上一层就在第二天全部化了，这里的冬天有足够凛冽的寒风却没有烘托意境的白雪，更没有北方的暖气。 总之，在这里，冬天有些难熬，特别是晚上。 肖倾城站在路口搓了搓手，看着肖倾国把自己的小脸努力往围巾里缩，肖倾城偏头问她：“要进去等吗？” 肖倾国戴了个厚实的口罩，声音闷闷地说：“要等亚轩来。” 肖倾城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陪着她在外面吹冷风。 幸好俩人没等多久，乔惑陆亚轩韩舟屿和何汝超四个人赶了过来，都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肖倾城有点惊讶，没想到就他们四个，自己还都认识。 “不好意思来晚了。”陆亚轩停下来和兄妹俩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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