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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惑笑着靠在肖倾城身上，肖倾城也懒得再推他了，就让他这么靠着。 “还有五分钟。”乔惑瞥了眼手机。 “你怎么比我妹还激动？以前没来过？”肖倾城问。 乔惑似乎嫌肖倾城肩头太硬了就换了个姿势靠着：“不啊，我每年都来。” “那你还这么兴奋啊？不早该看腻了什么的吗？”肖倾城被他又靠又蹭的也忍不住换了个姿势。 “这是对新的一年的尊重！”乔惑道。 “你就用这种大爷的姿势尊重是吧？”肖倾城感觉乔惑已经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到自己身上去了，“起开！” 乔惑这才坐直了，抬起头看着还寂静一片的夜空。 肖倾城也抬起了头，风吹得他脑袋有些隐隐作痛，那只没戴手套的左手开始有点变僵硬了，他把右手手套脱下来硬是套在了左手上，试图回暖一点。 右手立马受到了寒风的侵袭，他刚准备塞进口袋里，乔惑突然握住他的右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乔惑的手也没多热乎，不过带着着暖和的余温，却直接燎烫了肖倾城的脸。 肖倾城的呼吸都屏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往回拉了拉，乔惑的手指扣住他的掌心，低声道：“暖和点再放开吧。”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无意的，肖倾城觉得自己的掌心被轻轻勾了一下，他瞬间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一片，似乎什么都听不清了。 可是他又清晰无比地听见乔惑在他耳边说：“小倾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砰”的一声，肖倾城一时分不清是是烟火太响，还是自己心弦太脆。 山坡下传来欢呼，漫天都溅开了灼灼星点，镶嵌了整片夜空，烟火又点亮了黑夜，肖倾城顺着乔惑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了白天与星空交替的瞬间。 “我骗你们的，”乔惑微微笑了起来，“这才是星井湖名称的由来。” 肖倾城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涩：“你嘴里有几句真话啊？” 乔惑笑起来：“那个说法是真的。” 肖倾城呆了呆：“那个永远在一起？” “是的，”乔惑拉着肖倾城一起站了起来，“不管是家人、朋友还是恋人。” 肖倾城刚打算开口，突然一阵风吹过，又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乔惑说，“不然真感冒了。” 肖倾城偏头去看他，乔惑正偏着头还看着没结束的烟火，每炸开来一朵烟花，就在乔惑的脸上明亮一下，乔惑的眼睛就像一颗星辰时不时地迸溅出颗颗细闪，又像是太阳想吻月亮，就拿了整片银河做礼物。 明眸璀璨。 肖倾城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地失了神，刚想别开目光，乔惑就转过脸来看着他，笑意盈盈：“小倾城，新年快乐。” 肖倾城缓过神来：“新年快乐。” “有没有很激动！”乔惑突然把他的手从口袋里举过头顶，浮夸地欢呼道，“这说明你和我过了一年！” 肖倾城有些好笑地说：“别和我玩文字游戏啊！” “走吧走吧，他们该急了。”乔惑把手放了下来。 “喂，你......松手啊？”肖倾城挣扎了一下。 “下山更难走，你要是摔了可能会直接滚下去。”乔惑把两人的手重新塞进口袋里。 肖倾城张了张嘴，右手就慢慢地不再使力，任凭乔惑牵着他走下了山坡。 走到山坡下之后，乔惑很自然地放开他，看见陆亚轩他们之后就撒着欢快地步子朝前面跑去：“你们在这儿哪！” “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何汝超没好气道，“结果还是我和舟屿连蹦带跳去买了仙女棒，乔惑你什么时候能靠点谱？” 肖倾国手里拿着已经点完的仙女棒，嘴角带着盈盈笑意。 “多谢啊，”肖倾城冲何汝超点点头，“多少钱啊？” “这可就没意思了，”何汝超摆摆手，“给小姑娘玩的，算是心意。” 肖倾城又冲着韩舟屿说了声谢谢，韩舟屿也客气地点了点头。 六个人互相道了新年快乐就各自回了家，走之前肖倾城下意识地看了乔惑一眼，乔惑和心有灵犀一般地也看了过来，冲他挑挑眉：“舍不得我啊小倾城？” “别找打了行吗？”韩舟屿的口气近乎无语。 肖倾城怕肖倾国被冻着就没再多逗留，顺手拦了一辆出租，两人一起坐了进去，肖倾城呼出了口气，突然发现肖倾国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肖倾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哥哥，”肖倾国皱起漂亮的眉，嘴巴撅了起来，“你是喜欢乔惑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肖倾城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啊？” “哥哥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乔惑？”肖倾国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非常严肃。 “......啊？”肖倾城从没见过他妹妹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哥哥为什么要和乔惑牵手？”肖倾国干脆一叉腰。 肖倾城被这句话和肖倾国的这个动作连着劈了两次，宛若一座雕像，莫得感情一般地呆滞了。 他心中的惊愕和复杂宛如有一千只草泥马唱着黄河在咆哮一般奔腾而过，无数蹄子在心头踏过之后变得寸草不生，一片荒凉。 肖倾城觉得自己需要一口二氧化碳让自己清醒一下：“你这动作和谁学的？” 肖倾国有点心虚地把手放下来：“我朋友教的......难道不是很有气势吗？” 肖倾城没忍住笑了出来，过了会儿才说：“我和乔惑......是在取暖，手太冷了，懂吗？” 肖倾国撇着嘴沉思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知道了。” 肖倾城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累，往后一靠就有些昏昏欲睡。 可乔惑牵着自己的手两人并肩坐在山坡上的时候，肖倾城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紧张，特别是乔惑的那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若不是烟花爆开的时间恰到好处，肖倾城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肖倾城已经走过了十六年多的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因为一个人心如擂鼓。 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男的了吧？ 他以前从来没有对同性产生过兴趣，但也没喜欢过女生，曾经他周围的女性分为三类，一是以前相处过的女同学，天天扯着他要他请客吃饭要礼物，嗲声嗲气，仗着自己是女生就把自己当作弱势群体，丝毫不讲道理，肖倾城觉得自己多陪她们一会儿都折寿，二是像他妈于秋水那样绝对的女强人，做事雷厉风行，说话也不容别人辩驳，从某一种程度来说她妈这种女性属于把自己当作强势群体，所以产生了另一种类型的不讲道理，最后一类就是他妹这样的迷之生物。 总之就是一个比一个要命。 但肖倾城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女性的，至少女性能激起他的保护欲，男的就不会，所以他真的分不清自己对乔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且更关键的事情在于，乔惑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说乔惑只是在捉弄自己的话，肖倾城是完全相信的，如果说乔惑说的那句永远在一起指的是朋友之间，倒也没错。 反正和自己是一个心情的可能性那就太小了。 一份类似于悸动的心情。 肖倾城以前见过不少gay，类型很多，但是他见过的gay都没有乔惑这样的，他见过的gay一般情商比较高而且挺讲究，像乔惑这样人人喊打的状况着实少见。 直男癌都不带这么欠的。 他有些发愁地捏了捏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做了个决定。 元旦后，董潇给乔惑下了最后通牒：“马上就期末考了，你的分数要是还上不去，就提头来见吧！” 乔惑点头哈腰以此来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你这次咋办啊？潇姐这次是真的要弄你。”何汝超有些幸灾乐祸。 “找人补习。”乔惑唉声叹气。 何汝超明显不信：“你还找人补习？” “嗯哼。”乔惑转了下笔，侧过脸露出一个不明显的浅笑。 “补习？” 放学后肖倾城就遇上了乔惑，对方一见到他就哭爹喊娘地扑上来让他救自己一条小命。 “是啊，”乔惑惆怅地长叹一声，“文综我就不找你了，但是数学英语你一定要救救我。” 肖倾城觉得补习又不是什么大事，点点头道：“成，上次我也答应你了。” 乔惑顺手抱住肖倾城的肩膀：“小倾城如果我渡过此劫，以后你的事我万死不辞。” “万死就不必了，”肖倾城瞥了他一眼，“这样吧，我托你件事儿。” “你说，保证办到。” “你不文科班的吗？给我找个女朋友。” 两人之间空气瞬间就安静了，肖倾城看着乔惑的笑容几乎瞬间凝固，心里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结果没紧张一会儿就听见乔惑道：“小倾城，你还俗了？” 我还你妈。 “你他妈答不答应？”肖倾城气得想抽他。 “好好好，没问题，”乔惑连忙顺毛，“如果找不到我就把舟舟绑了嫁给你。” 韩舟屿和几个四班的刚好从旁边路过，听见后立马瞪大眼睛：“哈？” 乔惑和老鸨一样挥着手贱声贱气道：“看到他后面那几个没？以后就是舟舟陪嫁过去的暖床丫鬟。” 然后肖倾城亲眼目睹了一次乔惑和体育生的追逐赛，赛程绕了教学楼整整五圈。 补习的时间肖倾城和乔惑约在了下午放学后的英语角。 肖倾城过去的时候乔惑已经在等着自己了，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草稿本不断叹气。 “看什么呢？”肖倾城把书包放下来绕到乔惑身后，看到本子上写了三个数字。 65、70、136 肖倾城看得毫无头绪：“这什么？” “我给你找的女朋友三围。”乔惑随口胡扯道。 肖倾城瞪着眼睛又看了一遍这三个数字，脑海里自动生成画面，然后几乎是在乔惑耳边怒吼道：“你这他妈给我找了个窝瓜吧？？？” “你为啥不能反过来想呢？” “闭嘴！”
第29章 两人对视了一番，大概是肖倾城身上的戾气太重，乔惑很快举了白旗：“我开玩笑的，我这是我语数外的成绩。” 肖倾城这才控制住了情绪，又扫了一眼他的分数：“这136，是语文？” 乔惑点点头。 “很厉害了，”肖倾城没有吝啬夸赞，“我比你少了十分。” 乔惑谦虚道：“也没有，咱们学校期中卷是自己出的，简单。” “是啊，”肖倾城在他对面坐下来，“你要是再加把力......” “语文满分不了的。”乔惑提醒道。 “我说你再加把力你语文都能比另外两门加起来高了！就差一分！”肖倾城提高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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