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都有小时候。”他说。 “不是你追不上趴地上哭的那会儿了。”
第20章 麻辣麻辣 滕问山给他膝盖上擦破的一点皮抹药,回到家他才发现滕闻川说疼得要死要活的脚踝压根没崴到,就是因为跑得太快有些微肿,反正滕闻川也不论那么多,一副再不管马上三级伤残的架势,非要让他揉点活血油才罢休。 裤子褪到脚边,药油沾到皮肤上一阵清凉,滕闻川翘着脚三心二意,只觉得有个地方越来越热。 开过那么多次荤的人往卧室一呆,脑子里只剩下那点事儿,滕闻川装模做样咳嗽两声,拿另一只脚在滕问山腿上蹭来蹭去,奇怪的是,往日里仿佛血管里流的都是伟哥的人今天格外耐得住性子,滕闻川腿都要酸了,蹲着的人才起身,他闭上眼等待着,本该落在身上的吻却无影无踪,滕问山站在床边,眼睛里没什么温度。 滕闻川的心脏猛地一颤,在滕问山退后的前一秒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亲吻。 “滕问山我热……” 他别扭委婉地表达着情感,拉着人倒在床上,很久没心情打理的头发有些长了,软软的在滕问山怀里乱扫。 滕问山完全不为所动,他一向擅长忍耐,所以饶有兴致地看着,看滕闻川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滕闻川把自己折腾的面红耳赤,那人跟个大冰块儿似的,他有点着急,伸着脖子去够滕问山的嘴唇,然后一路向下,隔着一层布料啄着他没完全勃起的阴茎,小心地抬眼偷看。 “滕问山,你别生气了。” 这句话的作用为零。 夕阳渐渐收拢,月亮挂在天上,像琥珀纽扣绣在海青色毛衣,唯余暧昧洒落一地,滕闻川像下定什么决心,用手将滕问山的内裤挑开,俯了上去。 一直古井无波的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下面被软热的口腔包裹,舌头生涩但努力地舔动,这是一种与性交不同的刺激,滕问山不是圣人,眸光一瞬间暗下去,他憋得有些难受,但还是咬牙忍着。 滕闻川见他依然没有要和好的意思,愈发不安,他竭力放松肌肉吞吃更多,直到龟头抵上喉口。 那滋味不好受,滕闻川的脸和脖子通红一片,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看向他。 滕问山终于装不下去,一只手抚上他头顶,将他往胯下按,嘴被撑开到极致,喉咙甚至被顶出形状,干呕的本能撼动不了滕问山的力量,滕闻川睁着眼流泪,双手被训斥着背到身后,随着滕问山的动作摇晃。 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滕问山眯起眼,用手扳过他的下巴享受着,几轮让滕闻川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呛死的冲撞之后,滕问山终于把粗硬几倍的阴茎拔出来,精液射了他满脸。 世界黑得让一切都仅剩一个轮廓,滕闻川颤动眼睫,满怀期待地寻找着他脸上有没有原谅的痕迹,可还没等他看清,滕问山就欺身靠近。 于是滕闻川海草一样缠上去,他第一次期待在性爱里感受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丝让自己踏实的安全感,他放浪地骑坐在滕问山身上,什么都不想,只贪恋他的温度,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房间的呻吟一阵高过一阵,滕问山从背后拥住他,下身却毫不留情地贯穿,滕闻川腰身抖得几乎按不住,哭喊着释放在滕问山手里。 “以前不是死活不叫?” 一切紧绷着的都放松下来,滕问山将人圈进自己怀里,亵玩他早已疲软不堪的前端。 滕闻川被压榨得力不从心,肌肉还因为触碰不断颤动,在滕问山手下像只被剪掉翅羽的麻雀。 “你把我弄坏了。”他埋怨。 “我把你教好了。”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滕闻川却累得连指头都泛着困,他舒舒服服窝在被子里,滕问山坐在他身旁拿手提电脑处理文件。 工作室的规模正逐步铺开,他打算再从国外引入一条新生产链,正这么想着,温热的身体又贴上来,滕问山叹了口气,合上电脑,关灯陪着人睡觉。 “你到底怎么才能长记性?”他抚着滕闻川滚烫的耳廓,声音压得低沉。 周围的空气像琴弦被撩动,滕闻川的头沉沉靠在他颈窝,没过多久,滕问山的肩膀湿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他哭着说,“我只是不想你走。” 滕闻川身体差点被操得宕机,脑子还没摆脱平常爱熬夜的生物钟,想睡睡不着,泪水变成浸湿揉皱的废纸团呆在床头的垃圾桶,远处隐约传来的嘈杂噪声里,他听见滕问山问: “明早想吃什么?” “清汤小馄饨。” 滕闻川闷闷地说,他馋这口馋了好几天,要不是滕问山抽风不理人他早吃上了,没一会儿又恶声恶气补充: “我还要吃手包的,要是随便买一碗打发我你就等着吧。” 其实除了这几天,自打和滕问山住到一起他就没怎么吃过外边的饭,而且十分大懒货主义,饭不做碗不刷连桌子都不擦,但滕闻川心里正瘪瘪地漏气,非得鸡蛋里挑挑骨头才能继续变成一只圆润饱满的气球。 得了允承,空气沉寂了一会儿,滕闻川忽然又想起被他撕碎的东西,顿时心里梆梆咚咚打鼓,满是忐忑的开口: “那你的…那个怎么办?” “再说吧。”滕问山含含糊糊把这事儿揭过去,把被子往他头上一罩。 “你还想再来几次?” “睡觉睡觉。” 滕闻川立刻老实噤声,躺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没一会儿便睡得四仰八叉。 夜深了,周围的楼陆陆续续熄了灯,滕问山睁开眼,他有些亢奋,干脆起身把下午推掉的工作补回来。 地球骨碌碌自己转着,太阳又要从东边冒出头,滕问山摘下只在办公时才会戴的无框眼镜,捏捏眉心,扫垃圾一样把地上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的碎纸片扫进垃圾桶,起身去给滕闻川包馄饨。 这份offer在他的书架上夹了很久,那天收拾房间,他在把这张纸塞进碎纸机的前一刻收回手,沉默片刻之后打开门,把邮件袋压在茶几的杂物下面。 过了十分钟他又回来,把过于显眼的袋子放到了底下关不严的抽屉。 他等了很久很久,虽然没有看到滕闻川做出合他心意的选择,却收获了意外之喜,滕问山心情很好地煮着咖啡,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在上面拉了朵小花。
第21章 雷公下凡难伺候 滕闻川开始变得乖巧听话,得了疑心病的人却成了滕问山。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滕闻川实在太会装了,装哭装疼装受伤,最得心应手的就是装乖,除了滕问山和楼下那位火眼金睛的老太太,所有人都以为滕闻川只是个笨了点的乖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滕闻川睡着后扒着自己的胳膊上,像在衡量些什么。 周末的时候滕问山一般会抽出一个下午去商场买菜。 挑菜,做饭,拖地、收拾被滕闻川搞得乌烟瘴气的房间……这些是他生活为数不多的锚点,也只有在这些时刻里,滕问山才觉得自己是在过日子,而不仅仅是活着。 今天购物车后跟着个人。 滕闻川举着刚买的巧克力甜筒在他身旁悠哉悠哉,路过熟食区的时候非得手贱把人吉祥物上的鸡毛薅下来一根偷偷塞滕问山口袋里,结账时滕问山掏手机付款,那根棕褐色相间的仿真鸡毛在收银员的注视里婉转飘下,滕闻川突然就在旁边爆笑,滕问山皱起眉看向他,不明白有些人的快乐阈值为什么会低得如此可怜。 领完账单他们照例往地下停车场走,路过休闲区时滕闻川馋鬼上身,跑去又买了根草莓冰激凌,等他再回到休闲区的时候,却发现滕问山已经不在那里。 “滕问山?” 他晃去车边,东西都放在了车上,人却不在那儿,打电话也不接,于是他又回来,站在原地舀草莓球。 这个口味一点都不好吃,滕闻川味同嚼蜡,草草舔了两口就扔进了垃圾箱,他在休闲区出口转来转去,商场没什么人,他也没看见滕问山。 振动的马达把那盒塑料包装的蓝莓弄得噼啪响,在这通电话被挂断前,一直搭在旁边的手像是终于发现了这个存在感极强的手机,拿过来按下接通。 “喂?你跑哪儿去了?!”滕闻川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在你后边。” 滕问山挂断电话,看见不远处的滕闻川猛一转身,好像要把地板跺坏一样朝他走来。 “电话不接一个屁不放,你上哪儿潇洒去了?害得我找你那么久。” 滕闻川咬牙切齿地拽着他往地下车库走,滕问山看着被他拉住的手,忽然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这人在一起呆久了,自己也变得幼稚可笑。 但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对于滕闻川而言意味着什么,于是他突然消失,看滕闻川在那里转圈圈,笨拙地用这种方式测量滕闻川到底有几分乖,到底有多少爱。 幸好滕闻川很快就找到了他,告诉他不要乱走。 抽动的神经被暂时抚平,只是他心里的满地泥沼依旧在不可挽回地塌陷,当他们又一次外出回家时,羊毛内搭已经换成了衬衫与T恤,樱花消失在凋零坠地的途中。 短暂的春日过去,长夏正行至半途。 滕问山放了暑假,但最近各种东忙西忙,好在听说非常能挣,而且忙得也顾不上折腾他,滕闻川惬意做回他的伸手党,放肆地熬大夜,还提前给自己那撮什么色都变过就是没变过黑色的头发染了个彩虹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颜色的间距都讲究的很,走在路上人们还以为是哪里的三棱镜反光了。 这天他穿着一身非自愿出现在他身上的朴实套装,顶着鸡毛里插根凤凰毛的发型,行为艺术表演家一样跑去专柜,挑了个最骚包最贵的墨镜当作自己的二十五岁礼物。 他都二十五了啊?时间到底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他真想问老天爷要个说法。 滕闻川翻了个身,把自己像海星一样摊开晾在床上,他的记忆明明还停在十五岁的夏天,那年夏天格外热,然后……然后他偷偷把滕问山房间的空调搞坏了,害他躺了好几天客厅地板。 滕闻川非常心虚地把这段回忆从脑海里赶出去,清了清嗓子等待他的第二十五个生日。 当期待变成了等待,就证明那些曾让你感到幸福与快乐的时刻再也不会来,上一次生日时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围在蛋糕前催他许愿,像过去的那么多年一样,可到了今年,他又长大一岁,他珍视的那些人却没有陪他一起长大。 是不是因为他太自私了,都没有许一个一家人长长久久的愿? 想起伤心事就会有没完没了的伤心事,滕闻川胡乱地抓了把自己的脸,蒙上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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