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吃吃的笑,还要继续,饶杭也继续,惹得孩子越发胆大,追着他闹。他对队伙伴们说:“我们轻轻地,不要用力扔,他是想和我们玩。” 众人心下会意,辛野使坏,帮着小朋友捏雪球,哄道:“宝贝真棒!哥哥给你团雪球啊,你快去打那个哥哥,他又跑啦……” 饶杭哀怨的看辛野,嘴里还逗小孩:“不要追我啊,哥哥跑不动啦……” 于是,所有人调转方向一起帮着小孩‘欺负’饶杭,饶杭心里叫苦,怎么哄孩子变成了老鹰捉小鸡———老鹰一堆,小鸡就一只啊! 很快,这样的不公平机制自动消失了,随着池燕丰的加入,‘小鸡’战队日渐壮大,又演变成刚才奇奇怪怪的模式了———见人打。不过大家这会儿下手知轻重,留心避开小朋友,也十分尽兴。 雪天天黑得快,四五点已经有点要暗的意思了。他们喝了点水就往回赶,高梓洋带的那些零食几乎没怎么动,原装背回去了。
第六十一章 没想到玩竟是如此费劲的事,满屋子人手软脚软挺到民宿除了坐只想躺,肚子饿得咕咕叫。高梓洋声音都洪亮不起来:“晚上吃什么呀,我好饿。” 黄良森答:“人多,吃铁锅炖怎么样?米饭炒菜也有,随你们选。” 邓泽宇有气无力地说:“听你安排。高梓洋牛肉干再给我整点,我饿不行了……” 黄良森说:“吃点热的吧,我让阿婆先烤了红薯,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高梓洋一拍地板:“哇塞!我说怎么闻到这么香,在哪红薯,赶紧赶紧……” 于是黄良森带着一窝饿狼去洗劫红薯了。 饶杭没有跟他们去,而是先洗了把脸和手。帽子已经湿了,他在考虑是不是马上洗,因为要还给人家,总不能脏着,但是又犹豫明羊毛材质的会不会水洗坏掉。这时,池燕丰也过来洗手,两人不碰面还好,一碰面就有些不自在,饶杭收了帽子,挂在墙壁的挂勾上。 民宿门一关,里面有暖气,可以不用穿外套。正好大家的外套脏的脏,湿的湿,穿不了了,所以只穿中衣在里头走来走去,不会冷。池燕丰里面只简单的套了件素净的卫衣,没印字没图案,全靠宽阔的肩膀撑起来。怎么说呢,他穿校服是一个气质,穿私服是另一种气质,自带游刃有余的松弛感。以为起码会说什么,但他只是经过,饶杭恍惚: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池燕丰,那些紧绷的、冲动的、忍耐的池燕丰,仿佛是凭空捏造,是卑劣的玩笑。 饶杭不愿再想,走到客厅去。 其他人狂吃红薯,没空讲话,只有黄良森看见他走出来,说:“饶杭同学,你裤脚湿了,换一条来吃红薯吧。” 可是饶杭并没有带换洗的衣裤,他压根不知道要过夜。 看饶杭的表情,黄良森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刚想开口问要不要借他裤子穿,结果池燕丰抢先一步说:“我有备的,是新的,你拿去穿。” 他这么一说,别人自然没意见。饶杭没啃声,不知道朝哪个方向点了点头。池燕丰直接起身去房间,饶杭原地挪了下,犹豫要不要跟上,再一抬头,裤子已经出现在面前。借裤子这件事够尴尬了,借池燕丰的裤子更令他羞耻,如果池燕丰再同他说话或者那样看着他,恐怕他会直接发飙。可是池燕丰只拿出来裤子就离开了,没与他为难。 僵硬地道了谢,饶杭进自己屋子换。 “裤子有点长啊,不过挺合身的。过来吃烤红薯同桌,太香了。”高梓洋招呼饶杭坐他身边,他战斗力强劲,已经一人干掉两根了。 “有点烫,不过烫烫的更好吃。” 饶杭盘腿坐,默默啃起来。 大家各干各的,男生之间互相借裤子是再正常不过,除了高梓洋提的那一嘴,没人再关注。热乎乎的烤红薯下肚,高梓洋满足的躺在沙发上:“下雪真好玩,明天要是还下雪就好了。” 黄良森:“明天大概率不会下,你看,外面雪变小了。” 高梓洋有点遗憾:“是哦,天气预报也说不会。” “这次出来值了!泽宇,你的提议真不错!” 邓泽宇瞥了高梓洋一眼,心情颇美:“叫哥。” “宇哥,”高梓洋叫得干脆,“我们晚上玩什么?唱歌吧,我好想唱歌。你听过那首歌吗?配下雪天的那首:‘那页土弄讷卡梦米啊,笃呜恁嗯卡古工脚……’” 邓泽宇直嫌弃:“什么鬼。” 高梓洋:“哎哟,一首歌嘛,韩语我不会唱。” “不会唱你嚷嚷什么,晕,先吃饭,吃完饭再研究。” “嘿,要不我们做个视频。你们谁录视频了没有,发给我,我编辑一下,加上那个背景音乐,绝!” 辛野坏笑说:“我拍了你的丑照,要不要?摔雪地里四仰八叉的那个……哈哈哈。或者被按在地上吃雪的……很多!” 高梓洋咬牙:“辛野!你就会欺负我!打雪仗专扔我,还好意思说!” 辛野笑得缩起了肩膀:“你菜,不扔你扔谁。” 高梓洋哇哇叫着冲过去打辛野。看他们追逐,黄良森说:“我给你们开音响吧,要听什么歌,这位高梓洋同学你刚才说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哦哦问我呢,我搜索一下哈,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嘿,找到了,叫‘stay with me’。” 邓泽宇消遣他:“难得英文这么流利。” 高梓洋:“我英语成绩可以的好吧……” 打打闹闹之间,音乐响起。 不得不说这首歌和雪天的适配度很高,印象里一中的大喇叭曾经不止一次播放过,但是没那么好听的样子。特别在寒冷的环境下密闭温暖的房里,这首歌总释放出宿命感一般的力量,让人弥足深陷…… 音乐声中他们把自己觉得好的照片传到群里,引发了一系列的讨论,最后牵扯到了照相技术层面的问题,审美眼光问题,总之又是埋怨又是笑,搞得跟摄影比赛似的,非要选出一二三等来。 两首歌过后正式开饭。 铁锅炖散发出阵阵肉香,光闻味就足以诱惑满屋的馋猫。辛野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吃完它只用了三分钟。高梓洋抱着铁锅不放手,先啃了个大鹅腿,再干一碗汤,饭都没去装。 黄良森本来不陪着吃饭,邓泽宇说:“老同学凑一起多不容易啊,坐下一块!” 黄良森恭敬不如从命,随后抱来一桶酒,倒出来一小壶。他对所有人说:“这是我爷爷自己酿的青红酒,你们要不要试试?只这一壶,多了不给。爷爷说学生不能喝多,尝尝味可以。我放下去加热哈,烫一会儿就行。” 邓泽宇:“必须尝一尝,闻着挺香。” 黄良森:“其实晚上的菜也有放这个酒的,像这鸡汤,都放了点,所以汤看起来有点红色。” 辛野喝了口汤,说:“是吗?没很大味儿。” 黄良森笑说:“当料酒放的,这酒厚,不敢搁太多,怕醉。” 大家吃烤红薯肚子占一半了,真到吃菜的时候也还好,加了黄良森一个人还有剩,大家吃吃喝喝,时间过得飞快。 那壶青红酒一人分一杯差不多,辛野酒量好,剩下的归他。 高梓洋一心只想唱歌,大家还没下桌呢他唱上了。等所有人再次凑齐,已经不知道唱到多少首。玩嗨了,满足了,把话筒让给黄良森,喊这个小东道主献歌一曲。 黄良森不怯,点一首老歌‘暖暖’应景,女调驾驭起来稍微有点吃力,胜在自信和情感饱满,获得了全场一致好评。 “下面话筒交给谁?” 邓泽宇说:“饶杭!饶杭!饶杭!” 见邓泽宇上劲,大家跟随他起哄:“饶杭!饶杭!饶杭!” 饶杭属于赶鸭子上架,不唱不行。他对于这种小型聚会更放不开,性格使然。因为不像俱乐部包厢,灯光昏暗看不清脸,更不像酒吧,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你听你的我唱我的,各不相干。 辛野情绪很高,冲他喊:“能点歌吗!” 饶杭硬着头皮求放过:“点我会唱的。” 辛野:“好说。” 邓泽宇:“饶杭上台可不常见,不要轻易放过他啊……” 高梓洋‘嘿’一声:“情歌!情歌!情歌!” 经高梓洋提醒,辛野思路一下打开了:“情歌好!我想想啊,就‘晚睡的姑娘’怎么样?” 高梓洋伸长脖子发表意见:“不怎么样,咱们这一窝男的,唱什么姑娘啊,谁听?” 这话在理,众人哄笑。 辛野自己也觉好笑,挠着脑袋:“也是。嗯……嗯那就‘永不失联的爱’?我最近正在学这个歌,好听。” 邓泽宇连连点头:“非常好,这首歌也是我的爱。”说完,亲自为饶杭点歌。 预点了首周华健的‘朋友’放在后面。 前奏一响,‘跟唱团’立马干活,高梓洋摇头晃脑,哼的最大声。 饶杭不习惯演唱手里没吉他,借着看歌词,眼睛不离大屏幕的方向,侧对听众。副歌引发了大合唱,他渐渐敢把脸转过来了,只是还不能仔细看大家的表情,担心脸会红。 播放间奏的时候,黄良森说:“饶杭很专业啊。” 邓泽宇说:“你说得对,他算半个职业歌手。” 黄良森:“要是拍个视频,完全迷倒一片‘姑娘’。” 邓泽宇点头:“肯定,肯定。” 黄良森知礼数,做什么先询问:“饶杭同学,我能拍视频吗?你介意吗?” 饶杭笑的很无奈,表示可以拍,不要发出去。 黄良森比了歌‘OK’的手势,他其实不只拍饶杭,他拍在场的所有人。镜头一晃而过,饶杭追随他的镜头,才发现池燕丰坐在了最旁边的角落,音响就立在耳边。只一眼,仓促的逃开。 没有对视,没有交流。 也许正是池燕丰的温柔之处。 “好听!”邓泽宇评价说,“太好听了。饶杭你应该参加元旦晚会啊,校园十佳歌手非你莫属!” 高梓洋:“我也觉得是!” 饶杭坐回人群中,面对夸奖谦虚的低下头,默默给脸散热。 邓泽宇拿话筒喊话:“下一个燕丰!燕丰你怎么搞的,出来玩这么不积极,差点以为你睡着了,打起精神,到你唱!” 辛野捅了捅池燕丰,池燕丰接邓泽宇手上的话筒,有些心不在焉。 有那么一瞬间,某人有过短暂的揣度———他会不会再来首情歌? 可是,慌忙被这个念头吓到,往这方面想,难道代表了某种期待? 打住打住。 池燕丰整个人懒散散的。不是没人为他点歌,而是他自己走点歌台前选了首想唱的。 ———日落大道 这首歌十个人听或许有十种感受,这样的旋律饶杭暂时写不出来,多少人追求的画面感,作者表达得那样轻松,绝不是技巧可以达到的,更多是依赖作者的阅历,经历。高级不媚俗,经过池燕丰的嗓音处理,带给人很新鲜的体验,原唱是感悟是豁达,池燕丰是洒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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