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道最显眼的咬痕处。 ! *** 上午的行程泡汤了。 符确一点也不在意。 他过了一个完美的生日,整个人身轻如燕翻个跟头能飞十万八千里。 “江老师,”他咬着牙刷从洗手间探出头,“一会吃个早午饭,咱们直接去天文台吧?” 江在寒在收拾行李箱,明天有系里的例会,他们回程的航班在今天晚上。 “好。” “攻略说那条路会很堵,来不及去别的地方了,哎,怪我睡过头。” “没关系,随便逛逛也挺好,去哪都行。” 符确咕噜咕噜快速漱口,嘴边牙膏泡沫一擦跑出来,对着江在寒嘿嘿傻乐。 没什么可收拾的,江在寒合上箱子,在手机上查阅邮件,头也不抬问:“笑什么?” “江老师这么爱我,我高兴死了,当然要笑。” 江在寒抬头,不记得自己表达过爱意。 符确:“你的意思我懂,只要咱俩在一起,去哪玩都是好的。是不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比较矜持,不好意思说出来。” “……”江在寒视线回到手机,“矜持的你可不可以把衣服穿上。” “怎么啦,”符确跨过挡道的靠背椅,顶在江在寒面前,“昨天还夸我胸肌手感好,睡完就嫌弃啊。” 江在寒偏头离他远一点,小声:“我没有说。” “你心里说的,我听见了。”符确坏笑,恬不知耻地说,“在我身上又摸又抓的,你看,”他扭过光裸的上身,把背对着江在寒。 后背还留着乱七八糟的抓痕。 江在寒避不及,耳尖发烫。 符确喜欢面对面,托着他的臀腿站起来,从床边走到沙发,还说要去阳台。 江在寒受不了那个深度,环着符确的颈扒住他的背。 他哭得那样凶,符确终于放过他,没去阳台。 江在寒想到就觉得气恼,反驳:“你也掐我了。” 符确立刻换了嘴脸,关切问道:“掐哪儿了疼不疼给我看看!” 江在寒轻轻推开他,站起身:“你好了吗?好了就走,我很饿。” *** 他们找了家吃早午饭的餐厅,没预订,临窗的座位没有了,只剩角落的单人桌。 江在寒点了松饼套餐。 符确发现他一旦认为这个东西合胃口,每次都点一样的,不爱尝试新事物。 “这么喜欢松饼吗?”符确切了快欧姆蛋,看他慢条斯理地往上面淋枫糖浆。 地方偏小,即使隔着小圆桌,两人也离得很近。江在寒垂着眼认真地淋糖浆,可是余光被符确的目光包裹住了。 他假装若无其事,想挪一下腿,发现自己两腿的外侧是符确的腿。 这不能怪符确。 这个角落太小了。 让他的长腿往哪里放呢。 “嗯,还挺好吃的。”江在寒严肃地说,这样看起来镇定且没有胡思乱想,他甚至大方地问,“这家蛋香味道浓一些,你要尝尝吗?” “不了谢谢,我在这个时间点需要咸口的食物。”符确叉了半根香肠,还是更喜欢肉。 “有段时间,学校附近很多卖蛋仔糕的,蛋香气飘好远,”江在寒吞了一小块松饼,看神情是满意的,“我一直都很想吃。” 符确记得,学校附近总是一阵一阵的流行各种小食,蛋仔糕、无骨鸡柳、椒麻肉串、咖喱鱼丸等等。他经常和同学在放学路上买着吃。 江在寒说想吃,那就是没有吃。那些东西很便宜,江在寒能上初阳,家庭条件不会差。肯定不是因为钱。 符确问:“你没有吃吗?” “没有。”江在寒笑了一下,是轻松的随意的笑,并不勉强,说,“放学我会尽快回宿舍,躲着徐劲松。” 在符确面前,他不再避讳。 符确看着他,过了两秒,承诺道:“一起回国吧,我带你把校门口的小吃摊都吃一遍,是时候展现我的财力了!” 江在寒无声笑起来。 符确跟着他笑。 * 快吃完的时候,符确接到符咏的电话。讲了两句,对江在寒说:“我出去一下。” 符确通常是不会避着江在寒接电话的,不论对方是谁。江在寒大概猜到了对话的内容。 他早上收到了王修平的私人信息,内容是王修平收到口头通知,即将调值交通部任副部长,正式的调令应该很快就会下来。 从能源部到交通部,这不是升职。甚至可以说是降职。 王修平特意告诉他,是为了提醒江在寒南海三期的项目可能会有变故。 符咏想必也得到了消息,电话打过来。 江在寒不可避免地把变故联系到马毅头上。他随即给国内的师兄发了信息,询问宏远有没有联系过他,还没有收到回复。 他不知道马毅对南海项目是不是早有觊觎。 但马毅这个时候出手,必然和徐劲松的事有关。他说教训,不是用下三滥的软件窃听一下无关紧要的信息,然后做出口头吓唬,他的拳头是实实在在的。 江在寒的视线穿过餐厅密集的顾客,望向玻璃窗外的符确。 他背对着江在寒,看不到脸。 窗外虽然晴空万里日光和煦,江在寒感觉得到,符确的脸色并不晴朗。 *** 不过他进来还是一副风和日丽的神情,问江在寒:“吃好了吗?去哪逛逛?” 他们直接去了天文台。 车位难找,停地有点远。 两人并肩往上走。 “我想牵你。”符确说着话的时候,手已经拉住江在寒了。 边斩边奏。 江在寒没反对。 上坡挺累的,江在寒出了汗,脚步慢下来。 “我想背你。”符确在他前面蹲下来。 这次江在寒没答应。 大庭广众的,他没办法。 “你生病才好,”符确劝道,“医生说不能劳累。” 江在寒心想,昨晚他怎么不说不能劳累。 符确大概也想到了,心虚地说:“不能连续劳累。” 见江在寒不松口,符确继续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江老师,活出自我活出精彩。这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管他们怎么想,难道你要为了顾忌这些毫不相干的人,让我担心吗?” “你说以前是校队的,是篮球队还是辩论队?” “过奖过奖,小小天赋,不足挂齿。”符确双手向后一揽,欢快地把江在寒背起来。 “你放我下来。”江在寒低声说。 “不放。你腰酸腿软都是我的责任。” “别说了。”江在寒捶了下他的肩,“我没那么脆弱,睡一次就……” “四次。”符确纠正道,语气郑重仿佛这关系到他雄性资本的声誉,“其实是五次,你昏过去之前还抱着我说怎么都行什么都答应我。” 江在寒不说话了。 这家伙根本不害臊。 他把头偏开。这才发觉路人大多在埋头上山,并没有太在意他们。偶尔有人看他们一眼,也只是礼貌地笑一下,打招呼那种。 江在寒从前的担心惶恐,仿佛在符确身边就不存在。 符确走得很稳,体能好到连呼吸都是平常的节奏。 江在寒渐渐放松身体,完全趴在符确宽广结实的背上。 他笑了一下。 符确问:“笑什么?” “没什么。”江在寒说,把脸转过来,嗅着符确的侧颈,“看见一只鸟,抢了一个男孩的薯条。” “胆儿挺肥,”符确把他往上颠了颠,“要是我,把它抓回去炖汤,让它知道世道艰险。” 江在寒的气息吹得符确的脖颈连着耳根都痒痒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声问: “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啦?” 江在寒在节奏规律的伏动中有些犯困,懒懒地问:“什么事?” “结婚的事,”符确侧过头,鼻尖碰到江在寒的鼻尖,“别装傻,你明明听见了,还兴奋了。” 江在寒半眯着眼:“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听见还是没有兴奋?” “没有想好。” “江老师你不会提了裤子不认人吧?我们都,都睡过了,我……”符确露出委屈无措的神色,“奴家的清白都给了你……”
第82章 “别瞎扯了, ”江在寒往前已经能看见天文台的穹顶,拍拍他,“放我下来吧。” “回避就是拒绝, ”符确丧气地说,“我懂了, 你只想不负责任地睡我。” 江在寒叹了口气:“你不要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 ”符确放慢脚步,往路边走了两步, 身后是江在寒,面前是连绵的山间景色, “我真的想跟你结婚。” 年轻人真是冲动。 江在寒想。 “你还小, ”江在寒想下来, 又拍拍他,“为什么想结婚?” 符确站定了,把他放下来, 牵着手并肩站着。 其实没什么山间风景,这边的山大多光秃秃的,一点都不秀丽。 “可能我比较传统吧, ”符确深沉一下,“相爱就该结婚啊,结婚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否则一有事就逃开。 “老实说, ”江在寒珍惜这余下的半日安宁, 即便面对土黄的丑山包, 也一副沉浸风景的神态,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骗人。”符确望着一团团灌木,并没有侧头看他,“你说你有婚约, 等人毕业了就结婚。” “对不起,我骗你的。” 江在寒猜他肯定知道自己是随口敷衍的,即便当时不知道,后来相处下来肯定也知道了。他们一起住了那么久,江在寒都没跟“未婚妻”打过电话,傻子都能看出来。 “骗我什么?”符确不生气,挺语气还蛮有兴趣。 “婚约的事,我骗你的。只是用来打发人的借口。” “嗯?”符确转头看他,眉毛挑起来,“你是说你没有婚约吗?” “算是吧。” 那潦草的不清不楚的婚约,江在寒本来也没当回事,懒得解释。 符确却不依不饶:“算是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啊?” 接近山顶,视野开阔。远眺是起伏的山脉,市区的天际线也隐隐可见。 不丑,挺好的。 “很难解释,确实是有一张婚约的,”江在寒很珍惜这段短暂的旅行,不想谈论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外婆去世之后才被翻出来,很不正式,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人是谁,外婆也没提过,也没人联系过我,大概是她跟朋友的玩闹,不作数的。即便是份正式的婚约,我也会退掉。符确,如果你着急结婚,我不是一个好的对象。” 符确知道上面写的是谁。 朝圆圆是他姐姐的名字。不过未能出生。 他妈妈朝南庭很期待这个女儿,早早选好了名字,随母姓。可惜孕期因为健康问题,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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