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江在寒坐下来,把手机靠在书脊上。 “你给我发喵的照片,”符确阅读理解满分,“就是想我。” 江在寒不反驳,过了一会,说:“我看到记者会的视频了。” “你看了啊?我帅吗?我厉害吧未雨绸缪胸有成竹随机应变。” “很厉害。”江在寒诚恳地说,“和以前很不一样。” 真的厉害。 沉得住气、稳得住情绪,杀手锏耐心地等到关键时刻亮出来,给对手致命一击。 堪称商战的完美应对案例。 “现在的我这么厉害,江老师喜欢吗?”符确眼巴巴看着屏幕里的江在寒,像等评委打分的选手。 “以前……”江在寒移开视线,轻声说,“以前也喜欢。” 符确笑起来。 房间光线没有很亮,辨不清江在寒脸色,但符确就是觉得他脸颊肯定有点红了,耳朵没准也是。 好想抱着咬一口啊。 符确这么想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江在寒问。 “我表现这么好,”符确凑近屏幕,学喵做出贴蹭的动作,“回去有奖励吗?” 江在寒忍不住笑。 在外头杀伐决断的符总,转脸就在这撒娇求表扬。 “什么奖励啊?” “你知道的,”符确的声音在安静的午夜清晰入耳,“江老师。”
第91章 江在寒不接话。 “我要睡觉了。” “我陪着你。”符确说。 江在寒检查一遍猫粮和水, 卧室门关上一半方便喵进出,钻进被子里。 手机摆在枕边,符确的声音传出来。 “深市还在下雨吗?” “嗯。” 江在寒躺得规规矩矩, 双手叠放。 “这个季节就是这样。” 他讲得平淡。 符确知道他睡不好,下雨天他手肘会痛。 “好想在你身边啊。” 江在寒几乎同时想着一样的话。 从回到深市开始, 他都让自己处于忙碌的状态。有时候早上醒来, 要反应几秒才接受自己回到深市的事实。 江在寒目前的活动范围只是宾馆和宏远,以及路上的便利店, 加上十年间国内变化太大,回到深市并没有给他过多实质的感受。 只有接陈沉那天, 出租经过了初阳侧门的一条街。 江在寒隔着窗玻璃上倾斜的雨水, 恍惚看到了十年前。 他回到了这个地方。 惶恐的感觉一瞬上涌。 陈沉问他是不是时差还没倒好, 或者太累,脸色很差,江在寒收回视线, 把话题转到之前的研讨会上,分散注意力。 他那天回去吃了药。 他在R大也会吃。 后来和符确在一起,渐渐不太需要了。 得知要去深市, 他找迟云又开了一些。 还挺明智的。 “好想陪着你啊。” 符确又叹了一声。 江在寒欠身看手机,符确正在脱外套,领带松垮地搭在脖子上, 被他随手一拉扔在一边, 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他在大湾的宾馆, 办完事回来就给江在寒打电话, 衣服都没换。 那声叹息声音低低的,委屈得很。 江在寒很想揉他的脑袋。 “你现在就在陪我。” “不一样。” 符确看他出现在镜头,手指在屏幕前虚空抚过他的脸, 在鼻尖点了一下。 “想睡在你身边,手伸进睡衣摸你的腰。” 江在寒的腰很好摸,皮肤细腻手感光滑,下面薄薄的肌肉一碰就会收紧,弧度刚好贴合符确的掌心。 符确总会忍不住又揉有捏,江在寒嫌痒,动几下,急了就会转过身背对他。 “然后从后面抱你,亲你的背。”符确说。 江在寒呼吸一紧。 他平躺回去,轻声说:“你别说了。” 他睁着眼,一只手伸向身侧,掌心贴着柔软的床单。 这里的床很大,比他卧室的大,符确睡在身旁不会挤。 “江老师,你的背好敏感,每次亲你都打颤,再加上……” 符确的声音很低,潮水一样无声地漫上来。 江在寒手指蜷曲,掌心的被单悄然皱起一点。 “你不要说了。” 江在寒以为他说陪,是陪着他聊聊天讲讲故事,哪知道被符确的声音讲得面红耳赤。 他有些羞恼,可是话讲出口却是软软的。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不喜欢吗?” 符确压着嗓音,好像就在身旁。 “每次一边亲你的背,一边搂着你前胸,你都湿漉漉的,仰着头让我抱紧一点。” 江在寒腰眼发麻,隐约觉得他的唇就贴在耳畔。 “符确……别再……” “就像这样,”符确很坏,几乎看穿了江在寒,极赋磁性的低音噙着他的耳垂,说,“明明很喜欢,还委屈巴巴地求我停下。” “江老师,我好想你啊。” 江在寒听不到雨声了,只感受到潮湿。 仿佛浑身都浸泡在符确直白表达心意的嗓音里。 “江老师,一起吧,好吗?” *** “江教授今天精神很好。” 次日一早,司机小郑看见江在寒,笑着打招呼。 江在寒很少麻烦小郑。宾馆离宏远近,去公司不需要坐车。今天要去北边开项目阶段汇报会,不得不坐车。 “谢谢。”江在寒坐进去,下意识抬手碰了下耳朵。 “时差倒过来了吧?”小郑从后视镜看江在寒。 “嗯。”江在寒说。 小郑挺年轻的,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爱讲话。上回送江在寒去机场接人,路上就跃跃欲试想聊天,但当时江在寒看起来没睡好,脸色白得像生了病,一路闭着眼,他就没敢多嘴。 今天状态好多了。 “你真年轻,咱俩差不多大吧?”小郑比了个大拇指,“你都是教授了。” 江在寒礼貌地用夸赞回应夸赞,说,“你车开得很好。” “嘿嘿,我知道。”小郑也不谦虚,得意地说,“我很小就会开车了,从前想当赛车手的。” 江在寒手机在震,拿出手机时应道:“怪不得。练车很辛苦吧。” 是符确。 江在寒看了眼小郑,点了拒接。 徐徽言会问他的行踪,至于会不会让小郑报告他的电话或对话,他不确定。 他不想冒险。 他给符确回信息,听见小郑说:“辛苦啊!那会我们村的路还没修好,一半柏油一半土路,我哥那个三轮可颠了。” …… 小郑真能说。 不怎么需要江在寒回应。 被拒接的符确发来短信: ——昨天睡得好吗?我睡得超好! 江在寒能想象符确的语气。 他从前只知道符确口才好,不论课业演说还是比赛,都能让听众心悦诚服备受鼓舞。却不知道他那方面的口才也是天赋异禀、让人身临其境的。 江在寒脸皮薄想挂电话,他就装可怜,说好不容易见面了还要装针锋相对,连睡前电话都不能打吗? 江在寒就不忍心挂了。 这家伙越说越赤//裸,江在寒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在电话里做这种事。 “江教授,一会我把你放在门口?”小郑冷不防问了一句。 “啊?好的。”江在寒慌忙应了一声。 ——江老师~别不理人啊。我晚上7点到,直接去宾馆找你,一起吃饭? ——好,客房服务的晚餐可以吗? ——不可以!这是你回来我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吧?谁要吃破宾馆的破厨子做的破晚餐?! …… 这样说你朋友的宾馆不会太冒犯吗…… 其实他们不该出去吃,万一被徐徽言知道…… 但符确说的没错,江在寒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的气恼和憋屈,想了想,还是说: ——你想去哪里吃啊? ——你别管了我自己选。 ——好。晚上见。 或许他也可以买个鸭舌帽戴上。 江在寒想起那晚被符确甩在地毯的鸭舌帽,和耳边急切的气音…… 他把手机塞回背包,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路。 可是耳朵发烫。 江在寒掐着手指:一会还要跟着徐徽言去见能源部的人,不能分心。 * 阶段性汇报主要由宏远的南海三期项目经理做演讲,期间一小段技术总结由曾远越汇报。 提到目前面临的问题和解决方案时,能源部分管技术的副部长杨茂点了江在寒的名。 江在寒刚回国一周,按理还处于熟悉项目的阶段,今天的会不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头上。 不过杨茂接替王修平的时候,听过江在寒这号人,之后又听说他是徐徽言的亲儿子,有些好奇想见见。 有没有真本事,聊两句就能看出个大概。 江在寒站起来之前,徐徽言先起了身。 “江教授才回国,正在熟悉项目进程和规划,稍后有了想法,宏远会及时跟杨部长汇报。” “理解理解,”杨茂笑着说,“随便聊聊,不会做记录。” 徐徽言也没想到,短短几天,江在寒已经把曾远越给他的资料都看完了。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平台的稳定性,正常运行期间的计算没有问题,但航运和安装期间的步骤规划还需要进一步完善。之前没有考虑到的洋流会造成额外的作用力,我还没有进行详细计算,稍后有结果会向徐总及诸位提交报告。” “这个项目是招牌工程,很受上层领导的重视。”杨茂说,“工期是一点耽误不得,江教授知道的吧?” “这一点徐总跟我讲过了。” 其实杨茂这话有点针对,工期是多方面决定的,江在寒只是负责解决目前的航运安装的技术问题,杨茂这话说的,好像如果工期有所耽误,都是江在寒的方案不好。 徐徽言偏过头看江在寒,发现他并没有露出怯场或慌张的神色。 反倒平静淡然地回答:“按时完工的重要性,徐总跟宏远所有参与本项目的员工强调得很清楚,请杨部长相信徐总的经验和能力。” 好嘛,责任直接递给徐徽言。 徐徽言不恼,反而有点想笑。 他这个儿子,看着像个不同人情世故的书呆子,心里清楚得很,讲话也滴水不漏的。 江在寒又说:“从解决航运及后续安装的方案来说,虽然详细的分析计算还要一段时间,我大致估计了一下,只要电力供给充分且持续,不出差错,宏远原来的计划只要稍作调整,是可行的。” 徐徽言和曾远越同时看向江在寒。 在具体分析还未进行的阶段,给出这个答复实在有些激进。 不像江在寒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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