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把喜欢的颜色挑出来,又重新筛选品相好的准备带回去。 “我听说这种壳子可以卖钱呢。”容臣捧着一把比较次的壳子说。 贺庭把合格的壳子重新装进桶里,“可以卖给工艺品方吧,怎么,你想捡这个补贴家用?” 容臣没吭声,再吭声时却是笑声,贺庭问他笑什么。 “f你,看起来好好笑。”容臣甚至大笑出声。 贺庭感觉对方莫名其妙,“我怎么好笑了?” “就是……哈哈哈。”容臣哎哟了一声,又被加贝撞倒,他躺在地上甚至笑得打滚。 这笑声让贺庭感到无端的诡异,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紧张:“我脸上有东西吗?” 但容臣还是笑个不停,贺庭又追问:“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说话啊!别笑了!” 容臣都笑岔气了,想回个话都吐字不清,贺庭问着问着就恼了火,他揪着人衣服再次质问:“我怎么了,容臣!别笑了!” “我……嗯哈哈哈——”容臣笑得手软,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支胳膊坐起来,他抹了抹自己的脸,艰难的把脸色拉平静后,才伸手拿走插在贺庭头发里的杂草。 “你就笑这个?”贺庭看着对方手里那点草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容臣说不上笑点在哪,反正他就是觉得好笑,“f你,前面钻那个灌木丛了吧。” “……那怎么了,这是你笑我的理由吗。”贺庭不信对方的又重新抓了一遍头发,不过没有摸到什么东西。 “不是。”容臣抿了抿嘴强忍住笑容,“我只是觉得f不像f。” 贺庭卞着嘴瞪人,他最近越来越熟练惯用这种微表情了,直到容臣说这种表情很“减龄”,他才开始控制自己改掉。 容臣又拿起贺庭的两只手横立在二人中间,看着贺庭那两只脏兮兮的手,他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贺庭气急败坏的直接把手往对方脸上抹,没两下容臣的脸也变得脏兮兮的。 容臣笑到没劲儿才停下来,他起身把人牵到水边,接着浪仔细的替贺庭把十指搓了干净,又用自己的上衣擦干。 容臣把洗得白净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贺庭冷不丁的问他:“有没有咸味?” “那得舔了才知道吧。”容臣认真作答说。 贺庭皱眉,“怎么整天说这些不正经的字眼?” “这怎么不正经了?”容臣不可思议,“那扫黄也没把这个字扫走啊。” “……” “这不正经吗?我说的是舔你手,又不是像昨晚那样舔你的……” 容臣说到一半住嘴了,因为贺庭的脸色又阴了起来,看来还在记仇呢。 过了一会儿,容臣又脸热说:“我今晚也休息,我能跟你一个屋睡吗……f。” 【作者有话说】 补充一下容臣为什么会跟着小姨生活(我还以为我在上本书里写了,原来是我的幻想): 容臣的妈妈家那边,只有小姨和他妈妈两个女儿,没有男丁接后,所以容臣生下来是跟小姨一个户口的,算是给魏家留后的意思,所以他从小没有跟哥哥姐姐一起生活,三姐弟感情就比较淡薄,与此同时,他父亲是靠岳父起家的,其实也就是把魏家吃绝户了,所以小姨才跟贺庭出来创业,在容臣心里小姨和贺庭的身份等同于他的父母吧。 ◇ 第44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今晚没事?”贺庭问。 “今晚也休息,我找人代班了。”容臣说,“可以吗f。” 贺庭扁扁嘴,没回话,算是默许了。 因为这里还是起步阶段,人手还没有完全到位,具体的职位还没有划分很清楚,每个人的工作内容基本都大同小异,容臣就算是已定的领导层,一样要跟其他人做最基本的值班和巡逻工作。 回去以后,两人难得一块吃了个晚饭,饭后容臣又搬出个收纳箱,箱子里都是他之前收集的树蜗壳。 贺庭问他要这么多壳子干什么,容臣说捡回来打孔串起来可以当风铃挂饰,“我已经做了一个给二姐了,这个做了一半是给你的。” “你在上面涂了什么。”贺庭拿起一颗已经打了孔的壳子问。 容臣又去翻箱子拿出瓶透明涂液,“这个。” “指甲油?” “好像是叫护甲油。”容臣说,“涂这个会更亮一点。” 贺庭觉得挺有意思,两人便分起了工,一个负责打孔一个负责上油膜,但是弄到一半,有人又来把容臣叫走了。 容臣走了一个小时后又回来,不过状态有点问题,贺庭问他怎么,他没留神把一个壳子钻碎了,“哦,有个同事之前……牺牲了,刚刚去把他的遗物送回去而已。” “在这里牺牲的?” “没有,离这里挺远的地方,公海那边。”容臣说,“被袭击了。” “你不是说这里的工作环境还算温良吗。” “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是两码事吧只能说。”容臣面色藏不住的凝重,“原本组织在这里设立关卡,只是想和海联联手只做监督过滤工作,不过缉私局后来改变了主意,现在海检的工作重心已经从监查转移到打击层面了,有斗争了自然会有牺牲,干这一行,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不可避免……”贺庭复述了一遍,“那不能尽量避免吗。” 容臣笑了笑,“哪有尽量避免就能避免的,牺牲的本质就是身不由己吧。” 贺庭不太认同这种观点,“容臣,不要把自己放到身不由己的处境。” “真到要牺牲的时候也不是自己能凭个人意愿选择的吧。”容臣无心道,他拿出一个新壳子准备重新钻孔。 贺庭却停下了手上动作,“那你对牺牲的见解是什么。” “使命如此吧。”容臣毫无波澜,“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敢于牺牲的人,都是和私心较量过的人,不过做缉毒缉私,早就把私心抛之身后了吧。” “那你没有私心吗。” 这会儿容臣才有了点异样,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些让贺庭不太放心的话,于是又连忙补充解释:“不过,也不是人人都会牺牲啊,反正我不会的,f你别多想。” 刚刚说完话,贺庭还没来得及给个回答,容臣又被叫了出去,他出去了几分钟后,再回来时只叮嘱贺庭早点休息,其余的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急匆匆走了。 结果容臣这一走,竟然是连着好几天都没露脸,贺庭把岛上允许出入的地方都走遍了,也没见到容臣工作的身影,他估计着容臣应该是不在岛上的。 贺庭已经来到这里有一周多了,但他和容臣相处的时间,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几个小时,其余时间里,他不是在屋里看书打发时间,就是牵着狗出去瞎溜达,岛上信号差又封闭性很强,电视广播什么的还总是很容易掉线,贺庭心想,如果没有工作在身,在这种地方什么也不做,那真是太无聊太孤单了。 第十天的晚上,岛上下雨了,这吊脚楼的优势也体现了出来,贺庭立在阳台上,盯着楼下水洼越来越深,心情莫名的消沉。 过了很久,贺庭才突然发觉加贝不见了,但他刚刚下楼时加贝就自己跑回来了,它围着贺庭的腿转了两圈,又有点急的叫了两声。 贺庭吊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摸了摸边牧湿漉漉的头,又问:“你跑哪去了,嗯?” 加贝晃晃头,甩出一扑棱的雨水,然后又不管不顾的跑进了雨里。 “加贝!” 贺庭感觉不对,就马上跟了上去,他追着边牧跑了几分钟后,也同样浑身湿漉的来到了一个用铁皮临时搭建起来的医护室。 容臣在看到加贝的时候大概能猜到贺庭要来了,但他动作慢了一点,手上的吊针管还没来得及拔就被撞了个正着。 “……” 两人对视片刻后,贺庭过去把对方的被子盖上,又检查了一遍输液管有没有在走,最后才坐下来问是什么回事。 “f你要不先回去换衣服吧。”容臣小声道。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你的脸。”贺庭口气不太顺心。 容臣摸了摸自己眉峰上的纱片,避重就轻说:“下雨路滑,摔的。” “那这挂的是什么,摔一跤就要挂消炎药?” “……” 贺庭又去拽对方的衣服,果不其然肩膀还有一片大面积烧伤,外皮已经焦化了,淡黄色的血浆从裸露的红肉里冒出来,看得人手脚都要发软。 “我去过岸上的医院了,没事了才回来这里打点消炎药的。”容臣还要牵强解释说。 贺庭冷着脸替对方解了扣子,以免衣服擦到烧伤处,“过去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多久,本来是要准备说了,但是……” 贺庭没来由的火大,“但是什么,但是还是觉得不说最好?” “不是,是我准备离开这里几天,我想把你送回去了再说的。” “就这样离开?现在这样?”贺庭不悦。 容臣知道对方指的哪样,“快好了,就是好了才回来的。” “那你要去哪。” “就是工作而已,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容臣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对方的脸色,“等我忙完了这个月,我下个月又可以调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吧。”贺庭打断对方的话。 “……” 两人都不说话有一会儿后,容臣又不太有底气的试问说:“f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做这个工作了?” “我没说!” “我不是说我做这个工作是奔着牺牲去的,那天我没说清楚。”容臣语速很快,也很急,“我是说我和别人一样,有会牺牲的风险,但是我会避免,受伤也是人之常情,因为我已经选择这条路了,我要接受一切可能……” “停。”贺庭再次打断对方,“我没多想这些,我没有说不让你继续从事自己的工作……” “那你为什么生气?”容臣也打断对方抢话问。 贺庭抹了抹脸上的雨痕,又呼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现在不生了,我回去换衣服,过会儿再过来看你。” 贺庭牵着狗回去了,他把自己和加贝都弄干以后雨也停了,贺庭觉得明天天气应该还可以,自己也该回去了。 再回到医护室时,容臣又主动向贺庭保证说自己以后不会再瞒着贺庭任何事了。 “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贺庭声音温淡,攥着对方的手也不怎么有劲儿,像是有点被吓软的。 容臣侧着身子把头枕在对方腿上,“能。” 但是能不能,贺庭都觉得不重要了,因为更严重的问题已经出现了。 贺庭提了第二天要回去的事,容臣应允了,两人一块在医护室睡了一夜,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两人第一次一块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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