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漱元,我好累。”他被松开后,就急切地说出这句话,连换气都没来得及,发现没被继续纠缠后,才小口地喘起气来。 药物和劳累让他脱离了病症,也不知道是得益于药还是得益于徐漱元的安抚,他的状况稳定下来,心里极度缺失的安全感上涨。 只是他现在无法思考手机被监视的问题,他实在太困了。 自己只是看起来病得不轻,需要很多触摸安抚,但徐漱元给的也太多了,他实在吃不消。 等到终于沾到了枕头,应秋满感觉自己眼睛还没闭上就看见周公了。 徐漱元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躺下,耳边又传来一阵水声,他听着平稳的白噪音很快入眠,过了很久才感觉到身侧的床凹陷了下去,紧接着一双手抱住自己,把他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睡眠浅,他听到有人咬着自己耳朵低语:“别害怕,满满,我一直在。” 第33章 再度睁眼时,应秋满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他刚一有动作,身后的人压上来将他抱得更紧。 “你……不去上班吗?”往常这个时候徐漱元早该出门了,但现在仍然紧抱着自己,像是松手就要失去了什么一样。 徐漱元没有说话,额头贴着他太阳穴,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满满,是因为生病才需要我的吗?” 他很不自信地询问着,其实有个模糊的答案在他心里,但是想听应秋满说出来。 然而应秋满确实不知该怎么回答,要说昨晚,那确实是因为渴肤病,要说之前易感期里,超出身体负荷的配合,应该算不完全是。 但从得知徐漱元是喜欢自己的,或许可以说天秤已经偏移到了因为喜欢的那一边了。 应秋满不知道该回答哪一种,但他这一停顿,仿佛给徐漱元内心带来不小的折磨,渐渐松开了手。 对方起身将要离开,应秋满才发现徐漱元的脸上神情有多糟糕,忙追着去拉住人。 “不是!”一着急便否定了,但又无法说出违心的话,便又解释道:“这段时间不是。” 突然发现徐漱元喜欢自己的这段时间,从搬到公寓住到一起之后的这段时间都不再是。 但这就足够了,徐漱元露出了一个笑,不知为何微微摇了摇头,俯身将应秋满拥进怀中。 “已经够了。” 他其实还想问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到底是什么病,但梗在心口问不出来。而应秋满眼看着一直瞒着也不合适,徐漱元拿他的药一查就知道了,不如自己主动告知。 应秋满推了推徐漱元,而后起身像是做错事一样跟徐漱元正声坦白:“我有一些不好治的病。” 本是自己要说的,可是开了个头却说不下去了,头越来越低。 徐漱元扶住他肩膀,柔声问下去:“能告诉我吗?” “是皮肤饥渴。”应秋满说出后如释重负,头顶仿佛落下了一束光,他不知道那是天使的光芒恩泽,还是审判之刃的刀光,但他说完后内心没有想象那么为难,反倒很平静。 徐漱元之前咨询医生时查到过这个,他结合应秋满之前的遭遇也猜测过是这个。但一般患有皮肤饥渴的人多是暴躁或抑郁的,对于抚摸触碰是有瘾一样的渴求。 但应秋满并非如此,在人群中望他一眼,疏远淡漠,仿佛周身附着一层坚冰,无人能够靠近。 只有在无人静谧的深夜,用着易感期的借口靠近,才终于瞥见他一点无人知晓的情迷渴求的模样。 然而那层坚冰依然不化,冻得人发抖。 应秋满说出来的时候,徐漱元好似幻听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在他耳边“咯吱”作响,最后化成一滩水,细细润进他心里。 随后他笑了,暖阳似的把地上的碎冰尽数化光,切切实实地看清了坚冰背后之人的模样。 懵懂但鲜活热烈的、坚韧的、自由的,在自己这片草原上蹦跳着的小羊。 “笑什么?”应秋满不知道为何自己说出了病症会遭到徐漱元的笑,那笑又不像是嘲笑,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暖暖的。 徐漱元凑过来望着他,指尖在他脸侧蹭了两下,笑道:“我猜对了,所以我之前表现得怎么样?” “……” 所以早就被看穿了是吗? 应秋满目光躲闪开来,被看穿的滋味并不舒服,但在徐漱元这里好似不同。 他像个躲在桥洞里渴求阳光的魂魄,阳光知道他这只鬼的存在却不来驱散他,而是等到自己的余晖不那么耀眼滚烫了,轻轻蹲下来望着你,问你一句:“现在可以看着我了吗?” 或许不是夕阳不耀眼了,而是他这只鬼被阳光炙烤了一天,终于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站在阳光下的了。 应秋满不自觉笑了出来,从没想过难以启齿的病症说出来后,会这么轻松。 或许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一个轻松的方式解决。 他跨过了一道自认为最困难的障碍,接下来,浩浩汤汤的阴谋接踵而来,显得不那么艰难了。 应康程知道这件事后,会怎样利用自己呢? 首先得是招安自己吧,这么大一个bug存在,他一定不会放过,搅弄风云的事情干多了,他难免不会有想当然的时候,应秋满觉得是个机会。 严叔已经登场,下一幕的戏一定还是有关于他。 “徐漱元,能不能帮个忙?”他恳求道,徐漱元望了他一眼,皱着眉撇了撇嘴:“跟我那么见外啊?” 应秋满一噎,不见外是什么样?颐指气使? 他低眉思量一会儿,凑到徐漱元面前:“给我办件事。” 够不见外了吧? 徐漱元对他这样子忍俊不禁:“好啊,请吩咐。” 福宝听不见两人在商量什么,只知道平常天不亮就起来喂饭的徐漱元,今天到现在也没来。小狗不知道工作日和星期日,自然觉得他每天都得那个时间来。 于是饿着肚子趴在窝里瞪着眼,视线一直盯着卧室的门。 突然,就在福宝决定给偷懒的两人找点麻烦事儿时,卧室门开了。 福宝耳朵一竖,脑袋一支,四只爪子一齐用力一蹬,从窝里跳了出来。 徐漱元的脚刚踏出门,福宝四只脚交错踏地,给徐漱元当场表演了一支踢踏舞,最后脖子一昂,“汪”了一声。 其实喂食器是自动的,但他们两人都还没习惯家里养了个小家伙,就一起把这事儿给忘了。 “呀,对不起啊小福宝。” 应秋满出门就听见徐漱元跟福宝道歉,浅浅笑了一声进了洗漱间。 镜子里,他颈侧锁骨上痕迹明显,徐漱元跟福宝说的话还在他耳朵里打转,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转悠着从他心底冲上脑门。 他当场愣住了,连徐漱元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注意,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脸蹭着他脖子上的暧昧的痕迹,低声问他:“怎么了?” 应秋满回了回神,从镜子里看向徐漱元,极轻极淡地问道:“我会怀孕吗?” 以前易感期的时候再疯也能老老实实做安全措施,但这段时间不知因为什么,好多次都不戴,昨晚……昨晚甚至一次也没! “没进生殖腔,”徐漱元抱得更紧,吻着他颈侧的齿痕:“满满想要个孩子吗?” 不想,不行,不是时候。 应秋满话在嘴边急切出口,最后只用力摇了摇头。但徐漱元似乎理解错了意思,手在他小腹上抚摸着:“可以怀了拿出来孕养的,不会痛。” 不是因为怕痛,是怕他们最后没结果,孩子是最难过的。 “不是,”应秋满垂下了眸,他知道这个时候说那种话不合适,但他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因此又不好开口了:“忙完了再说吧。” 徐漱元看出他又在回避,但没说什么,只是懒洋洋地靠着他说了声:“好。”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一辈子都准备不好的话,他也可以一辈子等。 应秋满不知道徐漱元在心里立了个这么久远的计划,只是内心怦然,说不上什么感觉,只好也如对方那样,用力地抱紧了环在腰上的手。 福宝现在刚三个月左右,不需要带出门溜,徐漱元上班之后,应秋满只需要在家里带着它在客厅玩一会儿就能达到运动量了。 下午的时候把福宝关进笼子,应秋满准备出门买些年货。 他按照计划给邱缘打了电话,向他打听一些剧情。 “叶礼的家庭情况能不能帮忙找一下,我记得他们好像还有个替身问题在。” 既然自己被监视,那么之前怀疑叶礼也是穿书的事儿一定会被应康程知晓,就算应秋满没有确定过这件事,剧情这么久没进展,应康程也一定会有所怀疑,并加以试探,不如他先入为主。 “怎么又怀疑他啦?”邱缘是在一家小公司当技术员,基本每天中午十一点上班,到晚上九点下班,不能算昼伏夜出,那时差也能算隔了四分之一个地球了。 现在正是他上班犯困的时候,呵欠声里,含混地说着:“等着。” 期间又聊了不少别的事儿,应秋满引导着话题混乱,输出了不少混淆真实的信息点,比如把游戏的剧情接到他高中的一些事情上,比如把大世界地图混到现在这个世界的一些场景里。 邱缘倒是接的利落,毫无破绽,估计监听的那边摸排信息就得耗不少事儿了。 “查到了,我的天,这作者是把所有的狗血CP梗都写了一遍吗?”邱缘抱怨着,开始给应秋满念文中的信息。 “首先哈,咱们阿礼是真假少爷里的假少爷,回到原本的家庭里后,因为巨大落差导致了自卑,邻家一位alpha哥哥很照顾他,但是英年早逝,成为阿礼心中的白月光!” 应秋满记忆慢慢重现,这是比较后面才出现的剧情。但按照时间线,现在的叶礼应该已经很怀念那个alpha了呀,怎么会一直没提过呢? 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计策。 “没有吧,叶礼没提过诶。”应秋满故作疑惑地问,那边邱缘也很给力,直言:“不可能!这可是他们俩后期爆发冲突的关键!” 厉添小时候跟还是小少爷的叶礼玩的很好,抱错的事儿出现后,真少爷随爷爷出国了,回来后跟别人订亲结婚,全程没厉添一点儿事。 结果这死脑经加眼神儿不好,就把人真少爷当小时候那个玩伴,把叶礼当那真少爷的替身。 叶礼当然不知道厉添喜欢的一直是自己了,那些当少爷时的记忆早被他扔出自己的世界了。第一眼看见厉添的时候,也根本没想起他们小时候许诺过长大后要结婚,只觉得厉添与那个邻居哥哥有些像罢了。 “这可是虐厉狗的关键人物啊,怎么没了?”邱缘发出质疑表达了自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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