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和秦云生擦肩而过时,警告他:“少和小竹说话。” 秦云生哑然失笑,耸了耸肩,凑到祁晟身边,笑嘻嘻道:“你老婆好凶啊。” 祁晟本不想理秦云生,但听到“老婆”两个字后,眉眼微动,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秦云生。 “不凶。”他平静道,“是你惹他了。” “谁敢惹他,”秦云生笑道,“我要是敢惹他,你不得扒我一层皮?” 他摸着下巴,看向被童知墨和沈言夹在中间,文静温和的温宜竹,勾起了唇:“看来我猜的没错。” 秦云生肩膀碰了碰祁晟,低声说:“温宜竹……和沈言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祁晟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之前沈言就决定,这要当做惊喜告诉温宜竹,所以在沈言开口之前,他不会开口。 也在这个时候,林思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推着蛋糕塔,穿着燕尾服,带着白手套,将推车放在旁边,然后对着温宜竹,款款行了一礼。 “王子殿下,生日快乐。” 童知墨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还有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搞的谁搞的这个哈哈——嘎!” 他被沈言狠狠捂住了嘴。 温宜竹看着林思,看看周围笑疯了的童知墨,脚趾用力蜷缩了起来。 他脸涨红,疯狂眨眼。 林思沉浸式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对王子伸出手臂,看着颤抖的手搭在自己腕上之后,将人带到了蛋糕之前。 “王子请切蛋糕。” “咯咯咯咯咯!” 童知墨笑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打鸣。 总策划沈言捂着脸,从指缝里看温宜竹一脸魂飞天地切蛋糕。 这个蛋糕分了三层,温宜竹一刀切下去,就察觉到,似乎他切到了什么。 惊讶地低下头,发现原来最下面这一层,蛋糕胚是一个圆形的盒子,在外面贴上蛋糕和奶油,将它包了起来,只有切蛋糕的时候,才会发现。 这是一个玻璃水晶盒。 一刀切下去,就切到了它最上面的机关。 盒子中间升起一个台子,将上面两层蛋糕托起。 而下面慢慢打开,形成了次第渐开的花瓣,淡蓝色和淡粉色晶莹剔透,每一片花瓣上都闪着光,有一个立起来的小人。 有二十二片花瓣,也有二十二个小人。 他们举着0到22的数字卡片。 而在盒子的中央,则是二十二个礼物盒。 在礼物盒的最上方,是一页被塑封好的纸。 温宜竹目光落在上面,清晰的看到了,纸上的标题是——【鉴定结果】 他心脏忍不住悬了起来。 一种猜测让他指尖都在颤抖。 “小竹,读出来。”沈言走到了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 在最上面是遗传数据分析。 温宜竹视线下移,落在了最下方的鉴定结论上。 他磕磕绊绊地读:“基、基于上述结果……支持被检个体A,与个体B为……同父同母的生物学全同胞——” “——兄弟。” 温宜竹眼前发晕,一瞬间呼吸好像停住了,废了好半天,才终于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 而耳边 ,也再次响起了欢呼声和礼炮声。 他看见身边的人都在笑,而耳边是沈言温和的声音。 “小竹,我是你的哥哥。” 温宜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嗫嚅了半天,嘴唇翕动,忽然哭了出声。 “哥哥。”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和沈言长得像,从来不是什么巧合。 是因为他们本就应该相像。 只是可恨,他们上一世命途多舛,死生都没见过一面。 - 从浴室出来,向随今随意系着浴袍带子,头发还在滴水,走进了客厅。 他的助理已经在客厅等待了很久。 对方正襟危坐,手放在腿上握成拳,在不安地来回扭动,浑身上下涌动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 这让向随今刚一看见,就不由得皱起了眉。 “向总!” “嗯,有事?” 向随今拿起毛巾盖住自己的头发,慢慢擦着,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抓了一把吧台上的药,混着酒咽了下去。 他刚咽下一口酒,助理看到他出来立刻就站了起来,神色强忍慌乱:“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向随今不满助理这副神情,说到底能有什么事—— “——永川药业被盯上了。” 向随今定在了原地,两秒后猛地转身,厉色道:“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路易斯进出的时候,发现了盯梢的人。对方反侦察意识很强,大概是军人出身,就是不知道是警方的人,还是其他人派来的。” 助理语速飞快:“而且我怀疑……他们盯了我们很久。” 他手心都是汗。 作为向随今的亲信,在向随今接手了向藏锋的生意之后,助理就深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和向随今是绑在一条绳的蚂蚱。 一旦翻车,那就是万劫不复。 “把该清的东西清干净,先转移走,然后派人去调查是谁盯上的我们。” 向随今眼神狠戾,飞快做出决定。 这门生意涉及到的东西,是绝对不可以被发现的。 想至向家于死地的人并不少,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恐怕就算能脱身出来,也会大伤元气,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叫人去查了。” 助理咽了口唾沫,说:“向总,如果被查到,我——” 他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向随今背对着灯光,慢慢走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眼神森冷地看着他,冷笑一声,慢慢道:“如果被查到?你……想跑?” 他轻声的,如同阴冷的蛇类,声音让人遍体生寒。 “那我会在被查到之前,先让你消失。” 忠诚的狗倘若起了二心。 结局也就只一个。 向随今低着头,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定格为一种偏执古怪的神情。 - 一群人喝了很多酒,屋子里散发着蛋糕的甜香和酒香。 温宜竹作为寿星,自己又高兴又激动,即使沈言不让他喝,他也一不小心喝多了一点。 酒喝多了,就忍不住想要去上厕所。 他酒量很好,神色清明,凑到沈言耳边说:“我去上个厕所。” 沈言已经有点醉了,他缓慢眨了一下眼:“我陪你去……” 温宜竹抿唇一笑:“你忘啦,这是包厢呀,有厕所的。而且我酒量很好的,不用陪。” 他说完,就出除了这间房,拐过去就是卫生间。 但厕所此刻屋门紧闭,温宜竹敲了敲门:“有人吗?” “有!!!”童知墨挤出声音,十分艰难道:“我肚子痛,小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温宜竹却不能再等了。 他叹了口气:“好,那我去公共卫生间。” 公共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脚下是猩红色地毯,光线不亮,走廊的装潢有些复古,头顶是水晶吊灯,两侧还有烛台。 此刻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卫生间也只有他一个。 他上完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 室内很安静,只有水流声。 温宜竹正低头洗手,忽然听到了什么一样,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镜子。 一张狰狞凶狠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温宜竹的后方。 “你——” 他瞳孔紧缩,刚要叫出声。 后颈就一痛,瞳孔瞬间失焦,天旋地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栽了下去。 温承深吸一口气,后背出了一身汗。 他谨慎地张望了一下,背着温宜竹,火速离开了这里。 - 沈言喝的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蛋糕,目光有些发虚。 是巧克力蛋糕,浓郁的巧克力酱和奶油散发着甜腻的味道,沈言刚刚已经吃了一大块了,此刻还想吃,但肚子已经很撑了。 祁晟和秦云生在打桌球,吕莹一改平时成熟稳重的风格,画着烟熏妆,抱着麦在唱歌。 KTV水平,和我比差远了。 沈言想。 但比童知墨高了好几个档次。 对了……童知墨呢? 还有小竹…… “哎?” 身边一屁股坐下一个人,童知墨张望了半天,凑到沈言边上问:“小竹呢?” “什么?” 沈言眨了一下眼,忽然有些清醒了。 “小竹刚才想上厕所,但我在里面,他就说去外面公共卫生间,但我都蹲了半个小时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沈言撑着茶几猛地站起来,头晕目眩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祁晟!” 他深呼吸,喊了一声。 “诶?怎么了?”童知墨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但看到沈言拧紧的眉心,和冷厉的神色,他后知后觉生出了一丝慌乱。 童知墨磕磕巴巴说:“他丢了?我出去找找!” 祁晟在沈言叫他第一声之后,就放下了球杆,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沈言脸色煞白,按着额角,扶着墙壁往外走,而童知墨已经跑了出去。 “怎么了?” 祁晟握住沈言的手臂,伸手扶住他的腰。 “小竹不见了。” 沈言深深呼吸,尽量平静地说:“去调监控,我怀疑我们被温承跟踪了。” - 向随今最近总会幻听。 头很痛。 耳边不时就会有自己母亲死前的嘶吼。 “你是天之骄子!你天生就应该比谁都尊贵!你想要什么都应该得到!都怪那贱人!都怪那贱人!都怪那贱人!!!” “随今,你要记住!” “你是向家唯一的继承人!哈哈哈哈哈那女人还想有孩子?!做梦!!” “等你回到了向家,你想要什么都会得到,你要争!要抢!要把你本该拥有的全夺回来!记住了吗?!” 他听见一个孩子在抽泣,简直让人烦躁。 接着又听到女人扇了那孩子一巴掌,癫狂的让他一遍一遍重复:“我是向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比谁都尊贵,我要把我的东西都夺回来!” 脸颊有着火辣辣的幻痛。 向随今闭着眼,一拳砸向墙壁。 砰! 那些让他脑子要炸掉的声音,顿时散了不少。 只有隐隐约约孩子的哭声,仍然让人心烦。 他喘着粗气,从床头摸索出了几瓶药,蹙着眉倒了几粒吃掉,才终于觉得安静了。 好像是从沈言的演唱会之后,他的幻听越来越严重了。 他又想起了沈言。 那个温柔的,美丽的影子。 像天上的月亮,自己怎么都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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