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很坚强,会很好的照顾活下来的人,届时,一切都会好起来。” 赵向聿痛哭,“杨孝南呢?” 黎又瑜递给他一个信封:“他给你的,他说让你照顾好自己。” 赵向聿没看,扔在桌上,“谁要看什么破信,我要他当面跟我说。” 他们分两拨出发,黎又瑜与赵禹庭同乘一辆车,赵向聿被安排另一辆车,到会场与杨孝南等人汇合。 杨孝南身戴护具,见到赵向聿,上去便推他一把:“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这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快回去。” “就许你来当英雄,不许我来?我偏要来。” “别玩了,真的不好玩,快回去。” “好,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今天说清楚我就……” 当着灰雀区所有兄弟的面,杨孝南大声截过他的话:“爱,很非,非常爱,后悔,早后悔了,后悔不该把你骗走,缺失这三年时光。” 赵向聿脸一红,偏头,“我是想问,你这次是不是真的受伤了,我会赔偿医药费。” 兄弟们笑成一团,“好了,南哥,你们聊几句,我们先去部署。” “你们打算怎么进会场?” “会场以前的装修工人是我们的人,我们有整个会场通风管道的图纸,从通风管进去,在会场各个角落填埋炸弹,待收到阿瑜的信号,所有炸弹会在第一时间爆炸。” “你……” “放心,我们会先撤出来,到时我们也会先把无辜的人救出来。” 赵向聿拍着胸口,“黎又瑜他骗我!他说你们都会死,害我白哭一场。” “他要不吓吓你,你能这么快原谅我?” “那倒也是。” 周晨负责场外接应,一行人按原计划行动。 水晶吊灯在十米挑高的大厅投下晶莹冷光, 黎又瑜以新贵身份入场,他踩着红毯边缘的暗纹进场,那些用金线绣着族徽图腾的柔软织物本该是迎接贵客的礼仪,此刻却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阶级,对于黎又瑜的出现,更多的是不服气、鄙夷,他们用鼻孔对着黎又瑜,有人发出轻蔑的嘲笑:“靠卖炭起家的暴发户,也配出现在这里?” 黎又瑜并不作答,赵禹庭告诉过他:一旦你的层次高了,就会有人嫉妒,而你要做的,是忽视他们,蔑视他们。 赵禹庭倚着香槟塔前,对着黎又瑜伸手举杯:“来我这里。” 黎又瑜的手没有接到赵禹庭手中的香槟,另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截走水晶杯:“赵总,好久不见,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琥珀色酒液在赵禹庭指间晃出危险弧度,那位不知谁家的小少爷涨红着脸重复邀约,“赵总……” 黎又瑜耸眉,这是遇到追求者了?细看,原是刚刚嘲笑他卖炭的小公子。 他乐得看好戏,撤回步伐,往后站了一步,借机打量会场。 苏星洲等人暂未出场,前面圆桌应该是留给议会高层的位置,全空着;四周环绕着八台高速摄像机,正在全球直播,宴会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逃不过摄像机。 八台摄像机,全是议会准备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昨晚他们刚布置后,后脚赵禹庭的人入场,将其中四台改线路,改为由自己控制。 玻璃杯沿叩在理石台面发出脆响,赵禹庭转身看向宴会厅角落,暗金流苏帷幕旁,黎又瑜正在试吃蓝鳍金枪鱼刺身,似乎不合他的口味,他在皱眉。 有好事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全都发现阴影里站着个穿暗纹西装的男人,那人潇洒肆意,侍应生端着托盘经过时,他顺手将半杯威士忌放在层层叠叠的香槟杯上。 赵禹庭踩走过去,他在距黎又瑜半步处驻足,伸手牵过黎又瑜的手,看向周公子:“周公子想请我跳舞?” 他停顿几秒,举起与黎又瑜相握的手,“你可能需要打赢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不喜欢我与别人跳舞。” 宴会厅骤然寂静,摄像头统一转过来,黎又瑜大脑突然宕机,他这是…… 选在全球直播时公布他们的关系。 黎又瑜很紧张,抖着手用叉子戳起最后一片刺身,叉子递到半空,刺身掉落,赵禹庭温柔扯过方巾,替他擦拭蹭到衣角的芥末,“各位,正式介绍,这位,我的爱人,黎又瑜。” 周公子踉跄着撞翻香槟塔,气泡酒顺着天鹅绒地毯漫到赵禹庭脚边,赵禹庭攀住黎又瑜肩膀,对着周小公子笑道:“周公子,这舞,还跳吗?” 周公子僵在原地,黎又瑜已经走到他面前,左手还端着杯威士忌,笑的单纯无害:“摔跤还是柔道?你选。” 几十位宾客同时后退半步,高傲的周公子尖叫着挥手,侍应生托盘里的马卡龙滚落一地,“我认输!” 黎又瑜冲赵禹庭眨眼:“怎么样,我配合的还好吧?” “天衣无缝。” 通风管道内,赵向聿半蹲着戴着耳机观看直播:“我去,我哥真男人!” “我嫂子更男人!” 杨孝南凑过来:“我不男人吗?” 赵向聿上下打量着他:“不清楚,看起来挺弱的。” “行!”杨孝南咬牙,“等处理好这一切,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男人!” 钢琴声骤然响起,打断会场里的议论,巨大的穹顶之下,巴别塔议会的大厅庄严肃穆,议员们鱼贯而入,每个人的身旁都带着一个小孩子。 黎又瑜眼睛瞪大,这些孩子,面庞稚嫩却满是历经苦难的沧桑,虽穿着昂贵的衣衫,却难掩眼中闪烁的惶恐与不安,他们正是那些因病痛、饥饿流落在外的难民的孩子。 议员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步履沉稳,笑容自信,与身旁孩子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低声交谈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仿若一场无形的风暴在悄然酝酿。 苏星洲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他微微皱眉,视线在人群中穿梭,最终锁定在黎又瑜身上,他穿过人群,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 “看来我来晚了,错过一出好戏。” 苏星洲走到黎又瑜面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赵禹庭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在这略显嘈杂的大厅中,清晰地落入黎又瑜耳中:“我比他更爱你,我的宝贝。” “你只是得不到心理作祟罢了,你没有遇过挫折,生来顺风顺水,你想要的东西有的是人奉到你面前,而我,是你第一个得不到的,你不服,你拿我当商品、战利品,你想要的,只不过是满足你的虚荣心。” 苏星洲并不恼,“这跟我想得到你并不冲突。” 赵禹庭与人打完招呼,回到黎又瑜身边,搂着他的肩:“苏星洲,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人或物。” 当着苏星洲的面,赵禹庭低头吻在黎又瑜唇上:“走吧,带你见见人。” 走到避开摄像头的帷幔后,黎又瑜收回笑意:“他们带着难民区的孩子,我们的计划不能启动,孩子太多了。” 耳麦里杨孝南气愤不已:“他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狡诈。” 赵向聿同样咒骂:“该死的议会,他们怎么能拿孩子当人肉盾牌,他们是不是知道会有危险,提前拉孩子们出来当挡箭牌,太无耻了。” 黎又瑜扶着耳麦:“南哥,向聿,你们带兄弟们先撤吧,今天行动取消。” “那你们呢,我是说你和赵禹庭。” 赵禹庭按着黎又瑜的肩:“我会护好阿瑜,你们撤。” 随后的过程无聊敷衍,议员们轮流对着直播讲话,依旧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苏星洲上台,向众人介绍黎又瑜,刻意说明他的身份:“这位,曾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他跟我们不一样,他的父母都是淘汰者,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在我最爱他的那一年,他被赵禹庭以非法手段收回奴隶,不过,现在他自由了,赵总,请合理给我一个解释,对于强占大学生为奴,你作何感想?” 他当着千万人的直播间,故意说出黎又瑜是的身份,故意旧事重提,黎又瑜气到手攥成拳,他想冲上去替赵禹庭解释,被黎又瑜拦住:“交给我。” 赵禹庭抚平西装下摆,从容站上发言台,所有镜头对准他,他扶正话筒,抬手示意:“请工作人员同步连接凌海股东会议。”
第78章 台上大屏幕映出凌海集团会议室,郑修源对着镜头点头,赵禹庭微微颔首:“凌海股东云会议,正式开始。” 赵禹庭的股权转让书躺在钢托盘里进场,十几位议会元老手中的烟同时熄灭,那叠用低温蓝墨打印的文件无疑是肥肉,吸引着贪婪的他们。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赵禹庭的尾戒划过文件边缘,陨石纹钢刃轻松裁开百年世家的防伪金线,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大厅中回荡:“诸位,今日我在此宣布,我手中持有的全部股权,将无条件转让给黎又瑜。” 话语一出,全场哗然。 议会的那些议员们,原本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此刻却纷纷变了脸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禹庭,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刚才还在低声交谈的嗡嗡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仿佛凝固。 片刻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嘈杂,“这怎么可能!我们筹备了这么久,怎么能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拿走一切!” 一位议员忍不住大声叫嚷道:“怎么可能,他是什么身份,这不可能!” 赵勋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赵禹庭,你这是疯了吗?他一个奴隶,你凭什么交给一个奴隶,这是赵家的成果!”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黎又瑜,眼神中充满了嫉妒、怨恨与疑惑。而黎又瑜站在原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微微一怔,旋即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 周老议员一掌拍在桌案:“赵禹庭,你以为凌海股东们会接受这个劣等基因……” 后半句诅咒卡在喉间,黎又瑜忽然抓起刀叉,抵在周老议员脖子,刀柄映出他脖颈处蔓延的老年斑,“姓周是吧?这么激动容易血压飙升,你有带降压药吗?对他客气点。” “你!” 赵禹庭握着黎又瑜的手指按向股权确认屏,生物识别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又在扫描到黎又瑜虹膜中游动的专利编码后转为绿色的通过提示音。 赵禹庭拥抱黎又瑜:“现在起,你将是东远市财力榜第一人,去做你想做的一切。” 黎又瑜完全猜不透他想做什么,强行镇静配合他:“太突然了,你可以不这么做。” “这样很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从灰雀区走出来的,你的身后将会有无数拥护者,向前走,我永远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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