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的教练是联邦著名的散打冠军范鹏义,五年前因伤病退役后就被聘到这里教学。 “虽然知道班里实际上应该有十个学生,但最后一个学生我是今天才看见。”范鹏义对着贺衍笑了笑,示意学生们开始热身。 十五分钟的热身结束。 范鹏义走到贺衍身边:“你之前学过散打吗,是初学者吗?” 这辈子他是从小实打实打出来的野路子,但上辈子他的确系统学过散打,贺衍想了一下:“应该不是。” 范鹏义眯了下眼,随后笑了一下:“应该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范鹏义拍了拍手:“你们谁来和他对练一下。” 人群之中,一个鬼鬼祟祟的红发越退越后。范鹏义:“迈尔斯,你往后缩干什么。” 声音在空旷的教室内回响,人群自动散开。 贺衍的视线落在了那头红毛上,他眉梢一挑,对着迈尔斯笑了一下,老熟人啊。 迈尔斯尴尬地笑了笑,根本不敢和贺衍对视,他飞快地摇头拒绝:“那个,教练,你看错了我没往后退。而且,我今天有点不方便。” 他之前从来没想过学散打,要不是上次被贺衍给打怕了,他这会指不定在哪个插花品茶课摸鱼呢。 “别墨迹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大方方站出来,磨磨叽叽的还是不是男人。” 跟迈尔斯关系不错的男生替他站了出来,这是一个一看就是大块头的男生。 “教练,让我来吧,我跟他打。” 迈尔斯嘴角抽搐,感激的眼神中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乔布,千万别以貌取人。” 乔布勾了勾唇,对着贺衍不屑地挑了下眉,一看就是个弱鸡,也不知道迈尔斯那小子怕什么。 一分钟后,被压在地上起不来的乔布终于懂得了刚才迈尔斯的眼神,他龇牙咧嘴地说道:“我认输。” 范鹏义笑了笑,“看来你的确不是初学者,既然如此,那你要挑战我吗?” 贺衍从乔布身上起来,他眉头微蹙:“您是什么意思?” 范鹏义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之前没来可能不清楚。不过我这节课的规矩,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只要有人能把我打倒一次,以后的课你也可以不用来上。当然,如果你不想挑战我,就正常上课就好,不过我随时欢迎你来挑战。” 刚才范鹏义说这堂课有十个学生,他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看来这学期应该有人赢过他了。 自从上次被岑靳打倒,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松懈。能和联邦的散打冠军对练检验成果,贺衍挑眉,他舔了一下唇,眼里闪过几分跃跃欲试:“教练,能问一下之前是谁赢了你吗?” 范鹏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是岑靳,你应该听过,不过听说他又请假了……贺衍,你没事吧。” 教室的另一边,乔布揉着肩膀,一脸沮丧地看着迈尔斯:“说起来你可能不敢相信,我站在上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啊就被他给打趴下了。迈尔斯,你是怎么知道贺衍那么能打的?” 迈尔斯咽了口唾沫,干笑着敷衍过去了,他能说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被人暴打过吗。 乔布努了努嘴,示意迈尔斯看向那边,他耸了耸肩:“教练又开始他的新人第一课了。不过,你觉得谁能赢,我觉得肯定是教练,虽然刚才贺衍那小子打赢我了,但他又不是岑靳,怎么可能打得过教练。” 迈尔斯眨巴眨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可说不定。 铃声一响,范鹏义完全不给反应的时间,一记扫腿直击贺衍的小腿。 贺衍踉跄后退,顺势一个跳跃躲开。范鹏义微微皱眉,继续逼近后连续出拳,他暗自咋舌,真是奇怪了,这小子的动作看似毫无章法,但每次都能险险躲过。 两个人又来回过了几十招。 汗水从贺衍的额间微微渗出,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却丝毫不显狼狈,汗水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庞愈发夺目,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刚才跟同伴吐槽贺衍的那个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贺衍,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范鹏义不过愣神了一瞬,贺衍的右拳就从诡异角度击中了他的肋部。他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眼神锐利起来。他猛地往前冲,抱住贺衍的腰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上次岑靳就是这样,他这些天无数次在脑海里模拟应对的办法。贺衍的眼神越来越亮,他眉梢轻挑,眸中闪烁着愉悦的神色。 贺衍微微眯眸,顺势拽住教练的衣领,借力翻身而起,腿部弯曲,一记凌厉的膝撞直击对方的腹部,把教练震得后退了两步。 看着教练被打,迈尔斯下意识地轻嘶了一声,整张脸皱在一起,仿佛被打的是他自己一样。 他眨着眼长舒了一口气,脑海里忽然飘过当初安东那张惨白的脸,无比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果然不能得罪贺衍。 台上还在继续,范鹏义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向贺衍袭去。突然,贺衍一个假动作往右侧移动,但人却瞬间跃起,一记飞膝击中了范鹏义的下巴。 范鹏义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他捂着下巴含糊地说道:“点到为止即可,你已经过关了。” 贺衍听到教练的话,愣了一下,眼神中跃跃欲试的光芒还没散去。这就结束了,还没分出胜负呢。 “要是再打下去,我的老腰就受不住了。”范鹏义耸了耸肩,笑着说:“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野路子,没想到后面——行了,你之后的课也可以不用来了,看你的架势,我能教的你应该也都会。” 范鹏义拍了拍贺衍的肩膀,有些遗憾地说道:“看你的实力,下面其他人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你几周前没来,不然还能和岑靳打一场,不知道能在他手下过几招。” 岑靳招式并不花哨却招招致命,但他的眼神是真正见过血的眼神。就算因为伤病,自己的实力大不如前。即便是以前他的巅峰时期,但要真是硬碰硬,他可能也打不过岑靳。 范鹏义摇着头叹息,忽然瞥见了对面贺衍的表情:“贺衍,那个,我不是说你比不过他。那个小子的路数是实打实的军队做派,招招都往人死穴上打。他……” 简直是越描越黑了。 迈尔斯一脸疑惑,不是说岑靳和贺衍关系很好嘛,怎么贺衍听到岑靳,表情会这么不爽。但他还没怎么细想,就不小心和贺衍对视一眼,被里面的杀气吓了一个激灵,瞬间把脑子里的东西甩到了脑后。 贺衍离开散打教室,回到了诺布莱斯区的别墅。 贺衍洗完澡,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肌肉偾张,胸膛湿漉漉的,他边擦头发边走到了客厅。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贺衍接了电话,含笑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上扬的尾音像是在撒娇一样:“哥哥,你居然接我电话啦,我决定把今天当成我的幸运日。对了,我这周六就回去了,哥哥想我吗?”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贺衍疑惑地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以往贺琚的电话都是在晚上,特别是这周他来学校之后,电话都是在放学之后才会打过来。 贺琚那边的声音诡异地停顿了片刻:“大概是我和哥哥心有灵犀,觉得现在哥哥肯定会接啊。” 贺衍冷着脸挂断了电话,他四处排查,在餐桌的摆件找到了一个微型监视器。 贺琚托着下巴,看着监控视频里骤然放大的脸,眼底的墨色翻滚,笑意反而更大了。哥哥好聪明啊,不过只找到了这一个而已。 贺琚点了点屏幕,放大了另一个视频画面,水中从贺衍微乱的黑发上滴落,划过修长的脖颈,蔓延至锁骨,肌理分明的腹肌,人鱼线性感分明,若隐若现没入浴巾之中。 那个伤口,原来又那么深吗。贺琚看着那两道有些狰狞的淡粉色的疤痕,眼底满是病态的偏执,他喃喃地念着贺衍的名字,手指划过贺衍的脸颊,落到了他精瘦的腰身上。 哥哥的一切,马上就要属于我了。 周五晚上。 在听完贺忠载的一番“谆谆教诲”后,贺衍回到了房间,他刚把自己摔到床上,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裴屷的消息:[方便接电话吗,你上次问我的那个人,我查到一些眉目了。]
第55章 两个小时前, 裴家。 今晚裴行赫并不在家,裴屷和祖父用过晚饭后,独自一人在庭院内散步。 夜色点染了天空, 只有西边的天际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橙红, 但很快也被墨色浸染。月亮朦胧的轮廓挂在天际,洒下一层银白。 青石板路蜿蜒曲折, 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流水间点缀着几盏八角灯,昏黄的光晕映在池塘上,泛起粼粼波光。 裴屷站在廊下, 脚步忽然顿住, 他打开了手机, 上次贺衍让他查的人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过往,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若真的普通,贺衍也不会拜托自己去调查她。 肯定是有什么忽略的地方。 裴屷点开照片, 屏幕上是一位中年女性的证件照,即使面容上留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靓丽。 这个人,真的只是资料上贺家的一个普通的佣人吗? 听到身后的动静, 裴屷收起手机, 转身看了过去。 穿着黑色长衫的下人对着裴屷恭敬地点头:“少主, 夜色深了, 您小心着凉。” 裴屷平静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下人注意到他的神色,拿着工具箱的右手动了一下,立刻低头解释道:“前面那里有盏灯坏了,我是来这里修理的。” 裴屷抬眸看了一眼, 路灯的确坏了一盏。此人从自己记事起便是家里的电工,裴屷没有疑他:“辛苦了。” 他转身迈步,与佣人擦肩。 电工站在原地,看着裴屷越走越远的背影,忽然放下工具箱,不顾礼节地跑着追了过去。 裴屷听到动静,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如潭。 微风渐起,檐角挂着铜铃传来清脆的铃声,衬得身后的跑步声更加突兀了。 中年电工在距离裴屷一米之外的地方,忽然停住了脚步。 电工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喉咙滚动了一下,终于,他下定决心地说道:“少主,那个,我能看一眼您手里的那张照片吗?刚才我不小心瞥到了,并不是有意去看您的手机。” 裴屷没有在意他的失礼,只是询问道:“你认识她?” 电工仔细观察着照片,忽然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多谢您。她有点像我之前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刚才不经意间瞥到,恍惚了一下,现在看了看,应该也不是一个人。毕竟,我认识的那个姑娘,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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