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谚:6 他对温家人强大的心脏,和自我调节能力服气了。 · 温白苏是被疼醒的。 手术再精确,再小心,那也是在心脏上开个洞。 这会儿密密麻麻的痛感传到大脑,温白苏眼泪哗的就掉了出来。 这破身体,他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邢谚就在旁边守着,见状,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拭眼泪,“乖啊,不哭不哭,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让你哥注射止疼药。” 温白苏的视线还模糊着呢,委屈巴巴:“他才不会给我打止疼药。” 他常用的止疼药对伤口愈合有影响,小伤口也就算了,心脏上这么大个口子,温柏鄞宁愿听他哭。 邢谚更心疼了,擦眼泪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他清楚温柏鄞对温白苏的爱护,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问题,但这样一来的话,他也不敢说什么给温白苏弄止疼药了。 温白苏早就料到他的想法,哼哼两声,顺着邢谚的动作润了润唇。 喝水是不敢的。 躺在病床上缓了缓,适应头晕胸闷之后,温白苏才开口,让邢谚去找人过来。 邢谚也不清楚他这症状严不严重,把东西放下,脚步匆匆的跑走了。 等他带着医生回来,温白苏已经再次昏睡过去。 专家给温白苏重新检查,调整了下旁边的仪器,“切记禁食禁水,如果一小时后还有类似症状,我再过来一趟。” 邢谚道过谢,送人离开病房后,重新坐回病床边。 刚做过手术,温白苏的精神很差。 昏睡状态也不太安稳。 邢谚不敢离开,就连饭都是在病房里吃的。 · 麻醉药的药效彻底过去时,温白苏也彻底清醒了。 对比一下,先前的痛楚跟挠痒痒似的。 最让人难受的是,没有注射止疼针剂后,体内的疼痛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像是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没有一处幸免于难。 而这样的疼痛在手术伤口下,又显得微不足道。 病房内,呜呜的哭声止都止不住。 邢谚心疼极了,却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温白苏呜呜哭了会儿,抽噎了下,心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憋住抽噎,面色扭曲一瞬,声音虚弱道:“邢谚我肚子饿。” 早上饭都没吃就被推进手术室,现在都下午了,他胃部饿的几乎要泛酸水。 邢谚顿时道:“我让人煲了粥,你等一下,他们这就送过来。” 温白苏委屈巴巴的应下。 邢谚仔细的给他擦着疼出来的冷汗,又稍微喂了一点温水。 粥从温白苏出手术室就煮着了,送过来时已经十分软烂,最是适合病人吃不过。 邢谚舀了一勺,仔细吹散上面的热气,试了试温度才送到温白苏的唇边。 温白苏乖巧的喝粥。 伤口太深,又是心口,只是简单的动作,都让他疼得四肢无力。 而这样的疼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 看着邢谚细心的,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照顾,温白苏心中酸涩。 不是说家人不好,但这确实是第一次手术过后,不是护工陪在身边照顾他。 温白苏知道,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在为了他的身体而忙碌,但渴求家人陪伴的心思,不是理解能够压下去的。 热气在眼眶氤氲,温白苏遮掩下眼泪,认真的喝了小半碗粥。 邢谚看着剩下的大半碗,有些担心:“真的不喝了吗?” 温白苏轻轻的摇了下头,为了避免扯到伤口,连声音都放的很轻:“吃不下了,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我一直在这。” 邢谚将碗放到旁边,缓慢的将升起来的床头放下,给温白苏拉好被子。 温白苏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身体上的伤口让温白苏不得不用大量的睡眠加速恢复,以至于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 就连邢谚和他说话的时间都少,更别提只能忙里抽闲来看一眼的温家人。 不过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不到四天。 温老爷子调配的愈合药效果太好,手术留下的缝合伤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温白苏昏睡的时间少了,每天都会踩着升降台上来的锦色也进入了他的视线。 第一次看见熟悉的马脑袋时,温白苏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满满一杯牛奶倒在床上。 “什、什么情况。” 看他被吓着,邢谚将牛奶接过去,仔细的给他擦去手上的牛奶。“你做手术的时候,它在研究楼外转圈捣蛋,让你哥用升降台送上来看看才安静下来,然后就养成习惯了。” 温白苏闻言,心头顿时软了。 锦色一直很乖,转圈捣蛋什么的,估计也是因为想见他。只是个手术就这样,也不知道他死后,锦色会不会出事。 温白苏温声逗着锦色说了两句话,给小家伙高兴的,居然在升降台上蹦跶起来,差点没把他吓得再进一次手术室。 邢谚也给吓着了。 他将剥好的水果塞进温白苏手里,又去安抚胆肥的罪魁祸首。 温白苏捂着胸口,看小家伙消失在视野里,才缓过神来。 邢谚转过身来,“我一会儿让人把升降台撤了。” 温白苏纠结了下,小声道:“还是不了吧,它也只是想我了而已。” 邢谚:…… 啧,就知道娇惯。 之前在洛城就是,那只小猫被宠的,就差从他们嘴里抢吃的了。 心中嘀嘀咕咕,邢谚可不会真说心上人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默认了温白苏的想法。 温白苏乖巧笑。 · 温白苏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一直在病房陪着的邢谚总算听劝,进入隔壁休息室睡觉。 止疼针剂被注射进体内的那一刻,浑身的疼痛以极快的速度被压下,温白苏只觉得呼吸都轻缓了下来,也有心情听专家们说基因改造的事情了。 其实对他这个病人而言,没有什么需要更细一步交代的。 只有两个字——忍痛。 基因改造液会对身体进行摧毁和愈合,强烈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忍耐的。 在第一批的人体实验中,配合药物研究的都是素质很不错的保镖,而足足五十人,其中三分之二选择了放弃。 温柏鄞调整着病床的倾斜度,声音低沉:“你要是受不了就及时说,只要开始进行改造,对你的身体就有好处,以后哥哥再带人研究不疼的基因药剂。” 温白苏听他们的话,有一瞬的疑惑:“没有失败的可能吗?” 温柏鄞的手一顿,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斩钉截铁:“没有。” 哪怕是最差的情况,也比他现在的状态好。 有了基因改造液在前,二代三代,甚至于类似药物的研究都会顺畅无比。 着急开始治疗纯粹是因为温白苏的身体撑不下去了。 听到哥哥这话,温白苏忍不住期待起来。 如果他哥没有骗他的话,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是不是他不用想着怎么和邢谚告别? 他的家人,也不会在二十多年的提心吊胆之后,依旧面对他的早逝。
第38章 担心着在病房里的爱人, 邢谚根本睡不安稳。 等到身体迫切的睡眠需求得到满足后,他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大脑在他起床的动作间清醒。 这一觉睡得太沉, 身体意外的轻松。 想起温白苏已经好了不少, 邢谚沉下心来梳洗过后,这才推开房门。 匆匆路过的温柏鄞看见他出来, 瞟了眼时间,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这还不到六个小时呢。 邢谚抓了把长长不少的头发, “睡不着了, 白苏现在怎么样?” 温柏鄞道:“还行,有力气看书了。” 话语顿了下,他补充道:“吃饭的时候, 他就吃了两三口, 你一会儿吃东西劝劝他。” 邢谚闻言, 严肃的点点头。 温柏鄞还有事情要做, 把事情跟他一说, 也就不担心弟弟不听话的事情了。 在让温白苏吃饭这方面, 邢谚总是有特殊加成。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单身狗摇着头, 发出不理解的感慨。 · 病房内很安静,舒缓的轻音乐飘向窗外。 温白苏的眼睛还是很不舒服,看一会儿书就模糊起来,不然就是大脑接收不了书上的内容。他不得不经常看窗户外面, 借助绿色舒缓一二。 位于山脚的研究楼周围一片绿色,鸟雀叽叽喳喳的,一点也不吵闹, 反而像是一首首自由的乐曲,让人心驰神往。 病房门被推开。 温白苏刚转过头, 就看见邢谚端着食物进来。 他的第一反应和亲哥一样,“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邢谚走进来,“想看着你。” 他刚睡醒不久,声音还有些沙哑。 温白苏听得耳朵微红,声音不自觉就软了,“我一直在这,什么时候看不行。” 邢谚笑笑,没有解释。 他将带过来的食物放到旁边,给温白苏摆好用餐的桌子,“我听柏鄞说你没吃什么东西,陪着我吃一点好不好?” 温白苏有些纠结。 那些清汤寡水的,吃起来和白开水没啥差别,他是真的吃不下去。 但看着邢谚期待的眼神,温白苏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就吃一点点吧。 这么想着,温白苏点点头,顺从的坐直身体。 邢谚的视线在他胸口处划过,见温白苏并没有什么疼痛的表现,不得不感慨一句注射的止疼药有够强大的。 一份份食物被摆到桌子上,分量都不多,但种类充足。 温白苏搅拌着煮到软烂的肉末粥,视线在其他食物上掠过,依旧没什么进食的欲望。 邢谚将高凳搬过来,取出最后的蛋在桌上敲破,仔细的剥壳。 温白苏走了会儿神,注意到邢谚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前倾身体,“你怎么还带咸鸭蛋过来了?” 邢谚的手一顿,有些疑惑:“有什么不对吗?” 他问过了,说是可以吃啊。 温白苏听出其中的意思,讪讪的抓了下脸颊,“我还以为不可以吃呢。” 在去洛城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种食物,因而哪怕是想吃,也没想着和他们说。 邢谚听着,心疼极了。 二十二年药膳留下的影响太多了。 温白苏看着邢谚剥好咸鸭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过,用筷子揭开表面的蛋白。 咸香的蛋白入口,温白苏看着留出来的蛋黄落入粥里,用勺子盛起那一块地方的粥。 浓郁的味道在唇齿间炸开,连带着清淡的肉末粥,也让人留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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