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起刚住一起的时候,小蒲公英叭叭叭吐槽,说要是那时候商什外肯定不会搂着他,跟个活死人似的,完全不注重他的感受。 商什外笑笑: “那时候觉得你小,闹几天自己就撤了。” 蒲因哑了声,原来商什外“看得见”他,是故意着他等他厌倦了自己走,可他不走,商什外便调整了自己。 不过这理由还真是…… 蒲因仰着小脸,撇撇嘴: “我都没嫌你老,你倒是嫌我小!” 被用“老”字形容相差十五岁的年纪,商什外一点儿表情变化都没有,若不经意道: “老吗?算不上吧。” 蒲因“哦”了声,猛地摇头。 商什外的确不能说老,这日日夜夜地折腾…… 蒲因拍了拍他的手臂: “以后轻点,要不然显得我这个年轻人太废,很没面子的……” 话没说完,商什外就笑了。 说不清从哪一个字开始就想笑。 这孩子真是个活宝。 他们还生什么崽崽,有蒲因就够了。 当然这话商什外是不会说的,生崽崽是蒲因口中必须完成地任务,挺莫名其妙的,但尊重并理解。 至于不赞同的部分,徐徐图之吧。 商什外不易察觉地叹口气,身边的人已经呜呜着跑到小团子旁边了。 小团子只到蒲因小腿高,还是手掌长度,见了他快速地眨眼睛,“呜呜呜呜”着表达兴奋开心的情绪。 蒲因的泪珠顺着小团子毛茸茸的脑袋落到小脸,崽崽伸出肉乎乎的小拳头蹭了蹭,有点痒。 一大一小驴唇不对马嘴地聊着,蒲因把小披风拿出来系在小团子肩膀上,被一下子甩掉,他捡起来: “要听话呀崽崽!过段时间下雪了你会被冻感冒的!” 小团子“呜呜”了两声,闭起眼睛不理他。 蒲因求助商什外,男人弯了下唇: “不会感冒的。” 还没听说过蒲公英会感冒。 蒲因眨了眨眼,说“那好吧”。 小团子重新睁开眼睛,伸出手要商什外抱抱,将男人的一根手指搂着使劲蹭。 蒲因看得眼热,但并不吃醋,付出多少收获多少的道理他明白,他总有一天会让崽崽这么冲他撒娇的。 倒是商什外让他不要这么想。 毕竟崽崽是他怀胎一个多月生下来的,商什外贴着他耳朵悄悄说,要不然我吓唬它,它害怕我了就喜欢你了。 蒲因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换上看神经病似的表情: “老公你还挺有心眼的。” 商什外又弯了下唇,非常愉悦地接受了这个评价。 这评价实在算不上好。 且不说教授年长小蒲公英十五岁,眨眨眼睛都比他有手段有心计,就是真的有心眼了,那还不是为蒲因着想。 蒲因说完又后悔,哼唧着说我该这么说你啦,他就想不到一点能为商什外做的。商什外本来就很能干了,现在又长嘴了,蒲因越来越比不上了。 他要的,商什外无条件给。 他不要的,商什外也会默默给。 可他就连商什外要什么,他都不知道。 蒲因勾了勾商什外的腕骨,用气声道: “要不然晚上我演傻子给你上?”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商什外却很快笑起来: “还用演?” 蒲因顿时羞恼起来,气咻咻地咬他喉咙,扑在怀里又踢又打,闹得气喘不定。 呜,呜。 冷不丁听见两声似咳非咳。 蒲因跟小团子绯红的眼睛对上视线的瞬间,脑袋里忽然闪现出许多在山谷里看见的,不正经的画面。 他还以为是有人专门教的来着。 原来……原来是被哪对不要脸的现场直播了。 还不止一次。 蒲因好奇心重,没少悄悄观摩。 但是那一对是谁?他想不起来了,不,他压根就没看过脸,注意力都在白花花的皮肤上了。 这么一琢磨,那俩人的花样都被他学去了,如今已实践地八九不离十,就连树下的场景都…… 蒲因捂脸,怪不得他会想到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 商什外和小团子同时看着他。 蒲因搓了搓自己红润润的脸,摇头,表示没事。 小团子只当他真没事了,伸着拳头捉蝴蝶玩儿。 商什外却是了然一笑。 蒲因快被他迷死了,尤其是最近确定了商什外无比爱他,蒲因总觉得这男人跟回春了似的,欲得要命。 这么一想,蒲因也就不为自己不够爱而着急了,要不是有他商什外会知道爱是多么愉悦的事情嘛。 只不过蒲因会冷不丁想到,商什外是从那哪一瞬间变得很爱了呢,他摸不清,那商什外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蒲因则没问过他。 在跟男人胡搞这件事上,商什外远不及他呢。 蒲因靠脑子,商什外靠肌吧。 蒲因跟崽崽又说了一筐话,才跟着商什外往回走,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往后看了几瞬,眼泪汪汪,心脏扑扑。 “老公崽崽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事吧?” 他这个问题商什外没法回答。 毕竟商什外没有当过蒲公英的经历,实在想不出一朵蒲公英长在野外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商什外还是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 “下个月我们再来。” 蒲因点头,希望那时候的自己能够成功怀上第六胎。 为了将来能帮心心念念盼着第六胎的蒲因亲自接生,商什外最近一直没有闲着,生产过程模拟了好多次。 他现在不再用“不希望你成为生育机器”这句话劝蒲因不要执着于生孩子了。 人生的意义从来就不只是功成名就。 或许对于蒲因来说,崽崽到底怎么能够出生就是他对生命的探究的最大价值。有人探索梦想,有人追逐山顶,蒲因在自己的世界寻找生命背后的意义,这同样是活着的价值。 总要有人弄清楚孩子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假如真的是一种选择,还有多少孩子愿意出生。 教授放下一身世俗和无所谓,在一朵小蒲公英身上看到了生命最初的形态。 没什么不能说的——教授养着小蒲公英,也是重新养了一遍自己。 蒲因很高兴他有这样的觉悟,老话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他这个小老师当得也很称职呢。 甚至主动提出用自己来当做商什外的模拟工具。 这天晚上,蒲因将两条腿翘在长长的扶手上,让商什外帮他“接生”——小硅胶娃娃。 蒲因觉得没什么难度,毕竟他前几次都生的快。 崽崽也都很小。 不过商什外给他看了人类生产的视频,吓得蒲因一阵阵紧锁,商什外便拍拍他,说这样子生不出来的。 蒲因便放松,让商什外将“崽崽”拿出去。 不过他还是不太担心,毕竟他的身体构造和普通人类男性不一样,有两个自动转换的通道,商什外进入的就是崽崽出来的,崽崽还能有商什外大? 教授头一次表现出无语。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不是能放在一起比的。 小蒲公英自己默默回过味,觉得自己很龌龊,摸了摸还没有任何动静的小腹: “崽崽,我开玩笑的呀,你别听这些污言秽语哦……不过这些污言秽语有助于早点怀上你……” 他们直到十一月底都还在很卖力地备孕。 蒲因高高地坐在商什外膝头,被有点恶劣的男人慢慢扩开膝盖,他也被迫打开,滴答滴答的…… 像是被欺负地哭了。 没多久就落了一小摊。 积在商什外的腹肌上,亮晶晶的。 蒲因盯着看了一会儿,冷不丁掀开乌溜溜的眼睛: “老公,我还没看过你哭?你哭给我看好不好?!” 他们在一起快要十个月了,蒲因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频繁地观察商什外的表情变化了,男人除了漫不经心的笑和无所谓的沉默,还会生气、逗弄、吃醋、严肃和表达在意了。 商什外的死人气慢慢淡去,却还没有哭过。 蒲因自己对哭这个举动很熟悉,舒服了要哭,自己给自己找委屈了要哭,生气了也要哭……很想看商什外哭哎。 他从男人膝头蹭下来,又开始哼唧着闹。 “哭嘛哭嘛……” 商什外却是纵容地笑。 “宝宝你怎么跟个无底洞似的。” 在这件事上永远不知疲倦地探索。 太能闹了。 蒲因害羞地笑笑,用自己的“无底洞”咬住商什外: “哭,快点!” 由于小蒲公英比较满卖力,教授后来真的落了几滴泪。 别人哭了,蒲因又好奇,一个劲问他想到什么了哭。 商什外丝毫没有在小男妻跟前掉泪的羞耻,复又笑着坐起身,按着凶了好一阵,才说: “你做的那个梦,我也在。”
第56章 蒲因蹙着眉仰起细颈长长出了一口气, 哆嗦着,舒坦了,才夹着商什外不许他动, 一边放任自己失神, 一边无意识地凝视着商什外费力思考。 ——你做的那个梦,我也在。 商什外真的为他死过一次? 这个世界上存在平行时空? 还是说那是真的, 现在他们都是鬼? 蒲因张开手臂要抱抱, 被商什外一手兜着托起来: “在想什么?” 蒲因无比依恋地跟他吻了吻: “我们都死了吗?两具尸体在上.床。” 两条舌头还在缱绻地吻, 蒲因却彷佛幻世了两具冰凉的尸体。 教授垂着眼皮, 他是知道眼前这朵小蒲公英时不时大开的脑洞的,绷着一张小脸说“你跟我相亲我跟你上.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唇又贴上去, 蒲因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回过神, 嘿嘿笑: “我乱说的。” 商什外便随着他弯起的眼睛也笑, 片刻后, 开始了毫无波澜的叙述: “我其实是个废了的机器人,残次品。没用了的,但也死不掉, 只好这么不冷不热地活着一天再一天, 仅剩的功能是入梦,但也不灵了, 那天夜里是偶然——我看见你不舍得我死去, 醒来后我真的没有再想死亡的想法,很神奇。谢谢宝宝。” 蒲因被惊得张大了乌溜溜的眼睛, 看着很傻很乖。 商什外伸出手掌拂了下,手心的灼热一分未散,蒲因的眸子太亮了, 就这么一眼不眨地看着商什外,呼吸都要忘了,男人滚动了下喉结,面部表情只有1%的变化,不知笑了没有,蒲因听见他又张开了锋薄的唇: “逗你的,别信,那晚你喊了许久,我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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