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盯着那双眼睛,寸步不让,低头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忽然一凉,一下惊愕,脱离了这个吻回头望去,却见是整整一桶红酒被抬了上来。 已经有人站在桌子上拿着杯子接满了到处泼。他被泼了个正着。 鲜红浓艳的液体浸透了他的头发,从他的发梢一滴滴滴落下来,顺着他赤|裸的上身流淌着,滴在银白的身体链上,混成几股凝在一起流了下去,打湿了他黑色的裙子。 他的狐狸面具上流下几股鲜红的酒液,顺着面具的沟壑滴落在挺翘的唇珠上,然后被他用舌尖舔走了。 “好恶心。”白青栀声音冷漠不爽。 “为什么?”木木探究地打量着他,“不喜欢被泼酒?” “嗯,不光是酒。”白青栀低头去看自己上身,“所有液体都不行。我讨厌皮肤上黏黏糊糊的感觉。” 木木笑了起来:“那你也很讨厌运动了?” “是啊,”白青栀毫不掩饰他的厌恶,“我讨厌流汗的运动,只喜欢游泳。” 却感觉两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腰:“你游泳也穿这么少吗?” 白青栀冷眼看着面前人,良久勾起唇角,反手捞了一个红酒杯接了满满一杯。 他纤长骨感的手优雅地摇了摇红酒杯,刻意伸出舌头去点红酒,像是动物喝水的样子,掀着眼去看面前人。 然后忽然扬手把红酒杯摔在了男人头上! 木木一动没动,只是抬眼看他,然后笑了一声:“有点不准。” 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青栀浸满红酒的手,又低头去看他的眼睛:“酒杯摔在墙上碎的,没砸到我。” 他伸手去握白青栀的手,拉下来惋惜地说:“这么摔杯子,小心划伤手。” 白青栀把手抽出来,随意甩了甩,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下次别说这种屁话,不然我一定在你头上开瓶子。” 木木还是那样无所谓地笑:“我不是在说你怎么样,我是想告诉你,你好像不知道一些冷知识。” “你有病?”白青栀半跪起来盯着他,“你卖弄什么学识?我花钱点男模不是为了让你教训我的。” 木木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柔和:“我没有,算了,是我多嘴。”他笑笑:“我自罚一杯?” 白青栀的手捂住他的嘴,似乎在比划着怎么可以让他窒息,却没有下手,只是捞起他金色的长发:“你知道吗?你的头发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木木疑惑地看他。 “没什么,”白青栀半晌笑起来,“我不喜欢他。但你还可以。” 木木颇有点不为物喜的淡然:“我的荣幸。” “宝贝们!你俩怎么不喝?”有人喝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看沙发上的两人。 白青栀起身拉起男人,笑得无辜:“他酒量好差,我拉他去开房了。” 那人一愣,随即周围便爆出一阵大笑来:“开房!……”“大床房?……” 白青栀悠然自得地把自己捂在木木的披肩里,两人肌|肤相贴,他能感觉到男人体温略高,热量透过皮肤传过来。 他笑起来,眼角飞起来和狐狸一样:“是啊,今天就喝到这里了!” 那群人虽然不舍,但也没人去拉扯他。 白青栀轻捷地拽着木木出门,在经过刚刚那个包厢的时候特意大喊一句:“真小气!酒都不请。” 白青栀把他拉到门口,指尖扣在面具下沿:“我们去开房吧?” 他的指尖微微挑起面具,露出精致的鼻尖,眼神暧昧混沌,左脚勾上了右腿。 木木低眼看着他,良久轻笑起来:“我喝多了。” “没,”白青栀似嗔似怒,“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我有点尿急。”木木退了一步,旋即转身走了,“我马上回来。” “哎、”白青栀骤然停步,纠结几下,决定不往卫生间里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吐了。 他百无聊赖地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却仍没见木木的踪影。 白青栀眉头皱起,快步走向卫生间,闭着气转了一圈出来,却没看到木木的身影。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下巴绷紧了,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人已经消失了。 白青栀深吸一口气,无声地爆了粗口,他的指尖狠狠用力,手中的刀片掰弯了。 良久,他大步走向门口,随手把折断的铁片扔进垃圾桶里,甩开门出去了。 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牧良见到他的瞬间露出惊愕的目光,而后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让他跑了。”白青栀咬牙切齿,“本来想好了今天动手的。” “……虽然但是,”牧良皱皱眉,“你不怕杀错了人?” “不会,”白青栀拉上安全带,“他一定有问题。再说了……” 他的眼睛瞟向窗外,半晌冷笑一声:“大不了就算他意图不轨,我正当防卫就算了。” 牧良眼睛睁大,犹豫一下问道:“那人什么样子啊?” “……不知道。”白青栀皱眉,“那人的面具还有衣服都是特别定做的,能很好地遮掩面容和身材,根本看不出来这人什么样子。” “有没有什么特征?”牧良提醒到。 “特征?”白青栀皱眉,“一头金色长发算吗?不过戴假发的人也多的是啊。” “……”牧良沉默一下,应和道,“是啊。” ………… “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谭玄一脸惊讶地看着范松云臭着脸坐进车里,“今天你咋了?” 范松云不答,只是静静坐在副驾驶座椅上,半晌才低声笑起来:“白青栀可真是白家最有出息的人了。” 谭玄闻言扭头去看他:“怎么说?” “不知道,”范松云轻巧地截住了谭玄的话,“废物可没他那么大胆。”
第20章 宴席 白青栀第二天还是被牧良电话叫醒的:“……你还是刚醒吗?要不要休息一天?你最近身体状况好差啊。” 白青栀皱眉应了一声,眼睛却没睁开:“没事,我好像快到易感期了,正常的。” “正常吗?”牧良皱眉问了一句,“正常易感期应该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啊……” “我没有。”白青栀干脆利落地截了这句话,“我甚至没和omega做过。”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然后答:“好吧,那你更要注意一点。没有omega伴侣的话,按说易感期不会这么明显的……难道是那个酒吧里的alpha太多了,刺激到你了?” 白青栀起身去穿衣服,皱着眉说:“我不知道,应该不会,按说最近没接触过omega,不可能这么强烈的反应啊。” “……白青栀,你还是休息一天吧。”电话那边的声音坚定。 “不行,”白青栀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万一就这一天他们转移了据点怎么办?还能不能及格?” “……那好吧。”电话那头似乎叹了口气,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白青栀挂了电话,反手按了按自己的后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腺体有点隐隐发烫。 白青栀低头看向胸前的伤,百思不得其解:“奇了怪了,我也没感染啊?” 他犹豫一下,去了楼下药店买了个抑制冰感贴贴上了,又吃了点抗生素。出来的时候,牧良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了。 “走吧。”白青栀轻声说。 ………… 反手关上门,白青栀有些惊讶地看到包厢里坐了个人。 “木木?”他自顾自吹了声口哨,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真不怕死。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杀了?” 木木似有所感,抬头和他对视上,旋即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似乎毫无芥蒂。 白青栀倒也不急,悠然自得地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那人的领口:“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昨天没看到你啊?” 他目光含笑,眼波如水,似乎真的在娇嗔一般。 木木有些疑惑地仰起头来:“啊?你昨天不是自己走了吗?我出来找你你就不在了。” 白青栀一顿,确实存在极小的概率可能是一个巧合,但是,“在装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扔下跑了。” 木木自然而然地揽着他的腰往下拉,仰头吻上他的唇:“怎么会?” 他的脖颈仰起,自然地袒露在空气中,白青栀的手轻轻抚上那脖颈,左手已经摸到了金属的冷意。 木木结束这个吻,目光自然下落。白青栀的手顿了顿,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落了下来。 “您的酒。”门外的侍者低着头进来放下酒就要走,却被白青栀皱眉叫住:“我没点,这是谁的酒?” 侍者弯着腰顿了顿:“有个包厢说要请您喝。” 白青栀不疑有他,只当是昨天那个包厢还想尽地主之谊,反手捞了那瓶酒起来,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醒好了的拉菲。现在还能拿到欧城的红酒,实在厉害。” 他目光下移:“咱俩分了?” 木木垂着眼乖巧答道:“谢谢老板。” 不想白青栀冷冷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想得倒美,这瓶酒现在小百万,给你喝一半?” 他取过一只红酒杯,满意地看着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滑下来,低头轻嗅:“很不错,只是红白不能混着喝,今天晚上你记得替我挡酒。” “好。”木木顺从地说。 白青栀仰头喝了一杯,唇上沾着酒液更显艳丽,低头去吻木木:“你今天晚上好乖,好像一个男模。” 木木的眼神里流露出疑惑:“我本来就是男模。” “真的假的?”白青栀的手抚上他的脖颈,微微用力,满意地看到面前人的呼吸明显不畅起来,“真的不是喜欢搞情报交易的臭虫吗?” 木木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艰难:“什么啊?放开……” 白青栀手腕紧绷,刚想发力,然后——“美人!玩这么刺激?” 白青栀第二次被打断,忍了又忍,才憋出个笑来回头去看:“怎么了宝贝?你也要加入吗?” 门口站了一圈蒙着黑面的人,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白青栀不动声色地把手垂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面前一圈人:“怎么啦?怎么都站着不说话?” 木木呛咳了几声,却难得乖巧地没有说话。 两拨人就这样诡异地对峙着,直到那群黑面人松动起来,有人说:“想请你们来我们包厢表演,昨天不是说请你们喝酒就能近距离观看吗?” 白青栀一愣,随即笑起来:“怎么了?当然啊。” 那群人似乎放松下来:“那就好,这瓶酒是我们请你们喝的。昨天经费有限,本来想留一下你们的。” 白青栀隐约回忆起昨天那句“酒都要喝下去”,半晌轻笑一声:“感谢各位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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