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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珊瑚、螃蟹、珊瑚鱼、海螺、海参、海藻……是最好的素材。 鲸灰更是投入百分百的注意力，拼命地吸收着新的语言。 不久之后，捕猎的时间到了。 鲸蓝和祖母都有意教导鲸灰捕猎技巧，因此并没有去寻找那些必须群体捕猎的难搞猎物，而是专门找到了单独虎鲸就能捕猎的食物——大白鲨。 大白鲨是群居的海洋生物，但总有落单或者三两只成群的大白鲨，这样的大白鲨完全不是单独虎鲸的对手。 卡拉族群很快就发现了一只落单的大白鲨。 鲸蓝不想打草惊蛇，决定单独捕猎。 鲸欢伸着胸鳍，指着妈妈，示意鲸灰仔细观看。 鲸灰慎重点头，它知道这场捕猎不只是单纯的捕猎，还是一场直播教学。 接下来，鲸蓝为它们上演了一场速度和撞击。 那只大白鲨在海面上悠闲地游动着，鲸蓝趁着大白鲨不注意，猛地用头撞向大白鲨的侧身，直接将大白鲨撞得鱼翻肋骨断。 这之后，鲸蓝并没有试图撕咬大白鲨，而是在大白鲨周围游了一圈，察觉大白鲨还有攻击力后，便再次快速撞击大白鲨。 直到确定大白鲨再无还手之力后，她猛地从大白鲨后面咬上大白鲨的背鳍，将其拖进海水里，直到大白鲨彻底溺死，她才开始撕咬战利品。 鲸灰学得很认真，将鲸蓝所有的动作要领和进攻时机牢牢记在了心里。 鲸欢见它这么认真，提议道：“嘤嘤。”灰灰，等吃完饭，我们去练习吧。 捕猎一通百通，学会了捕猎大白鲨，捕猎其他猎物也不远了。 这时，鲸欢想到了对舅舅的承诺，不由说道：“嘤嘤。”灰灰，我们还欠舅舅一只海豚呢。 鲸灰茫然眨眼，鲸欢心虚地跟它解释缘由。 听完它的解释，知道它都是为了自己后，鲸灰只觉一股激动涌上心头。 “嘤。” 还四只。 舅舅有的，其他虎鲸也要有。 鲸欢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嘤！”好耶！ 大白鲨的肝脏富含脂肪和营养物质，是虎鲸最喜欢的部位。 至于大白鲨其他的肉，虎鲸一般都不会吃。 鲸欢它们分吃了那只大白鲨的肝，然后丢掉了大白鲨的身体。 鲸灰眼睁睁地看着大白鲨身体下沉，眼里充斥着对食物的不舍。 鲸欢安慰它：“嘤嘤。”别心疼，大白鲨的肉不好吃，一股怪味儿，吃了可能还会吐，不如不吃。 鲸灰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以前饿多了，见不惯有食物浪费。 鲸欢看着鲸灰瘦小的身体，觉得刚才的大白鲨都比灰灰大。 这样可不行，灰灰捕猎大白鲨，还不知道是谁捕猎谁。 它必须要把灰灰喂胖。 “嘤嘤。” 灰灰，走，我们去练习捕猎。 它要把捕猎到的食物全都喂给灰灰吃，把灰灰喂得和它一样大。 但它完全忽视了居留虎鲸的体型，本身就没有过客虎鲸的大。
第7章 大白鲨的体型很大，在四到六米之间，有的甚至能长达六米多。 鲸欢和鲸灰目前都是亚成年，它们出生的时间差不多，但因为鲸灰是居留虎鲸，加上从小缺乏营养，鲸灰的体型要比鲸欢的小很多。 目前，鲸欢体长接近七米，而鲸灰却只有五米。 鲸欢还好，鲸灰的体型没比大白鲨大多少，因此，它们并没有冒险去对抗大白鲨，而是决定找一种小型鲨鱼——蓝鲨。 蓝鲨，即大青鲨，背面呈深蓝色，腹部呈白色，体长两到三米，体型仿若纺锤形，头宽而扁，尾巴又细又长。 就在不远处的一片开阔海域，无数种鲨鱼，包括蓝鲨，就生活在那片海中的暗色珊瑚礁之上。 那里离卡拉族群今天暂居的地方没有很远，没有遭到家鲸阻拦，鲸欢和鲸灰单独来到了那片海域。 大大小小的鲨鱼占据各自的生态位，在这片广阔的海域肆意游荡着，看起来十分平和。 然而一旦有鲨鱼捕猎到食物，这份平静就会瞬间被打破，不同种类的鲨鱼争先恐后冲过去，搅得海中出现大量气泡。 这些鲨鱼疯狂地掠夺着别的鲨鱼的猎物，甚至趁机对没有防备的同类发动攻击，鲜血不时冒出，但很快就被海水稀释，又或者被其他鲨鱼喝掉。 直到猎物被吃得一干二净，那些鲨鱼又会恢复平静，继续在四周左游游，右游游，像是海里悠闲的老大爷。 然而它们的视力、嗅觉、听觉、体测线和生物电等多种感官齐上阵，在悠闲的游动中，期待着下一次的进餐。 鲸欢找到了一只大小合适的蓝鲨，兴冲冲地对鲸灰说：“嘤嘤。”就是它了，我们冲过去，把它赶到一边。 鲸灰认真地记住了那只蓝鲨的模样，点点头：“嘤。”好。 下一秒，两只亚成年虎鲸如水中鱼雷，速度极快，势如破竹，引爆了这片安详的海域。 虎鲸的威慑力不容小觑，哪怕是亚成年虎鲸，同样不例外。 位于虎鲸食谱上的鲨鱼们如临大敌，纷纷惊恐逃窜。 鲸欢和鲸灰在这里胡乱穿梭，就像是误入这里肆意玩耍调皮小子，让鲨鱼们苦不堪言。 在乱撞过程中，鲸欢和鲸灰配合默契，很快就将那只选中的蓝鲨逼到了一旁。 其他鲨鱼察觉到虎鲸的目标不是它们后，大着胆子游了回来，在虎鲸攻击范围外摇曳身姿，眼睛紧紧盯着虎鲸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捡漏的机会。 那只蓝鲨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身心焦急，企图用最快的速度逃往同伴的方向。 鲸欢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甩了一下大尾巴，搅动海水制造出水流，挡住了蓝鲨的去向。 鲸灰找准时机猛地撞上那只蓝鲨，将蓝鲨撞出去很远。 蓝鲨比大白鲨个头小，遭受虎鲸的致命一击后，它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 鲸欢不放心，叮嘱道：“嘤。”再撞一下。 鲸灰照做，然后那只蓝鲨彻底没了呼吸。 鲨鱼是机会主义者，尤其是大白鲨，在察觉到蓝鲨的血腥味儿后，它们如鬣狗一般，飞速游了过来，企图抢夺猎物。 鲸欢和鲸灰还是亚成年，面对一大群大白鲨，自然是逃命要紧。 眼见着大白鲨们气势汹汹而来，鲸欢一口咬住蓝鲨的胸鳍，拼了命地向外游去。 “嘤！” 灰灰快跑！ 不用它说，逃跑经验丰富的鲸灰立马跟上，甚至游得比它还快。 但鲸灰时刻保持着落后它一步。 它们拼命地游着，优秀的速度让它们很快就甩开了那些大白鲨。 来到安全的地方后，鲸欢撕咬开蓝鲨的腹部，咬出肝脏，送到鲸灰嘴边，兴奋地嘤嘤叫着：“嘤嘤。”这是你的战利品，快趁热吃。 鲸灰摇头拒绝：“嘤嘤。”我不饿，你吃。 它没说谎，它真的不饿。 之前那条大白鲨的肝脏足有五百多公斤，哪怕平均分，每一只虎鲸也有八十多公斤的肝脏。 但鲸灰的食量没那么大，它一顿最多吃四十公斤。 卡拉族群胃口都大，鲸欢一次就能吃八九十公斤以上，其他成员比它还能吃。 那顿早饭，除了鲸灰吃饱了，其他虎鲸其实都没有吃饱。 鲸灰再次劝说鲸欢：“嘤。”你没吃饱，你吃。 它就算饿，也不舍得吃这只蓝鲨的肝。 这是它和欢欢第一次合作捕猎的战利品，意义非凡，所以，它想让欢欢吃。 鲸欢不语，只是一味地把肝脏怼到它嘴边，眼神满是催促。 这只猎物是灰灰亲自捕猎的，灰灰就该独自享受。 况且灰灰这么瘦，就该多吃。 至于它自己，其实已经八成饱了，没必要再多吃。 它还想留着点肚子，一会儿吃点小零食。 见鲸欢坚决不吃，鲸灰无奈只好开吃。 比起醇厚的大白鲨肝脏，蓝鲨的肝脏脂肪少一些，口感多了一丝紧脆，但同样好吃。 然而它吃了10公斤后，就吃不下了，舍不得浪费，它继续硬塞，却差点没撑死。 对此，鲸欢没有放过它，还逼着它吃。 鲸灰怕了，只能哀求：“嘤。”欢欢，我真的吃不下，再吃胃就要破了。 见它脸上甚至带上了绝望和哀求，鲸欢眨眨眼睛，连忙去看它的腹部，发现真的鼓起来后，这才放它一马：“嘤嘤。”那好吧，剩下的肝脏我丢了。 鲸灰飞速点头，眼里再也没有半分心疼。 鲸欢并没有第一时间丢掉肝脏，犹豫了一下，浅尝了一口。 下一秒，它面露痛苦面具，忍着恶心将嘴里的肝脏咽了下去，然后飞快丢了剩下的肝脏。 从蓝鲨死去到现在，大概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过了这么久，肝脏变得比它印象中的更加松软，还又咸又腥。 难怪妈妈和祖母一直叮嘱它要快点进食，原来只是十分钟，食物的新鲜度就下降得那么多。 鲸灰不解地看着它脸上的痛苦，问：“嘤？”很难吃？ 它上一次吃蓝鲨肝脏还是五岁之前，早就忘记了蓝鲨肝脏原本的味道，刚刚吃的时候，它觉得很好吃。 但看欢欢这副神情，它有些茫然了。 难道它们的味觉不一样吗？ 不一样就代表异样，一想到这里，鲸灰就有些喘不过气。 它太渴望正常了，它不想做回扫把星，它一点也不想和欢欢有不一样的地方。 鲸欢感觉它好像有些难过，有些不明所以，直觉告诉它要赶紧解释：“嘤嘤。”也不是很难吃，就是和新鲜的肝脏有些差距，我有点接受不了。 “嘤嘤。” 灰灰，相信我，等你多吃几次，你也接受不了不新鲜的肝脏了。 鲸灰心底的恐慌停止蔓延，试探道：“嘤？”真的吗？ 真的不是因为它们的味觉不一样吗？ 鲸欢以为它在问鲨鱼肝口感的问题，认真点头：“嘤。”那当然了，这有什么好说谎的。 鲸灰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鲸欢忍不住开启话唠模式，告诫鲸灰：“嘤嘤。”灰灰，以后你可要第一时间吃掉食物，不要等，更不要贮藏，那样不好。 “嘤嘤。” 既然有能力吃新鲜的，就不要吃不新鲜的，不新鲜的食物除了不好吃，还可能变质，吃了容易伤害身体。 “嘤。” 嗯。 鲸灰听得很认真，半点不觉得它唠叨，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溺死在这份关心里。 交谈中，它们离开了这里。 它们身后，无数鲨鱼冲到蓝鲨尸体和肝脏旁，开始疯狂抢夺，厮杀再一次出现。 在海里，丢弃的食物永远不会浪费，只会供养其他海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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