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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灰没有回答，头却更低了。 这时，鲸露也意识到现场还有鲸灰在，连忙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鲸灰身上好像有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像是“黑化”了一样。 鲸露心里一惊，仔细一看，根本没有所谓的黑气，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她见鲸灰羞愧到快要自尽的模样，也意识到之前那只虎鲸的话伤到了它，心里又生气又自责。 放过确实没什么事的鲸欢，她游到鲸灰跟前，试图补救道：“嘤嘤。”灰灰别难过，你不是扫把星。 说到这里，她还有点心虚，只能庆幸她之前说这话时，鲸灰没有听到。 她拼命解释：“嘤嘤？”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会给我们带来霉运，那为何受重伤逃跑是那只虎鲸？ “嘤嘤嘤。”我们跟你在一起没受什么伤，那只虎鲸没接触你却受到重伤，这就说明它说的都是错的，你才不是扫把星，它才是个倒霉鬼。所以，你千万别把它的话放在心上。 当然说归说，对于鲸欢受伤一事，鲸露心里也憋了一股怨气。 这个仇，她必须要报。 然而鲸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面对她的劝解根本无动于衷。 鲸露这下真的无计可施了，只能搬出了鲸欢：“嘤嘤。”你这样，欢欢会很担心的。 鲸灰尾巴动了动。 有用！ 鲸露赶紧给鲸欢使眼色。 欢欢，你快来，靠你了。 鲸欢冲她点点头，游到鲸灰面前，立刻顺着说：“嘤嘤。”灰灰，我知道你因为我受伤而自责，可这和你没关系，都是那只虎鲸的错。 “嘤。” 而且，就算我是为了你受伤，那又如何，我们是朋友，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况且你也保护了我啊，我可开心了。 鲸灰的胸鳍也动了动，脑袋有微微抬起的迹象。 鲸欢乘胜追击道：“嘤嘤。”我虽然受伤了，可是灰灰你已经勇猛地帮我报仇了，你把那只虎鲸背鳍都咬碎了，超级超级厉害，我为你感到骄傲，你果然最厉害的虎鲸！ 满满的夸奖，让鲸灰受宠若惊，忐忑不安的心脏在这一刻被抚平了。 它慢慢抬起头，对上两道包含关心和鼓励的目光，眼睛热热的，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嘤。” ……谢谢。 它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幸福。 就算事情真的因它而起，它却没有迎来熟悉的指责和谩骂，只获得了浓浓的关心和爱护。 鲸灰心里好酸，酸得它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原来，它可以不是扫把星……
第9章 这边的动静那么大，远在几十公里开外的卡拉族群成员们自然听到了。 在听到鲸欢骂雄性虎鲸时，它们就开始往这边赶。 然而等它们到了，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离开了。 祖母看着鲸欢身上的伤，心疼得不得了，连忙问鲸露：“嘤嘤？”是哪个家族的无耻小儿伤害了欢欢？ 鲸露尾巴僵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嘤……”我不知道…… “嘤？” 什么？ 鲸欢惊讶了，看着自己的姐姐表示十分不理解。 它问：“嘤嘤？”姐姐，它不是你的追求者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家族？ 别说鲸欢了，鲸灰还有祖母它们都愣住了。 鲸蓝脸色十分不悦，瞪了鲸露一眼：“嘤。”说说你怎么认识它的。 它们来这里的目的确实是给鲸露找对象，也让鲸露自己出去试着交往一个对象，但没想到鲸露这一试简直惊天动地，差点找了个祸害。 看来找给露露对象一事还得由她和妈妈来。 鲸露内心苦笑，真的恨不得把之前被雄性虎鲸蒙蔽的自己打一顿。 接下来，鲸欢它们就知道了鲸露和雄性虎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简单来说，就是鲸露独自外出，意外碰到了在海面练习求偶舞的雄性虎鲸——多。 多身体健壮、背鳍挺拔、声音低沉，跳跃、游泳和拍打海面的姿势和力度都特别完美，只一眼就吸引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鲸露。 不过发现多是居留型虎鲸时，鲸露就没想过和多有交集。 原因很多，最主要就两条。 第一条：多还没她体型大，她有点看不上。 哪怕多已经是居留虎鲸中难得的高大体型，但对比过客鲸来说，还是差距明显。 第二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她和多大概率生不了幼崽。 因为过客鲸和居留鲸长期不接触，地理隔离导致它们成了两种生态型，大概率生殖隔离。 或许能生下幼崽，但概率极低。 鲸露自然不敢为了那一点心动，冒生不出幼崽的风险。 但没想到多对她一见钟情，总是带着各种食物来找她表达心意。 鲸露一开始是坚决不同意的，但这期间总有一些雌性虎鲸当着她的面和多求偶，而多总是坚定拒绝，表示只喜欢她。 就这样，她渐渐被打动了，有了和多交往的心思。 然而就在她决定答应多的时候，多知道了卡拉族群收留鲸灰的事，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那一幕。 这期间，鲸露把自己族群的信息都交代了出去，却只知道那只虎鲸叫多，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 关键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刚刚被祖母点开的。 现在看来，那个多一开始接近她就没安好心。 鲸露越说越生气：“嘤嘤！”那个蠢货欺骗我，又胆小迷信，还该伤欢欢，我现在只想弄死它！ 有情鲸终成敌人。 鲸蓝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次露露被骗也算是个好事，至少让她长了教训，以后就不会轻易相信雄性的花言巧语。 找对象不能只看外表，最重要的还要鲸品好。 鲸蓝：“嘤嘤嘤。”那个多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先去捕猎，吃饱了再找它算账。 找多算账的事肯定会涉及对方的族群，卡拉族群和多的族群大概率会有一场大战。 打架必须要精力充沛，不然会吃亏。 闻言，鲸欢顿时就感觉肚子饿了。 刚刚不久前那一场激烈的战斗，直接耗光了它肚子里的存货。 投喂鲸灰的念头再一次涌上心头，它看了眼鲸灰，提议道：“嘤嘤。”妈妈，我们捕猎鲨鱼吧。 鲨鱼肝营养又美味，最适合瘦弱的灰灰了。 鲸灰身体一顿，回想起之前吃鲨鱼肝吃到呕的经历，有点害怕了。 这还是它第一次讨厌进食，放以前，它都没什么机会吃饱，哪里有这样的担忧。 这真是甜蜜的烦恼，它心里苦恼地想，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这次是六只虎鲸都要进食，之前那种撞死鲨鱼的捕猎方式就不太合适了。 撞死鲨鱼适合单只虎鲸作战，重点在于速度和力量，找准时机，一击必杀。 可这种方法效率低，风险高。 对于像大白鲨这样大型的猎物而言，一击其实很难杀死对方，反而会迎来对方的反扑。 所以，它们这次要运用集体的力量，团体捕猎。 团体捕猎就是给鲨鱼翻身，让鲨鱼陷入强直静止状态，然后对鲨鱼直接掏心掏肺。 这样的捕猎方法高效安全，但需要一定技巧。 独自生活的鲸灰是用不上这种方法的。 但鲸欢觉得以后灰灰没准用的上，忍不住叮嘱：“嘤嘤。”灰灰，这个方法你也要认真学。 鲸灰点点头：“嘤。”嗯。 然后，卡拉族群以及鲸灰一同来到了那片满是鲨鱼的海域。 捕猎进展得十分顺利，鲸欢它们捕到了两只锤头鲨和一只大白鲨。 三只鲨鱼近七百公斤的肝，足够鲸欢它们吃得饱饱的，还剩下十公斤左右的鲨鱼肝。 鲸欢叼起肝脏，怼到了鲸灰嘴边。 “嘤。” 灰灰吃。 知道躲不过，鲸灰在心里深吸一口气，然后艰难地将那块肝脏塞进了嘴巴里。 鲸露看着这一幕，表示十分不解：“嘤？”灰灰都吃饱了吧？怎么还喂它吃？ 这么吃下去不会撑死吗？ 鲸欢语重心长道：“嘤。”姐姐，灰灰太瘦了，它必须多吃才能长大，变得更强。 鲸露看着鲸灰相比于同龄居留虎鲸确实瘦小的身材，顿时表示理解。 “嘤。” 你说得对，我再去给它捕一只鲨鱼吃。 鲸灰猛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嘤！”真的不用了！ 这还是它第一次表现得这么激动，鲸欢和鲸露顿时明白它是真的吃不下了，只好放弃了继续投喂。 鲸露和鲸欢小声蛐蛐：“嘤嘤。”灰灰胃口真小，我准备以后把我的那份分给它一些，必须把它喂的胖胖的，像你一样才好看。 鲸欢深以为然：“嘤。”没错，我也分灰灰一些，一定要让它吃得饱饱的。 听懂了它们对话的鲸灰：…… 这令鲸窒息的爱。 饭饱消食后，鲸欢它们便动身去寻找多的踪迹。 神秘海洋太大了，鲸欢它们所在的海域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 尽管如此，这片海域也有将近三亿平方公里。 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按部就班找过去，鲸欢它们找几百年也找不完这片海域。 不过祖母有特殊的寻鲸技巧，她说：“嘤嘤嘤。”多既然是居留虎鲸，那我们只要找生活在这片海域的居留虎鲸家族就好了。 居留虎鲸有固定的领域，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那些家族的领地位置。 虎鲸是海豚的一种，能听懂那些海豚的语言。 鲸欢它们找到了一群瓶鼻海豚。 瓶鼻海豚又叫宽吻海豚，身体成梭形，额头鼓起，头比较小，长着长长的嘴巴，整体呈灰黑色。 外形看起来很像虎鲸，但是个头小，虎鲸尤其是喜欢吃海豚的过客虎鲸们，从不认为这些海豚是它们的亲戚。 六只虎鲸包围了三只瓶鼻海豚，吓得三只海豚瑟瑟发抖，以为命不久矣。 直到鲸蓝开口逼问：“嘤嘤。”把你们知道的关于这片海域居留虎鲸家族的信息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瓶鼻海豚们瞪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交头接耳，最后派出一只海豚出面介绍情况。 “咔咔咔~” 在一连串脉冲声中，鲸欢它们得到了想要信息。 这片亚热带海域共生活着九十七个居留虎鲸家族，以及上百个临时停留的过客虎鲸家族。 其中名字中带有多字，年龄在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雄性虎鲸所在的居留虎鲸家族有三十九个。 每一个虎鲸家族的领地范围都超过上千平方公里。 按照这些海豚说的，它们想要找到多仍然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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