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没有立刻回应,她心中狐疑,然而她只是轻轻抿了抿唇,目光在张大庆脸上扫过,片刻后,她才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谨慎:“现在沿海的生意不好做吗?怎么突然想到来内陆发展?” 张大庆笑了笑:“沿海竞争激烈,市场也趋于饱和。内陆虽然起步晚,但机会更多。而且……”他顿了顿,转过身来,目光灼灼,语气暧昧:“我也有些私人的原因,想回来看看。” 私人原因,难道是还对自己念念不忘?毕竟当年是自己踹的他,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 张大庆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和以前那样美。” 他本就长得不错,要不然当年阮宁也不会看上一穷二白的他,如今在金钱的包装下,更是风流多情,两人离得极近,阮宁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也被他的目光和话语弄得脸颊微红,心中也不由得得意。 张大庆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继续说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直勾勾地看着阮宁,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 阮宁一怔,表情有些僵住,眼神闪过一丝幽怨,她看着男人叹了口气:“好不好的又能怎么样?” 张大庆深深地看着她,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当年我年轻不懂事,为此失去了你,分手后我一直忘不了你,后来我痛定思痛,离开了京市去了沿海,一路打拼才有了今天的事业。” 阮宁抬起葱白的手指将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说不出的风韵动人,张大庆默默咽了口口水,这差事可真是一举多得。 两人聊了一会,互留了联系方式,张大庆还塞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 道别后,阮宁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搜索着名片上的公司和张大庆的资料,电脑屏幕的白光将她脸色照的白皙透亮,眉间难掩兴奋。 男人名下有多家公司,资产过亿,虽比不上陆家规模,但也是极佳的选择,更何况,张大庆比陆再川年轻的多。 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
第24章 没必要多此一举 阮绵在门口坐了一下午,没吃没喝。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感觉不到饿和渴,只有胃部在抽痛。 下午方夫人也打来电话,将阮绵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让方时赫在外胡作非为,害得方家的公司股价下跌,他们全家都被人戳脊梁骨。 电话那头无止休的指责,阮绵将手机放在地上,脑子空空一片。 他打心底畏惧方夫人,不跟方夫人逞口舌之快,真得罪了她,可不是熬熬汤那么简单。 方夫人骂累了,将电话挂断。阮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自己就是一只蝼蚁,一块烂泥,谁都能踩一脚,偏偏又经不起踩。 阮绵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腐烂的水果,霉菌吞噬他所有的脉络,水分一寸一寸蒸发,在这个睁眼却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黑夜,就这样死去。 天黑透了,阮绵起身回到浴室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人面白如纸,眼睛红肿,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他回到客厅,看到空空如也的猫窝,才想起来啾啾落在陆砚洲家了。 心中一惊,陆砚洲会不会已经把猫丢出去了。 他急匆匆打开房门,在陆砚洲门前站了许久,却没有敲门的勇气。 陆砚洲抱着猫站在可视门铃前,看着阮绵的手举起又落下,重复了无数次。 两人隔着门僵持许久,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 陆砚洲觉得阮绵真是脑子有毛病,他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一把将门拉开,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一副人不人鬼不鬼,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厌,眼不见为净。 陆砚洲将猫塞进他怀里,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力度大到让阮绵身体一颤。 他心里清楚陆砚洲不会再对自己有好脸色,可看见他不耐烦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可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半天只酝酿了一滴。 回到家刚把猫抱到床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吓得阮绵心惊肉跳,他快步走出房间,方时赫正脸色不虞的朝自己走来。 阮绵的心快速跳动了几下又重重往下坠去。 就差那么一分钟,他就要被方时赫逮个正着,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后怕。 方时赫站在他面前,审视般的看着眼前的人。 阮绵被他看得直冒冷汗,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开口:“怎么了?” 他嗓子沙哑,眼睛肿的像核桃,眼下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方时赫脸色稍缓。 新闻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他今天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其中却不包含他的妻子。 没有人会对自己另一半出轨无动于衷,除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本来他以为阮绵毫不在意,现在看来,他还是在意的。 “新闻看了?” 阮绵点了点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审犯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戴绿帽的是他。 阮绵沉默了一会,新闻他其实都没仔细看,当时他满心满脑都是陆砚洲。只知道方时赫出轨的对象是一个最近比较火的明星,确实很有魅力。 他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咬了咬唇,摇摇头。 恰到好处的停顿和否认在方时赫看来却是强忍着委屈。 阮绵少有服软的时候,他心一软,将阮绵抱进怀里,“老婆,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阮绵任他抱着自己,心如死灰。 见他乖顺,方时赫抱着他坐到床边,感叹道:“你早这样多好,我会把你宠上天。” 说完亲了亲他的额头,阮绵浮肿的大眼泡嵌在一张小脸上,跟个外星人似的,心中浮起一抹怜爱。 他正要将人带上床,电话突然响起,是公司公关部门打来的电话,他本来就是抽空过来的,电话那边很着急,方时赫不得不离开,“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说完又亲了亲他的脸,快步离开。 阮绵大大松了一口气,回到浴室将方时赫碰过的地方狠狠搓洗着,直到发痛才停止。 他将落地窗前的窗帘拉上,严丝合缝的透不进一点光,房间彻底被黑暗笼罩住,像一个巨大的华美的笼子。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这才是他的人生,他不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绵蜷缩在床上,紧紧搂住啾啾,这是他能够拥住的一切了。 他几乎一夜没合眼,为了避开陆砚洲,早上特地提前了十几分钟出门。 但或许对面的人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们又在出门时碰上。 只是这次陆砚洲没有再看他一眼。 阮绵仍然站在电梯最后角落,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斜前修长的身影,他如同往常一样在镜面前站的笔直,只是今天,似乎连后脑勺都透露着冷漠疏离。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陆砚洲没有一丝停留,跨步向外走去,他拉开车门抬脚上车一气呵成,车子如离弦之箭驶离,只留下一点车尾气。 阮绵收回视线,找到自己的小电瓶,戴上头盔跨了上去。 刚踏入校门,四面八方的各种嘲弄和幸灾乐祸朝耳朵里钻,林轩,方时赫和阮绵的名字成为了八卦的焦点, 三五成群的同学聚在一起,目光时不时瞥向阮绵,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阮绵听到有人低声讨论:“哎,你们说他和林轩谁更胜一筹?”另一个人嗤笑一声:“比脸蛋嘛,他不输林轩,床上嘛,就不知道谁更骚了。”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还有人故意提高了音量,生怕他听不见:“看来他也要失宠了,以前不是挺风光的吗?风水轮流转呐” 旁边的人立刻接话:“可不是嘛,他妈当了别人的小三,现在报应落在他头上了,真是活该!” 阮绵关上耳朵,低着头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拿出早餐小口吃着,咀嚼的动作或许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说实话,现在任何言语带来的打击都比不上早晨陆砚洲冷漠的后脑勺更让他难受。 下午课上完,阮绵骑车刚出校门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位预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一辆红色的张扬跑车拦住他的去路,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明媚的脸,有些熟悉。 他让阮绵上车,阮绵见他似乎没有恶意,将电瓶车停在路边,坐进副驾驶。 林轩上下打量着阮绵,心中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幻想中的阮绵应该是一个装扮时髦,染着带颜色的头发,浑身香喷喷,开着拉风豪车,趾高气扬,虚荣又肤浅的人。 可作为方时赫的正牌妻子,他打扮的朴实无华,交通工具居然只是一辆电瓶车,可尽管这样,他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惊为天人。 因为这桩性丑闻,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和事业一落千丈,方时赫怀疑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他大发雷霆,他不得不声泪俱下,甚至发了毒誓,才让方时赫打消怀疑。 他不甘心自己的事业跌落谷底,更不甘心只当一个情人,所以买通了方时赫的助理,找到阮绵,他早对阮绵的信息摸得清清楚楚,知道对方不过是个没有依靠的养子,远不如自己受宠,试图从他这里去挑拨二人夫妻关系。 可现在林轩突然没了底气,他看着上车后一言不发的人:“你不认识我?” 上车后阮绵已经猜出了他是谁,他是对方时赫没有感情,可他的情人居然还敢找上门,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冷静的看着林轩:“我必须认识你吗?” 林轩脸上的表情果然很精彩,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他看着阮绵挑衅的笑了笑:“我是林轩,你老公的情人。” 可惜阮绵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那种震惊和愤怒,他依然平静的看着林轩,“所以呢?” 林轩见他毫不在意,有些恼羞成怒,他扫了一眼阮绵空空的脖子和四肢,似乎找到了新的攻击点,他优雅的将手搭在方向盘上:“这辆跑车价值六百万,是时赫特意买了送我的。” 他又炫耀般的抬起自己的手表:“这手表也是他送的,值市中心一套小公寓呢。” 他的耀武扬威在阮绵看来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抬起林轩的手,手表表面镶满了钻,确实奢华精致很好看,他点了点头:“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追回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吗?” 林轩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僵住,脸色青红交加,狠狠瞪着他,似乎没想到他如此不屑一顾。 阮绵看着他,语气真诚:“如果你能把方时赫撬走,让他跟我离婚,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林轩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在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但他明显不相信会有人愿意跟方时赫离婚,更愿意相信他只是在炫耀自己的正宫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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