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ou,我真的喜欢你,很想你……”青年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似乎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喜欢?”陆砚洲轻笑起来打断了他,认为对方的喜欢太过廉价。他语气愈发恶劣:“你的喜欢一文不值,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陆砚洲却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反而更加傲慢地说道:“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那我建议你省省力气。我时间宝贵,没空陪你演这种爱情戏码。” “zhou,你真的……这么无情吗?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不可能离开美国。”青年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绝望。 “无情?”陆砚洲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情可言。你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别再联系我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打这个电话。”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号码拉黑,随手丢在桌上,仿佛刚刚的通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身边的男男女女深陷爱情的没一个好下场,他妈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这个圈子里,出轨更是最不稀奇的事。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更不会为任何廉价的感情所牵绊。 他重新拿起文件,神情淡漠,文件的内容涉及公司近期的一个重要项目,需要他父亲的签字确认。 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他合上文件,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 陈特助见他脸色有些不虞,连忙起身询问是否需要安排什么,陆砚洲沉声回复:“不用。”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口洒进来,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阮宁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壶里是她特意为陆再川煲的汤。 指针转动的滴答声,陆再川半靠在床头,目光淡淡地落在窗外,听到动静才转过头来。 阮宁穿着一件米色针织开衫,长发微卷垂落在胸前,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是陆再川最喜欢的装扮。 陆再川只随意扫了一眼,再怎么装嫩,这么多年也看腻了,他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各式各样的情人从来没断过。 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鬓边几根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阮宁的心猛地一揪,陆再川确实是老了,这两年身体也越发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她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到时候陆砚洲恐怕会将她赶出去。 她跟了陆再川这些年,他确实没少她吃少她穿,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可像公司股份,房产这种实实在在的好处却一点没捞到。 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她努力压下恐慌的情绪,走到床边,将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温柔小意:“我给您煲了汤,趁热喝一点吧。” 陆再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平静:“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不用亲自跑一趟。” 阮宁的手搭在他胳膊上,脸上有些委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陆再川没有接话,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第10章 什么猫猫狗狗都往家捡 直到咳嗽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阮宁原本正望着他盘算着自己的将来,听到声音后回过神,见陆再川正看着自己,她掩饰心虚般,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水壶,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陆再川接过水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手上。白皙的手背上有一片红肿的痕迹,显然是烫伤。 他眉头微皱,放下水杯,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碰到那片红肿时,阮宁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怎么弄的?”他声音低沉,语气依旧平静。 阮宁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不小心烫的,没事。” 她目光躲闪,显然还有话没说完。 陆再川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阮宁支支吾吾,像是有些害怕的犹豫着开口:“砚洲打翻了我给他炖的汤,这才烫到了手。” 陆再川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语气不容置疑:“这几天别下厨了,好好养着,不要不听话。” 阮宁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便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陆砚洲推开病房的门,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病床旁前两人交握的手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阮宁看见来人,慌慌张张将手从陆再川手中抽了出来。 “砚洲,你来了。”她娇声开口,语气讨好。 他没有回应,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径直走向病床。 陆再川靠躺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他看着陆砚洲,几年不见,少年已经长成成熟的男人模样。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叙旧的意思:“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陆砚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冷淡:“您先养病,公司的事我会处理。” 阮宁站起身,轻声细语:“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她转身时,陆砚洲的目光扫过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阮宁轻轻带上门,陆砚洲才冷冷开口:“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两人温馨的气氛,狠狠刺激到陆砚洲的神经,母亲在世时,从没见两人有过如此温情的时刻,记忆中父母不是在为各种事情吵架,就是在互相冷暴力。 陆再川皱眉,语气不悦:“你别总是这副态度。” 陆砚洲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既然回来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你弟弟比你小了五六岁,都已经结婚成家了。” 或许人年纪大了,又或许是生了一场病心也跟着软了,就开始变得有人情味,陆再川也不能免俗,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没关心过,如今竟然关心起婚姻大事来。 陆砚洲罕见的没有反驳弟弟这个称谓,他坐进对面的沙发,双腿闲散交叠,在禁止吸烟的告示牌下点了一根烟:“你跟方时赫倒像亲父子,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往家里捡。” 空气冷了一瞬,陆再川额角跳了跳,终究没有发火,继续开口:“你陈叔家的女儿比你早回国一个月,毕业于英国的顶尖大学,两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你腾时间出来见见人家。” 说完又补充道:“那孩子我前段时间也见过,比小时候长得标致多了,性格也知书达理,往后对你对公司都是很好的助力。” 婚姻于他而言只是向上攀登的阶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儿子也应该这样。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堵在嗓子眼,陆砚洲忍了忍终究没发作,只是笑着看他:“你连你儿子的性取向都没搞清楚,就在这瞎点鸳鸯谱。” 空气再次变得沉闷。 陆再川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只是到底见多识广,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妥协道:“只要门当户对,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他顿了顿继续开口:“只是还是得有个孩子。”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落在房间里。 “妻子,孩子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陆砚洲眼眶微微发红,语气又开始变得尖锐。 陆再川脸色铁青,父子俩如同往常那样不欢而散。 陆砚洲走到电梯到达医院停车场,刚好看见阮宁踏上车关门驶出,而车后突然蹿出个男人追着她的车,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奈何阮宁车开的太快,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男人见追赶不上,便停下来叉腰大口喘气。陆砚洲走进驾驶座,将车停在他身旁。 “你认识她?”陆砚洲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穿了一套不太合身的浅色西装,袖口磨得发毛,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有些潦倒,但长得还不错。 张大庆见陆砚洲气度不凡,开着豪车,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你认识她?” 陆砚洲点了一只香烟,烟雾在车内缭绕,脸色镇定:“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张大庆有些不安,内心犹疑不定,可他现在也没别的出路了,他赌博欠了高利贷,讨债的追的他四处躲藏,扬言再不还钱就要剁掉他一只手。 他前几天在街上游荡,居然在一个商场看到了了阮宁她开着豪车,拎着名牌包包,一副富婆派头十足。他搜了一下,那包居然要二十多万。 十多年前,两人曾好过一段时间,阮宁后面看清他是个游手好闲的阿斗,后来傍上了有钱人就将他甩了。他知道对方有钱,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他一路尾随着对方,跟到某别墅区后就跟丢了,蹲守了好几天,今天终于逮到机会,想要跟她相认,那死女人耳朵不好使,车却开的飞快,还是慢了一步。 他盯着陆砚洲,心里猜测着对方的身份,这么年轻肯定不会是她那个姘头。人已经跟丢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逮到机会,他等的了,催债的可等不了。 男人眼珠一转,选择实话实说:“她是我以前的相好。” 陆砚洲夹烟的手一顿,烟灰簌簌掉落在车垫上,可谓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他嘴角扬起笑意,“上车。” 阮绵站在家门口,人脸通过识别,门锁“咔哒”一声开了。推开门,啾啾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柔软的尾巴蹭过他的裤腿,发出轻微的“喵呜”声。 阮绵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啾啾顺势蹭进他怀里,软乎乎的身体贴着胸口,发出满足的喵呜声。 他坐在地毯上,背靠着门,手指轻轻挠着猫咪的下巴,猫咪眯起眼睛,尾巴高高翘起,开心的跟它互动。 他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瞥向对面的门,门依旧紧闭,陆砚洲在家吗?还是还没下班?阮绵心里有些失落,转而又为自己的窥探欲感到羞耻。 他逗着猫,准备关上门不再胡思乱想,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阮绵心猛地一跳,手指停在猫咪的背上。 他听到电梯门缓缓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有力。是陆砚洲!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猫咪,迅速站起身,假装自己正要出门。 门刚关上,正好与陆砚洲打了个照面。 陆砚洲仍穿着上午那套西装,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可能是被风吹的。 他目光落在阮绵的脸上,他怀里抱着猫,一大一小两双圆眼珠都呆呆的盯着他,觉得有些好笑。 阮绵被他看得有些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我,我出来遛猫。” 啾啾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对陆砚洲有些好奇,探出头来嗅了嗅空气,并伸了个懒腰,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陆砚洲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阮绵被他看得都要哭出来,才缓缓开口:“猫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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