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放抬手在人皮.鼓上捏了一把,“不是你说禁止访问的吗?” “禁、禁止取消……又允许了。” “怎么?更换域名了是吧?” 叶知丛茫然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陆放在说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彻底红透了。 陆放空出来一只手喝水,垂着眸子瞧他,冷淡地轻斥了一声,“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叶知丛拿发烫的脸蹭人脖颈降温,说他当时就是胡乱找的,也不知道怎么点点点的,就……就有网页给他推送。 呵。 “那地下秀场也是不知道怎么就推给你的?” “。” “嗯?” “不是……” “那怎么知道的?” “熟人介绍。” 行。陆放平直的长睫都落了一半,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神情晦涩不明,“回头给我介绍介绍你这位熟人。” “。” 叶知丛整个人一抖,说不清道不明地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他还不明白有一种刻意找事叫做翻旧账。陆放好以整暇地逗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报他这几天一到晚上就拿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仇。 他不往人身边凑着睡了,也不贴着人往人怀里窝了。 陆放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摸到人,掌心连带着手臂和脊背全都是烫的,烧得人牙痒,心口一片燥。 早知道小朋友反应这么大,他当时就不应该先开那个口。 叶知丛连喜欢都还没搞明白,怎么能理解的了什么叫爱。 真不知道人又在别扭着怕什么。 叶知丛拖着发烫的cpu强行转了一圈。 脑回路绕到了更换域名上。 他真的一向很难理解人类话里有话的那个言外之意的,这次是真的好好琢磨了半天,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悟了。 更换域名嘛。那不就是相当于换一个分类看片子? 原来陆放是在委婉地表达让他换一种新鲜的玩法啊! 他绞尽脑汁回忆起那些花里胡哨地分类,在一众看不太懂又好像能看明白的日文中,记起了一个特殊的。 当时的他不理解,觉得好怪,为什么男人们总有这种诡异的癖好。 明明他自己也是男人啊,他怎么就没有这样呢? 可他后来发觉,他两次不经意地吐口,陆放的反应,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别乱叫。’ 噢~ 叶知丛觉得自己真的悟了,真的。 他黏黏糊糊地轻声开口,脑袋顶上翘起的碎发支棱着一晃一晃的,跟刚长出来的聪明毛似的,兴高采烈地朝着人招手,示意好学生的学习以及思辨能力。 他趴在陆放耳畔,抿着唇角发音,呼出的热气往人顺着鼓膜往人脑袋顶上窜。 他说:“baba……” 嘶——! 一句话差点没把人喊疯。 陆放彻底败下阵来,小朋友有时候不止是没轻没重。叶知丛一思考,直接丢王炸。 陆放手一抖差点把人扔出去,蹙着眉心压着狂跳的青筋,他勃然大—— “你乱……!” “爸~爸~” ……叫什么。 这他丫的谁能怒的起来! 陆放抬手把人嘴巴捂上了。 大手几乎遮盖住人半张脸庞,只剩那双明亮的眼睛水水润润地盯着人瞧,额角的碎发翘得高高的,得意洋洋。 陆放无声地动了半天唇,终于是绝望地发出声音: “……宝宝,别搞。” 叶知丛听到陆放嗓子哑了,在说话前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起伏地胸膛都顶到他了。 当然,不止是胸膛。 他从‘不理解这到底有什么好听的’到‘原来喊出来的一瞬间这么刺激’的过度只用了一秒钟。 也不知怎的,他看到陆放好像满身满脸都写着绝望两个字,心底里那股小火苗又嗖嗖窜起来。 他莫名其妙地爽了一下。 就跟刚打完拳似的。 陆放偏开视线,没敢看他。 他甚至开始复盘反思,飞速调动记忆,一路追溯到相遇的最初,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怎么就把人养歪成这样了。 陆放,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吧。 至少以前真的没有。 不过他曾经还没有趁人之危的癖好呢。 后来在人熟睡时不知道趁机占了多少次便宜。 啧。 脸疼,良心也疼。 所有凸起的青筋全都在疼,紧急充血疯狂跃动着。 “明天,要去跳伞,在日出时刻。” 陆放抱着人在沙发上坐下,仰头倚着靠背,无奈闭眼,抬手揉着眉心,语序都有些颠倒了。 “不能做,高空,气压,好好休息,对肺不好。” “怕有伤口,不是,怕起不来……啧。” “……算了。” 陆放刚放下揉摁着眉心的手,一双眼晦涩不明地盯过来,叶知丛却突然双手抱起他的手腕,圆眼睛亮晶晶地,“这就是你说的可以感受到一瞬间心动的感觉吗?” “是。” “那不做了!” “………………” 陆放气竭,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叶知丛无知无觉地歪头,对几个小时之后的安排无比期待,兴奋地好像都要睡不着。 他咿咿呀呀地问会不会很可怕啊会不会不安全啊要从多高的地方跳下来啊降落伞会不会突然打不开啊那会摔死人吗是要他一个人跳吗啊啊啊我要是恐高可怎么办。 陆放头疼,也不知道是听得还是气得。 他余光瞥见那小人吱吱哇哇地嘴里嘟囔个不停,心说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话居然有这么多。 明明之前恨不得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多说几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他气得没办法,随便挑了一个问题回答,闭上眼养精神,语气淡淡:“……你不恐高。” “我不恐高吗?” “你在悬崖上荡秋千的时候兴奋地像抢到香蕉的猴。” “。” 叶知丛皱了下鼻尖,“你嘴巴好难听。” 陆放‘呵’了一声,说“那怎么夸?说你好棒哦,你比峨眉山的猴子还胆大。” “?” ——‘好厉害,你比人猿泰山还要帅。’ 叶知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原来我夸你的时候你不高兴啊?” 呵! 陆放真是气笑了。 “高兴,高兴的很,谁听到这样的夸奖能不高兴啊?你说是不是?” “那你怎么不说?” “我不跟小朋友计较。” 叶知丛蔫吧了,“其实,我是有很认真地在夸你的……” 陆放瞬间哽住,也不阴阳怪气了也不笑了,平静地应了一声,“我知道,没有怪你的意思。” 叶知丛一下子又明媚起来,“那你以后还听吗?” “……听。” “那我尽量改一改,学着夸好听一点。” “……不用。” 陆放闭着眼绝望,“你这样就挺好的,不用改。” 叶知丛盯着陆放瞧了一会儿,眉眼和唇角全都弯起来,软巴巴地贴过去,小声说了一句:“陆放,你真好。” 陆放“嗯”了一声,良久,这才哑着嗓子笑人,“这句就挺好听的。” 他心说他也没那么好吧。 至少等跳完伞之后。 他有的是功夫收拾他。 他最终还是没舍得临时把计划推迟,两个人支棱在一起等慢慢平复。叶知丛期待了一宿,睡都睡不踏实,凌晨两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问陆放:“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陆放看着那双目光灼灼的眸,明亮地好像什么猫科动物会在夜里发光一样。 还好没有推迟。 陆放想。 他好不容易将那双眼睛养出如此神采,哪儿能就这么被随意地熄灭掉。 他困顿地心说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为大智,收敛锋芒受常人所不能受是为天下大勇*,他修儒行法锤炼至此境界,不是早就存天理灭人欲的弃本能而不顾了吗。 然后他看了叶知丛一眼,低声说:“好,先等我冲个澡。” “。” 冰凉的冷水冲刷而下,陆放想或许早在见到叶知丛的第一眼,他就没了道心。 只消两个字,就喊得他兵荒马乱了一整宿,读过的什么古籍散文小杂志一窝蜂地全涌了上来,那些不知何时看过的所有相关的不相关的文学作品全蹦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文字扰得他大脑皮层都快皱在一起了。 最终只在他眼前留下四个字——罔顾人伦。 我呸。 陆放站在花洒下凉水冲头,心说外面那个是他合法的爱人,他们合法!已婚!他罔顾什么人伦了? 他脑袋里乱成一团,等关了水擦着头发往外走的时候,对上叶知丛一双震惊地眼,红着耳朵指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把眼睛捂上了。 叶知丛说:“陆放!你你你……你大禽兽!” ? 陆放狐疑地看了叶知丛一眼,又奇怪地低下头。 好嘛。 是他禽兽了。 凌晨三点在房间里甩.吊裸.奔。 他连一条浴巾都忘了裹,真是要变成原始人了。 起码以前还穿着衣服,衣冠禽兽四个字总要比原始动物好听一点吧。 陆放一声没吭转身又往浴室走,走到一半拽了条睡袍披着又回去,一言不发压着叶知丛好一顿亲。 “我是你丈夫,我们什么都做遍了,不就是没穿衣服怎么就禽兽了?你突然羞什么?” 叶知丛上不来气,亲得眼尾泛红,哆嗦着细白指尖推人也用不上力气,“不、不是……我是怕你突然兽性大发……我就不能去跳伞了……” “一晚上我都忍了,差这一会儿吗?” 叶知丛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我是怕我忍不了……” “……” 啧。 好吧没话讲。 陆放把人放开,事已至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褶皱了一宿的大脑皮层终于舒展开来,捏了捏人鼻尖,摁着人脑袋说跳完伞你给我等着。 叶知丛耷拉着的脑袋抖了下。 乱喊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52章 吊桥效应 等到上了飞机, 叶知丛在一路期待和兴奋中,这才一瞬间突然恍惚过来。 跳伞诶。 他马上就要跳伞了! 或许世界冒险之都不是白叫的,亦或者是陆放总能给他带来一次比一次刺激的体验。 他们攀升至万米高空, 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六十秒钟自由落体的时间,即将要感受巨大的失重感和飙升的肾上腺素。 临出门前,陆放给他穿衣服,挑了些轻便保暖的,还把上衣内搭严严实实地给他扎进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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