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洲什么都会,会唱歌会跳舞会演戏,简直是偶像明星最标准的模板,就算偶尔冷着脸生气,表情管理也非常优秀,他说几句服软的话就可以糊弄过去,简直不要太好相处。 纪函之觉得自己并不好伺候,别人看来他好脾气都是人前一套,但是言洲对他一句怨言都没有,说明他们很适合一起过日子。 出道前闭关训练为期半年,纪父没有时间亲自过来关照,直接给公司投了一笔钱,不知情的纪函之地发现盒饭多了一根鸡腿,兴高采烈要去和言洲分享时,发现人家正和女朋友甜蜜视频。 “哇哦,”他凑上前打招呼,礼貌又嘴甜:“姐姐好!” 言洲恼他总是不知进退,“干嘛啊。” 纪函之眼神天真:“今天午饭多了一根鸡腿可香了,我特意来叫你。” 他不知说些什么,倒是郑然然先开口道,“这是纪函之???太好看了吧!” 纪函之听了笑得可甜,“谢谢姐姐……” 还没等两人有更多交流,言洲自作主张地掐断了视频,不顾郑然然狂敲的几十条消息,“不是说午饭多加了鸡腿吗,走吧,去吃饭。” 午后练琴室里,纪函之随兴地弹着音符,一小段节奏重复了好几遍,怎么都捉不住最想要的感觉,有些气馁地停了下来,偏头看见言洲正在涂涂改改着什么,起了别的兴致:“你和然然姐在一起多久了呀?” 言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抬头看他,随意用鼻音敷衍着他的问题,纪函之不甘寂寞地要凑上前,结果重心不稳摔进对方怀里,看见了“撷思”两个字。 言洲抓着纸背到身后,他伸手要去拿,“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别胡闹。” 对方的严厉在他这里不作数,纪函之更努力去够也没成功,最后抱着言洲还舍不得松手:“给我看看嘛。” 言洲把他抱起放回位子上,坐在一旁弹起他刚刚弹的那一段,然后给他念了《红豆》这首诗。 “是想然然姐了嘛。” 言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他念相思的时候心里要是真想着他的青梅竹马便好了,何须一边想把眼前人推开一边又舍不得。他把纸折好放进口袋,起身道:“你要是能把歌完整写出来,我就把刚刚即兴填的词送给你。”
☆、欲望与怜爱
出道预热许久,组合人气攀升得极快,快得纪函之没有多少时间思考言洲开始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他不明白言洲明明会护着他为他挡下私生饭,却再也不肯他夜里赖他的床非赶他回自己房间,甚至尽量避免与他肢体接触,不多余关心他的生活起居。 那时他还不懂什么是心动,录完新歌堵着言洲非要他亲口道出疏远自己的原因,原来他们那样亲密无间,言洲如同他最敬爱的兄长,这份感情说变就变,他怎么接受得了。 “我为什么不理你……”言洲露出一个类似痛苦的神情,纪函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出了一点炽热和逃避,心里竟无可救药地荡开了一圈涟漪。 沉默的半分钟里,他快速理清了自己的感情,“你和然然姐还在一起吗?” 问题突兀得言洲有些发懵,刚来得及摇头,纪函之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宕机: “那就好,我刚刚……喜欢上了你。” 纪函之可真行,言洲几乎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知道啊。” “是不是在开玩笑?” 闻言他有些委屈,“当然不是。” “有没有骗我?” 他很认真也很严肃地摇了摇头,对方又追问了一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胡闹」、「不懂事」还是什么别的话也好,纪函之不是很想听,他抬起手放在对方心口,耳根有些发烫,“你应该说你也喜欢我,我没有猜错吧。” 言洲别过脸不去看他发亮的眼睛,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一直谨小慎微地自我拉扯着,没有料到这份心意会被当事人如此直白地说出口,多么让人惊讶、甚至害怕的感情……纪函之云淡风轻地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甚至早一步给出了回应。 ……明明他才是爱慕、求而不得的那一个。 “我喜欢你……然后呢。” 他很想问纪函之知不知道自己的喜欢代表着什么,不止是想对他好,想和他待在一起……还有卑劣的情.欲和占有欲。 纪函之垂下细密的眼睫,少年人的羞赧使得他格外娇俏艳丽:“别不理我啊,我会难过。” “你……” “想接吻吗?” 言洲还来不及发表自己的意见,温热而柔软的唇贴了上来,纪函之究竟有多爱乱来——直亲得他有了反应,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暴露无遗。 “你和然然姐出去玩从来不过夜,”罪魁祸首双颊透粉,“……我一直以为你不行。” “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如实坦诚道:“现在在想你。” 言洲对他没有办法。 他把人抱起放在桌子上,低头轻吻对方的眉眼,纪函之能勾起他所有的欲望和怜爱,此时此刻后者战胜前者,他想好好地让他知道,他其实喜欢他很久了。 他是一束天上照下来的光,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逐,他散发着那样的美丽而不自知,他既喜欢又嫉妒。 . 哪怕是这样言洲还不愿意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他对纪函之说不行,他们是刚出道的偶像,何况两个人都是男人。
纪函之拧了拧眉,丢下打了一半的游戏,盘着腿坐到言洲面前,语气坚定:“可以的,我已经十八岁了,不算早恋。” 言洲看着眼前穿着白色T恤花短裤的男孩,心中满是无力感,纪函之出道当偶像是业余爱好,用美貌为人民服务;而他不一样,他并没有一份殷实的身家,丢了这份工作未必能找到更好糊口的方式。 “组合还在上升期,出作品才是正经事,综艺代言只会一味消耗粉丝热情……” “你不喜欢我吗。” 纪函之拖着两条花白的小腿跪爬到他跟前,两片薄唇吐出甜美的蛊惑,如同塞壬的歌声一般,让他自甘像水手一样沉溺。宽大的衣服很容易撩起,海妖两条腿缠着他的腰,说教永远无法成功进行。 “我会好好训练、写歌的,”美丽的妖精被吻红了双唇,“这和谈恋爱并不矛盾。” 言洲简直要被这种刀尖跳舞的禁忌感逼疯。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有一边恋爱一边工作的能力,纪函之在言洲客串电影期间刻苦用功,写出了两首质量中上的歌,投入制作以后一上线,竟然有不小的反响,其中一首歌还拿了奖。 他很高兴,抱着言洲说你看,我很好的,你不会吃亏。 言洲当然知道,人人都知道他好,人人都爱他。 公司聚餐庆祝成功,每个人都醉了,纪函之喝得微醺,和言洲躲在天台接吻,在对方怀里被亲到腿软,终于正式确定了关系。 组合越来越有名气,第一张数字专辑销量成绩不错,言洲也被名导看重,接连拍了好几部戏。他问纪函之有没有拍戏的念头,纪函之趴在乐谱上摇头:“我还是喜欢唱歌……我不会演戏,演戏太累了。” 靠天赋吃饭自然不累,不比他又要努力又要刻苦,还不见得会有出头之日。纪函之得到业内不少专业人士的认可,说他只要愿意努力就有机会成为一代天王,言洲一边恨他一边又爱他爱得不行。 组合的第二首歌爆红,言洲出演男二的电影票房也破了十亿,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了面,纪函之冻红了脸,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你好帅”。 恋爱脑纪纪从来没有想过组合人气不等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不知道言洲为什么不辞辛劳地接戏,也没有考虑过两个人之间会有嫌隙。零下十度的天气,他的心是滚烫的,一直为喜欢的人鲜活地跳动着。 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言洲用身体温暖了他,滚烫的情.潮汹涌而来,灼热的吻让他意乱情迷,他好喜欢言洲啊,喜欢到疼痛也变成了快慰,清亮的嗓子发出最甜腻的声音,一声一声都是“我爱你”。 “明明是我先爱你,”言洲拨开他汗湿的额发,“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更动情。”
☆、事有余地转圜
其实答案言洲再清楚不过。 他清醒地规划着未来的每一步,即便生出情爱也不打算挑明,未曾期待会和眼前人走到这一步;而纪函之喜欢什么都要用尽全力,何况言洲露出马脚被他乘胜追击,自然乐此不疲。 ……全世界都偏爱纪函之,纪函之偏偏迷恋他,他欺身压上这朵娇嫩的玫瑰时,哪怕因对方情动不已、不可自拔,心中也带着隐秘的得意。 “我要和你一起红下去,”纪函之说这话的时候嗓子又沙又哑,锁骨上还有言洲情难自禁留下的痕迹,语气天真可爱叫人心动不已,“我要做写一首红一首的实力歌手。” 言洲与他皮肉相贴,两颗心的距离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他笑着吻他怀里的人,他们会成为他们想要成为的人,也许不必殊途……也许可以并肩而行。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爱情,低估了自己的野心。 公司资金出现问题,数字专辑赚的钱收不回来,本来就是粉丝口中的“小作坊”,如今更证实了能力不足以继续捧大明星。大公司向他抛出了诚意十足的橄榄枝,一番剧本制作精良,言洲很是心动。 公司已经开不出支票,组合热度一直在掉,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他对纪函之说,我想做个演员。 纪函之有些疑惑,演员和歌手怎么继续做组合? 他点了点头,可能是不行。 纪函之有些生气,那我就和别人一起唱歌跳舞组CP,你一个人演自己的独角戏好了。 结果因为言洲在剧组里来不及赶回,公司临时让人顶替,纪函之真和别人唱了他们的歌。唯粉闹得很大,CP粉也在不满,正主本人更是下定了出走的决心。 ——顶级组合一朝分崩离析。 纪函之给他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去了,”他低头看手中的本子,主角遭万人唾弃,“那里不适合我。” 再见便是对簿公堂,听说纪函之拿出几千万救急,已然成为公司最大股东,言洲想,终究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要赔上时间金钱与岌岌可危的梦想共存亡。 他兢兢业业把电影拍完,导演说他以往做偶像实在浪费,他的天赋不在唱歌跳舞,他该捧好演员这碗饭。甚至拿奖时言洲心中也很平静,他终于等到了迟到许久的褒奖,足够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这一年,纪函之没有写出一首新歌。 他忍不住发了一条微博,他知道纪函之能看懂: “你看,那里不仅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 谁知半个小时后“言洲纪函之”迅速上了热门,助理打电话给他时他正在品红酒,点开微博才发现纪函之转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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