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无法再闭着眼了,那样痛苦的感受加倍深刻。可他睁开,却也只能无神地望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情况并没改善多少。 甚至还恶化了,那张让他反胃的脸,陡然出现在视线中。眼角吟着笑,嘴角勾着笑,笑他妈的什么啊,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开心吗?
第4章 稻粒 石溪生弯下腰,脸凑近了,越来越近。鼻孔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尚司脸上,直到与他的鼻息相撞,两股气流对冲。 尚司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他妈的为什么要接吻啊?上床一定要接吻吗?他看过的片里可不是这么拍的。倒是一定要口,这点他有些庆幸逃过一劫。 石溪生的舌头像个狡猾的小偷,一点点夺去他的理智,他的矜持,他的置身事外。尚司试图用手去推开身上的人,又被摁住,他的反应似乎全在石溪生的预料中,提前做好了反制的准备。 不要……不要碰我的舌头,我的牙齿,我的…… 尚司头皮像过了电一般的发麻,感觉有道雷快把他脑子劈开了,令人窒息。 石溪生适时地松开了嘴,语气轻佻,“你嘴角有东西,我帮你舔干净。” 是咬开安全套包装时,不小心粘上的一点润滑剂。 放屁!舔这个至于把舌头伸进嘴里来?尚司又后悔自己干嘛用咬的,明明手也可以撕开…… 很快,石溪生又落下一个吻,比前一个,更久更缠绵。口腔空间就那么点大,尚司再使劲把舌根往后缩,也躲不到哪里去。 尚司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都要被操了,被亲又怎样,即使这还是他的初吻。不过他本来也没期待过什么,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只和玩具亲密接触的准备。 下半身开始传来动作。接了两回吻,尚司都差点忘了石溪生那玩意还插在自己身体里。他进出的动作愈演愈烈,尚司重新被痛苦笼罩。 他想不通,明明也差不多啊,和用了那么久的玩具。再大也就大一点,可是,一开始的难受程度,天差地别。 尚司判断是心理上的缘故。 他的玩具他可以自己掌控,随时想停就停,有不适应的地方就慢慢适应。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被性欲支配的男人,是失控的。尚司无法预知,什么时候,他要撞一下,什么时候,他又收回一点。 尚司觉得自己像稻田里最渺小的一颗稻粒。 被农民大力地从稻穗上打落下来,刚被丢进竹编的篓子里,以为可以和其它稻粒相拥喘息片刻,又立刻被丢进轰隆隆的机器里,翻滚碾压,稻壳被碎得一丝不剩,吐在地上,只剩下洁白晶莹的米粒。 石溪生渐渐变得粗暴,那玩意好像也还在涨大,碾得尚司七零八落。
“疼……你慢点……”尚司放弃倔强的自尊了,开口求饶。 但在石溪生听来,反而成了床事之间的撒娇,不屑道:“装什么,你自己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尚司无力地闭上了眼,只咬紧后槽牙,等待这场凶戾的性事快点过去。他再也不要做了,就算被曝光是同性恋,那又怎样,会比现在更痛苦吗? 万分之一的概率,石溪生良心发现,大概是注意到尚司真的有些撑不住,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他伸手覆上了尚司的性器前端,轻轻套弄起来,柔声问:“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你出去才舒服点。” “没门。” 一场无效的谈判,尚司这辈子都没谈过这么失败的买卖。卖了自己,颗粒无收。 外面好像下雨了,要不然就是屋顶漏水了,漏到他脸上来了。尚司的睫毛簌簌地发抖,鼻腔里忍不住发出沉闷的哼声,又强咬着支零破碎地吞下去。 石溪生只沉浸在自己的快活里,对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他甚至抱着尚司翻了个身,使他屈身半跪,对那张正在下雨的脸视若无睹,又后入了进去。 尚司的腿直发抖,跪不住,只靠着石溪生两条强壮的臂膀,箍着腰侧不往下坠,好配合他的冲撞。一下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他在干尚司,他在干他的上司。光是这样臆想,都够他爽的了,更别提,现在他正在这样做着。 他不是看他的领导不顺眼,不顺眼怎么可能从那么多份offer里,选择了这份并不是最好的。 他的领导看起来很优秀,优秀到泯灭人性,这是他这两个月以来观察得出的结论。 什么是人性? 贪嗔痴恨爱恶欲。 他看上去一样都不占。 他对工作努力上进,可在上个月的晋升选拔中,输给了一个远不如他的人。 他没有生气,没有懊恼,没有悔恨。只轻描淡写地说下一次再加油吧,说的心不在焉,那几个跟了他两三年的老员工都比他更具微词。 他没有女朋友。 即使他对外都宣称,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在国外,过几年就结婚了。 但当组里的几个小女生,团建聚餐时,开玩笑似地拱到他面前说:“Boss,拜托你女朋友帮我们代购代购啦。” 他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地拒绝了。 她们嘟着嘴埋怨Boss好不近人情,好不体恤下属。 除自己以外,竟然没一个人发现这个不堪一击的谎言。 他发朋友圈的几张玫瑰花、牵手照,之类的,网上一搜就搜得到啊。 他的家庭情况,那就不是能打探到的范围了。同事不会了解这些,顶多也就知道他从哪儿毕业,是哪里人罢了。 他对一切淡然处之,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他终于抓住了,他的弱点。 沈玉琳:原来不是天花板漏水,是我的眼泪 对不起啊哈哈哈在凰文里搞这种梗可是我好快乐哦哈哈哈
第5章 后果 石溪生射了一次,就穿好裤子回去了。尚司苦中作乐地想,幸好第二个套派不上用场。 临走前,石溪生特地低头嘱咐了一句:“Boss,要好好休息哦,明天还要靠你谈判呢。” 这个人的根性有多恶劣,可见一斑。 尚司两腿间残留着许多不堪的液体,但他没力气清理,只像一条死鱼,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皮快要阖上前,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把明早的手机闹钟往前调了半小时。 第二天,尚司洗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澡,穿好衣服,出门。 上帝关了一扇门,就在其它地方开了一扇窗。 这场谈判顺利得简直像在做梦,对方没有丝毫刁难与扯皮。好吧好吧,尚司这么安慰自己。 到达机场的时间比预估的要早很多,离登机还有许久,石溪生提议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尚司拒绝了。 拒绝的方式很简单,不理他,不说话,不摇头。沉默就代表他拒绝了。 石溪生没再多说,自己一个人去了,回来时给尚司捎了个三明治。尚司不接,他就连带着小票一起塞到他手里,说:“报销。” 从早上起,尚司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了。他不饿,可他需要活下去,于是沉默着打开了三明治的包装,一口一口咬了下去。 很奇怪,这里面没有他讨厌的番茄片,一般都会有的。 三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降落到他们熟悉的城市。 天空下起了小雨,排队等出租车的人格外多。石溪生以此为借口,和尚司硬挤上了一辆出租车。他们分别报了地址,尚司是他独居的高级公寓,石溪生是他正在读的大学寝室。 尚司的比较近,司机先送他到小区门口。尚司下了车,关车门时,却听见了两声响。 车的另一侧,石溪生也下来了。 “你还没到。”尚司面无表情地陈述。 石溪生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得明媚:“我觉得我到了。” 出租车的尾气很难闻,尚司皱了皱鼻子,连带着眉头也皱成一团:“你有完没完?” “没完,至少现在还没完。”石溪生朝他靠近了两步。 尚司锋利的眼神扫过那张看似无害的脸,冷冷道:“你这么做,没想过后果?” 这个后果,虽然现在还没露出苗头,由谁导致,导向何处,但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向来都是有后果的。可能无足轻重,可能天翻地覆,总有个结果在等着他们。 石溪生自来熟地揽过尚司的肩,脚步轻快地往小区内走去,嘴上也没闲着。 “你知道吗?我十七岁那年,那也就……四年前?去甲米,哦你可能没听说过,是泰国的一座半岛,去那儿旅游。那破地儿其实什么都没有,就一片破海,和许多奇形怪状的山,那些是专门为攀岩而生的山壁。 “那还是我第一次真枪实弹地攀真正的山,比室内馆刺激多了。底下不是怕你摔着而垫着的泡沫板,你知道摔下去只会疼一会儿,绝对不会受伤的泡沫板。下面都是海!是蓝成绿色的海! “我爬到一半,偷偷解开安全绳,掉海里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毫发无伤! “你说……我会怕什么后果?”
第6章 吃亏 尚司一路听他吹着天花乱坠的牛,心如死灰地打开了家门。 屋里两天没人待,尚司开了一小扇窗通风,即使会溅一些雨点进来,也好过和一个人渣闷在一起。 没给尚司多少时间缓冲,石溪生就按着他在沙发上亲了起来。 尚司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极简风的一盏冷光灯,实在无趣。他想着,要换一盏暖色调的水晶灯挂上去。那种砸在人脑袋上,瞬间就开瓢的水晶灯,坠满了亮得晃眼的珠子,无聊时还能一颗一颗数过去。 石溪生解开了尚司的裤子拉链,和上次一样的路数。但这次不同的是,他的另一只手,伸进了尚司的上衣里。 先是在平坦的小腹揉了一会儿,接着两只手一左一右抚上了肋骨,五指弹钢琴似地按着玩了一会儿。再继续往上摸,捏着两个敏感的乳头,没轻没重地搓揉起来。 “啊、啊、别!”尚司失声。 石溪生更兴奋了,大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打着旋儿转着圈,简直当成了陀螺在玩。 尚司奋力挣扎起来,石溪生只好暂时先放弃那两粒殷红的的豆子,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挟制住了尚司不让他逃脱。 他拎着尚司的上衣领口,一把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在一旁。昨晚他们都只脱了裤子,现在他要把尚司扒光,从头到脚好好看清楚。 尚司没料到这一出,两臂下意识地护到胸前,能挡多少挡多少。 石溪生轻蔑地笑了。他也不急着拽开,走远两步,蹲下去开尚司的行李箱。翻了半天,没找到任何有用之物,脸色沉了下来。 “那些东西呢?”他指的是,安全套,润滑剂,和振动棒。 全扔在了酒店的垃圾桶里。尚司怎么会想着,带那些沾满苦痛回忆的东西回来?如果能办到,他第一个要丢在那儿的,是那一晚上的记忆。 “扔了。”尚司轻描淡写地略过。 石溪生眼中的暴戾一闪而过,尚司看见了。但他没发作,而是挺直腰背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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