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儿子呢?”
林阿姨突然僵了一下,有些木讷:“死了。”
“感染?”
“谁知道呢?他自己要出去闯,回不来我有什么办法!执法者是天呗。”于暮雨有点尴尬,决定以后出门等快到训导司再去换衣服——以免惹麻烦。
“抱歉。”于暮雨戳了人家的痛处,也赶紧道了歉,林阿姨反而很释然:
“没事儿小伢子,这是他自己的事儿。”
于暮雨反而有点儿愣:“您还会说方言啊。”
现在还有多少的人记得自己曾经所处的家乡呢?或者,很久以前,他们先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呢?
“会呐,俺们这家一直说的家乡话,没忘本儿!”
“不过,也就俺们家里自己说说了,到外面说,要被枷筋。”
“什么?”于暮雨有点茫然,这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被麻烦喽,你看你也听不懂,所以现在基本没人能和我说家乡话嘞。”
“......”
于暮雨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交了一个月的租金,突然对她说:
“以后您教我说吧,以后我来和您聊天。”
“好啊,学会了可以跟我乱谈了。”
“嗯。”
似乎是想找到曾经,于暮雨妄图追溯过去,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便被搁置。
当然,包括某个总找他麻烦的人。
忘记自己以后可能也会是个讨人厌的执法者,把现在当成二零二几年,忘记现在的“复苏”时代,这个沉睡的2170。
等她走后,于暮雨照常拿出电脑,开始完成一天的任务,床头有几本凌云的书,并不是他的,而是林阿姨他儿子的,离开了就把书扔在这儿,没人管。
还有一本日记,但于暮雨本着尊重他人隐私的原则,没有翻看。
他和少年俱乐部最近断了联系,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且,他总感觉,最近要变天了。
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个异次元的人,是真的,还是像“夜旅”那样的恶作剧?
或者,两者都有些共同的联系?
可这似乎毫无关联。
但又很巧,都是旁人说不清也不愿去说的事情。
这世界欠缺了太多真相,和太多愿意侦查真相的人。
人们往往把真理与错误混在一起去教人,而坚持的却是错误的。——歌德
那现在我们所坚持的血味的路,是正解还是谬论?
也许两者皆有。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着,但急促的电话铃却扰乱了他的思绪。哦,是那个讨厌的人,那没事儿了。于暮雨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然后自己收件箱收到了一条消息,以执法司的名义所发:你有种。
“哟,公报私仇?”于暮雨饶有行为,对着他就开始怼。
“回来。”
“干什么?”
“事。”
于暮雨不是很相信:
“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现在。”
“明天。”于暮雨固执了一下,晚上等会还有篇文章没写,可不一会儿,屋内的景色又变了,是星空。
星空!?
地面?
手机开始死机,信号断开,只有散落遍地的东西证明自己真的存在。
而另一方,宋以歌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通,他知道为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他问轴心塔的某个人,备注是“天使计划负责人h”。
“没干什么,试一下。”
“试什么?你们这已经快碰到底线了。”
“至少还没碰到,不是只有你们这群执法者才拥有越过法律的权力。”
“那《轴心塔联盟法则》呢?你们不怕处罚?”
“不。因为怕,所以必须这么做。”说完,就挂了电话,宋以歌没别的办法,自己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是个局外人,没有权限插手。
除非他们越过底线,他才有办法。
让于暮雨离自己近一些,是因为有另一个让他这么做,但现在那个人不需要自己这么做了。
可自己却还是想保护他,因为他开始明白于暮雨对于轴心塔的意义了。
轴心塔从来不是一个光明的知识圣地。
那里才是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的存稿
第40章
“这是地面......”于暮雨懵了,他之前明明身处于地下几千米处,怎么可能一下子回到地面?
全息投影做不到,至少在当下,还没有先进的技术能够做到完全真实的虚拟世界,在很久以前,那是灾难之前处于安逸年代的人们提出过一些虚拟技术的概念,刚开始这种技术飞速发展,却也遭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抨击与质疑,最终,这种技术仍在,但和古人相比,并没有进步多少。
科技的阻塞,现实的压迫,让星空显得美丽深邃却又如此的可怖。
他的手机现在完全没了信号,身边没有人,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却发现不管怎么走都回到了起点,但和他相对运动的景物告诉他他确实运动了。
“这是梦吗?”但说完他就否决了——自己一直是醒着的,怎么做梦?
就像米诺陶的迷宫,他尝试着从衣服上拽一条线,可到最后发现,线没有变过,一直在原处,纵使他跑得筋疲力竭,位置也没有变化,他干脆不动了,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就像画一样。”他轻声说道。
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很清脆,于暮雨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她有着一种洒脱,不被世俗所限制的天真感,却又总让人感觉捉摸不透,她走到于暮雨的面前,拉起他的手,脸上波澜不惊,带着美丽的浅笑:
“我带你走。”
于暮雨有点惊讶,但当他看到她时,似乎觉得在哪儿见过她,却又说不上来,她却是像母亲般摸了摸他的头:
“孩子,我带你走。”
“去哪儿?”
“你想回到的地方。”她声音十分轻柔,就这么牵着他向前走,当于暮雨和她一起走时,她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曲子:
“在遥远的时空,我们会相逢,也许我们衣衫褴褛,也许我们无所相依,但亲爱的,请记住,我们终将相遇。”
“你.....您是谁?”于暮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问她,她摇了摇头:
“你会知道的。”
“这是哪儿?”
“你以后还会来的。”她一直牵着他的手,走到了一座断崖前,那儿有一座桥——不,准确地来说是几根粗粗的锁链。
“孩子,不要和执法者打交道,他们随时会杀了你。”
“可我......”
“你将会成为执法者,但你更想去灯塔,是么?我知道,你会的,别去星际法庭。”她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眸中终于荡漾出了一丝涟漪:
“看啊,星空,多么美,却又是那么遥远。就像,阻隔与我们之间的长河。”
“你认识我吗?”于暮雨看到她的白裙摇曳,风吹拂这她的长发:
“我认识你所知道的所有人,孩子,你要回去了,有人在等你。”
“别和他走得太近。”她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在转身的一刹那,把他推下了断崖,于暮雨惊恐地睁大眼睛,却发现自己下落地越来越慢,他闭上了眼睛,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当他睁开眼时,他却还是坐在床上,他呢喃道:
“难道,真的是梦?”
“那你这个梦可真是美好啊。”突然,凉飕飕的话突然飘进了于暮雨的耳朵里,把于暮雨吓了一跳,然后他就盯着这个发出声音的人看了很久:
“你怎么来了?”
宋以歌就坐在一把椅子上,不知道拿着手机在看什么,他抱着臂,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脸色很复杂,但说出来的话还真不是人话:
“来捉,奸。”
“去你的。”
宋以歌突然站了起来,把于暮雨抵在床上,用上位者的语气问:
“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于暮雨不喜欢被压着,像走却被宋以歌强行压着:
“不说就别走了。”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和我什么关系?拉着我走了一路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哦,原来你被牵着走了一路啊,感觉如何啊?”
宋以歌就这么把他压在床上,于暮雨这才顿悟:
“靠!原来你不知道!你套我话!”宋以歌却不恼:
“哪儿有?我问那个女房东。”
“你别压着我我就说。”宋以歌这才放了他,于暮雨赶紧远离他,蓦然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远离执法者。
“我几分钟前才认识她!”
“是么,她倒是认识你。”
“什么意思?”
“泠七弦,就是那个女房东,是‘风顶’成员之一,据我所知,和轴心塔关系密切,你确定不认识她?”
于暮雨也稍稍有些惊讶——今天他简直三观碎一地。
“真的不认识。”宋以歌皱了皱眉:
“啧,那可不好办了。不行,你跟我回去。”
“嗯?”
“你被盯上了。走。”宋以歌没多废话:
“收拾东西,走。”
“凭什么?”
“没有为什么,走。”
于暮雨就这么被他拉走了,宋以歌把他塞进车里,就直接离开了,开车时,宋以歌问:
“你最近惹什么人了?”
“除了那个教练,就没了。”于暮雨也有点担心,宋以歌回头看了看他的表情:
“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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