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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我情绪激动，只想着如何操纵机甲挥出最强一击，然后突然我脑袋一痛，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醒来，就是现在了。”
没问出什么异常情况，陈继身体状况也良好无异，似乎就是一场普通的机甲意外事故，辅导员最后叮嘱了陈继几句便离开了。
郁夏送辅导员出病房，等辅导员走远，他关上了病房门，并将零三留在了门口。
“你们在23号机甲的反应系统里做了手脚，对吗？”郁夏开门见山，“我后面仔细想过了，应该就是在班长叫我们做热身活动的时候，我没见到你和杜威廉。”
杜威廉装傻：“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陈继却十分坦荡：“对，就是我调低了你机甲的反应速度，我就是想赢你一场，你要是不高兴，那我们就私下里再比一场，不用机甲，我们比试拳头，输了我就在全班同学面前给你认错道歉。”
“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与你私下里再比一场，但你得先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再郁夏来校医院路上就决定好了。
他每一次格斗课都上得很认真，私下里也和零三对战过很多次，唯独没有和真人打过。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郁夏自己也会找个理由和陈继打一场。
陈继道：“你要问什么？”
郁夏：“在你昏迷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像是拍手声，或者……响指声。”
陈继皱眉回想了片刻，最后摇头：“我就实话说了吧，当时我脑子只有一件事，就怎么收拾你，其他的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听到。”
“好吧。”郁夏也没抱很大的希望，“分科结束以后，你约个地点，我们认真打一架。”
陈继点头：“行。”
郁夏走出病房，零三立马上前来：“主人，您不要总是把零三关在门外好吗？这样零三不能随时保护您。”
郁夏道：“你要是真想保护我，就去帮我杀一个人。”
零三马上道：“杀人违法的呢主人，而且零三是人类最忠诚的……”
“他不是人。”郁夏打断零三的啰嗦话，“他是……条鱼。”
零三非常淳朴：“鱼也是可爱的生命呢，主人应该要包容它。”
郁夏：“……算了。”
还是给这破机器人禁言吧。
郁夏回到宿舍，他今天已经没有其他课了，郁夏准备在宿舍里看看书。
他一直在自学编程，已经通过了中级编程考试，计划年底过高级。
郁夏住的是学校里最贵的高级单人宿舍，人少安静，窗户隔音。
但今天楼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搬东西，不停弄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郁夏忍了一会，但楼上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拖着什么重物，来来回回在地板上摩擦。
声音尖锐刺耳，听得郁夏额头上青筋直跳，完全没办法专心看书。
郁夏派零三上楼，提醒楼上的同学，注意噪音。
零三听话的去了，然后……一直没回来。
郁夏打开通讯器，调出零三的控制界面，但不论他按什么，零三都没有回应，死机了似的。
什么情况？
郁夏关上书，上楼。
高级宿舍区没有按学生的年级和专业划分区域，是按照学生的宿舍费出价数目，由高到低排序自选宿舍，价高的人可以任意选择他想要楼层和房间朝向。
所以住这里面学生非富即贵。
郁夏想着楼上同学那搬东西的巨大声势，猜测对方应该家世不错，为人说不定也非常嚣张。所以，上楼过程中，他做好了与人面红耳赤大吵一架的心理准备。
楼上走廊很安静，两旁的宿舍门都关着，郁夏找到他楼上那间宿舍。
站在门口，就能明显听到里面拖东西的摩擦声。
这家伙，还在搬。
郁夏咚咚敲门。
片刻，里面传出来一声微哑的，带着几分习惯性笑意的嗓音：“谁？”
郁夏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又是那人鱼！
操了，真是冤家路窄。
郁夏半句话不想和他说，转身要走，这时背后咔哒一响，宿舍门开了。
“郁夏。”塞亚语调上扬，非常惊喜的样子。
他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薄毛衣，头发束在脑后，露出苍白修长的脖子，金色的眼镜链垂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来找我吗，我真高兴。”
郁夏：“……你故意住我楼上的？”
塞亚把门完全打开，答非所问道：“进来坐吗？”
他推开门，正好让郁夏看到了呆呆站在他房间里的零三。
零三的眼睛亮着，说明它电量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僵立着不动。
“你把我的机器人怎么了？”
塞亚哦了一声，闲聊似的轻松道：“我觉得它太吵了，所以让它安静了一会。郁夏，你不进来吗？”
他期待地看着郁夏。
“我煮咖啡给你喝哦。”
第9章 拳头又硬了
郁夏进了他的房间。
门随即被赛亚关上了，咔哒落锁。
郁夏下意识攥起了拳头，很快又松下来，不能露怯。要是一开始就怂，以后就很难再强硬起来了。
他尽力放松下来，走过去检查零三的状况，发现它各项数据都冻结了，不论郁夏怎么下达指令，包括强制关机都没有反应。
“你对我的机器人做了什么？”
赛亚勾唇：“想知道吗？”
郁夏控制好表情，转过身，镇定地看着塞亚：“陈继的16号机甲也是你动的手脚对吗？”
塞亚还是非常欠揍地笑：“你猜呀？”
郁夏拳头又硬了。
塞亚卷起袖子，露出苍白瘦削的手腕：“咖啡还是要加奶吗？”
这是郁夏的个人偏好。
“你调查过我？”
赛亚承认：“是的，你，你母亲，你父亲，还有你外祖父，我都有认真了解。”
郁夏家里人身份都不简单，想查他家里人，得有更深的背景才够格。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郁夏道，“人鱼早就应该灭绝了，你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塞亚指了指一旁榻榻米：“先坐，等我给你煮好咖啡。”
郁夏没动，他也不动，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郁夏。
两个人耗了几秒钟，还是郁夏先动了。
进都进来了，他也不怕多待那么几分钟。
郁夏朝着榻榻米走去。
赛亚这间宿舍和郁夏的不一样，他多一间开放式的西厨。
客厅一半空着，一半堆着杂物、拆开的快递箱子，以及一些还没收拾的日杂用品。靠近阳台的那边，还摆着一个巨大的浴缸。
之前郁夏听到的地板摩擦声，应该就是塞亚拖浴缸时发出的声音，地板上还印着好几道新鲜的刮痕。
榻榻米是崭新的，郁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决定嚣张地不脱鞋。
郁夏就这么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意外发现矮茶几上放着一把拆快递的小刀，他把刀握在了手里。
西厨那边。
赛亚在手磨咖啡豆，他动作很慢，不徐不疾地，手磨咖啡机发出好听的咔咔声。
“手冲咖啡的技术是我前几天特意去学的。”他边磨边说，“因为你喜欢喝。”
郁夏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塞亚看了看他的表情，轻轻一笑，没再说话了。
他磨好了咖啡粉，从手磨咖啡机里倒出来，咖啡豆的香气一下子散出来。郁夏鼻尖动了一下，闻到了明亮上扬的坚果香气。
是他最喜欢的咖啡品种，而且品质极佳。
赛亚很快冲好咖啡，装在绿色的骨瓷杯里，牛奶倒在另一个白色的杯里，一起佳放在郁夏面前。
手冲咖啡要质量好，需要极高的技巧，赛亚显然是其中佼佼者。不像个才学了几天的人。
郁夏忍住口腹之欲，没动那咖啡。他当着赛亚的面，转动拆快递的刀子。
“现在能聊聊你的身份和目的了吗？”
赛亚坐在郁夏对面，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温柔地望着郁夏，耐性极好的样子。
“你想知道什么？”
郁夏：“你的背景。”
“嗯……”塞亚拖长了调子，“我的背景很长，要说很久呢。”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咖啡杯：“你不喝吗，我辛苦做的呢。”
郁夏冷脸看着他，耐心飞快流逝。
这个人鱼看似态度配合，但鱼嘴里永远吐不出一句实话。
赛亚看出来郁夏的怒意了，笑了笑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我还不能说，说了就没有神秘感了，不是吗？”
他换了个姿势，右腿舒展开，从茶几下方伸过，探到郁夏盘坐的膝盖前。他也没脱鞋，黑色的皮鞋尖差点碰到郁夏膝盖。
郁夏反应极大地跳了起来。
靠！
死变态，恶心！
赛亚笑起来，他后仰身体，手臂撑着榻榻米，肢体舒展，身形十分的修长漂亮。薄而贴身的毛衣隐隐勾出他上半身的肌肉轮廓。
“你不用那么急着了解我的背景，以后我会一直住你隔壁，做你的邻居。我们，来日方长。”
“我才不要和你来日方长！”郁夏用刀尖指着他，“我只想要你离我远点！”
赛亚偏头看他：“那你的发情期怎么办？”
郁夏捏紧了刀，手背上青筋鼓起：“那不关你的事！我以后就算是疯了，就算是把腺体割了，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要是早知道你是个禽兽，我当初根本不会救你！”
赛亚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他的表情变得阴沉危险，但只有片刻，片刻后，他恢复了之前那种虚假的绅士笑容。
“不行呢，离开你，我会死的。”他重新坐直身体，指着那口巨大的浴缸，“我不能长期离开水，每隔十个小时，我就必须回到水里。对于我来说上岸其实很危险，但为了你，我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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